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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同人]翻云复誉第1部分阅读

      [天龙同人]翻云复誉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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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他是龙啸云,心思深重,机关算尽

    一睁眼却成了秉性温诺,优柔寡断的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

    王语嫣的姿容在他眼中不过尔尔,倒是那慕容复实在是惊才绝艳

    “你心狠手辣,我便比你再狠上十倍,百倍!看看是我忘不掉你,还是你忘不掉我!”

    且看扮猪吃老虎的腹黑渣攻如何一步步将外强内弱的狠毒受拆吞入腹

    本文cp段誉(龙啸云)x慕容复 1v1,结局he 有部分种田情节,另有部分情节参考原著

    内容标签:重生 江湖恩怨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段誉(龙啸云),慕容复 ┃ 配角:虚竹,萧峰,王语嫣,木婉清,等…… ┃ 其它:天龙八部,重生,穿越,段誉,慕容复

    1、一 珍珑初会

    龙啸云睁眼之时,自己竟坐在一张棋盘前,手中拈着一枚白色棋子。这棋盘却也可说不是棋盘,它雕于一张大青石案台上,黑白棋子剔透明亮,这局棋似乎已经下了许久。

    活了这许多年,龙啸云头一遭觉得十足困惑不解,自己不是死了么?

    为了李寻欢,自己不是已经死在了金钱帮门外么?

    可现在这又是……

    “这位段小哥,你已经走投无路啦,还是快快认输了吧!”

    段小哥?

    段?

    龙啸云觉得隐隐有些头痛,这人似乎是叫段誉的,大理镇南王的世子……眼下这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竟成了那掠人身体的孤魂野鬼?

    段誉的记忆和自己原本的交叠夹杂在一起,龙啸云只觉顿时有些不堪负荷,头痛欲裂。

    “你……!”

    龙啸云听到身后脚步一阵急促,回头一瞧,脑海中立刻涌上这三人的姓名,正是朱丹臣、古笃诚与傅思归。龙啸云微一沉吟,仿佛这三人皆是这具身体主人的侍从。

    “休要闲话,若是认输就速速退下吧!”

    龙啸云将面前的棋盘细细瞧了一遍,思量片刻后便抬手落下一子。

    若换了旁人遇到此种境况,必定是觉得六神无主魂不守舍了,可他龙啸云却最是个心思缜密,处事圆滑的人。不管是借尸还魂也好,强占了人家的身子也罢,总归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应先解决了眼下之事才好。

    龙啸云这一字落下之后,对面的苏星河眸子一亮,面露喜色,又执起一黑字落下,龙啸云毫不犹豫的执子而落,苏星河再落一子。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下了数十步,龙啸云终是一滞。他于手谈一道素来颇为得意,只是如今这棋局精妙莫测,不可妄言,眼下竟不知该如何落子了。

    苏星河似乎也看出他已然技穷,不由摇头喟叹道:“这珍珑棋局乃是先师生前所布,如今先师虽已仙游,但倘若能有人破解开这棋局,对先师也是莫大的安慰。”

    龙啸云心中想着,你师父已去,却偏偏要留下这么个刁钻古怪的东西来为难人,九泉之下难得安慰,却也怪不了别人。

    苏星河复又一指身旁的一人,长叹道:“我这师弟丁春秋早年叛离师门,先师因此抱憾长辞,我本欲追随先师而去,却又不忍先师夙愿未了……三十年来,始终无人可破,段公子固然是英俊潇洒……”

    龙啸云刚想问这下棋同外貌又有何干系,便听前方有人讥诮道:“非也非也,这段公子英俊已然不算,潇洒嘛就更是不好说,更何况这与棋局又有何干系?”

    苏星河微微一哂,也不去理会,只同龙啸云道:“段公子棋技非凡,只是最后却功亏一篑,实在是可惜,可惜了。”

    “是在下才疏学浅,技艺不精,有负前辈厚望了。”龙啸云回以一笑,拱了拱手站起身来,顺势抬眼打量了两个人。一个是方才苏星河手指的丁春秋,此人青须白发,宛如神仙中人,只是面容之中无端端便透出一股子阴邪。而另一人便是方才出言不逊的中年人,龙啸云一瞧过去,脑中便立刻浮出此人的姓名,包不同。

