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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同人]松阳老师飘啊飘第20部分阅读

      [银魂同人]松阳老师飘啊飘 作者:肉书屋

    ,请不要让我失望。”

    背对着他的男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半晌以后才低声笑道:“你现在算是报翔一郎那件事的仇吗。”

    松阳弯了笑容。

    “感觉很差吧~谁让你上次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你心眼还能再小点么”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地提着刀起步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没有资格做什么侠客和父亲了。”

    “留步。”

    凌厉的刀风从背后袭来,次郎长错身后退一步,反应极快地用刀鞘架住了松阳又快又狠的一记劈砍。

    尖利的刀剑相接声后,阴暗的庭院里迸溅开银色的火花。

    次郎长偏过头望望松阳手里的刀,看到刀身并没有出鞘,勾了嘴角笑道:“我以为你真的要杀了我呢。”

    松阳加重了手里下压的力道,弯了弯眸子,然后睁开眼露出了清冷的眸光:“你宁愿当坏人,用绝对的霸权来保护这条街,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你打算狠心砍伤登势小姐,让她远离这场战争,那也是你的事,我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次郎长架着他的刀,目光越过两把刀的间隙望向他的眸子。

    “登势那里似乎有一个身手不凡的家伙。”最后他面无表情地问,“你的学生?”

    “触碰到我的底线的话,”松阳眸子里流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即便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的。”

    次郎长垂着眸望了他一会儿,突然用力把刀鞘上抬,挥退了松阳以后干脆利落地把刀收回腰间。

    “真是令人羡慕啊,松阳。看来时代不光是改变不了你的容貌,连灵魂也给你好好地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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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七十五

    松阳从次郎长家出来的时候,也许被当成了登势那一方的势力,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摆脱了次郎长门下的混混们的纠缠。等他好不容易赶到墓场时,天上正下着大雨,脸上有点淤青的次郎长浑身湿漉漉地从雨幕里走出来,看到他以后也没有什么表情,侧身给他让开了路。

    “我留手了。”擦肩而过时男人低声说,“不过那个家伙就像疯了一样地想置我于死地,为了自卫我还是稍微出手攻击了一下。”

    松阳淡淡地望他一眼,转开眸子加快脚步往墓场里走去。

    “松阳。”男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叫住了他,“登势……拜托你了。”

    满世界哗哗的雨声喧嚣得让人心慌意乱。松阳飞快地在一排排墓碑中寻找着,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长发和衣服,他的手冷得几乎快要握不住湿漉漉的刀。

    终于在一片坍塌的墓碑边,他看到了一道长得触目惊心的血痕。

    “银时。”

    他轻声地喊着,提着刀沿着那一道血痕跑到了正趴在地上的银发男人身边。

    银时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双绯红的眸子只是定定地望着满身是血、靠坐在墓碑边的登势,嘴唇微微地翕动着,像是在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

    松阳飞快地给银时检查过伤势,然后又检查了登势身上的刀伤,略略安下心来,脱掉自己湿透的外衣尽量拧干给登势的伤做了初步的止血工作。

    雨似乎小了一点,他听到趴在地上的男人在极小声地喊着:“婆婆……婆婆……”

    “登势小姐没事,我们要快点送她去医院才行。”松阳说着,看到银时还是目光涣散的模样,蹙起眉轻声道:“银时?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师……”

    松阳怔了一下,正想应他,却发现他的眸子完全找不到焦点,明显是被自己的回忆魇住了。银时缓慢地垂下眸子,脸上露出极其悲伤痛苦的神色:“老师……老师啊……”

    松阳抿了抿唇,俯身把登势背到身上,然后拽住银时没受伤的那只手,淡淡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盖过了周边喧嚣的雨声:“你在看着哪里,银时?我就在这里。”

    银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满是混合的雨水血水和眼泪,看得松阳心里一阵一阵酸楚。

    “站起来,银时。”最后他还是轻声地说着,一边背着登势一边用力拉起银时的手臂,“你受伤的是手臂和额头,你可以站起来的。来。”

