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我们的日子 第24部分阅读
[家教]我们的日子 作者:肉书屋
,即使那人,已经是收敛再收敛了。
所以啊,卡尔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在心里怒吼:这个世界上怎么生出这么一只妖精啊!而且还是个死变态死变态的妖精!!!真没天理!
“nce。”一个轻柔的声音静静的响起,仿佛在一瞬间突破了层层包围,进入了那被无限裹夹着的中央,又好似一个炸雷,让人心神一颤,注意力在那个瞬间,被分散了过去。
原本还有些喧嚣吵闹的宴会厅一瞬间变得寂静。
只是一下子,那原本还有些暗潮汹涌的湖面便安静了下来,而原本还有些明朗轻快的氛围,在一瞬间,也被那压抑的沉重所取代。
在这么一个寂冷沉重的氛围里,那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便变得特别的清晰。
瞳孔略微的有些放大,但很快又恢复成原样,nce垂下眼帘,似乎这样,就能够让那奔腾欢跳的心脏安静些许,就能够忽略那静静走进之人的存在。
只是,收效依旧甚微。
nce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感觉有些矛盾。
“nce。”那人轻轻的说着。
心里突然有些钝钝的疼痛,不大,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的,那日日夜夜缠绕着自己的疼痛。
几乎要窒息了。
那人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可nce并没有抬眼,他知道,即使自想要忽略,但是那种谦谦君子如玉温润如水清新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无视的,更不用提,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自己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啊,真是麻烦。nce忍不住又一次的借用了卡尔的口头禅。
虽然心里千神回转,但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悄悄地深吸了口气,nce抬头,脸上漾起一个足以与太阳神阿波罗相媲美的灿烂笑容,耀眼而灼人,“叔叔。”nce的声音也很是轻柔,仿佛情人的私语般,带着点点的暧昧与妖娆,一字一字的,带着炙热的情意。
叔叔略有些诧异,他有些惊讶,为了青年难得的坦白与大胆。
“叔叔。”nce又一次慢吞吞的念道,与刚才的暧昧妖娆相比,现在的嗓音,明显就是轻快欢乐的。
“嗯。”叔叔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落,但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他笑了笑,转眼,看向宴会厅里的客人们。
主人已经到了,宴会,正式开始了。
很快的,还有压抑干涩的氛围似乎变得轻松畅然,诸人在斛筹交错间笑语盈然,似乎那隐约的暗潮波动,只是一个错觉。
没有人注意到,在刚刚那个瞬间,那个青年,在变得开朗轻快的前一秒里,左手,正紧紧地压制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的右手。
好似面临了什么巨大的恐惧般的颤抖,虽轻,却深。
“……嗒。”断断续续的滴水声突地响起,在这个幽深静谧的空间里带出了几分诡异与恐怖,那阴沉沉黑暗的氛围越发的显出了几分可怕。
水牢里的水有半米高,足以漫过人的小腿肚,幽暗的颜色里,冰冷暗淡的石壁上渗着滴滴细密的冰冷水珠,空气阴森寒冷,只有那么一丁点细弱的微光从一边的小窗户上渗透进来。
光很微很弱,如果不是在这个黑暗的几乎看不见五指的房间,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里窜了过来,周围一下子明亮了许多,蔚蓝如洗的天空带上了一层明亮的水蓝色,映射着从那小小的不过婴儿腰身大小的窗子里跑了进来,稍稍的为那个阴森的环境增添了一抹亮色。
周围终于是明亮了些许。
只是,依旧是昏昏暗暗的,一片漆黑。
但,却又有了那么星星点点的光亮。
水声依旧是滴滴答答的作响,荡漾开的波纹旋转环绕着在墙边扩散,前进着在周围留下看不见的痕迹。
“唔。”
轻轻的一声闷响之后,室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依旧只有那水珠子滴答滴答脆耳规律的声音。
泽田纲吉慢慢的睁开眼睛,被周围的水汽浸染得湿润的睫毛长而密,好似一把小扇子般略有些粘稠的扇了扇,露出了底下金红的眼眸。
