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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1

      午膳过后, 林将军将闻行任送走,林思慎和沈顷婠则是回了琉光阁。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雨过天晴后天空悬着一轮太阳,凉爽的微风拂过院落里的榕树,传来树叶的瑟瑟声, 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树杈上蹦来蹦去。
    林思慎懒懒的靠在廊下, 一缕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她眯了眯眼抬眸看向正对面的书房,从一旁敞开的木窗, 隐约能看清端坐在书桌旁沈顷婠的侧脸。
    长长密密的睫毛深邃的眸子, 挺翘的鼻尖红润的朱唇, 还有那完美精致的下颚线,就连她凝神看着书卷时, 那微微扬起的唇角, 都一同落入了林思慎的眼中。
    林思慎很少会这么细细端详一个人的脸,除了显得无礼之外,看的太清楚会将那人的面容镌刻在心底, 一想起的时候, 脑海中便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那人的脸。
    可沈顷婠到底是不一样的, 林思慎猜不透她的心,有时就连她意味深长的言语都一知半解。
    正当林思慎看着沈顷婠的侧脸发呆之际, 墨竹背着一个包袱踏出了门槛,出声打断了她的思量:“公子,换洗的衣物都收拾好了, 公子可还需带上别的物件。”
    林思慎侧目看着她,细细想过后开口道:“其他的倒是不必了,不过你一会去跟娘亲讨几匹绸缎,再去药苑取几株上好的人参,总不能空着手去见乳娘。”
    墨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道:“姨母可不稀罕这些。”
    林思慎勾唇一笑:“这些你先去取了放在马车上,一会路过街市我再去买些新奇好玩的小物件。”
    墨竹作势要走,可眼角余光瞥见了靠在书房门口昏昏欲睡的兰青,脚步一顿回身问道:“公子要走的事,可与郡主提起过?”
    “未曾。”林思慎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一会我去与她招呼一声就是了。”
    墨竹走出琉光阁着手去准备了,林思慎则是缓步走到了书房门口。
    兰青打了个哈欠见她靠近,连忙站定身子轻咳一声问道:“郡马爷可是要见郡主?”
    林思慎点了点头:“嗯。”
    兰青替她敲了敲门请示,听着里头沈顷婠应允了,这才推开门侧身请林思慎进去。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踏过门槛走入书房,眼看着不远处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医书的沈顷婠,思忖着开口道:“郡主,我要去乳娘那静养一段时日,特来向郡主辞行。”
    沈顷婠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双眸落在林思慎身上,面上神情冷淡平静,她启唇轻声问道:“你需去多久?”
    林思慎想了想,应声答道:“许是要待上半月。”
    沈顷婠眉尖一挑:“竟要半月如此之久?”
    “我自幼便是由乳娘照料,她如今年纪大了,我又许久未见她,也该去陪陪她。”林思慎抿了抿唇,轻笑一声后,又接着道:“乳娘住在京城郊外,依山傍水景色极佳,若是去修养应当会事半功倍。”
    沈顷婠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若有所思道:“听你这般说来,我倒想起我许久未曾出门踏青过,不如...”
    她说了一般,却又顿住了,一双清冽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瞅着林思慎,好似在等她开口。
    林思慎倒没辜负她,愣了愣后轻声问道:“不如?郡主与我同去?”
    柳卿云让林思慎去乳娘那住,本就是让她远离沈顷婠静静心,眼看着沈顷婠听她这么说,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暗光,林思慎这才急忙想找个借口推诿:“只不过,那等穷乡僻壤...”
    沈顷婠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轻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林公子此言倒正合我心意。”说完,又自她身旁走过,拉开房门,对着门外的兰青吩咐道:“兰青,去收拾行囊,我和林公子要去城外住上几日。”
    林思慎神色一僵,若是让娘亲知道自己去乳娘那还带着沈顷婠,也不知会不会气死。
    她急忙上前拽住了沈顷婠的衣角,连声道:“这可使不得,郡主金枝玉叶怎能和思慎去那等穷乡僻壤,若是生了什么变故,思慎可不好与九王爷交代。”
    沈顷婠垂眸看着林思慎白皙指尖轻轻拽着的那一角白色的衣袖,又瞥了眼她面上有些急切的神色,冷冷淡淡道:“林公子这是不想让我同去?”
    林思慎尴尬的松开了手,眼神飘到了一旁:“不是思慎不想,而是...”
