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8章

      持剑人身受重伤,眼光涣散中,嘴唇嚅动着说出话来,
    “不要..不要留….留活口。”
    挥动鞭那人左右犹豫不决,若是现在不走,怕是再也无法离开了。
    血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呢喃声不断,最终他还是转过身来,向着段辰隔空飞出一掌。
    凌景逸知已然来不及抵挡,他只能自己挺身接过。
    段辰见凌景逸身子一横,蓦地,他生出一股巨力来,推开了凌景逸,自己朝前,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一口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突然之间段辰似乎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疼了。温热沿着他的下巴滑落,滴滴鲜血掉落。
    登时,地上火红的枫叶上,积了一大滩更加刺眼的红色。
    段辰正正倒下,扑在了凌景逸怀中。凌景逸双手环抱着他,顺着他倒下的身体,缓慢地跌了下来。
    天色终于全亮了,阳光从东边升起,一点点微弱的光,照在了段辰半掀开的眼皮上。他颤抖着伸出手,突然又在半空中无力地垂落,最后只能揪住凌景逸的衣袍。
    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凌景逸反握住段辰,低头侧首耳畔凑近,似乎是想听清段辰想要说些什么。
    可在这时,段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缓缓地段辰闭上眼睛。
    凌景逸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师门了。
    “青峰山色美,云雾缭绕间,可窥探天地之灵气。”
    “须得,慢慢游览。”
    师父的话,刻在凌景逸心中,每每从山脚爬至山顶之时,他都会停下来驻足片刻,瞧得这山间云野的无限风光。
    这一次不同,他的背上的温热很弱,很弱。
    弱到凌景逸只要一停下来,便会轻飘飘的消散一般。
    凌景逸片刻都不敢停歇,他一路纵马,带着段辰来至着青峰镇,又立即上得山来。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你背上的是?”
    “哎!东明尊人在陶雪洞里打坐!!”
    师父闭关时,不喜他人打扰。
    凌景逸一直恪守师门,但这一次,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自己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凌景逸心中只有一路记得的熟悉道路,他快速奔过条条大道。
    石门大开,凌景逸焦急地寻望,见到师父独坐于石案之上,他的心也只是松了一下。
    “何人?”
    坐在蒲团上的男人,浑身散发飘然的仙气,似有朦胧白烟萦绕着他。面上皱纹极少,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头发却已呈现花白的颜色,两条胡须长长的挂下。
    眉目紧闭,语气平淡,对于私闯进来的凌景逸和他背上生死不明的段辰,并不带责怪。
    “徒弟...徒弟..恳求师父救一人。”
    话音刚落,坐在蒲团上的男人,立时睁开眼来,他眸色微动,道:
    “是景逸啊。”
    凌景逸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骑着快马,一路上不分昼夜,到了青峰山时,已是精疲力竭。
    一口气不敢停歇地爬上来后,整个人已经脱去了力气。
    说话间,言语虚弱不清。
    师父见到凌景逸身上有一垂头小儿,于是急忙走了过去。
    握住段辰倒在地上的手腕,目光一沉,眼眸上下转悠了几圈,随后运起一股力,缓缓地输入到段辰的身体里。
    “此子,身体不似常人。若是受了这以命为引的翠云掌,他人早已承受不住。只是,他体内有一股极强的力,替他挡下了这一遭。”
    “现下,他的心脉已被护住,不会有性命的危险。”
    凌景逸一听到师父如此说,心下登时松出一口气,整个人双手撑起,向前扑去。
    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太..太好了,没、没有性命之忧。”
    师父见他脸色苍白,于是对他道:“你先下去休息。”
    话音刚落,凌景逸已倒了下去。
    第34章
    雪落青峰,天地素白。
    段辰肩上扛着扁担,扁担前后各有一小木桶,木桶里的水此起彼落地晃悠,回荡在山谷中的涟漪满是清脆悦耳。
    提起桶底,抓着把手,澄澈的泉水,哗啦哗啦地倒入了陶缸之中。段辰瞅了眼木桶底部,确认滴水未剩后,复又拿起木桶往回走。
    碧蓝池挡住了去路,段辰拉了下裤脚,流畅地跃过拳头大小的木桩。直至最后一个时,段辰突然停了下来。
    远远的望去,只见那个木桩又细又小。他绷着一口气,大步跳去,轻轻落下后,肩膀左右轻摆了几下,段辰单脚稳稳站住了。
    回过头朝着碧蓝池一笑,段辰三两步踩上小石阶。不一会,欢快的哼吟曲调,飘散进了云野山间。
    段辰醒来已有一月有余,他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眼皮沉重,酸涨地张开后,入目的是昏暗一片。
    半眯开一条缝的眼睛,迷离地在四周打转了一圈,确认唯有他一人时,段辰松下一口气。
    这里就是阎罗殿吧。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了吗?
    他蜷缩了下手指,从指尖蔓延至全身的痛意在叫嚣。随后,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段辰微微侧首,好能看清周遭。
    光影朦胧,黑暗中的一切渐渐显露出来。
    这是一间屋子,此刻他正躺于床榻之上,垂眸看去,半只手掌宽的被子,厚厚地盖在身上,从头到脚包裹地严实,没留出一丝一毫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