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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周旺木言笑自若,只说:“办正事去了。”
    两旁的女人笑了起来,连忙蹭过来说,“公子若是要办正事,定要叫上奴家,奴家保证让两位公子欲仙欲死,快活的好似神仙,嘻嘻嘻。”
    穆楚白听了头皮一麻,只能应付地笑。
    身旁的周旺木倒是没有他这么反常,他手中拿着酒杯,眼睛在二楼的走廊上看来看去,约莫是一盏茶的工夫,周旺木拍了拍穆楚白的手臂,道:“我们也该干正事了。”
    女人们的笑声传了过来,起身蹭来,拽着两人的胳膊。好在穆楚白稍稍习惯了一些,他假装自己镇定自如,跟在周旺木的身边,两人以上二楼,就往二楼最里头的一间屋子方向去走。本是伺候穆楚白的女人看出了些许端倪,她拽着穆楚白的胳膊,细声细语说道:“哎呦公子,里头那间有人捷足先得了,不如到奴家的屋子里去,今日刚刚换了熏香,保你欢喜的不得了。”
    说罢,只见这女人手里加大了力道,把穆楚白一拖,他与周旺木之间便多了距离出来。周旺木听闻扭头来看,突然笑嘻嘻地拉着这个女人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手里一送,谄笑道:“我那朋友平日里胆小,你这么说他绝对不跟你去,倒不如跟着哥哥我,哥哥保证能把你伺候的开心。”说罢,一只手在那女人的下巴处捏了捏,那女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转头看了一眼穆楚白,献媚地点了点头。可穆楚白却是黑了黑脸,倒是没有想到,周旺木应付女人的本事是游刃有余啊。
    领着她们左拥右抱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门而开。穆楚白跟在后面,也不知里面的人是谁,只是见那两个女人走进了屋子里,再待到自己进去,两个女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穆楚白愣了一愣,身后的大门应声关上。
    周旺木把他拉进了屋子里,穆楚白抬眼去看,屋子里站了几个人,前头是温凉,他的身后是仲孙孤临与任七,不一会儿缪元从纬纱后面冒了出来,看了地上两个,叹道:“怎么还有两个女人?”
    依照计划,周旺木带着温凉与穆楚白大模大样从正门进,而仲孙孤临领着任七与缪元在后面接应。还以为他们会候在暗处埋伏,这么光明正大地待在屋子里与他们接应却是没有想到。
    任七与缪元处理了那两个女人,把她们和原本温凉带来的那个女人都藏在了里间的床上。
    仲孙孤临大拇指往隔壁一比,道:“韩缠子就在隔壁,他人已经到了,东西也到手了,接头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古董就在他手上,但是他好像还没急着要走。”
    任七走出来靠在桌子边上,“他当然不急着走了,都到这里来了,东西反正已经到手了,是要准备先玩一玩吧?”一双媚眼瞟到了周旺木的身上。
    周旺木咳了一声,“既然东西已经到了,其他就不用想了,现在当务之急把古董拿到手,不要被韩缠子送到南方去就行了。”
    温凉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坐下了,轻松地说:“东西到了就好办,韩缠子不是什么难弄的人,更何况宋风说他十分惜命,大概吃硬不吃软。”
    看着温凉如此镇定自若,穆楚白看着有些奇怪,难道就不担心那韩缠子当下就把东西转手弄出去?
    正想着,周旺木也跟着说了一句:“你不急?”只是再多看他一眼,周旺木自己也转而笑了说,“也对,楼下戏台子正在换角儿,等他们新戏开始唱了,我们再去。”
    果不其然,门外的戏曲声音作了罢,只有一堆吵闹的说话声。
    下一场戏唱得是《还魂记》中的《寻梦》一段,若是放在普通茶楼里的戏台上,不过是那家杜姑娘梦中寻夫,普通的曲儿。但是到了这颂花阁里,却是不堪入目的段子。然而这戏段子是来客们最喜闻乐见的,呼声极高,只要那两个唱角儿的人上去,底下就是一段高呼。
    果不其然,一阵热烈的呼喊声从外面传了过来,周旺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招呼了一下,温凉起身过来,带着穆楚白出了屋子。而仲孙孤临与缪元使了个眼色,从另外一头的窗户翻了出去,只把任七留在了屋子里。
    周旺木带头,也不管下面有多吵杂,他来到韩缠子所在的屋子门前,用力地拍了拍门板。好一会儿,大门才被一个女人打开。那女人衣服已经褪了一半,里头的纱衣下只剩半拢着的亵衣。女人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媚着问,“公子找谁呢?”
    周旺木不作回答,身后的温凉突然一个侧身走了过来,抬手一指,直接点了女子的穴道。女子被定在原地,眼睛贼溜溜地在他们脸上看来看去,不一会儿脸上起了红晕,被周旺木一把抱了进去。他们动作极轻,屋子里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异样。
    这间屋子的摆设与隔壁的一模一样,走过屏风之后,中间的厅中亦有一张圆桌子。这圆桌边上坐着一个人,抬头一见他们进来,大惊失色,他在扛着女人都周旺木身上看了一眼,似乎认出来他是谁,连忙起身要逃。到底温凉的手比较快,一指头戳了过去,那人被定在原地,眼珠子能转,嘴巴也能说话。温凉双手摁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把他按了下去。
    “你!周老大!”
    看来这家伙就是韩缠子。
    穆楚白站在一旁定睛看了一会儿,还以为韩缠子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谁知道坐在那里的看起来不过是三十而立的男子,样子是平凡,身形是平凡,就是连穿得衣服也是平凡中的平凡,丢在人堆里,是找也找不到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