轻轻的哼了一声,泽田纲吉皱眉,腹中的剧痛让他在清醒的瞬间额上变渗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水珠从额际落下,留下一道蜿蜒的弧度,那淡淡的线条很快的便被其他弧线所覆盖,只有那底下荡开的层层叠叠的波纹预示了它曾经的存在。
苦笑一声,全身上下的酸痛以及双脚依旧在水中浸泡过久而明显的肿胀感,还有脑子里那丝丝的抽痛感,无一不展示了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狼狈。
怎么回事?空气的水汽湿润,使得头发也显得湿淋淋的,紧紧的贴在头皮上,带来一种黏腻的感觉,泽田纲吉甩了甩头,不顾那抽痛着的感觉,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为何如此。
许久不曾进食加上身子在水中浸泡过久,更不说身上各个地方那明显的难以忽略的疼痛,饶是泽田纲吉心性在坚定,也有些吃不消,也因此,他的思路有些断断续续的,非常的凌乱。
——我记得,指环战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接到消息,说是在意大利发现了米埃尔的踪迹……说起来,之所以会注意,还是reborn的提醒……对了,reborn是谁?指环战又是什么?米埃尔又是……
唔!头好痛!泽田纲吉咬紧了牙,被可怜蹂躏过多次的唇瓣又一次绽放了鲜红的花朵,落在少年的身周,散开成一朵鲜红瑰丽的花。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泽田纲吉,reborn是我的家庭教师,他是要教导成我成为一位合格的黑手党教父……是了,就是这样,之后,隼人、山本……唔!头真的好痛!!!
泽田纲吉动了一下手,哗啦的清脆声音里,被铁环与铁链禁锢在墙壁上的双手只能勉强移动一点位置,却无法前进更多。
脑子里好像有千根针万根线在穿插着活动,十分的疼痛,又好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的捶打过,黏黏的好似积在一块但实际上早就破烂成一点一点,十分的稠溶,无法做任何多余的思考。
“唔!”依旧是紧紧的咬着牙,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疼痛吞回喉咙里,忍受着喉间那好似白爪抓挠的□,少年越发的感到痛苦。
——是了,隼人、山本、了平,还有恭弥和六道骸,还有孔雀师兄,还有……泽田纲吉,nce……
少年闭上了眼,咸涩的汗水落在眼睛里,引得原本就疲惫不堪的眼睛一阵刺痛,身上的痛楚,那种阴沉沉的黑暗,以及那无处着身的无力感,让少年突地有种错觉,他似乎已经是死了的,现在人正在地狱里,遭遇极刑。
——不对!虽然做的事情足够自己进不下十次的十八层地狱,但是,应该还没有死才对。
泽田纲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与其有空想这些有的没得,我还不如去想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嚣张跋扈的女孩在脑子渐渐的成型,虽然脑子疼得更加厉害,但少年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很快的,伴随了另外一个人的出现,那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苦涩味十足。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少年轻轻的说着,声音很柔和,好似在对着一尊无比脆弱的只要稍微有点大的动静就会碎裂的瓷娃娃诉说着,只是,那音量很低,任何人,包括少年自己都听不到,自然的,也无法察觉到那声音里的绝望。
泽田纲吉突然觉得很累,那被一层一层紧紧束缚住的感觉,让少年有心里升起了一种疲累感。
——那个梦好真实啊,就好像是刚刚才发生的,我还没动手,叔叔也还维持着对我的疼爱……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的……
少年甩了甩头,水珠在空中婉转着甩落在墙上水面上,留下道道捉摸不住的痕迹。
——只是,梦终究是梦。
疲惫的大脑勉强塞入一点氧气,许久未进食而胃剧烈的收缩,和身上其他地方迟钝了的疼痛相比,胃痛的感觉就显得清晰了许多。
整个人,也因此清醒了许多。
——醒了,就该醒了。
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忽略其他的感官,少年让自己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让自己明了到底身处何处。
——最深刻的,莫过于那个男人了,之后,自己突然害怕,动作有些迟钝,然后,那男人转身,看着自己,自己……没了?!一点印象都没有!都不存在?!
