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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如果可以,纪则临想让这一刻无限地延续下去。
    “闻月。”
    “嗯?”
    纪则临亲了亲闻月的鼻尖,说:“等你回国,我们就结婚。”
    闻月睁开眼,眸光潋滟。她抿了抿唇,过了会儿忽然问道:“一定要等我回国吗?”
    纪则临瞳仁微震,抬手摸了摸闻月的脸,提醒道:“闻小姐,你要想清楚。”
    闻月的心底突然迸发出了一股冲动,她想她骨子里是有冒险基因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答应纪则临,和他试试。
    现在,她想开启一场新的冒险,这次由她发起邀请。
    “living in the moment,纪先生,要试试吗?”(注)
    闻月双眸熠熠,像是月晕,让人眩晕。
    纪则临注视着闻月的眼睛,任由自己被月光吸引着沉沦。
    “of course。”他愉悦地回应道。
    第57章 chapter 58
    出版社的老师说出国游学的手续会需要用到一些个人证件, 让闻月把能带的都带上。为了以防万一,闻月这次回家,就把户口本给捎带上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只不过用在了意料之外的地方。
    纪则临和闻月都是执行力很强的人, 下午他们说要结婚, 便立刻换了衣服,拿上证件, 开车直奔民政局, 赶在下班前登记领证。
    填写结婚申请书的时候, 纪则临再问了闻月一遍, 她是否想好了。闻月没有犹豫,直接在申请书上签上名字,还催促纪则临快点儿签名,别耽误工作人员的时间。
    纪则临是了解闻月的,她身上有一种理智的疯狂, 平时虽然看上去温温和和,做事沉着从容, 甚至是小心翼翼, 但一旦放开手来,绝对一鸣惊人。
    他想这大概是与她父母的教育有关, 她的父母培养她独立思考、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能力, 也鼓励她追随自己的心意, 不要错付光阴。所以她待人接物总是冷静理性, 可只要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 就会一往无前。
    虽然这段感情的开始是纪则临费尽心机主动的,但他们感情里的几个转折点, 无外乎都是闻月推动的,她大起胆来,纪则临都自愧不如。
    纪则临看着闻月,见她脸上全无悔意,无声一哂,低下头在申请书上签了字。
    之后材料审核、拍照、领取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闻月看着手中的红本,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和纪则临真的结婚了。一小时前,他们还是情侣,现在就成了夫妻。法治社会,只是办了个手续,他们的身份就不同了。
    “纪太太,你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纪则临的眼里透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心情很愉快。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在想,这件事应该先告诉给谁。”闻月晃了晃手中的红本本。
    “你先告知你的母亲,她一定会被你的大胆吓一跳。”纪则临思忖片刻,接着说道:“晚上我们去趟庄园,老太太要是知道我们结婚,一定会很高兴。”
    闻月点点头,赞成纪则临的提议,她带着几分俏皮的笑,道:“老师肯定也会吓一跳。”
    纪则临看着闻月的笑靥,难以想像,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之前憧憬的一切,现在都成了现实,他忍不住拉过闻月,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新婚快乐。”
    “你也是。”闻月回吻了下纪则临,“现在,我们该去’先斩后奏‘了。”
    趁着天色未暗,纪则临开车前往落霞庄园。
    在车上,闻月把结婚证拍了张照,发给了母亲。母亲很快就回复了消息,她很惊讶,但并没有苛责,只是表示这是闻月的人生,她可以自己做主,只要想清楚了就行。
    闻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想清楚,但如果时间倒退,她下午还是会对纪则临发出邀请。
    以前,闻月对和纪则临这段感情的判断标准是利与弊,她对纪则临抱有警惕的心,害怕一旦沉沦就会失去自我,受到伤害,所以总是不敢付出。
    但现在,她不想再以利弊来权衡感情,而是将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和纪则临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幸福的,所以她想将这样的幸福感延续下去。
    未来会怎么样她无法预知,但闻月并不忧虑,相反的,十分乐观。她和纪则临的灵魂都是稳定的,他们同频,诗意相通。
    到了落霞庄园,闻月和纪则临一起走进大厅,今天庄园算是热闹,不再只有王瑾珍孤零零一人。
    纪书瑜放了暑假后一直住在庄园,纪筱芸这次回来也没有走,留在了国内陪王瑾珍和纪书瑜。今天正巧,周禹也在,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地往庄园跑,虽然纪筱芸现在还不怎么搭理他,但他乐得来看她冷脸。
    闻月和纪则临一进门,纪书瑜就向他们俩跑了过去,喊着“舅舅”和“闻老师”。
    纪则临弯腰抱起纪书瑜,纠正道:“以后不能喊闻老师了。”
    纪书瑜不解:“不喊’闻老师‘喊什么?”
    纪则临提醒纪书瑜:“你忘了你去年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了?”
    “想要闻老师当我的舅妈?”纪书瑜机灵着,眼轱辘一转,立刻惊喜道:“闻老师现在是我的舅妈了吗?”