    包不同仿佛注意到龙啸云正盯着他瞧,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瞟向别处去了。龙啸云脑海中尽是此人先前对段誉的讥笑讽刺,说段誉处处都比不上他家的公子爷。这段誉倒也真当是窝囊,竟事事退让,从不与其相争。

    若是旁人的事,龙啸云自然懒得插手,可如今他便是段誉。他一贯的心高气傲,怎允许一个家仆对他如此不敬?心中暗自冷笑,且将这账记下,日后慢慢算过便是。

    就在此刻,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龙啸云循声望去,只见那珍珑棋盘上头“去”位的七九路上,落了一颗白润光滑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松树上的树肉。落子的地方恰好是棋局的关键处,可见此人内力之高深,棋艺之精妙。

    “好好好,又来了一位高人。”苏星河喜不自胜,刚要落子,树丛之中便又飞出一物,稳稳落在“去”位的八八路。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松树上头的树皮。

    这两人藏不露身,却仿若上了瘾一般,只以树肉松皮对弈,一来二往已下了十数路。众人在一旁瞧着不由高声喝彩,龙啸云不以为然的微微一哂,若真是又能能耐就该出来大大方方的对阵才是,又要藏着又要出手,如此的爱出风头真是让人不喜。

    便在此时,右侧树丛之中有一人高声笑道:“慕容公子,小僧一时技痒同你对弈起来,切莫见怪才是,哈哈哈哈。”只一瞬间,龙啸云便瞧见一人神采奕奕,风度不凡,一身僧人打扮,对着苏星河等人一一施礼。

    鸠摩智?

    龙啸云想起这个鸠摩智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头痛,这人心术不正,又醉心武学,是个十足的麻烦。只是他忽又想道,方才鸠摩智口中的‘慕容公子’,不正是那包不同侍奉的公子爷么?

    如此一来,龙啸云不禁起了些心思,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的青年才俊,能否将我现在这副皮囊比下去!

    正在他如此思量之时,松树后头缓缓踱出两人来,一男一女。女子容颜端庄之中又带了几分灵气,丽质天成,盈盈笑着立于男子身后。

    龙啸云脑海之中有段誉的记忆,自然知道他是有多么钦慕这位王语嫣姑娘,如此一见,心头不免有几分失望。还当是个如何的绝艳之人,也不过是比旁人好看几分罢了,比起诗音的优容清丽,绝色婉约,龙啸云只觉得眼前这王姑娘不过是个还未长成的小妹子罢了。

    想起诗音,龙啸云心里又是苦涩又是酸疼,也不知她现如今过的如何,小云又怎样了……

    龙啸云心头虽是百般感慨,却也深知自己决计是回不去的了,从这段誉留下的记忆便可得知此人性情,温软寡断,秉性纯善。龙啸云不禁苦笑,这究竟算是好还是坏?

    深深的吁了口气,龙啸云又抬眼打量起那男子,男子此刻正拱手向苏星河施礼。只见他身着淡黄轻衫,腰悬长剑,一袭青丝光滑如缎,只单瞧这侧面,便已觉此人面容必定非凡。

    只见慕容复同众人一一招呼过后,才来到龙啸云面前,淡淡笑道:“段兄好。”

    龙啸云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人,一张脸白净光洁,容若冠玉,剑眉星目,当真是俊美无双。

    怪不得那包不同如此的出言不逊,同这慕容公子一比,那位王姑娘顿时如宝珠蒙尘一般,黯淡了许多。龙啸云虽然不知这段誉张的什么模样,只是有了眼前这慕容公子的惊鸿之貌,便是再怎么好看的人也难以越过他去了。龙啸云为人极是骄傲,此刻不由暗自有些懊恼,一上来容貌便先输给了人家,实在是让人不甚欢喜。

    “段兄?”

    龙啸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着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在下段誉,久仰大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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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二 四大恶人

    2、二 四大恶人

    王语嫣见了段誉,惊呼一声,“段公子,你也在这里。”

    段公子虽是在这里,却不是原来那个爱你慕你的段公子啦。龙啸云,应是段誉,微微一笑,拱手道:“是,王姑娘好。”

    慕容复知道眼前这个小子对王语嫣一直多为纠缠,看他衣着相貌皆是不俗,心下暗自不悦,索性不再理会他。走至棋盘之旁,慕容复捻起白子稳稳落下,同鸠摩智轻哂道:“大师方才已同我下了数招,不妨再赐教一二。”

    鸠摩智但笑不语,执黑子放入局中,慕容复再落一子,鸠摩智又极快的跟上。慕容复每一步都思量缜密,半晌才肯落下一步,然而鸠摩智却似乎早已将棋局洞察心间,无论慕容复下至何处,他总能飞快的围追堵截。下了片刻之后,鸠摩智笑道,“慕容公子,咱们还是一拍两散吧!”