    沈顷婠是个聪明人,若真要找个借口搪塞她还真不好找。
    没等她想好理由,沈顷婠就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拂袖道:“既然林公子如此为难,那此事就作罢,兰青不必去收拾了。”
    说完便转身往书桌走去。
    她面上神情骤然冷了许多,唇微微抿着转身时,林思慎甚至还听过到了那一声轻哼,像是气恼了。
    林思慎倒也不慌张,她悠悠转身看着沈顷婠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执起放在桌面的书卷,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道:“郡主可是在闹脾气?”
    沈顷婠眉尖一挑,抬眸淡淡的看着她:“我与你闹脾气作甚?”
    这些日子的相处,林思慎对沈顷婠的脾性也有些了解,一个深谋远虑有时又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眨了眨眼负手走到沈顷婠身旁,戏谑道:“郡主如若承认自己闹脾气了,我便带你去。”
    林思慎调笑的语气像是哄孩子似的,沈顷婠只觉好气又好笑,她冷冷的掀起唇角讽刺道:“林公子这般说,倒像是我求着你带我去似的。”
    以往都是沈顷婠戏弄林思慎,这回林思慎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戏弄她,自然不肯轻易放弃这等好机会。
    她负手走到书桌旁,面上挂着慵懒戏谑的轻笑,撑着书桌角俯身道:“那你到底承不承认,你刚刚在闹脾气?就因我不想带去你乳娘那住下。”
    沈顷婠眉头紧蹙,合上书卷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轻声道:“你若要走就赶紧走,莫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瞧着让人心烦。”
    林思慎闻言不仅没有气恼,反倒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有些贱兮兮的揶揄道:“看来有思慎在,郡主就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呐。”
    沈顷婠敛眸,长长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道阴影,她眸中快速的掠过一道暗光,她勾唇一笑。
    而后施施然的站起身,绕过书桌缓缓走向林思慎,一边逼近一边似笑非笑道:“看来你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竟调侃起我来了。”
    林思慎也就敢在嘴上调侃几声,眼看着眼前一道阴影遮了过来,沈顷婠越靠越近,她脸色一变急忙后撤了两步,眼神躲闪的讪笑道:“不敢不敢,思慎怎敢调侃郡主。”
    刚刚还一脸戏谑的林思慎转眼间就怂成了一团,她弓着身子退到了窗边,眼看着退无可退想从一旁快步闪开,沈顷婠却眼疾手快的伸手撑住了墙壁,将她圈在了书桌与手臂之间。
    沈顷婠饶有兴趣的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林思慎,咬了咬红唇垂眸看着她的阴柔俊美的面容,轻笑道:“你刚刚不是很得意吗?想要逼我承认什么?”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身上那一股好闻的幽香扑面而来,林思慎靠在窗边尽量往后仰着身子,拉开与沈顷婠的距离。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急忙低声道:“郡主,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林思慎样貌本就生的漂亮,平日总是挂着一副懒洋洋的笑意,温润又儒雅。现下被沈顷婠圈着,一张苍白的俏脸上满是躲闪,漆黑深邃的眸子湿漉漉水灵灵的,看上去极其惹人怜爱。
    沈顷婠眸光一暗,她抬起手,白皙的指尖轻轻挑起林思慎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嗔道:“夫君现下这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呐。”
    林思慎侧开脸藏在发间的耳廓瞬间红了个遍,时常被沈顷婠这般戏弄,看着她那一副施施然的神态,林思慎觉得有些咽不下气。
    她今日就大胆放肆一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喜欢戏弄她的女人。
    念及此,她垂眸定下心神,而后抬眸扬起笑脸,狭长的眸子微眯着,抬手就勾住了沈顷婠纤细的腰肢,臂弯一用力便将她拉入了怀中。
    沈顷婠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原本勾着她下巴的手下意识的轻轻撑在了她肩侧,突然的贴近让她面上露出了愕然而无措的神色。
    虽只是短短一瞬,可林思慎还是瞧见了。
    她右手揽着沈顷婠柔软纤细的腰肢,左手抬起贴近沈顷婠白皙精致的面容,指尖微微一挑就勾起了她耳畔垂落的一缕青丝。
    而后缓缓贴近,白皙的面容上挂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眼前林思慎的脸越凑越近,沈顷婠先是怔了怔,而后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她一言不发的偏开了头,修长的天鹅颈上仿佛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推在林思慎肩头的手微微一用力,她清冷的声线似乎有些微颤:“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在和沈顷婠只隔一指的距离时,林思慎终于停下了,她轻笑着侧开头,将指尖把玩的那一缕发丝勾在了沈顷婠耳后,露出了那雪白微红的耳廓。
    作弄沈顷婠得逞得感觉让林思慎有些忘乎所以,她凑到沈顷婠耳旁压低声音戏谑道:“思慎倒是看出来了,郡主似乎很喜欢这样。”
    说话间喷出的热气让沈顷婠微红的耳廓更加红透了,她眸中闪过一道恼色,而后用力一推挣脱了林思慎的禁锢,退后了两步。
    林思慎被推了一把牵动了伤,心口一阵闷痛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疼。”
    沈顷婠羞恼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活该,登徒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将林思慎撇在了书房之内。
    林思慎捂着心口,虽有些疼痛难忍,面上却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丝得意的轻笑,这还是她头一回在沈顷婠这占了便宜。
    墨竹备好马车来请林思慎的时候,正巧见她一脸得意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瞧着她面上的笑意,墨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笑得这般开心?”
