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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这个礼物毫无价值

      飞机冲破云霄,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游学了一个多星期的孩子们终于踏上了他们最为熟悉的土地。
    聚在自己身边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跟着前来接机的家人朋友或司机离开了,殷韵笑着和他们挥别,热情地说着“周一见”。
    终于等到她身边有了空缺,不远不近跟了一路的闫珩抱着怀里定制的礼品纸盒小步跑过来,站在殷韵身后,离她一臂远。
    张了张嘴,尝试了几次都没发出想要的音节来,闫珩急得要冒汗,怀里扁平的纸盒都快挤变形了,可越紧张,他就越是无法动弹。
    还是殷韵无意间转头看见了他,先是惊讶,很快又漾起盈盈笑意。
    “闫珩。”
    她唤他的名字,咬字很软很柔和,落在对方耳朵里,觉得她真的好甜好甜。
    “殷、殷、殷韵!”张嘴就结巴,吓得闫珩用力闭了下眼睛,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害臊的表现。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几乎要将怀中的厚纸壳抠破。
    殷韵倒没对他的反常生出反感,很有耐心地引导他说话。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她柔声问道,视线下移至那个几乎盖住他半个身躯的天蓝色礼品盒,醒目到她无法假装看不见,“这是什么呀?”
    “啊!这个是……”
    既然对方先提到了,闫珩便直接用行动回答。握住盒子伸直手臂往前一送,掩藏在浓黑刘海下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
    微微驼背低头的姿态虽然拘谨,但先前畏畏缩缩的窘态不再,反倒显出些有底气的自信来。
    殷韵看他一眼,疑惑地接过那个怼到自己面前的大盒子,戳了戳上面系着的粉色蝴蝶结,悄悄掂了掂重量。
    少侠好臂力,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她的手已经开始发酸了。
    礼盒是分体设计,盖子一掀就能目睹内里真容,但殷韵抱着没动,仰头看他,安安静静听男孩磕磕巴巴把话说完。
    “是我画的画……我们第一天在酒店下面的咖啡馆团建的时候,光线很好,你……很漂亮……所以想记录下来……”
    送出礼物后双手无处安放的闫珩一边小声解释,一边捏捏耳朵又摸摸鼻子,他现在既紧张又焦虑,不知道殷韵会不会喜欢他的画。
    闻言,殷韵一怔,低头朝怀中巨大的礼品盒看了一眼,复又抬头,眼里充满惊喜:“哦天呐,这也太……谢谢你!”
    “因为时间比较赶,可能画得没有太好,希望你不要嫌弃……”
    见她目不转睛盯着盒子蠢蠢欲动的心喜模样,闫珩不禁松了一口气。
    殷韵太漂亮,他的画比不上她百分之一的神韵与灵动,死板的画布注定没有真人鲜活,可他就是忍不住落笔,企图留住自己眼中的美丽。
    “怎么会,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感动了,而且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你在美术方面真的很有天分……”殷韵第一时间肯定了他的能力,珍惜地摸上盖子,抬头看他时双眼亮晶晶的,很是期待,“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女孩的夸赞像流水一样流畅又自然,要他别妄自菲薄,又没有刻意恭维,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
    原来她也有在关注我……
    闫珩心脏咚咚狂跳,脸颊发烫,满溢的欢喜快要憋坏掉,咬紧唇瓣用力点了点头,脑海被她开启礼品盒后一瞬的惊讶和逐渐放大的笑容占满。
    最后定格在一个柔软馨香,轻巧克制的怀抱里。
    “真的谢谢你闫珩,我好喜欢……”
    耳闷嘶鸣,唯一入境的人声轻缓,迷蒙美好,如梦似幻。
    -
    “妈妈怎么亲自来接我啊,司机叔叔呢?”殷韵系好安全带,笑眯眯地朝驾驶座上的女人抛去个飞吻。
    带着墨镜,打扮时髦大气的女人配合地向右倾身当做接下这一吻,虽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是绵里藏针。
    “立场不同的人还是少使唤些比较好,免得人家乱嚼舌根。”田禾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朝身旁的女儿昂了昂下巴,唇角微勾,“你说对吧,宝贝。”
    殷韵敛眸颔首,笑得温婉:“是啊妈妈。”
    “后面那画是谁的?”田禾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挑了挑眉。
    被精美厚重的画框与玻璃包裹起来的巨幅水彩画着实扎眼,打横摆放占了车座后排一大半的位置,规格夺目也就罢了,上面的内容更是耀眼。
    “那个啊……”托腮望向窗外,殷韵回答得随意,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同班同学送的。”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翻找起班级群内的聊天记录,点开回国前全班在酒店花园里一起拍摄的最后一张合照,将最后排边边上的男生放大,然后举给妈妈看:“就是他。”
    田禾飞快地扫了一眼,驾驶车辆汇入车流,停在左转车道等起了红灯,这才接过手机仔细查看起来。
    “谁呀?刘海留这么长,衣服也不好好穿,一点都不利落,好阴郁的,还站在最后面,有点吓人。”配合地哆嗦了一下,田禾将手机还给女儿,佯装严肃地警告道,“还记得妈妈说过什么吗?绝对不准和丑男谈恋爱!”
    “呀!想什么呢!”殷韵嗔笑着拍了下女人的手,退出班级群,熄灭屏幕,将手机收进口袋,“只是让你猜一下他被选中的原因。”
    培优班的孩子们各有其独到之处,面试官心中有数并不意味着被选中的人知晓其中内幕。通过结果上不会注明理由,所以就算大家想要坦诚相待,也没有办法组成坦白局,因为很多培优生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特别在哪里。
    这学期开学之前殷韵已经试探出了班上绝大部分同学的拔萃之处,应该和那群面试官们的心中所想相差无几。
    闫珩是蒙着纱的最后一位,原因无他——沉默、阴晦、消极、形单影只,想要接触得自如不刻意本身就很难,他的外形表现又有点杂乱邋遢,殷韵就没太多心情深入观察。
    不过,一次意外,让她转变了想法。
    “画的还不错,嗯……”沉思半晌,田禾给出了个浮于表面的答案,“将来可能会在艺术上面颇有造诣吧。”
    “艺术家不适合他吧,他都不怎么会创作,只会照本宣科,主观处理得很烂啊。”离开了礼物主人身边,殷韵的毒舌尖锐暴露无遗,毫不掩饰对他能力的嘲笑,“叁岁小孩都比他有想象力啦。”
    这种水平就能被当成“艺术家”收入培优班,那星炬也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好停办算了。
    最起码得是Astron那种程度才行吧,虽然那个不争气的家伙最近产出的作品灵感全都由她提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