    慕容复顿时大怒,“你这不是搅局么?!”

    段誉在一旁冷眼瞧着,将这两人之间来来往往的几路看了个分明,眼下瞧着慕容复被气得脸色涨红,他也不觉心中有几分快意,佯作好心的上前解围道:“慕容公子何必要动气呢?我虽然棋艺不精,却也能看出来他并无意浪费心思在这棋局上头,慕容公子连这寸土之地也难以取胜,这……”

    他这一番话说的低声婉转,仿佛在劝架的模样,可对慕容复来说却无异于火上浇油,鸠摩智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说的不错!你连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段誉瞧着慕容复眸子登时一怔,仿佛又是焦虑又是困惑的模样,不由心头大快。他倒也并非有多么厌恶这个慕容公子,才初逢罢了,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呢?只是瞧这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便不自觉生出了比较之意来,自然是盼着瞧他出丑的。

    只是这慕容复愣了片刻却仍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口中喃喃道:“边角之斗……逐鹿中原……难不成我慕容氏真的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此一生尽心竭力,难道最后仍旧是一场虚空大梦?”手中的棋子突然间‘啪’的一声碎裂了开来,慕容复仰天大叫一声,竟突然间就要拔剑自刎。

    段誉在一旁看得立时大惊,这人怎么竟如此古怪?棋艺不济也能想不开到挥剑自刎?思绪只在电光火石间闪过,段誉下意识的便想伸手阻拦,他微一抬食指,低呼道:“万万不可!”听得‘当啷’一声,慕容复手中的宝剑已然落地。

    这是什么武功?好生的古怪厉害!段誉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着,难不成这旧主竟是个武学高手,留了一身本事给自己么?此时只听鸠摩智在一旁笑赞道:“好一招六脉神剑,段公子。”

    王语嫣此时才缓过神来,冲到慕容复跟前泪珠连连,低声泣道:“表哥你怎么这样傻,不过是个棋局罢了,解不出便解不出了,何苦要自寻短见?”

    慕容复仿若仍旧有几分恍惚,怔怔的瞧向王语嫣道:“方才仿佛置身梦中,脑子是一片混沌,我这是怎么了?”

    王语嫣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方才你无端端突然要拔剑自刎,多亏了段公子使出六脉神剑将你手中宝剑击落,否则……否则……”

    慕容复想想,也觉得方才实在惊险异常,轻轻拍了拍王语嫣的肩头,刚要开口,便听包不同在一旁冷言道:“公子爷不必同他道谢,若不是这小子方才出言讥讽调唆,公子爷又岂会如此?这棋局固然是邪门,可是这段小子却也是始作俑者!”

    “诶,包三哥不可如此说,段公子确是救我一命,又岂能不道一声谢呢?”慕容复转过身来同段誉拱手道,“多谢段公子了,只是一贯听得六脉神剑精妙绝伦,可惜方才我却错失了机缘,段公子可否再使一招,也好让在下开开眼界。”

    段誉见他谈吐间落落大方,并无一丝不敬之意,心底倒也不由对他生了几分好感。只是这所谓的六脉神剑,自己方才连如何使出来都不甚清楚,若真是应允了他,岂不是要贻笑大方?段誉颇为不好意思的一笑,“这剑招乃是情急之下使出,若是慕容公子再要我用,我却也不知能不能成了,慕容公子方才没有瞧见么?”

    “方才脑中混沌,神志不清,并未瞧真切。”慕容复面露憾色,又听包不同在后出言道:“直接说是撞了运气碰巧不就结了,何必在这儿故弄玄虚?”

