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感受冥想根基核心处微微跳动的“胎盘”，侏儒缩在靠椅上哽咽抹泪。
    “哭什么哭，你运气很不错，凝聚出六色漩涡，该高兴才对。”杰妮皱眉呵斥道。
    九色漩涡是完美传承，六色漩涡也属于中品中的上品，的确值得高兴，但漩涡中心却在孕育贝勒里恩的一道意识。
    孕育的过程，就是侏儒的灵魂被那道意识同化的过程。
    同化完成，贝勒里恩就能随时随了解侏儒的思想，也能在没受“邀请”的情况下，降临在侏儒肉身上。
    甚至侏儒死亡，他的灵魂也会回归“先祖大家庭”，没有任何排斥地融入贝勒里恩体内。
    “我不想当祭司，我要当巫师。”侏儒哭道。
    “巫师能做到的，祭司都能做到，巫师做不到的，祭司也能做到。”
    “可是......”想到杰妮对艾瑞亚和龙女王两个“不识时务、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正常人”的态度，侏儒到嘴边的“正常人的话”立即变了。
    “可是我不信仰贝勒里恩陛下啊！没信仰之力，只怕永远都没法孵化神圣意志的胚胎。”
    “你现在开始改变信仰。”杰妮道。
    “我连贝勒里恩陛下的教义都不懂，怎么信？”
    “没关系，胚胎的意志波动会慢慢改变你的思想，随着时间推移，你总会成为陛下的虔诚信徒。”
    侏儒脸一白，又要哭了。
    ——不行，我得立即离开这，去找龙女王帮忙，万万不能让意志胚胎把我洗-脑啦。
    也许是急中生智，侏儒立即想到一个摆脱如今困境的法子。
    “杰妮，我有个计划，可以达到与俘虏伊耿一样的效果。”
    “喔，说说看。”杰妮头都没抬，显然并不看好种人的智慧。
    “直接向丹妮莉丝邀战，这里是弥林，有挑战‘护城英雄’的传统！”侏儒道。
    “护城英雄......”杰妮细细思索，“吉斯人的传统，她不一定会遵守，而且她手下将领无数，怎么也轮不到她出战。”
    “护城英雄”是吉斯人的一个传统：从伟主及其子嗣中选一位最能征善战的英雄，代表这个城市，向城市的敌人发起挑战。
    说白了，吉斯人酷爱角斗赛，把《三国演义》中的阵前单挑也弄成了一场决斗比赛。
    不过吉斯人的确守规矩，正式的单挑中，即便自己人处于不利状态，甚至有被杀死的可能，也没有己方将领出来帮忙。
    原本的剧情中，丹妮莉丝来到弥林城下，便遇到由大伟主侄子担任的护城英雄（ps）。
    “她不出来应战，就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而骂人，我最在行。
    你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去城下邀战，保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侏儒很实诚地说。
    “唔，可以试试。”杰妮点点头，失败了也没损失，万一成功了呢？
    侏儒脸上刚露出喜色，她又摇头道：“但你不能出去，太危险了，我会安排其他人去挑选她。”
    “我不怕死！”侏儒大义凛然道。
    “我怕你死，万一我出了意外，贝勒里恩陛下的意志会降临在你身上，你就是下一任大祭司。”
    “我......你千万不要死啊——”侏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杰妮双腿嚎啕大哭，“我舍不得你，让我代替你去死吧！”
    杰妮神色古怪地打量侏儒一番。
    情真意切，痛哭流涕，似乎不像作假？
    可他之前挺怕自己的，更怕交公粮，难道他嘴里叫着不要，其实心里蛮渴望的，身体也蛮享受的？
    唉，自己已经把一切都献给了伟大的贝勒里恩陛下，没法回应他的感情。
    看在他这般浓情厚意的份上，今后收公粮时就更奔放一些吧！
    “当当当——”两人正你侬我侬时，屋外地洞里忽然响起急促的铃铛声。
    这是警报！
    “啊，龙女王进攻我们地面营地了？”侏儒惊讶起身。
    杰妮闭上眼，通过信仰通讯，连接地面上的贝勒里恩信徒。
    只几秒钟，她便面色大变，“丹妮莉丝发起总攻了！”
    “啥？”侏儒呆住了。
    这次不是演戏。
    他这个王牌大间谍还没把消息传出去，龙女王怎么就急躁地吹响了决战的号声？
    而且，她之前不是说过吗？
    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有利。
    ......
    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左右，奴隶湾的阳光不知从何时起，竟似蒙上一层薄纱，不再那么明媚热情。
    侏儒惊疑发现，他甚至可以抬头直视天上的大日，却不怎么刺眼。
    虽然天空还是那么蓝，空气也依旧清新，但他总觉得奴隶湾的天空比他进入地洞前暗淡了三分。
    地洞的入口之一，位于盟军大营西北方一公里外的一座危岩峭壁中。
    侏儒百般央求，才能随杰妮一同上到地面。
    站在三十多米高的悬崖，往大营看去，侏儒只觉震撼难言。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天上、海面、地面同时发起大战。
    龙吼声、喊杀声、擂鼓声、马人的铃铛声、弯刀与铁剑的交击声......