    银时被他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缓慢地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松阳身上,低声喃喃着:“老师……”

    “我在。像这样慢慢地往前走就可以了。”松阳背着登势,有点艰难地用肩膀支撑着银时靠过来的身体,声音还是很淡很温和,“没事的,有我在呢。”

    “……老师……”

    “银时已经做得很好了。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老师……”

    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在倾盆大雨里这样喃喃着,直到嗓子哑了下去,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松阳有些担心地侧眸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登势小姐没事的。次郎长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掉她。”

    银时微微颤抖着张开嘴,半天才喃喃出一句话来:“……结果……结果还是这样……”

    “?”

    “还是……要依靠着老师……”男人的话音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在哗哗的雨声中根本听不清楚,“还是……像一条……丧家犬一样……”

    “不甘心的话,就对自己说着‘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放心地依靠着我吧。”松阳低声说着,抽出一只手用力地扶住了银时,“就算抑制不住眼泪也没有关系,哪怕是狼狈地哭着,就这样向前走吧。”

    “……真是……太没用了……”银时断断续续的话音还在继续着,湿透了的银发软软地盖过流着泪的眼睛,“又……失去了……一次一次地……明明是……想要保护好的啊……”

    大雨丝毫不顾及人的心情,依旧哗哗地下着,地上溅起了一片水雾。

    松阳闭上眼低低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有点发抖的声线,轻声道:“你并没有失去啊,你要守护的东西都在你身边呢,不是吗。”

    银时抬起头,从来都挂着吊儿郎当表情的脸上全是令人心碎的绝望。他目光涣散地望了一会儿松阳的脸,又重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现在我们要先把登势小姐送到医院去,然后给你包扎。”松阳继续轻声说着,“接着我们都要换好干衣服以免着凉,还要跟神乐和新八完整地解释整件事。要做的事很多,打起精神来。”

    “……”

    “已经……没有前进的勇气了吗?”

    “……”银时一直低着头,雨水从他的银发上快速地滴落下去。

    “那么,抱歉了,”松阳扶着银时背的手收紧了一点,眉眼间重新带上温润的笑意,“就算是拖着你的卷毛我也一定要让你往前走呢。头毛被拔光了的话可不要怪我啊。”

    》》》》》》

    他们把登势送到了医院以后,碰上了松阳重生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医生绫一。绫一一边指挥着医护人员把登势推进急救室,一边对坐在走廊长椅上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银时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松阳?那个混蛋终于受不了登势天天催房租而动用暴力了吗?”

    “……不是。”松阳回头望了一眼正在被护士包扎着的银时,低声道:“原因有点复杂,跟最近的四天王内斗有关。”

    “你们搀和进那么危险的事里干嘛?!”

    松阳无奈地微笑着听着绫一开始对他絮絮叨叨地各种数落,直到一直低头坐在长椅上的银时突然站起身,他才惊讶地转头望向银时。

    “银时?”

    “……银桑出去转一转。”银时低着头缓慢地往外走去,“一会儿新八他们来了,麻烦老师解释给他们听吧……拜托了。”

    松阳缓缓把手抄回袖子里,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目送着他离开。

    登势被推出急救室,转移到重症病房的时候,神乐、新八、凯瑟琳和小玉都过来了,一来就抓着松阳不停地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天要塌了一样。问完一轮大家都站在病房外守着的时候,新八小声问了一句:“松阳先生,银桑呢?”

    “银时跟次郎长打了一场,受了伤。”松阳垂眸淡淡道,“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银酱受伤了阿鲁?!”趴在病房玻璃上的神乐瞬间窜到松阳面前,“严重吗阿鲁?!”

    “不。”松阳缓和了一下凝重的神色,温和地摸摸她的脑袋,“不严重,不要担心。”

    大家在病房外商量了一下,决定轮流守在登势床前。但是当不需要留守的人被劝着回去的时候又坚决不肯走,最后所有人都在医院里守了一夜。

    “情况已经好转了。”第二天绫一过来告诉松阳,“登势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但是刀伤并不致命。你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安心吧。”

    “是。谢谢。”松阳用手背掩住了一个哈欠,转身回到病房门口的走廊里去。

    “……你也在这,松阳。”

    松阳抬起眼睛,看到穿着花和服的魁梧男人正捧着一束花望着他。

    “西乡?”