    纪则临轻轻颔首。
    他这一点头,把大厅里的几个大人都惊着了。
    王瑾珍站起身,问:“则临,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则临把纪书瑜放下,站直了身回道:“我和闻月下午去领了证,现在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你们去领了证?”王瑾珍所惊非小,她见纪则临不像是在开玩笑,转头看向闻月,确认了一遍,“小月,则临说的是真的?”
    闻月点了下头:“是真的。”
    王瑾珍饶是活了这么久,见过大风大浪,这时候也被他们两个小辈弄得措手不及。
    一旁的周禹和纪筱芸也是,他们俩是过来人,立刻默契地把视线投向了闻月的肚子,两脸意味深长。
    纪书瑜和父母心连着心,走到闻月面前,摸了摸她的肚子,问:“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闻月大窘,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王瑾珍看向纪则临,眼锋犀利。
    纪则临见王瑾珍似是要家法伺候自己,苦笑道:“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王瑾珍一脸严肃,摆明了不信任纪则临。她朝闻月招了招手,等她走近了,细声细语地问:“小月,你和老师说实话,你是不是……”
    “不是,老师,您误会了。”闻月郑重澄清。
    王瑾珍松一口气,又问:“那你和老师说说,你怎么会和则临去领证,是不是因为你要出国了,他不放心,诓你去领了证?”
    纪则临失笑:“祖母,我在您心里就这么不道德?”
    “你啊,是有过前科的,我怕你不长记性,又用些蛮横的手段强迫小月。”王瑾珍说完,看向闻月,鼓励道:“小月,你说,老师替你做主。”
    闻月看了眼一脸无奈的纪则临,莞尔一笑,说道:“老师,这回不是他诓我,是我诓的他,领证的事是我提的,他不过是听从了我的话。”
    “啊?”
    “是真的。”
    闻月目光炯炯,有些难为情,但也坦诚。
    王瑾珍一叹:“你说的,我当然相信。”
    纪则临挑眉一笑:“现在您知道是冤枉我了吧?”
    王瑾珍瞥他:“你啊,少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娶了小月,你就偷着乐吧。”
    她又拉过闻月的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感慨道:“你这么轻易的就让则临把你给娶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纪则临接上话,问:“您是我祖母,怎么不帮着我说话?”
    “你是我外孙,但小月也是我的心头肉。”
    纪筱芸这时候搭了话,调侃道:“您的外孙把您的心头肉娶回来了,您不高兴?”
    “高兴,我怎么不高兴,我之前做梦都想闻月能成为我的外孙媳妇儿,现在可算是梦想成真了。”
    王瑾珍看着两个小辈,满眼都是笑意。虽然他们没和人商量,贸然就去领了证,是鲁莽了些,但她也是年轻过的,年轻人情之所至,不难理解。何况有纪筱芸未婚生女在前,纪则临只是领个证,不算出格。
    “你们领证的事,和你母亲说了吗?”王瑾珍问闻月。
    “说了,她尊重我的意愿。”闻月回道。
    “你们两个’先斩后奏‘,但是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之后我会和则临一起去趟落云镇,亲自去拜访你妈妈,正式提亲。”
    “你就快要出国,婚礼肯定是来不及了,等你之后回来,让则临给你补办一个,别的姑娘结婚有的,你也要有。”王瑾珍看向纪则临,叮嘱道:“听到没有?”
    纪则临颔首应道:“就算您不说,我也一定会办的,不然怎么’昭告天下‘。”
    他一心想炫耀,王瑾珍看他这样,也就不担心他会亏待闻月。
    纪筱芸朝自己哥哥竖起了大拇指,周禹神色复杂地看向纪则临,纪则临回他一个稍微得意的眼神,那意思不言而喻:羡慕去吧。
    晚上,闻月在书房里陪王瑾珍讲话,老太太注重礼数,和她商量到时候去落云镇的事宜,包括大大小小的细节。等所有事情商榷完毕,老太太被陈妈劝着去睡觉,闻月也才离开书房,往自己的房间走。
    她推门进去,看到纪则临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微微一怔:“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应该在这儿吗?”
    “你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万一被老师或者陈妈看见——”
    “闻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了,睡在一间房很正常。”纪则临提醒道。
    闻月倒还真是忘了这回事儿,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太适应,之前他们在庄园都是正正经经地睡两个房间的。
    纪则临看出了闻月的心思,故作哀怨道:“新婚之夜,纪太太就想分房睡?”
    闻月看他做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没有赶他离开,洗漱后换了睡衣,就上了床。
    她才躺下,纪则临就翻身压了过来,埋首在她的脖颈处细细地吻着。
    “别……纪则临,这里是庄园。”
    “我知道。”
    “老师和陈妈他们都住这儿呢。”
    “所以?”纪则临轻轻啮咬了下闻月,听她发出细弱的嘤咛声,才开口说道:“我们新婚,他们会理解的。”
    “不行。”闻月还是过不了心理那关。
    纪则临探手往下,一边挼着,一边哄道:“放心,这里比青水湾的房子还大,别人听不着。”
    闻月在他指尖的搓弄下顿时就软了身体,她眼神迷濛,只凭最后一丝理智,抵抗道:“你今天下午不是、不是才……”
    “那不一样,下午我们还没领证。”
    “只不过是、是办了一个手续而已,又不是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