    段誉本不欲理他,只是这人三番四次的出言不逊,真当是惹人讨厌。若是换做了原先的自己,早有一百种法子能让他求死无门,只是眼下……段誉微微一哂,笑的亲切,“是了,我这人便是天生的运气命数极佳,故而才长了这样一副既不英俊又不潇洒的容貌。可是瞧包三哥这样英俊潇洒的人物,又为人家仆不得自由,难不成果真是命数坎坷艰难?实在是可惜,可惜。”

    包不同曾自诩是‘英而不俊,一般的英气勃勃,却是丑陋异常,可称英丑’,只是这话他自己来说是大大的可以,被段誉这样一通不冷不热的讥讽便是大大的不可以了。他心头怒气狂涌,刚要怒言相向,便被慕容复一手挡下,劝道:“包三哥别动气,段公子言语幽默,只怕是同你玩笑呢。是不是,段公子?”

    段誉见他似笑非笑的瞧过来,一双眸子如墨似漆,黑亮亮的直盯着自己,不由觉得喉头一紧,连忙咳嗽了两声道:“正是正是,到底是慕容公子明白些。”

    慕容复抬手理了一下鬓旁的碎发,客客气气的笑了笑,“段公子使的是六脉神剑,可是大理段氏么?”

    他抬手时宽大的袖口微微向下滑落了些许,露出一截手腕,同寻常男子相较稍显纤细,肌肤光泽剔透,当真是风姿如玉……段誉瞧得有些发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所问之话,便听见远处有个声音飘忽忽的传来,“哪一个大理段氏的人在此?可是段正淳么?”段誉觉得这声音十分的耳熟,似乎是个什么四大恶人的首领,‘恶贯满盈’段延庆。

    这段誉毕竟不是原先的那位了,心里头的计较思量少了许多,只是朱丹臣几人却闻音色变。又听一道浑厚嗓音响起,“除去我们老大,剩下的大理段氏,都是冒牌货!”

    这厢声音才落下,那头便有一人步伐奇快的飞驰而来,飘然行至苏星河面前后稳稳站定,只见这人身形修长,却削瘦不看,瞧着十分诡异。片刻之后,四周一阵沙土飞扬,又是三人疾驰而来,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子双手拄拐,似乎身有残废,面容之上亦有刀疤。另一男子生的五大三粗,却眼如蚕豆,手似鸡爪,也是十足的古怪模样。而那女子细看之下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脸颊处的三道抓痕却是硬生生的毁了她的容貌。

    只见那先到之人上前拱手笑道:“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在下‘穷凶极恶’云中鹤。”苏星河道:“欢迎之至。”

    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奇怪诡秘,段誉好奇之下不由多打量了他们几眼,却与其中那个壮汉双目相对,只见那汉子先是气鼓鼓的瞪了自己一眼,随后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同自己点了点头。

    这可奇了,段誉眼珠子微微一转,盯着那汉子想了片刻,突然笑着招手道:”好徒儿,你也来了,见了为师怎么还不速来请安?”

    汉子又气又怒,却一时又分辨不得,何况段誉又实在是他的师父,只得气愤愤的上前跪下叩首道:“南海鳄神岳老二,叩见师父,给师父您老人家请安了!”

    段誉笑着受了他的礼,心中暗自想着这身子原先的主人可真当是个奇人,竟能收了这四大恶人中的一人作了徒弟,还这般听话,想到这儿,便止不住笑出了声来。

    只是还不待他让南海鳄神起来,方才的中年美妇便娇滴滴的开口出言,她虽然毁了容貌,可是谈吐间别有一股风韵,并不让人觉得不适,只听她柔声道:“哎呦呦,岳老三,你可真是疯魔了不成,我这叶二娘还好端端的在这儿,哪有什么岳老二哟。”

    作者有话要说:

    jq缓缓缓缓推进…… 有部分情节设置参考了原著,越往后会越不同的

    晚上更新天下峥嵘

    3、三 有缘重逢(虫)

    3、三 有缘重逢(虫)

    南海鳄神大怒,“胡说八道,分明我就是岳老二,三妹你才休要胡言!若是不服气咱们较量较量便是!”

    叶二娘美目一翻笑盈盈的瞥向别处,云中鹤森森的笑道:“老三你快住嘴吧,老大过来是比试棋艺的,这般风雅之事,你可少要喊打喊杀的。”

    段延庆凝神屏气盯着棋局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之后,他才用左手的铁拐向祺盒中一点,吸了一枚白子落入局中。段誉自问上一世武功不弱,所见也并非浅薄之辈,只是如今见了段延庆这一手功夫,仍是忍不住啧啧称奇,此时朱丹臣上前在他耳畔低声道:“公子,咱们不如趁现在走吧,切莫错失良机啊!”