    西乡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再次转过目光看向病房门口聚着的几个人:“就是这样了,现在……歌舞伎町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了。如果想要保命的话,还是离开这条街吧。”

    “……孩子被抓去当人质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松阳身后响起。松阳愣了一下,就听到新八激动的声音响起:“银桑!”

    西乡回过头,低声道:“即便是我,也有必须要保护的人。他们能够拜托你吗,酒馆子?”

    银发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说道:“不用担心,反正我已经打算关店了。”

    “……混蛋天然卷!!!”凯瑟琳咆哮着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狰狞着一张脸吼着:“婆婆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夹着尾巴逃跑吗?!!”

    “……你是打算让我去战斗吗。”银时像是没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轻声喃喃着,眼神里是松阳非常陌生的东西,“别开玩笑了……仅仅次郎长一个人就把我打得那么惨……”

    “没想到你是这种窝囊废,混蛋坂田!!”

    银时安静了一会儿,默默地挣开凯瑟琳的手,低声道:“婆婆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弄成这样的,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随便你们自生自灭了。”

    银时从松阳身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用很轻的声音说着:“抱歉了。我……觉得自己已经保护不了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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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七十六

    松阳一路都远远地跟着银时,跟着他把整个歌舞伎町都快走了一遍以后,银时总算在登势酒馆停住了脚步。

    银发的男人微微抬头看了一会儿万事屋的大门,抬起脚似乎想上去,但是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松阳正要上前的时候,银时突然转身缓慢地离开了。

    在又漫无目的地走过了几条街道以后,银时最终停在了乐器店的大门前。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很安静地坐到了门槛上。

    他们走了那么久,太阳早已经落到西边了。金红色的夕阳映着银时的身影,他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被染成了温暖却让人觉得凄凉的颜色。

    松阳望着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只觉得眼眶微微一酸。这种情景他以前也曾经见过,那是银时坐在他家门前等他回来的时候。但是现在,银时像是已经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暂时落脚一样。

    他安静地走过去,在银时身边坐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到了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候。直到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隐去,松阳轻轻地摸了摸他脑后的卷毛。

    一直像雕塑一样坐着的银时微微动了一下,安静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老师,对我失望吗。”

    “没有,银时。”松阳收回手放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地面轻声道:“一直向前行走的人,总有一天会觉得累的。如果感到累的话,就这样安静地停一会儿吧。”

    “……”

    松阳想了想,弯起一双眸子看着他微笑道:“屋里有果酒。我们拿到庭院里喝吧?”

    “……”

    “就这么定了。来,进来。”

    松阳拉着银时走进庭院里,又从屋子里拿出酒放在草地上。他放了一杯酒到银时手里,抱着酒壶笑眯眯道:“我自己试着酿的。”

    银时迟疑地抿了一口,捂着嘴沉默片刻,“噗——”地一声吐出来了。

    “太酸了。”他恢复了一双死鱼眼默默地边擦嘴边看着松阳。

    “真的吗。还好我让你先尝了。”

    “……为什么啊喂,不是因为自己尝好了再给别人喝的么……”

    松阳看着银时把酒杯放下以后,突然往后一仰就躺在了草地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天空出神。于是他把酒壶放到一边,挪了身子靠着身后的樱花树安静地坐着。

    “银时。”

    “……饶了我吧老师,那种酒银桑真的喝不了啊。”

    松阳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卷毛,轻声道:“我和次郎长是攘夷战争时的战友。”

    银时默了一下,应道:“噢。”

    “以前,他和登势小姐的丈夫寺田辰五郎是挚友,营地里总是能见到他们俩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身影。西乡还跟我说过,他们两个绝对是穿一条裤裆长大的。

    “后来,辰五郎在一次战役里为次郎长挡住了一颗流弹,给次郎长留下了‘绝对要保护好她和这条街’的遗言就死去了。”