    林思慎并未与她说什么,只是满面笑意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既都备好了,那咱们就上路吧。”
    好不容易反击了一回把沈顷婠气走,林思慎心情大好,坐在马车上时她靠在窗边,挑开车帘看着外头热闹的街市,嘴里轻轻哼着歌。
    墨竹端坐在她对面,盯着她面上的浅笑,皱着眉头道:“就算是快见着姨娘了,公子也不必如此高兴吧?”
    林思慎正笑着要答,马车突然碾过一块石子,车身猛地一震林思慎面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她垂头捂着心口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这大抵就是乐极生悲了。
    刚刚那一下震的林思慎整个心口一阵钻心的痛,脸色瞬间就白了不少。
    墨竹见状急忙无奈的扶她躺下,而后掀开车帘沉声呵道:“怎么驾的车,公子有伤在身你们还不小心一些。”
    林思慎缓了缓,伤口也没那么痛了,便开口让墨竹别迁怒车夫::“墨竹,无心之过而已,不必苛责于他。”
    因林思慎有伤在身,马车行的极慢,过了好一会才到了西市。
    乳娘向来不喜绫罗绸缎金珠珍宝,倒是喜欢集市上的小玩意,林思慎让车夫停了车,便和墨竹下了马车在集市挑些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带去给乳娘。
    京城连着下了许多天的雨,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天气,出门逛集市的人络绎不绝,摆着的摊位也多了许多。
    林思慎在墨竹的陪同之下,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专门挑一些无人问津的小铺子逛了起来。
    买了些小玩意后,林思慎便打算离开,可走之前她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角落里,闪过了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接着又有几人匆匆的跑了过去。
    墨竹拽了拽她的衣袖见她不动,便轻声问道:“公子,怎么了?”
    林思慎眉头微微一蹙,轻声拂开她的手吩咐道:“墨竹,你在此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循着刚刚那道身影离开的深巷,林思慎踏入了进去,稍稍迟疑之后她轻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没一回后,她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墙角正围着三个举着木棍的壮汉,将一人堵在角落里,正吵吵闹闹的喊着什么。
    林思慎悄无声息的走近了一些,这才听清了那三人嘴里喊着的是赔钱,而被他们堵在角落里,那穿着一身红衣面容清丽娇媚,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屑的女子,正是孟雁歌。
    “好你个女贼,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敢偷东西,你若不把东西交出来,信不信我们报官。”
    “偷?你们也太高估你们自己的了吧,我分明是抢。”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待在家里侍奉夫君,竟还跑到街市来抢东西。”
    只听了几句林思慎便搞清楚了,原来孟雁歌这是在集市抢了人铺子上的东西,这才被追堵了起来。
    林思慎叹了口气,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她轻咳一声走到几人身后朗声开口道:“几位好汉,不知这位姑娘抢的东西值多少钱?”
    那三人闻言转身诧异的看着林思慎,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发现她身穿绫罗锦缎看上去是个贵公子模样,语气瞬间软了不少:“听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要替这女子还账?”
    孟雁歌靠在墙边双手环胸抱着,眼看着林思慎出现,眉尖一挑竟是有些气恼的偏开头。
    林思慎点了点头,拱了拱手轻声道:“不错,好汉大可说个价钱,由在下替这位姑娘付账赔偿。”
    那三人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林思慎温文儒雅语气客气,便放下手中木棍粗声粗气道:“不过是朵石花罢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十两银子便可。”
    林思慎从钱袋中取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了那三人,多给的本是作赔偿,那三人却只取了十两,又转头教训了孟雁歌几句,让她日后别在偷抢,这便离开了。
    孟雁歌似乎对替自己解围的林思慎并未有感激之情,反倒是蹙眉沉声道:“你帮我做什么?就算你不来,我也能脱身,就凭他们三个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倒是转头嫌我多管闲事了。”林思慎叹了口气抱怨了一声后,好脾气道:“你若真想要,花钱买就是,在大街上抢也不怕有人把你抓了去。”
    孟雁歌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话里话外都带着刺:“你上回不是说,你没有立场帮我吗,怎么今日又自己站出来了,就不怕跟我这个反贼扯上关系?”