    只是段誉现在见识到这样神奇的功夫,又瞧着那段延庆落得这几步均是精妙非常,看的他兴致大起,如何肯走?更何况那慕容复一行人也留在一旁,故而他也只是敷衍的应了几声,脚下却一动也不肯动。

    段延庆与苏星河下了数着之后,仍是无所突破,眼瞧着他又落下一子,此时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呼喊道:“万万不可!”

    段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年僧人,浓眉大眼,嘴唇微厚,一脸的忠厚老实。眼瞧着众人眼光都汇集于他,竟不由有些结结巴巴,话也说不利索。“小僧……小僧是瞧着方才慕容公子也走了那一着,唯恐这位施主……重蹈覆辙……”

    众人闻言面上皆有不虞之色,段誉一眼瞥见那南海鳄神已是怒火冲天的想要冲上前去,他对这个小和尚倒是无感,只是这人心思纯善又憨厚耿直,就算此刻给他躲了过去,日后少不得也要吃亏。段誉思及此,便袖手立于一旁,并未作声,

    “你个小娃娃和尚,胆敢说我们老大的不是?!”

    南海鳄神力大无穷,那小和尚已经被他单手倒提了起来,段誉瞥见慕容复手按于佩剑之上,似乎有出手相助之意,心思一转便抢声开口道:“好徒儿,莫伤了这位小师父!”

    南海鳄神此刻正在气头之上,恶狠狠的怒吼道:“他胆敢对老大说三道四,我便要他知道知道厉害!”

    段誉佯作一副正经的模样,肃然道:“你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么?还不快快放下!”

    “你……你就知道拿这个来欺压于我!”南海鳄神心头怒火难泄,无奈何师命难违,怒瞪了段誉半晌,还是撒手放开了那个小和尚,气鼓鼓的回身走了几步。

    这个岳老三看着凶神恶煞,可是却心思耿直,若论单打独斗,段誉远在他之下,可他却真肯老老实实听这个师父的差遣,如此一想倒也觉得此人多了几分可爱。

    小和尚极为狼狈的摔在了段誉脚旁,直弄了个灰头土脸,见此情状段誉也不好坐视不理,只得伸手将他好生扶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位小师父实在是对不住,我那徒儿生性顽劣,方才诸多得罪了。”

    “不会不会,施主万万不要这样说。说起来也是小僧自己多嘴,不可怪罪那位施主的。”小和尚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方才这位段施主虽是下的同慕容公子一样的棋路,可是这棋局连我自己也无法参透,又有何资格去为他人叫停呢?实在是我太过自大轻慢了,有愧于师父和师叔的教诲,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段誉瞧他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就要自罚三掌以作惩戒了,到时候自己又是劝或不劝?便连忙岔了话去,“不知这位小师父如何称呼?”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虚竹,不知这位施主?”

    段誉客客气气的笑了笑,拱手道:“在下姓段,单名一个誉字。”

    此时段延庆这边仍在一子一子的思量落下,只是却越下越慢,过了许久之后,一旁的少林僧人开口道:“段施主,你棋路如今已入邪门旁支,再下也是于事无补了。”段延庆眼神冷冷的扫了过来,哑声道:“原来是玄难大师,你少林寺乃名门正派,依你之法,又当如何来解?”

    “正途无可寻,邪路亦不可成,段施主还是莫要费心了。”

    段延庆手执铁拐凝神瞧着那棋盘,却是看的越久越是摸不着头绪,一旁的丁春秋见状森森出言道:“你这一生啊,倒也是如此吧?正路走至穷途,入邪思返便太难啦,你是注定没救啦!”段延庆闻言心头大骇,怔然道:“你说的对,我如今沦落此般田地,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丁春秋笑答:“可不是咧,若不愿你段氏先祖蒙羞,还是快快自我了断来得干脆。”

    段延庆出神的盯着棋盘,口中喃喃道:“了断……了断……”

    段誉在一旁冷眼瞧着,只听朱丹臣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段延庆一直妄图对王爷不利,若是此次真能借星宿老怪之手了结了他,那才真是不枉此行了。”段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便是再怎么愚笨,也能看得出在场之人皆是高手,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只怕混乱的很,并不像方才救下这个虚竹和尚这般简单。更何况,他瞥了一眼慕容复,只见那人也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下就更打定了主意,绝不上前插手。

    “如此下去不行啊,这位段施主必定会乱了心智意欲自刎的!小僧得去帮帮他才成啊!”