    松阳一边抚摸着难得温顺的银时的卷毛,一边沉默着叹息了一声。

    “我们退出了战争以后就没有再怎么联系了。再后来,我听说侠客次郎长为了一条街上的生意得罪了不少过去共同行侠仗义的朋友,还到处主动跟别人断交,那种决绝的姿态,就像是要一个人走上一条不归路一样。

    “我回来以后,也听说次郎长在歌舞伎町做各种不法生意,手下还有大量的混混给他卖命,如果不是看到他持着刀的样子,也许谁都想不起他曾经是那个一身正气的侠客次郎长了。

    “但是今天,我跟他谈过了以后,好像明白了一点东西。

    “这家伙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违背仁义做着违心的事,是为了绝对地保护这里。对于他来说,只有拥有像国王一样的霸权,他才能够清理各种对歌舞伎町的威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让这条街成为像铁城一样易守难攻的地方。”

    说着,松阳笑眯眯地揉乱了银时的卷毛,问道:“那么,你对我的这点发现有什么看法?”

    银时蹙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揉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道:“啊~~果然是个白痴啊,那个死老头。”

    “是吗。”

    “歌舞伎町不是他一个人的吧,那么大包大揽的会让人很不爽啊。”

    “是吗。”松阳撑着下巴微笑着应道,“那么银时你呢?”

    “……什么……”

    “你不是觉得守护别人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松阳起身坐到他身边,弯着眸子望着那双绯红的眼睛,“越是沉重的东西就越是执着地一个人去背负,就像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是信得过的一样。这样会让人很不爽呢。”

    “……喂,老师,为什么银桑觉得你好像也是这样……”

    “是是,我们都有同样的问题。”松阳无奈地笑了,安静了一会儿以后低声道:“但是,不要再这样了。”

    银时眨了一下眼睛,转过眸子望向他。

    “那样的银时,会让我觉得很心疼。”

    银时望了他一会儿,转回眸子望向天空,微微垂了一点眼脸喃喃道:“就是这个眼神……”

    “?”

    “……第一次带我回去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银发的男人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嘴角勾起了一点微苦的笑意,“别这样啊,老师……这样银桑会永远都离不开你的啊……”

    “谁说我会离开你的?”松阳轻声说着,眼眸里的笑意比月光还柔和,“如果我不在的话,银时偶尔想逃避想偷懒的时候要找谁去呢?”

    银时把手臂放在眼睛上,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松阳微笑着抚摸了一会儿他的头发,安静地望着他的脸说:“累了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你。所以,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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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阳。你到底是哪一派的。”

    松阳望着浓妆艳抹的西乡,微笑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

    西乡端详了一会儿松阳的脸色,蹙眉道:“可是我觉得你像是登势一帮的。如果真的是的话,要跟过去的战友成为敌人的心情真的很差。”

    松阳加深了一点笑容,把拦在人妖一众人面前的刀收回刀鞘中,轻声道:“我不属于登势一帮。但是如果银时也是一大天王的话,或许可以把我称作银时一帮吧。话说回来,不是应该明天

    才来拆店的么?身为天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此时西乡带了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妖伫立在街道中央,手里都拿着武器。松阳一个人站在登势酒馆的门前,一脸笑眯眯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一大帮人。

    “……不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西乡低沉了一点声音,“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只是来帮忙在明天到来之前守住登势酒馆的,我怕次郎长和那个狐狸精先下手。不过看来,他们也没有违背承诺。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吧。”

    松阳看着一群人慢慢地走远,缓慢地敛了笑容,把目光投向了远处华佗所在的城楼的方向。

    次郎长似乎已经准备单刀赴会了,而银时随后也会到那里去。一个是过去的战友,一个是重要的学生,看来这些理由已经足够了。

    松阳并没有再到医院去看登势的情况,而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仔细地把刀打磨了一遍,练了几十次直到那把刀顺手为止。他望着雪亮的刀身上映出来的浅绿眼眸,那之中正有什么东西在灼灼发出光芒。