——这么说,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昏迷的了?那么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什么事吗?
大脑高速运转着,在这一刻,少年忘却了身上所有的感觉,只专注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对!应该不仅是昏迷这么简单,应该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否则之前身上并没有那么多伤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的,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泽田纲吉抿唇,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无色的抓不住的清风微微的拂着,在水面上扬起一道道轻轻地涟漪,在黑暗的水牢里越发的显得漆黑的水面,似乎有什么跟着那涟漪的纹路,轻轻的靠近。
脑中还在千番思绪万番过的泽田纲吉突然打了个寒冷,被铁链紧紧束缚在水底墙壁边的赤脚脚底似乎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滑过,一种冰冷阴森滑腻的触感慢慢的爬上了后脊梁,让少年不住的打寒颤。、
“哗啦!”有什么大力的怕打着水面,飞溅起的水珠溅了少年一身,几乎迷了他的眼。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泽田纲吉抿唇,看着那突地破了水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蜿蜒的在水中隐匿了大半的身体,硕大的头颅,尖锐锋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带着强烈的腥臭味,一双眼睛似乎有灯笼般大小,在幽森黑暗的空间里幽幽发着绿光。
泽田纲吉睁大了眼睛。
丝丝吐着蛇信,蟒蛇凑近少年些许,庞大的身体溅起水花,在墙壁上落下一片硕大清晰痕迹。水波荡漾间,被锁链束缚住难以动作的少年头猛地一歪,昏了过去。
大蟒蛇似乎僵了下,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似乎已经昏迷了的人类,尾巴动了动,缠绕上那人纤细的腰肢,一点一点的收紧,嘴巴越发的张得大大的,锋锐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带着森森的寒气。
只是,那人依旧是一动不动。
蟒蛇有些挫败的瞪了少年一眼,又瞪了少年一眼,然后才甩了甩尾巴,慢吞吞却又优雅意味十足的划走了。
……
水面黑沉沉的,早就被打破了平静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着,和周围相互交融,画作一道道蜿蜒的曲线,静静的荡着。
水牢外面,那黑压压好似隐匿着凶猛的黑夜猛兽的空气里,一点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红光静静的投射开,伴随着机器转动时哪细微的机械声,在复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只闻一片单调的滴水声的压抑非常的氛围里,显得特别的诡异。
尤其是,那红光,似是落在那昏迷不行的少年身上,又似是不是。
第七十二章
威尔森家族是这几年突然出现在意大利的,与意大利的那些老牌黑手党相比,新兴的威尔森自然是显得稚嫩了许多,当然了,这是在忽略他的大本营其实是在德国的情况下。和威尔森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那家族虽然根基还有所不稳,但却很擅长拉拢人心,如果他们不是在最近才突然出现的话,那么那些资深的老牌黑手党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的,有的黑手党因为看不过一个‘小孩’这么‘傲慢’而出手教训,却反而是被毁了门路,坏了根基,从此只能生活在仇家的追杀中。
于是,边有人相信,只要给威尔森时间,只要他们拥有足够的时间,那么,毫无疑问的,威尔森将会成为意大利的第一黑手党。
什么,你说彭格列?别开玩笑了,在彭格列九代目所谓中庸的领导下,彭格列虽然没有出什么大的差错,但也没有什么大的进步,他现在,一直都是维持在那个水平上,如果不是因为根基足够强大,恐怕早就已经让人给拉下马了,更不用了,对于彭格列的遗产,他们的位置,没有人不嫉妒,没有人不眼红的。
听说,就在最近,彭格列选出了未来的十代目,听说,那未来的首领现在才不过十四岁,而且还是个废材,听说,那未来的首领,非常的软弱可欺……
于是,原本还紧张的好似被人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万分担心的黑手党家族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无一例外的哈哈大笑,他们认为,彭格列走到尽头了,用那么一个人当首领,彭格列这是在自取灭亡。
但是很明显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加百罗涅,波维诺这两个家族表现依旧是不变的。这两个家族在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历来都是和他们关系最好的,这个众人非常清楚,所以没有人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但是其他的附属的或同盟的家族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这点,也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彭格列虽然算不上是历史最为悠久的,但几乎是从第一代开始就成为彭格列第一黑手党了,那么久的时间,虽然不过百来年,但在旁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坚持那么久,没有一点驭下和收拢人心的手段,那还真是一件怪事。更不用说,现在这个时刻,彭格列家族仍旧是掌握在九代目手里的,瞧九代目那精神奕奕的模样,权利要转换到那软弱可欺之人手上时,估计还有好几年的光阴。
所以,对于彭格列的势力几乎不变这点,众人是释疑的。
只是,有一点却让他们感到非常的奇怪,那就是威尔森。
威尔森家族和彭格列结成了同盟!