    段誉心头觉得颇为好笑,这个小和尚还当真是个慈悲心肠的,好言同他道:“你别犯傻了,这在场诸人,哪个武功不是远在你我之上?你此刻若是一个弄不好,恐怕还更推了他一把呢。”

    虚竹急的满头大汗,直摆手道:“话不是这样说的段施主,那位段施主就算是恶人也罢,此刻若是这般自刎,那就是枉死啊。小僧若是见他枉死又不肯相救,那就是造下了极大的孽,佛祖定不会宽恕的!”

    段誉闻言不由失笑,“可现如今,你又有什么法子?”

    “小僧……小僧……”虚竹皱眉苦想了片刻,忽而道,“有了!有了!”说罢他便快步冲向前去,随手抓了一颗白子便落了下去。

    众人见状均是哈哈大笑,原来虚竹这一子落下,那一块的白子便再无了活路。他听得众人讥笑,不由面红耳赤,低头道:“小僧……小僧棋艺不精,实在是……”

    然而正是因为他这一捣乱,致使段延庆大梦方醒,恶狠狠的瞪了丁春秋一眼后,想着自己方才大耗心神,便同虚竹传音入密,让他按着自己所言一着着对下去。

    倘若换了旁个性子的人,都会动些心思打些别的主意了,只是偏偏这虚竹最是个心思纯善、憨厚耿直的人,心想总归自己也是一窍不通,倒不如就按着这声音下罢。如此下了数路之后,众人不由也有些称奇,他那第一步走的虽是怪异莫名,可这其后着着精妙,并非庸庸之辈。

    苏星河同他对了约莫有数十路之后,突然惊呼一声,原来虚竹那第一步竟是解局的关键所在。旁人都不会那般下棋,只有他这天下第一笨人才误打误撞上了,随后他按着段延庆的指点,一步步紧逼不停,终于势如破竹般解开了这珍珑棋局。

    段誉在后头瞧得瞠目结舌,难不成这小和尚当真是个深藏不漏的人物?这后头几步走的虽是极佳,可他与慕容复都可想出破解的法子,只是那第一路……当真是没想到还可如此下着。

    他却不知,慕容复此时同他怀的是一般的心思,这小和尚看着其貌不扬唯唯诺诺,怎么竟能解了这珍珑棋局?慕容复又是疑惑又是不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棋盘,连王语嫣在一旁的依依呼唤也是充耳不闻。

    苏星河站起身来同虚竹拱手道:“先师留下这棋局数十年来,今日终于得以了却夙愿,这位神僧今日能得以破解棋局,老朽实在感激不尽。”

    虚竹手足无措的结巴道:“不……不是小僧解的,小僧全然是误打误撞……这……”

    “神僧不必过谦,神僧请随老朽来。”

    段誉见苏星河引着虚竹向那头的三间竹屋去了,不由好奇他有何用意,丁春秋在一旁大喝道:“那是本门的门户,岂容你随意进出!”说这便要发难,然段延庆深恨他方才落井下石,妄图置自己于死地,立时便上去同他周旋起来。

    慕容复在一旁瞧着,却不上前插手,却是转向段誉道:“段公子的六脉神剑出神入化,如何不上前相帮?”

    “段某不才,武学不精,唯恐没有这个能耐。更何况那段延庆同我爹爹伯父均有深仇大恨,而丁春秋又是恶人一个,我该去帮哪一位呢?”段誉笑着摆一摆手,朱丹臣已催了他数声,只得同慕容复等人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说了,慕容公子,后会有期。”

    慕容复原以为这人定要再好生纠缠王语嫣一番,心里还盘算着该如何将他打发走,却没想到他竟如此乖觉,自个儿先告了辞。虽是觉得不解,然慕容复还是笑着拱了手道:“后会有期。”

    且说朱丹臣等人拉着段誉快步下山之后,一路上谆谆叮嘱,只说这次定要将他带回王爷跟前才行。段誉面上笑着应了,心里头却想,回去父亲身旁做个乖儿子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回头定要寻个机会将这几人甩开才是。对于这个段誉的身份,他仍有诸多不解,还需一点点的探究清楚才行。

    一路下来行了多时,倒也有些饿了,正好路过一处饭庄,朱丹臣等人边说进去要两个小菜先行果腹吧,段誉倒也着实有些饿了,便点头应允下来。几人坐定之后,要了四碗阳春面并两碟小菜,只等着小二将饭菜呈上。