    ——应该说是热血沸腾吗……总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样的形容词呢。

    松阳自己微微地勾起了嘴角,缓慢地把刀收进刀鞘。刀锋被收进刀鞘中时发出金属质感的摩擦声,听上去冰冷至极。他想了想,找出一卷绷带把手心和手指仔细包裹起来。这样握刀的时候才不会伤到弹三味线的手指。

    ——稍微……觉得有点期待明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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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七十七

    一切收拾完毕以后,松阳提着刀在去往城楼的必经之路上一边踱着步一边等待着。踱了几个来回以后,他远远地看到次郎长正慢慢地从小路尽头走过来。

    “早,次郎长。”松阳笑眯眯地打招呼。

    男人这时才看见他,下意识地就退了两步,沉声道:“松阳,你在这里干什么?”

    松阳歪头想了一会儿,微笑道:“晨练。”

    “……少骗人了。”次郎长的目光从他手里的刀逡巡到他包着绷带的手指,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你明明连手指都裹好了,以前每次开战之前你都有这个烂习惯。”

    松阳怔了一下,眉眼弯弯地回答:“我自己倒是不知道这个已经是习惯了呢。那么,次郎长要去哪里晨练?带上我吧。”

    “你想得美……谁要去晨练啊混蛋。”

    松阳也不理会他说些什么,见次郎长抬步往城楼那边走去,也提着刀跟着他走。

    “……吉田松阳。”最后男人很无奈似的叹了一口气,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我知道你一旦下了决心就很难再改变的了,我也不打算在路上跟你耗时间。但是,至少你要听一听孔雀姬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

    “华佗在歌舞伎町用赌场大赚特赚,而同时她也是宇宙海盗春雨的干事,江户的情报贩子。”男人继续往前走,“他们跟江户的各个政治势力联系密切,其中就包括了天道众。”

    “噢。”

    “……噢你个头啊!”次郎长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对他咆哮起来,“上一次也是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

    松阳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微笑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去取华佗的项上人头的么。死人的话,应该不可能向天道众泄露情报了吧。”

    “……你有把握能把华佗手下的人全灭么。”

    “我会的。”松阳转开了目光,低声道:“我……还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呢。”

    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向城楼前进。

    “对了,我该怎么进去?不如就装作次郎长的小弟吧。”

    “……谁要你这种怪物做小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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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借着“次郎长小弟”的身份,松阳也成功地混了进去(次郎长:“……”)。他们来到了一间巨大的和室,面容精致的华佗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

    “真的是贵客呢。”

    次郎长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有点冷酷的笑容,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到和室外的栏杆上靠着。

    华佗“哗”地一声打开羽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一样眯起的美眸:“两位都是。”

    松阳跟次郎长对视了一眼,提着刀走到了和室的门边,一副“我只是路过打个酱油你们继续聊”的样子坐下来。

    “真是拙劣的圈套啊,华佗。”

    华佗的眼眸从松阳身上抬起,望向栏杆边的次郎长:“一进来就直奔主题吗。”

    次郎长微微勾了嘴角,低声道:“你把那小鬼作为引爆器,在这条街上挑起战争,然后让四天王的实力互相消耗,然后你再彻底歼灭我们,独霸这条街……虽然细节不同,但是大体上这就是你的计划吧?”

    华佗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幽柔地开口:“但是已经太迟了,那些可悲的猴子,现在已经一个不剩地战死沙场了……你的女儿也是一样。”

    “我可不认为他们是会任意由你摆布的角色……不过因此我才有机会和大美人单独约会啊——松阳,把你那副看电影现场版的表情收起来混蛋。”

    “我可不要跟你单独约会呢。”随着华佗的话音落下,一大群一身白衣脸上裹着绷带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和室里,“但倒是为你准备好了宴会呢~”

    “……辰罗吗。”次郎长低声笑了起来,“能够聚到这么多,该说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呐。”

    “持续了那么久的你我之间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这条街是完全属于我孔雀姬华佗的了,不……应该说是宇宙海盗春雨,第四师团团长的吗。”