    天上龙战，尤其震撼人心。
    盟军40条翼龙vs龙女王一人、四巨龙
    “诸神啊！那还是人吗？”侏儒拿着望眼镜的双手都在颤抖。
    银色的铁盔，淡金色面甲，贴合身材的蓝白色的板甲，银色龙虾手套，蓝色绸布缝银色铁片裙甲，长筒铁靴。
    龙女王全身都包裹在钢铠中，而钢铠之外，又笼罩一层深红色火雾。
    就像有一颗火球气泡裹着她飞在空中。
    没错，她没有骑龙，但她在天空飞行，那速度，那灵活度，就像风之精灵。
    无论是天上的巨龙，又或者翼龙，他们的体型都比较庞大，连最小的老四小金，如今也15米以上。
    所以，巨龙与翼龙的惯性非常大，速度越快，灵活转向的能力越差。
    不足两米的龙女王，在动辄几十米长的庞大龙群中，就像一枚跳动的弹珠，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停忽移，意念所动，十方毕至。
    “嗷————”陡然间，一道凄厉哀嚎响彻云霄，周围十几公里的战场也被震动。
    侏儒定睛看去，就见龙女王蹲下身，一剑刺穿阴影龙的脑壳，魔剑火焰爆发，道道烈焰烧透翼龙脑髓，从嘴巴与鼻孔中冒出，那条濒死黑鳞翼龙发出震颤灵魂的悲鸣。
    而龙女王就像没感情的死神，立即抽剑腾空，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般，避开突袭而来的一条30米长的屎绿色沼泽龙。
    翼龙张开车-库门那么大的嘴巴，本可以从后面出其不意将龙女王吞下，她却好似早有防备，身体在半空轻飘飘滑过一道弧线，正好避开嘴巴，飘到沼泽龙眼睛前。
    ——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侏儒发誓，她当时一定志得意满、嘴角挂笑，因为她的动作是如此骚包，如此飘逸，看得他都满心羡慕了。
    “嗤——”她就那么轻描淡写，闲庭散步般一剑洞穿翼龙汽车方向盘那么大的眼珠。
    ——难怪她的剑那么大，与她高挑的身体相比，也巨大的不协调。
    右手上的黑剑，让侏儒想到门板，剑身缠绕熊熊烈焰，一剑劈出，蓝色丝绵一般的天空似乎被红线划开。
    一剑刺入翼龙眼球，烈焰腾腾，立刻又是一道要把倒扣海碗似的天穹都震碎的哀鸣。
    接着，第三条翼龙向她冲过去，那是一条爪牙锋利、迅猛无情的阴影龙，它的速度比她快，也是从她的视线死角偷袭。
    在她刚把剑插入翼龙眼球，刀刃簇般的利爪就向她的身子抓了过去。
    没有拔剑，她就身子向左飘移两米，躲过爪击，接着，她的身子像陀螺似的旋转——贴着阴影龙鳞甲，顺着后腿，滑过下腹，一路来到翅根处。
    身子陀螺般旋转，她左手灿若冰雪的白剑也跟着绽开一朵晃眼的白色剑刃之花，在翼龙大腿、小腹留下一条鳞碎肉烂的血痕，然后翼龙左侧肉翼像台风碾过的酒席布篷，破破烂烂，龙血泼洒。
    那条翼龙再也控制不了飞行动作，如一架失势的飞机，悲号着向地面扎了下去。
    “嗤——”剑刃风暴冲破翼龙翅膀的同时，还顺带往右边横移几步，把龙背上惊慌调整翼龙动作的龙骑士削成两截。
    之后，龙女王轻轻一跃，落在之前那条贯穿左眼的翼龙额前，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黑剑拔出来。
    “嘶——龙女王成神了！”侏儒看得冷汗津津，头晕目眩，龙女王的战斗方式碾碎他的世界观——单单一个人还能这么强？！
    “是的，她成为半神了，”杰妮脸色阴沉要下冰雹，“强大的元素系半神，风神！”
    “半神，风神？“侏儒先茫然，然后惊骇出声：“龙女王是半神？”
    “她现在就在使用神力，在我眼里，如一颗明晃晃的小太阳，神辉璀璨，夺人眼球。”
    说到这，杰妮声音越恨，咒骂道：“该死，她怎么掌握风之歌的？风之歌不是一直被维斯特洛那怪物攒在手里吗？”
    侏儒瞥了眼气急败坏的杰妮，小心翼翼问：“风之歌很强大吗？”
    “看不见吗？她在飞，她一个人单挑一群翼龙。”杰妮朝他吼道。
    侏儒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风之歌让她飞，可她那么强可不止因为能飞。渡鸦也能飞，飞到翼龙群里就是一盘菜。”
    杰妮闻言不仅没生气，反而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她的剑术，她那种在战场上近乎全知全能的状态都很不正常。”
    看着高空盘旋的四条巨龙，杰妮若有所思，“也许，她超越瓦雷利亚所有大巫师，突破了只能与一条巨龙龙灵的限制，几条龙，全是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