这点不得不感到惊奇了。
意大利威尔森的实际掌权人是德国威尔森,上任不过十几年,其手段其才能其血腥,都无不让人战战兢兢,而现在,他居然要与即将面临衰败的彭格列结盟,这点,就不得不让人惊疑了。
没有人怀疑威尔森探听到的消息会比他们少,众人也相信,以威尔森的卓越才华,他们不可能会做无意义的事。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威尔森到底想做什么?他的目的就是什么?这几个问题,带来了深深的疑惑,在众人的心里澎湃着,让那么想要瞧瞧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究竟如何的家族有些瑟缩,不太敢动弹。
……
其实,压根就没有众人所想的那么夸张,威尔森家族的产业打一开始,就没有在意大利发展的意向,会给那么多人带来危机感,是他们所料未及的。外人并不知晓,但威尔森高层人员却是一清二楚的,一开始之所以会出现在意大利,不过是为了打探彭格列罢了,他们的首领,不知道为什么对彭格列特别感兴趣。而在那过程中,威尔森的势力居然开始在意大利蔓延,若不是首领明令禁止,估计威尔森的势力不止如此,而众人也只能是望着意大利这块巨大的蛋糕兴叹……
和彭格列结盟这件事,在初来意大利的时候就被拉上了行程了,只是却一直按兵不动,然后再最近,才突然通知说要结盟,那个时候,是彭格列选出第十代首领这个消息刚刚为人所知的时刻。
事实上,只要是稍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首领在观望,他想和彭格列结盟,但是有顾虑着什么,就是那顾虑,让首领迟迟不能够下决定。
而真正促使这件事发生的,却是因为那个跟在首领身边,保守疼爱的罗斯小姐。
罗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而抓了彭格列未来的首领,那个以懦弱废材,软弱可欺而著称的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小鬼,就是那传闻中让人贻笑大方的少年,当他们知道的时候,那少年已经被他们关在水牢里五天不止了,期间还遭受了罗斯小姐无尽的□。
有人说,若不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发现他们未来的首领是在自己家族里,或许,未来的彭格列就这么死了也不定,但也有人表示反对,他认为,那个小鬼既然有胆子和首领对上,那就表示着他并不像外界所描述的那么不堪,更不用说,首领对他非常的感兴趣,在首领还未腻味之前,那个小鬼,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
不论诸人如何众说纷纭,揣测千万,都抵不过彭格列和威尔森他们手上的那一纸合约。
彭格列和威尔森的结盟,至少在明面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
这件事,还要从泽田纲吉,我们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手上挟持着罗斯,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姐的那个时候说起。
因为,在那个时候,泽田纲吉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感觉无比熟悉无比恐惧害怕的人,滕裕。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时候,少年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只是,明面上摊着一张脸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没有多大差别的泽田纲吉,却在见到滕裕的那一刻,险些露了心防,失了平静。
说是险些,是因为,也就只差那么一丁点了。
也幸好是还有这一丁点,否则的话,少年估计已经是命丧黄泉了。
从水牢醒来的泽田纲吉因为疲累过度再加上已经是昏迷了尽一天一夜的缘故,以及让人催眠了的关系,致使少年的记忆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断层,没有办法想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是,当那被蟒蛇‘吓晕’了的少年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忆起了所有的事情了。
这多少让滕裕感到几分惊奇,也,几分欣喜。
只是,当少年在事后回想起当时的一切时,冷汗,便爬上后背,细细密密的,让少年颇有几分胆战心惊的意味,要不是因为那事情已经过去了,少年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事后,再怎么回想,少年在心惊之余,都感到很满意,毕竟,再往后的日子里,自己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服了那种恐惧感,而在当时,自己明明就害怕得很,却还是那么坚定的行动着,真不能不说是‘坚强’了……
现在,就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事情的经过,了解一下在当时,少年到底是在想什么,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我是回忆分割线——————