    说着她又移低了一点羽扇,偏过眸子望向一直坐在门边望着他们的松阳,眼眸一眯,更加魅惑地笑起来:“不过,看来次郎长你也不是两手空空地赴宴的呢……虽然只是一个在攘夷前期扬名天下却在后来退隐了的武士,但是,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天道众那群人见到自己斩过首的人再一次站到他们面前时的表情啊……“

    次郎长勾起嘴角:“如果你有信心能把这个怪物收服了的话,那么请便。我一定会敲锣打鼓送他上路的。”

    “……好过分。”松阳无奈地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来望着他笑,“一会儿如果我【不小心】砍中你的话,可不要怪我啊。”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和室的门被“轰”地踹开,银时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你久等了,黑脸老头~”

    松阳默默地把出鞘了一点的刀身按了回去,抬头对上了银时的目光。

    “……啊咧?老师?”

    华佗一句“你是什么人”噎在了喉咙里,回过头来睁大眼睛看向松阳。

    “新八君和神乐先去西乡儿子那里。”松阳温和地说,“有我在这里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神乐和新八望了望他们,点点头转身跑开。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银发的男人挠着卷毛慢悠悠地走进来,“因为是战友嘛……啊啊~~老师你还真是到处招惹桃花呢……喂黑脸老头,你站得离老师太近了,站到栏杆上去,如果跳下去就最好了。”

    跟松阳相距了整整一条走廊宽度的次郎长默默地爆了青筋。

    “你对名扬天下的次郎长还敢这么嚣张啊,小哥。最后一个能站在这里的人就是胜者,这样应该不错吧。”

    “哟西。胜者就把老师带走吧。但是如果是你胜了的话,”银发男人原本耍帅的表情一瞬间扭曲,“银桑死了也会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的嘿嘿。”

    “……不要乱吃飞醋,我对你的老师完全、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师生两个都是混蛋”

    被无视了的华佗咬牙切齿地狰狞了脸色咆哮起来:“赌上宇宙海盗春雨之名,给我把他们都杀掉!!!”

    在辰罗们没来得及动弹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化作两道残影掠向中央,雪亮的刀光带起一大片喷溅出来的血花。

    “撒,”银时的眼眸在刀光中像红宝石一样灼灼生辉,明亮得几乎要耀瞎人的眼睛,“来吧。”

    那两个人对付十几个辰罗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几乎把所有辰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于是松阳敛了自己的气息,一边向正在门口观战的华佗走去,一边缓慢地从刀鞘中拔|出了刀。

    “上!!”华佗还在狰狞着表情喊叫着,“都给我上啊!!”

    雪白的刀光一瞬间映亮了整间和室。松阳挥出一击后反手卸掉了正从他身后对他偷袭的辰罗的手臂,然后回身把刀深深地刺进他的喉咙。然而他再转过头望向华佗的时候,浅绿的瞳孔微微一缩。

    华佗明显被吓得不轻,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松阳。然而她身前还挡着一个辰罗,被刚刚松阳全力的一击几乎劈开了两半。

    “失手了吗。”他轻声自语道,浅绿的眸子一瞬间凌厉,雪亮的刀身再次化作了一片银白刀光。因为觉察到他意图而迅速聚拢过来的几个辰罗在原地静止了一会儿,“噗——”地喷溅出了大片的血花,滚烫的鲜血一直溅到了天花板上。

    “吉……吉田松阳……”华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巍巍地指着面前被血水溅了一身、眼神淡漠地看着她的松阳,“你……我一定……一定会把你送到天道众那里……让他们……”

    “嗯。”松阳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声道:“所以,我才一定要杀了你。”

    “……快点过来这边!”华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扯着嗓子对屋里还在跟银时他们缠斗的辰罗们喊,“快点过来保护我啊!”

