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来了兴趣：“走，咱们挤进去看看。”
    这里的人太多了，人多眼杂，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挤，总不能当众拿张符拍在身上吧。
    挤就挤吧，天师和大妖也要偶尔接接地气。
    可是刚挤了几下，就听到有人说：“哎哟，看看，这几个小姑娘一听说有男人脱衣裳，就迫不及待要去看了。”
    沈凝......
    胡巧巧......
    众人......
    正在这时，忽听前面有人惊呼：“死了，这人死了！”
    轻烟和独荒闻言重又飘了进去，很快便再次飘了出来：“那人确实死了，他狠狠地一头磕在地上，磕碎了天灵盖，死了。”
    好吧，就连轻烟和独荒也有点懵，他们做鬼很久了，也不知见过多少自杀鬼，可还是头回遇到磕头把天灵盖都给磕碎的事。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鬼都不信！
    这时，正在值勤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们先前只是听说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当众出丑，把马路都给堵了，他们怀疑有人假冒五城兵马司的人寻衅滋事，故意抹黑他们，于是他们便气势汹汹来了，他们要教训教训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敢冒充五城兵马司的人，这是不想活了！
    可是他们还没有见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便听说那人死了。
    听说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围观百姓自动让出了道路，他们刚刚冲进去，还没去查看尸体，锦衣卫的人便也来了，而且领头的还是锦衣卫大首领霍明睿！
    五城兵马司来的只是一个小头目，看到霍明睿亲自前来，他吃了一惊。
    虽然在老百姓眼中，五城兵马司的名声比起锦衣卫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真要是两拨人对上了，便知道哪拨更可怕。
    当然是锦衣卫了。
    霍明睿那张千年冰山脸就不用说了，他的手下也个个如此，看人的时候就像是带着刀子。
    霍明睿是听说张洪举当众脱衣裳便赶过来了，他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张洪举死了的。
    五城兵马司的人上前打招呼，霍明睿连个眼角子也没给他，他身边的一名手下高声说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开！”
    那名小头目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陪着笑脸说道：“这个死了的家伙自称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我们不信，过来看看。”
    锦衣卫的人说道：“他就是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他叫张洪举，你们如果知道这人的事，不要隐瞒，全都说出来。”
    那名小头目吓了一跳，拿起灯笼，大着胆子往那具尸体上照了照，虽然天灵盖碎了，脸被鲜血糊住了，可是依稀还能看出这个人就是张洪举。
    “娘的，这小子还欠我钱呢，他就这么死了，谁还我钱啊！”
    霍明睿使个眼色，一名锦衣卫拉着这个小头目到一旁问口供，而沈凝却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
    “那位姑娘，锦衣卫办案，上一边去，不得靠近！”一名锦衣卫大声吼道。
    没见这个死人是光着身子的吗，现在的小姑娘都不知羞的吗？
    霍明睿闻声，心中一动，转身去看，便看到了沈凝。
    他心中大喜，忽又想起什么，对一名手下说道：“先把死者的身体盖起来。”
    张洪举的衣裳就在旁边扔着呢，手下把衣裳盖在他的身上，虽然没能全部盖起来，可关键部位是给遮住了。
    霍明睿已经对拦在沈凝前面的手下示意放行了，沈凝走到他面前，假装不认识，可声音t却压得极低：“这个人被鬼上身了。”
    若是她和霍明睿真的不认识，她说的这句话肯定没有人会相信。
    可是霍明睿认识她啊，沈凝若说张洪举是被鬼上身，那就一定是鬼上身了。
    “那只鬼还在吗？”霍明睿也同样压低了声音。
    “不在了。”刚刚沈凝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四下看过了，这里确实有鬼，不过是几个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鬼，这几只鬼身上没有生人的气息，所以刚才上了张洪举身子的鬼，肯定不是他们。
    听说那只鬼已经不在了，霍明睿有些失望，他命人将张洪举的尸体带回衙门，又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将看热闹的人群驱散。
    霍明睿对沈凝说道：“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老地方找你。”
    既然知道有鬼上身，他还验什么尸啊，先去和自家小姑娘商量商量吧。
    尸体被送进衙门，和张洪瑞、大四喜的尸体放在一起。
    霍明睿让仵作验尸，他却没在留在衙门里等验尸结果，而是换了一袭便装，直奔他和沈凝的老地方。
    第548章 霍明睿第一次审鬼
    来到老地方，霍明睿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上就被沈凝贴了一张开眼符，然后他便看到了鬼，好几只鬼。
    除了他以前见过的轻烟和独荒，还有几个没有见过的。
    沈凝指着他们说道：“张洪举死的时候，他们都是目击鬼。”
    霍明睿想说，现场还有很多目击的人类。
    可是转念一想，沈凝既然说了张洪举是鬼上身，那么有些事情，肯定就是只有鬼能看到，而人是看不到的。
    “你们当时看到了什么？”霍明睿沉声问道，心里却在感慨，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审问鬼魂。
    几只鬼齐齐看向沈凝，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