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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断定自己不爱他。如果自己只是贪恋陆悠的身体,可自从他回来以后,自己连他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即使擦个身也只敢趁他睡着,唯恐他恶心自己的碰触。
    如果是出于占有欲,不还是把他远远地放在了公寓里,像牛郎织女一样天天盼望。
    可若是连这些旁观者都看不出来,陆悠又怎么会知道呢?
    从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去爱一个人,他所见的那些,多是家族联姻,貌合神离,各自风流,遇到的那些男男女女,也无非是和他逢场作戏。
    他很早就不信所谓的真情,只相信利益第一。
    即使是陆笙燃,如果不是情正浓时父母将他们强行拆散,爱正深时目睹她的死亡,或许时间久了,她也只能被淡忘成干瘪的饭粒子。
    他不否认自己爱陆笙燃,只是这份爱究竟是进行时还是过去式,他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近来自己想起陆悠的次数越来越多,想起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不愿接受自己是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人,可一旦袁星尧将他对陆悠的感情定义为占有欲、对宠物的喜爱,他就生气得想要怒吼。
    陆悠走了,但绳子还系在他的心上,让他像个风筝一样高高地在天上飘着,落不着地。
    九洲万方,四海汪洋,好像没一个地方能将他容下。
    但他要的又很小,只是一个简单的臂弯,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想回抱过去,将头窝在他怀里,低低地呢喃一声:“我想你了。”
    但他还没享受够,睁开眼时,又是一天清晨。
    他恍然间明白了为何那时陆悠房间的灯总是很晚很晚才熄,陆悠也是很晚很晚才睡。所谓愁肠百结,牵肠挂肚,或许就是当日的他,和今日之我吧。
    出院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更晚,不过他也等来了另一个好消息:沈彦廷出逃了。
    通过抽丝剥茧多年前的事,他们找到了沈彦廷大哥死亡的真相,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是沈彦廷下的手。
    可即使这样的结果放出去,沈家那边的态度竟然仍然是保他。原因无他,毕竟沈彦廷是沈家年轻一辈里最有能力的人,如果没了他,沈家无异于自毁基石。
    面对这种情况,谢牧川开始转变思路。
    自己跟沈彦廷的仇恨,源自于废土案。而废土案一旦做实,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其父沈俊驰。
    所以他估计沈彦廷的蛰伏,其实是想把沈俊驰拉下马。既然外来力量只会让他们的联盟更坚固,不如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决定从沈俊驰身上下手,发现他虽然看重沈彦廷,但其实厌恶沈彦廷阴诡的性格和狠毒的作风,并不打算把家业交到沈彦廷手上。他真正的继承人,是那个名为放逐,实则保护的二子——沈彦廷的二哥。
    谢牧川对沈家的产业进行了全面的封锁,让他们元气大损的同时,摆明了用沈彦廷的命换和平相处的要求。
    沈家在重重压力之下,不得不从沈彦廷手里收权。
    沈彦廷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却故技重施,再一次取走了他二哥的命。估计当年算计他的事,二哥也有所参与。
    谢牧川抓准机会,将沈彦廷走私军火、私吞款项、买凶杀人等证据提交过去,直到它们出现在沈家元老和审查部门的桌上。
    在谢牧川的操作下,沈家只能弃车保帅,可他们刚想将沈彦廷抓过去交差,那个人就望风而逃了。
    谢牧川一边吞并着沈的地盘,一边打击着他的残余势力。沈彦廷社会性死亡,估计以后也只能如过街老鼠一样生活了。
    这对于谢牧川来说,也算得上是阶段性的胜利,毕竟这其中种种艰险,所付出的努力,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清楚的。可或许是因为无人分享的缘故,他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出院回家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永远不会展开笑颜的脸。
    头上的纱布已经拆除,只在右边额角留下一块扭曲的伤疤。用刘海遮一遮,倒也无伤大雅。
    虽然医生强烈建议他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可他说,不了。
    他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已经待得够久了,再待下去,恐怕浑身都要长霉了。
    车还在路上,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别墅那里收到了一份署名沈彦廷的快递,顺藤摸瓜找过去,只找到一个小喽啰。人已经抓到,但吐不出什么东西,一问三不知。
    快递也已经检测过了,既没□□,也没放□□。看起来像是一个存储物。
    等他把东西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一个绿色的u盘。
    他左右摆弄着那个小东西,不知道沈彦廷这个疯子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盒子底部还有一封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请在一个人时静静欣赏。
    谢牧川问:“看过了吗?”
    手下道:“还没有,东西刚拿到,就打电话给您了。”
    谢牧川:“拿一个没联网的笔记本给我。”
    电脑到手,他驱散了众人,独自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开机的屏幕。
    从陆悠走后,他好像就失去了感知悲喜的能力,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再大的动静也掀不起他的波澜。
    好像那个人的离开,把他的灵魂也一起挖走了。
    思念成了一种常态。
    他想用细细的丝线,把那个人一点一点拽回来,放到自己身边。哪怕那个人不动不笑不说话,甚至生气愠怒敌视他,只要能日日看着,他都会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