    辰罗们不愧是宇宙中跟夜兔齐名的战斗种族,速度比最顶尖的忍者们快上了十几倍,似乎只是一眨眼就把松阳完全包围起来了。极其擅长团体作战的辰罗们很快就摆好了车轮战的阵型,凶残的攻势从四面八方笼罩上来。

    长久得似乎永远不可能结束的战斗。松阳脚边渐渐堆满辰罗们的尸体,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圈。他手里的刀从刀尖到刀柄全部都是鲜血,完全看不出原本雪亮的模样。他的长发和和服也被血浸透了,就像是淋了一场血雨一样。

    在闪电一般迅捷的格挡和挥砍中,他瞥见华佗正小心地往门边移动,眸色一沉,抬手用刀鞘打断了一个辰罗的手臂,然后迅速丢掉刀鞘夺了他手里的刀,瞄准了方向用力飞掷出去,把华佗的和服下摆连着腿一起“当”地钉在门上。

    一个辰罗抓住了他分神的机会,直接从他背后把刀深深刺进了他的侧腰,深到一直穿透了身体,从身前冒出了一大截血淋淋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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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七十八

    他毫不犹豫地反手上削,那个辰罗的手臂完全脱离了身体,落在地上的尸堆中。

    松阳踉跄了几步,隐约听到银时焦急地喊了一声“老师”,闭了闭眼睛,忍着痛扬起声音喊:“银时!不要分心!”

    刀身没入得太多,直接拔|出来会喷出大量的血。于是他舞刀逼退了一大群围拢上来的辰罗,咬咬牙“咔”地挥刀砍断了从身前冒出来的大截刀身。身后有凌厉的杀气瞬间逼近,他用力握住扎在腰上的刀柄把半截刀从身体里拔|出来,反手架住对方挥砍下来的刀,然后凌厉了眼神回身把对方劈出大片喷溅的血花。

    背上有令人安心的触感贴上来,松阳回眸望了望,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跟他背靠背地站着,凌乱的喘息声显出他此刻的状况并不乐观。

    “……果然,好强啊,老师。”

    松阳错步闪过一个辰罗的攻击,用力一刀把对方的脑袋削落下来。他听着银时带着嘶哑喘息的声音,把手里砍卷了刃的刀再次送进另一个辰罗的肚子里,浅绿的眼眸里电射出血一样的红色光芒。

    “……如果,我能够变得更强的话,”银时一边喘息地笑着,一边挥刀砍倒从上方袭来的辰罗,“也许,就可以保护,更多想要保护的东西吧……

    松阳笑了,举刀格挡住辰罗砍向银时的一刀,抬腿把那个辰罗踹倒在地上。

    “很好啊。”松阳当胸贯穿了那个倒在地上的辰罗,然后迅速拔|出刀起身划开面前一个辰罗的喉咙,“那么,骄傲地继续向前走吧,银时。”

    在他背后持着刀的男人低低地笑了,突然暴起加快了挥砍的速度,咧着嘴巴边笑边狰狞了眼神咆哮道:“大干一场吧,你们这些混蛋!!!”

    因为这一次有了松阳的加入,次郎长和银时都没有像原剧情一样受那么重的伤。但是当砍倒了最后一个辰罗时,松阳抬起眼睛望向门边,只能看到地上挂着一片和服碎片染着血的刀,华佗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瞳孔瞬间缩紧,踉跄着跨过满地的尸体,拖着刀往门口追去。

    “老师!”银时艰难地迈着步子想追上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城楼里所有的兵力都在这里了。”松阳扶着门回头对他微笑道,“银时就在这里跟次郎长算一下你们的旧账吧。次郎长,我敢说银时一定比你强。”

    浑身浴血的次郎长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笑道:“正合我意。”

    银时沉着眼眸望了他一会儿,低声道:“到时候一定要在你承诺的地方等着我,老师。”

    松阳也敛了笑容,笃定道:“一定会的。”

    说完,松阳就带着刀沿着城楼的楼梯往下跑去。地面上还有拖着前行的血迹,松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华佗留下的。

    一路上都没有人来阻拦他,果然华佗的雇佣兵全都被他们杀光了。然而站到华佗面前的时候,松阳的眼眸缓慢地眯了起来。

    “我的精锐部队确实是那些辰罗……”华佗摇着手里破破烂烂的羽扇,站在一群黑衣忍者后面对他露出扭曲的笑容,“但是~我还有一群忠诚的忍者为我卖命呢……这个……这个歌舞伎町是我的!我的!!”