有多少年了,少年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紧张了,即使是黑曜战,因为心里对于reborn的信任,使得少年不觉得会有危险,而指环战,虽然因为分神担心库洛姆结果导致自己受伤,最后更是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左右,不管是那个方面,都没有办法如同现在这样,让少年不仅是绷紧了神经,连心脏都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
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了,毕竟,那个男人,叔叔,那个活着的时候就在nce的生命占据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死后更是动不动就在nce梦中出现的男人,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也是自己亲手将那个男人的骨灰埋葬的,但是现在却仅仅是凭着另一个男人的背影,就认定那人就是叔叔,这种想法实在是有点可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就是莫名相信,眼前的人其实就是他,他没死,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叔叔曾经让人称呼为吸血鬼,因为不管是多么大的‘战役’,多么缜密的暗杀,多么强烈的创伤,他在最后,都能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都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
这也让得手的nce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种不真实的恐惧感曾经缠了他很久很久……
而现在,面对这个可能是他的男人,少年的心里动摇了,他想起了外界的称呼,他害怕了。
吸血鬼啊!那可是吸血鬼啊!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呢!少年这么想着,心里就越发的感到恐惧了。
其实,如果少年静下来心来仔细想想的话,他就可以想到,既然自己可以穿越重生,为什么别人不行呢?而且,虽然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树叶,但物有相同人有类似,兴许,这个人只是凑巧,气息和脑海中的印象极为接近,然后再少年一直都有些疲软的神经上面产生了一种错觉,让他误以为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人。至于吸血鬼,那更是无稽之谈,nce的叔叔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吸血鬼,除了他那可以媲美吸血鬼的生命力,就是他的做法,视人命如草芥,何等的血腥何等的残忍何等的严苛,称呼他是吸血鬼,只是个代称,象征他到底有多么的没有人性罢了。只是,叔叔的一切在nce的记忆里几乎是被神化了的,他忽略那个男人会出现的疲惫感,那健康的小麦色,那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不明显但真实存在着的衰老憔悴,在他的心里,那个男人,永远都是那健康的,强壮的样子。
永远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不过,这些想法都是建立在少年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就好比如现在少年终于忆起当时的一切,然后在剥析自己的心境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懊恼的发现自己的头脑当时究竟是多么的不清楚多么的糊成一团,因为过于紧张而将记忆里男人更加的神化了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办法作出任何一个冷静的思考。
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在继少年发现那男人的踪迹后,罗斯也注意到了,毕竟因为少年的缘故,他是正面面对男人的,如果还不发现的话,只能够说明罗斯的近视明显更加严重了。
看到男人,罗斯明显很惊喜,她挣扎着想向男人跑过去,却怎么都挣不开,反正被少年禁锢的更紧,不过也因为那近乎是肌肤相贴的接触,让罗斯多少感受少年那隐约的害怕,女孩心下一喜,“滕裕!滕裕!”女孩的喊声引起周围黑衣人的注意力,纷纷将视线看向男人。
“首领!”“大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少年咬牙,看着那个慢慢转过身来的男子,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在那一霎那,少年想起了reborn,想起了云雀恭弥,想起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以及总给自己一种异样感觉的六道骸,就好像电视上那死前最后的回忆,想起了很多很多。少年后悔了,生平第一次,他后悔了自己的行动。
前世有什么呢?为什么要追究那么多呢!那些东西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再深究有什么意义。
紧抓着不放的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就不担心reborn他们会担心吗?在他们眼里,我是个重要的存在,那在我眼里的他们呢?真的有我所想象的那么重要吗?如果真的重要的话,那为什么我还能够那么心安理得将他们落在一旁,这么理所当然的去寻找与自己以前有关的一切,甚至为此跑来意大利呢?