    段誉等的百无聊赖,随意向门口瞥了一眼,只见一人身着淡黄衫子,长剑悬于腰间,走至一旁的桌子边坐定,他身后的随从招呼道:“小二,看座。”

    那人似乎留神到了段誉在瞧他,也向这边扫了一眼,一双眸子烁似寒星,这般的萧疏俊朗,不是慕容复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依旧jq龟速推行中……

    jj这两天太抽了……简直就是要了命了~~~

    4、四 初见阿紫

    4、四 初见阿紫

    段誉心里倒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只想着真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遂笑着拱手向慕容复道:“慕容公子,你我还真是有缘。”

    慕容复闻言轻轻一哂,端起茶盅仰头饮尽,笑着瞥向段誉道:“我同表妹一起的时候,和段公子似乎总是极有缘的。”

    段誉一听便知他这话是在暗自讽刺自个儿为了痴缠王语嫣而故意为之,心中不由有些不忿,又有些好笑。真当你那表妹是武林第一美人了么?又不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姿容还不及你的一半哩!只是这话段誉自然不会傻的说出来,他佯作无知的模样端起酒杯走至慕容复桌前,“慕容公子谈吐风趣,性子又随和,段某实在有心结交,不知慕容公子肯不肯赏这个面子?”

    “段公子此言是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心中不明,段公子究竟是想同在下结交呢?还是别有所图?”

    段誉瞧他的眸子悠悠瞧向自己,含着三分笑意,直瞧得他心里头一阵麻痒。段誉心想,这慕容公子真当是个卓然不群的风流人物,只这么一眼过来便叫人觉得挪不开眼珠了,可随后他又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这慕容复长的再怎么好,那也是个冷冰冰硬邦邦的男人,自个儿可是昏了头么,竟冒出这些念头来。还是说……这段誉原先是个断袖?!这个念头一浮出来便被他否决了去,段誉对王语嫣何止是倾慕三分,八分十分都打不住了,哪有那些旁的心思呢?

    许是太累了吧,一睁眼便落入一个未知之境,换做谁也会有些心神恍惚忐忑不宁的,段誉如是安慰了自个儿几句,顿觉心头好受了许多,想起慕容复方才问他的话,又忙笑着答道:“慕容公子这话在下怎么不懂了?自然是久仰慕容公子大名,这才生出了结交之心的。”

    这厢慕容复倒还未开口,只是包不同却又冷笑相讥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爷乃是青年才俊,‘南慕容、北乔峰’扬名四海,久仰我家公子爷的人多不胜数,便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也想过来参合一脚呢。”

    他这话说的直白极了,摆明是将段誉比作阿猫阿狗一类不入流的人物了,听得朱丹臣几人勃然大怒,走上前来厉声道:“你算个什么!说哪个是阿猫阿狗?”

    包不同晃扇眯眼笑道:“非也非也,包某不过随口一说,诸位应当随便一听才是,怎么竟往自家公子身上揽了呢?这阿猫阿狗尚且会摇头晃脑惹人喜爱,段公子嘛,一见了我们家王姑娘便如胶似漆的黏上来,可连个‘非礼勿视,非礼勿行’都闹不明白呢。”

    “你……!”

    段誉见朱丹臣气的要同他兵刃相见,连忙阻拦道:“段某确是个不明白的人,只是仿若包大哥也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言’呢,如此一算倒也是彼此彼此了。”

    包不同横眉倒竖,还欲分说,却被另一张桌子上的叫喊声引去了目光。

    段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僧人和一位华服公子仿佛是起了争执的模样,那公子笑意盈盈的晃着手中的折扇,唯有那僧人不住哀嚎道:“你先是骗我喝了鸡汤,又是害我食了肉片……我……我二十三年来从未沾过一丁点儿的荤腥,你可害苦我了!”

    这僧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破了珍珑棋局的小和尚虚竹,他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无崖子一世的武艺,竟成了逍遥派的掌门人。手足无措之下便提了一口真气如旋风般一溜烟跑了二十余里,觉得腹中饥饿这才入店要了两碗素面果腹,可谁知竟遭了这少年的戏弄,先是误喝了鸡汤,而后又错食了肥肉。这虚竹最是个实心眼的,眼下只觉得二十余年来的清修毁于一旦,惊怒苦悲一涌而上,直气的浑身发颤。

    少年笑嘻嘻的用扇子点了点他的面碗,“怎么样和尚?这鸡汤肥肉可不是要比那青菜豆腐可口的多了?你原先没吃过,现如今尝到了滋味,只怕以后再不愿吃那没味道的素面啦!”

