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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走。”
    “师父有令,令你我前往亳州拜访落梅门白门主!”
    “你明明无意中碰到我的,哪有师门令?”
    李云霄将他一把拉住,“师兄,你听我的!跟我走吧!你既比谁也明白!又何必非要做那劳什子朋友!”
    章圆礼一把甩开李云霄,“我知你担忧什么!你又何必担忧!从这距京,左不过十几天的路程,我和他统共也就做这十几天的朋友了,到时候不用你拦,我们缘分自散!又何须现在就抽身!”
    李云霄震惊地看着章圆礼,“师兄,你竟真的——”
    “我没有!”
    章圆礼忽而眼圈一红,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李云霄,“我没有,我很清楚。”
    “你清楚什么!”
    “我很清楚,我愿意陪他到京城。”
    在李云霄震惊的目光中,章圆礼突然勾唇一笑,“所以,你又何必非要厘清我怎么想?我愿意陪他,也知道会分别,既如此,何不随心呢?”
    他展颜一笑,重新握上李云霄的手,“走,和我找他去。”
    发现拽不动,他干脆撤了手,啧了一声道:“师父常说,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亏你是他亲子,怎么这点都不懂!你不跟我我自己去了!”
    说罢也不理他,转身向着门外跑去。
    李云霄一愣,到底一跺脚,也跟着追了出去。
    徐偈果真在一里外等待。
    他负手立在寂静的巷内,晨曦的光洒进窄巷,他颀长的背影好似一并融进这和煦的光中。
    让他的等待显得悠长而静好。
    听到动静,徐偈转过了身,见是章圆礼,眼里率先染了暖意。
    “聊完了?”
    “聊完了。”
    李云霄也紧跟着跑了过来。
    “齐王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宋州?”
    徐偈莫名地看向章圆礼。
    章圆礼点了点头,“去洛京确实要路过宋州。”
    徐偈颔首道:“那看来是要去宋州。”
    “那不巧了,我们要去亳州。”
    章圆礼皱眉道:“不是和你说好了——”
    “师兄,师父确实有令。”
    “你少唬我,师父和白世叔几百年不联系了,好端端叫我们去拜访白世叔作甚!”
    “因为师父在亳州城外山阴鬼岭,打听到了大师兄赵怀远的消息!”
    章圆礼一惊,“师父竟然寻到大师兄的消息了?他在哪!”
    “山阴鬼岭。”
    章圆礼怔了半晌,“我和你去。”
    说完这话,他好似下了什么决断,转身看向徐偈,“我师门有一失散多年的弟子,现在重获消息,我……要去接应。”他突然一顿,一双眼睛望着徐偈,“你自己去宋州吧。”
    徐偈却充耳不闻,“山阴鬼岭是何地?”
    “晋国的一处腌臜地,你不要细问了!”
    “此行可有危险?”
    章圆礼一怔,“没有,你不要管!这是我师门内务,你只管去宋州就是了!过了宋州、开封,就能到洛京。你到了洛京,给我、给我写一封信!”
    说罢一拱手,竟是要就此别过。
    徐偈连忙伸手将他拉住,“我与你同行。”
    “你去你的宋州,同不了路!”
    徐偈却不松手,“亳州城内,是否有一个落梅门,其主人姓白?”
    章圆礼和李云霄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徐偈面色一松,“那是我师兄,我的一手梅花镖,就是他父亲所授。”
    见章圆礼兀自狐疑,徐偈笑道:“当年师父游历到虞国,与我有一段师徒缘分。父皇曾想招揽于他,可他心怀故土,教我几年后,仍回到了晋国。他病故之后,便由他长子继承家业,现而今是我师兄当家。山阴鬼岭一听便不是善地,我们何不先寻师兄,向他寻求助力?”
    李云霄合掌道:“我正愁怎么跟白门主开口,这不就有送上门的了?”
    章圆礼瞪他一眼,转头看向徐偈,“你非江湖中人,更是异国亲王,很不该插手我们晋地的事。你若不愿一人独行,便在此地等我十日。”
    “看来确有危险。”
    章圆礼一愣。
    “圆礼,若真有危险,我更当前往。我与白门主同门之谊,能劝师兄鼎力相助,对你们大有裨益。”
    李云霄也跟着撞了撞章圆礼的肩,“师兄,叫他跟着吧。”
    章圆礼却仍道:“不行。”
    “你无非不愿我涉险。圆礼,你莫忘了我是晋国宾客,我若亮出身份,自可唤驻军前来,又有何危险?”
    李云霄当即点头如捣蒜。
    章圆礼这回不瞪李云霄了,他狠狠瞪了徐偈一眼,“就你会叫驻军啊!”
    徐偈含笑看着他。
    “若江湖纷争都要累及国家,我们也不要混了!”
    李云霄急道:“叫不叫他跟,师兄你给个话吧!”
    徐偈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爱跟不跟!”
    说罢转身就走。
    李云霄诧异地看向徐偈,“你早知道他会答应?”
    徐偈微一颔首,“很明显。”
    第14章
    因李云霄说路上有事相商,骑马不便,三人在客栈安顿一夜后,徐偈叫了辆马车。
    出行前,章圆礼只喝了碗清粥,就上了车。
    徐偈颇为诧异,上车后坐到章圆礼身边,“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