我真是个混账!
将自己骂了一通,少年的心终于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男人的视线很冰冷,犹如冰刀,带着实质化的阴狠,却又是一脸淡漠的看着自己。
很明显的,男人在生气,非常的生气,但或许是性情使然,或许是环境使然,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用一个颇有几分居高临下意味的眼神看着少年。
深深吸了口气,眼眸一转,那个因为看到男人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些得意的少女,少年冷笑一声,枪身猛地抬高,然后狠狠的击向女孩的颈部,一声闷响,女孩倒在了怀里。
在众人戒备的视线里,少年轻轻一笑。
少年脸上有半边脸是肿的老高的,上面还上了鲜红掌印和细细的血痕,少年这一笑,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恐怖,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到抽了口凉气,一股冷气从心底深处森森然冒了出来,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少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在众人的围观下后退了一步又接一步……
最后?
没有最后。
我们的主人公,总算觉悟·未来的彭格列首领·泽田纲吉从某种层次上来说还是可以顺利离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要知道,有些时候,半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当泽田纲吉终于起身的时候,他的腹部,已经让人打了一枪,鲜红的血渍很快便沾染了衣裳,在白净的衣服上烙上一个浓重的痕迹,而他的身前,那个和nce的叔叔十分相像的,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就是那个人的男人,已经是站在泽田纲吉面前,在那个虽然后悔了却是无济于事多少感到有些绝望的少年面前,略微低下头,看着那个紧紧的按着伤口一脸隐忍一脸绝望的少年,唇角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略微的上弯,带出一个轻轻的儒雅的笑容。
然后,在少年多少有些模糊了的视线里,一切都是空白的,迷茫的,好似被什么东西一层一层的笼罩了,看不清楚,而自己的嘴巴,则是不受自己控制,回答着什么,更有什么人,曼斯条理的,对自己述说着什么。
再接着,泽田纲吉就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因为,他已经是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了。
这会儿,当这个依旧被人囚禁在水牢里的少年在一点一点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时,他唯一所能确定的,就是催眠的时候,他对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多言,nce曾经是一名催眠大师,所以,虽然泽田纲吉因为多年没有碰触催眠和一时的心理落差而落入了别人的催眠陷阱,但到底防备能力还在,他能够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挑选不危害自己不泄露秘密的答案来回答。
这恐怖也是威尔森,那男人所始料不及的。
想到这一点,泽田纲吉多少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少年就一个激灵,因为他想起了那个男人,他的名字,滕裕。
叔叔的名字,就叫做滕裕。
泽田纲吉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着,或许只是巧合呢?或许只是同音?或许是偶然?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哪那么巧的,或有人和自己一样是重生,哪那么巧,那个人还是叔叔呢,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啊。
但是,气息真的很像。
泽田纲吉低下了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应该只是凑巧而已,如果真的是叔叔,那么,他不可能认不出他,就算是叔叔,认出了,那可是很倒霉的,那可绝对是八辈子的大霉的!
所以,不是。
不是!!!
或许是因为将近两天一夜的未曾进食,又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虽然有所包扎但是在这个黑暗潮湿的环境里伤口出现了感染,或许是因为催眠的后遗症导致少年脑子光是思考就已经很费力了,总之,少年是的将乌龟这个动物的行为贯彻得非常彻底,将自欺欺人这个词语演绎得非常的生动。
只是,现实能够允许他这么做吗?