    虚竹怒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何苦要作弄于我?这一下佛祖定难以宽恕我了,可该如何是好啊!”

    饭庄并不算大,他二人的话语声音又高,让段誉等人听了个真真切切。这小和尚,当真是个迂腐傻子,走到哪儿都能给人欺负作弄。他是懒得再上前插手多管闲事了,只是他们下山之时,这小和尚分明还在那竹屋之中,就凭他被岳老三提来扔去的那几下子,一看便知此人武功甚浅,怎的突然有了这样快的脚程呢?

    段誉颇为玩味的笑了一笑,正想着一会儿去向着傻和尚套套话,忽听得一人声音道:“店家,多上些好酒来,再切上几盘子牛肉。”正是丁春秋一行人。

    想不到小小的一个甸边饭庄,竟如此的热闹。慕容复显然瞧见了丁春秋,冷笑道:“这个老妖怪,竟又给咱们撞上了。”

    丁春秋一进店便脸色一变,却不是朝着慕容复等人,而是直冲着那少年公子去了,森森笑道:“好极,妙极!东西拿来!”那少年显然未曾料到竟在此处撞上了丁春秋,登时惊恐万分跪地哀声道:“师父!那东西不在弟子身边!”丁春秋冷笑数声,“还想欺瞒于我么?在哪儿?”

    “在辽国南京城中,弟子绝无半句虚言,求师父开恩,师父开恩!”

    丁春秋哼哼一笑,指着虚竹道:“你又是如何同他一起的?”

    少年颤声道:“只是方才在店中遇上的。”

    丁春秋笑着晃了两下手中的羽扇,突然伸手钳住少年的咽喉,厉声道:“还不给我从实招来,东西到底在哪儿?”

    少年没料到他突然发难,一张脸憋了个通红,极为艰难地哑声道:“当真……在……辽国……就在……就在那南院大……王……萧峰……府中……”

    “你说什么?怎会落入那契丹蕃狗的手中了?”丁春秋微微蹙眉,倒是松开了手,一把将少年推在地上。少年猛的大吸了几口气后,咳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丁春秋身后的一年轻男子上前笑的轻薄不羁,“大师姐,别来无恙吧?师父他老人家心慈仁善,并不愿大开杀戒,大师姐不妨快快说了吧。”

    原来那少年竟是女子乔装的,她听了这话连忙跪在丁春秋跟前,赌咒道:“阿紫并无半句虚言,阿紫到了辽国之后唯恐遗失了宝贝,又怕它有所毁损,便将它埋在了辽国南院大王萧峰的府邸花园里中,那园子数千余亩,除了弟子再无旁人可寻着它,师父大可放心!”

    段誉一听,心下便觉得有些不好,这萧峰仿佛是原先那位段誉的结拜义兄,这个女子能出入他的府邸,想来是同他极亲近之人了,莫不是自己的义嫂?

    丁春秋冷笑,“你是想以此牵掣于我了?杀你不能杀,只是我却有数百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阿紫,你可明白么?”

    那个自称阿紫的少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弟子明白,弟子明白。其实以师父您这般深厚的功力,怎会让弟子轻而易举就偷去了神鼎呢?只是……只是师父早就算好,神鼎有此一劫,过后便可威力加倍,再无敌手。师父如此神机妙算,弟子实在是望尘莫及,便是有一百颗一千颗胆子,也不敢欺瞒师父啊!”

    她这一番话说的极是肉麻,只是丁春秋此人却偏偏最是爱听这样的话语,越是肉麻恶心,他心中便越发舒坦。阿紫说完之后,果不其然见他捻须而笑,“小阿紫,你说的很是不错,凭你再怎么精灵古怪,却还是难逃老夫的手掌心。”

    “是是是,师父是何许人也,自然如此。其实弟子偷了神鼎,也是不愿瞧着他们这些所谓的中原武林人氏妄自尊大,不知师父您的神通广大。弟子想着师父一贯不愿张扬,只是却也不能任由他们作乱不是?于是便自作主张偷了神鼎,想替师父名扬中原……不过师父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