    林思慎笑了笑没说话,她缓步走到孟雁歌身侧,见她一手握拳似乎正紧攥着什么东西似的,便轻声问道:“你抢的东西,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孟雁歌闻言眸子一黯,她挑起唇角笑了笑,而后摊开掌心:“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花钱去买才是蠢。”
    林思慎凝神看去,却见她手中是一朵黑石雕刻而成的曼珠沙华,看上去虽漂亮精致,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若真是如此普通,恐怕孟雁歌根本不会冒险去抢,林思慎瞥了一眼后柔声问道:“可否借我一阅?”
    孟雁歌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将那石花放在了林思慎掌心。
    石花被孟雁歌握了许久尚有余温,入手却比林思慎想的要轻上一些,她抬手将石花置于阳光之中,果然瞥见一点细碎的红光,她淡淡一笑后将石花物归原主,而后笑道:“看来是内有乾坤呐?”
    “算你眼尖。”孟雁歌勾唇一笑,潋滟的桃花眼中绽露了一丝轻笑,她垂眸握着掌心的石花,用上暗劲狠狠一捏,而后摊开掌心。
    只见她掌心中的那朵石花外头的一层石壳竟裂开了,露出了一片晶莹火红的花瓣。
    将石花上的硬壳全部剥去后,这才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一朵以血月雕刻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曼珠沙华,在阳光之下闪耀着妖艳的红光,美的极致耀眼。
    林思慎的目光落在那朵玉花上,见过不少稀世珍宝的她,也不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而后笑道:“看来他们是真不识货啊。”
    孟雁歌垂眸看着掌心中的玉花,面上神色落寂,她喃喃道:“只有掩其光华,才能让它得已保存下去。”
    林思慎闻言愣了愣,而后问道:“你说这本就是你的?”
    孟雁歌将它小心翼翼的收起,而后轻笑道:“嗯,它是我族圣物,几年前遗失了,我今日才终于找了回来。”
    林思慎若有所思的垂眸,又问道:“你还留在京城就是为了找它?”
    孟雁歌轻笑一声,眨了眨眼道:“你问题真多,不如我问你吧,你今日为何要替我出头?”
    林思慎思忖了片刻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孟雁歌,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想见你们的长老一面。”
    孟雁歌神色一凛,她有些警惕的看着林思慎:“为何?”
    林思慎长身玉立,她微微勾起唇角侧目看着孟雁歌,轻声道:“合作。”
    孟雁歌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道:“我为何要相信你,你是朝廷的人而且还是太子的人。”
    林思慎轻笑出声:“现下我与你说,恐怕也不方便。若是你不信我,可先替我送一封信给你们长老,待他看了之后,由他决定是否要见我。”
    孟雁歌闻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而后摊开白皙的掌心:“那信呢?”
    林思慎神色一僵,有些尴尬道:“我料到今日能见到你,信还没写。”
    孟雁歌被她逗笑了,她狭长的桃花眼一眨,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捂着唇边,嗔了一声道:“噗,那你说来作甚。”
    林思慎见她笑的花枝乱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今日要出城不便久留,咱们还是后会有期吧。”
    说完她便要转身,岂料孟雁歌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有些诧异的回身一看,却见孟雁歌正眯着漂亮的桃花眼,面上满是娇媚的浅笑:“林公子,好巧我也要出城。”
    林思慎心中警铃大作:“你想...”
    孟雁歌对着她眨了眨眼,眼角眉梢间满是勾人的魅意:“你正好带我出城啊,你堂堂一个将军府小公子,应该没人敢查你的马车吧。”
    林思慎不为所动:“恐怕不太方便。”
    孟雁歌闻言轻哼一声,不满道:“有什么不方便的,难不成你娘子也在车上?”
    林思慎抿了抿唇,眼看着孟雁歌危险的眯着眼,她轻咳一声偏开目光道:“她倒是没在。”
    孟雁歌勾唇一笑,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搭在她肩头轻轻抚了抚,而后压低声音娇笑道:“那岂不是正好,你说呢,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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