要知道,人活一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第七十三章
水牢里的景象在摄像头的影像里多少有些模糊,在单调的黑白两色的光线里,泽田纲吉那昏昏沉沉的样子更显狼狈,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不久前,此人才刚刚惹下一个大麻烦。
“怎么样?”一个手上披着一块洁白的毛巾的男子走近,看着那三个严守在电脑前面专注的看着摄像的黑衣人,“这已经快要天亮了,那人还是没醒吗?”
“是的。”将耳机摘下,黑衣人甲恭敬的回答。
“嗯~”男人摸了摸下巴,“这都将近两天没进食了,嗯……该不会其实是饿昏的吧?去,让人给她送点吃的去,吃完了带到万华阁,大人要见他。”在这个时候,男人俨然忘了,就在之前,少年腰上还被他打了一枪……就算没有饿昏,凭着那简单的伤口包扎方式,少年就算是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估计也会因为细菌感染而发高烧,因为导致昏迷不醒,尤其还是在他身处水牢的情况下。
也不知道男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对于那个差点从催眠中醒来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向自己投射了一把小刀使得自己手臂受伤的少年,男人遗忘了他身上的伤势。
“是。“三人恭敬的回答。
男人转身,有些凌乱的八字步看上去虽然粗鲁却也显出了几分狂野,凭空添加了一股子风流的味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下,男人转头,看着那三个依旧是一脸恭敬的黑衣人,笑了下,声音淡淡的,却非常的柔和,“如果大小姐过来了,要见这人,你们让他见,要把摄像头关了,你们也让他关了,但是,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必须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明白吗?”在最后,那声音依旧柔和,但也带了冰冷的压迫。
三个黑衣人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们齐刷刷的立正站好,腰杆挺得笔直:“是。”声音雷动。
“很好。”男人满意的点头,他推开门,淡然的嗓音飘荡着进入略有惊慌但实质上还是很沉稳的黑衣人手中,“那么,我和大人在言华庭恭候诸位的大驾了。”
黑衣人的冷汗流的更加的剧烈,男人的语气,以及汇报事项的地点,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办得好有什么奖励先不去讨论,一旦没有办好,那下场绝对是凄惨的!
三个黑衣人这下子是彻底的感到惊奇了,他们看向那依旧在黑白两色里昏昏沉睡着的少年,对于他的来历揣测万分,却不敢多做思虑
毕竟,上位者的心思,一个没把握好,命没了是小事,身边的人若遭殃……
正在黑衣人如坐针毡,心里既是奇怪少年的身份,又是可怜他居然惹到了城堡里最难缠的罗斯时,身后跟着两名保镖的罗斯走进了监控室。
罗斯看了看监控室,目光冰冰冷冷,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是不高兴,然而,那张稚嫩的带了柔媚与娇美的小脸,却使得那威力降至最低,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或是小女生在和自己喜欢的男生赌气。
三名黑衣人立正竖于一旁,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今天有人要倒大霉了,虽然罗斯小姐的生气的样子确实很美,却也非常的恐怖。
罗斯并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他直截了当的要求三人打开那水牢里关押着前不久被投放进去的少年的牢门。
之后,泽田纲吉被人从水牢里一路拖到刑讯室,放在了刑架上。
罗斯本来是打算在水牢里拷问少年的,但在录像里看到那似乎漫无边际的水面,女孩就忍不住皱眉,最后在身后保镖的建议下,想到刑讯室里器具更多,而且那黑压压的环境更能造成让人感到恐怖害怕的氛围,罗斯便欣欣然决定前去。
“这可是贵客啊,再怎么着,我们也不能慢待了是不?”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罗斯的手正在鞭子上面轻柔的抚摸着,修长白皙又修剪的十分漂亮的手,与那在盐水里浸过又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招呼过泛着血腥味与暗色的鞭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感觉十分的骇人。
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看着那个一脸温柔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年,眼神柔得可以渗出水的罗斯,再次在心里肯定了一件事:绝对绝对不要得罪大小姐,不管是得罪了首领也好,得罪了军师大人也罢,他们都是会给人痛快的一刀,就算没有,也不回想这女的这么恐怖,明明就是恨不能把人巴拉巴拉的拆了吃了,却还是一副我是为了你好我很爱你的表情。
真的是个很恐怖的女人。
真不知道首领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当然了,首领之所以是首领,就如同他们之所以是监查者一样,各自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要是相同了,首领也就不会是首领,他们也就不会窝在这个地方受这个鸟气了。
非常由衷的,他们替那个即将遭受惨刑的少年感到担心,毕竟落在罗斯手上,只要想想这位大小姐平日里的作为,就可以知道,那个东方古国的那句老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非常的正确非常的精辟的,所以,少年,乃自求多福吧。
也幸好的,这个灾难并没有降临到他们身上,可怜的孩子啊,你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罗斯身边的保镖趁着罗斯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男孩身上,毫不客气的释放着自己的同情心。
相比较他们或多或少的幸灾乐祸,那三名监察者就没有那么悠哉,毕竟,他们既要让罗斯满意,又要保住少年,让他能够应付接下来首领与军师的问话,更要不让罗斯察觉他们其实是在监视她……
这什么鬼任务啊!