    说着,她狰狞了眼神尖叫起来:“杀掉他!不需要保留全尸,只要头是完整就可以了!”

    在松阳一瞬间凌厉了眼神,扶着腰间残破的刀柄准备拔刀出鞘时,几梭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前排几个忍者的脑袋。

    松阳望着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一群带刀武士,露出完全在状况外的茫然表情。直到一片刀光和血水飞溅中,他看到了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正持着刀眼神残虐地注视着华佗。

    “再说一次。”

    男人声音低沉地说,滴着血的刀尖缓慢抬起来指着华佗,碧绿的眼睛染上了嗜血的神色。

    “再说一次‘杀掉他’试试看。”

    华佗被他眼里的神色完全震慑住了,大张着嘴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这当口,鬼兵队的人已经干脆利落地把那群黑衣忍者全灭了。高杉把刀收回刀鞘中,回眸对手下说:“你们先把华佗带走关起来。对了,为了避免她泄露什么情报……”

    紫发的男人缓慢地眯起眸子,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尽可能地把她逼疯吧。不管用什么手段。”

    “是。”

    松阳望着鬼兵队的人训练有素地架着华佗踩着满地的尸体离开,紧绷的身体缓慢地放松下来。一旦放松了神经,他就觉得身上所有的伤都在剧烈地疼痛着,手里一直紧紧地握着的刀也“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高杉用很轻的力道把他揽过来,让他疲倦地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战争结束了,老师。受了那么重的伤,去医院吧。”

    “……嗯。”

    高杉从手下那里拿了一件外衣披到松阳身上遮过了一些血迹,然后扶着他慢慢地走出了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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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阳受的伤比银时轻一点,在银时还在住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绫一的絮絮叨叨中办了出院手续,回到自己家中。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次郎长正裹着一身侠客的披风,蹲在他家的草地上注视着他。

    “爬墙进来的?”

    “……堂堂侠客次郎长,怎么可能会干那种没有品格的事。”

    “是吗。”松阳关上庭院的大门,走近他指了指他衣服上的灰,“这个颜色,是我家围墙的墙灰吧。”

    次郎长忍着一脸的青筋,尽量平静地开口对他说:“松阳,我现在是来跟你道别的。”

    松阳眉眼弯弯地歪了脑袋:“终于意识到战争结束了,打算回家去了吗,次郎长。”

    “哼,拜你的学生所赐。”次郎长望着地面淡淡地说,“这条街只要有他在,不,只要有这些人在,就永远都不会沦陷。所以,我要去完成我的下一个约定了。”

    夜风缓慢地吹拂过来,吹动了满树的花瓣都在往下落。松阳站在次郎长的面前微微笑着垂眸看他,轻声道:“去吧。既然你也是有软肋的人,就应该一生都守护着你重要的人。”

    “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你,但是,认识你还是很高兴,松阳。”

    “我也是。话说回来,我带给你的那些女装和服有没有试过?”

    “……我走了,你这个混蛋”

    次郎长一边戴上斗笠一边走到门边,停了停,回头对他说:“不过,看着你的学生的样子,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件能让他高兴到疯掉的事情啊。”

    “……”

    “就这样被重要的人珍视着,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吧,松阳。再见了。”

    “……再见。”松阳的声音哽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要好好地做一个父亲啊,别再让平子难过了。”

    银发的侠客勾起嘴角对他笑了笑,走出了大门。晚风温柔地吹拂地他身后的披风不断摆动,但是男人向前迈进的步伐一点都没有迟疑,就这样在松阳的目光中缓慢地隐进了夜幕。

    松阳垂下眸子弯起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关上了庭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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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银时也出院了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和平和繁华。登势跟西乡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歌舞伎町举办一场盛大的烟火祭典庆祝四天王的内斗结束。

    “我知道老师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所以把银时一起拽过来告诉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