——三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大喊。
不过,他们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细菌感染导致发烧,还是因为饥饿过度导致昏迷,罗斯扇了泽田纲吉好几个巴掌都不能将之叫醒,虽然也可以折磨着让对方痛醒,但看着少年小脸通红,整个人非常狼狈的样子,罗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在飞机上第一次见到少年,那时他还没察觉其中的相似性,只是觉得,那个人,身周环绕的都是温暖的气息,虽然疏离,却让人想要靠近,那人,是那么的恣意,那么的洒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来变得有些瑟缩,眼神却更加的坚定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很欢喜的笑着,只是,后来……
在罗斯出神的回想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时,少年悠悠醒转了,其实他本来可以继续装睡,但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嘴里的铁锈味,昏沉沉的脑袋,火烧板抽痛着的腰际,还有全身上下无一不发出抗议声的酸痛,以及,许久不曾进食而收缩着剧痛的五脏六腑,泽田纲吉觉得,自己应该喊一喊,这么痛,干嘛要憋在心里,憋了又没好处,喊了,好歹也发泄一下。
于是,少年张了张嘴。
只是,许久不曾进食,尽管身处水牢但却没有喝过一丁点的淡水或是干净的水的泽田纲吉忘记了他那火烧火燎般的喉咙,伤势惨重的声带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少年一下子,成了一名哑巴。
他只能是干巴巴的张了张嘴,然后十分挫败百分郁闷万分无奈的承认自己估计是真的成了哑巴了。
虽然泽田纲吉无法说话,但他能够发出其他的声响,所以,即使罗斯正想事情想的出神,也被少年弄出的动静给扯回了心神。
虽然因为回想到初见时的情形而对自己是造成少年如今惨状的事情感到些许的内疚,但是看到那个扯弄着手上脚上的拉链的少年,原本有些心软的罗斯还是觉得恼火。
太像了。罗斯想着,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相像,是因为是同一人吗?不、不对,这人是个日本人,滕裕有没有去过日本,怎么可能会见过面。
对于那张和自己有着三四分相似的小脸,罗斯只觉得一阵恼火,但也有些无力。
对于泽田纲吉自己跑来日本和滕裕认识这件事,罗斯是不会去想的,先不说滕裕明显的不认识这人,就说在飞机上,少年自己也说过是第一次来意大利,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才会从日本搭乘到英国,再从英国飞到日本,所以,少年认识滕裕这一点是行不通,除非他撒了谎,否则,第一次离开日本的人,不可能会认识滕裕,也不可能是画像里的人……
只是,这人,是见过的最像的了,只除了那通身的气质。画像里的人是妖娆的,妩媚的,明明就是男人,确实给人以一种惊艳的感觉,非常的美丽而勾人心神,而眼前这人,虽然相识,虽然也会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干更多的,却是那画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冷酷相反的温柔与和缓……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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