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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s solo 2

      连小奈都张着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疯了,你疯了啊。」
    柳咏诗瞇起眼睛笑,她看向阿虎,稍微收敛了笑意,露出底下的真挚。
    「走吧。」
    去日本、去舞台、去那个曾经错过的未来。
    阿虎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李子回拨过来。
    「喂?阿虎啊,干嘛?」
    柳咏诗接过手机,「李子,我们明天会去找你喔。」
    「是兔仔?」李子停顿了一下,「蛤?明天是什么意思?」
    李子来到机场时依旧是半信半疑的状态,直到那四个人从海关走出来,他忍不住在大庭广眾下大喊。
    「干!你们这群肖欸。」同时见到四个人聚在一起,而且还出现在异国,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阿虎一隻手摸着后颈,柳咏诗则笑咪咪地对他招手——想起前阵子兔仔突然来找他打听阿虎近况,李子心里也有了底。
    「李哥!」石头衝上来抱住他。
    他勾着石头肩膀问:「你们很间喔?说来就来。」
    「拜託,我那个小店哪有你重要?」
    小奈双手抱胸,抿唇摇头——小奈还是学生,只要课业跟上就行。阿虎跟兔仔的工作自由,说衝就衝也没什么问题。
    「真的系肖狼。」李子说:「你们来干嘛?」
    「肖狼重组后第一件事,当然是练团。」柳咏诗举起双手,「出发!」
    日本的练团室跟台湾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吸音海绵、一样的灯光,他们各自调整完设备后将乐器背上身,看了看彼此。
    跟高中时一样,也不一样。人全都长大了,没有当初那种青涩的共同点,尷尬得阿虎浑身不对劲。
    柳咏诗站在中央,用麦克风轻声道:「来囉。」
    小奈敲下前导——第一下,敲碎了彼此的气泡。
    第二下,彷彿敲在她指间,琴弦在共鸣。
    第三下,与数年前的团练重叠,柳咏诗写的旋律清晰无比。
    第四下,低沉的声音自阿虎指尖诞生,与肖狼重合。
    当初日復一日的练习似乎已经把弹法融进她的身体记忆里,每个音节互相衔接,自然而然。
    柳咏诗说话的声线很柔和,唱腔却不太一样——更有厚度、更加强烈。而分别的这几年,像是从浮沫匯聚成海浪,她的歌声更有力量,能震入人心,也依旧能温柔。
    改变的不只有她,五人在这几年里都有持续磨练技艺,弹奏的水准提高不少,甚至发展出自己的特色,然而解散的这段时间早就把肖狼的默契冲散,各弹各的,毫不相干。
    一曲结束,练团室内一片沉默。阿虎吞了吞口水,小奈只忍了几秒便压抑不住地开始发作。
    「李子你在干嘛?」小奈咬着牙,「你弹得也太柔和了吧?这首歌是摇滚欸,还有你是不是偷改指法。」
    「改了又怎样?我改的比较好听啊。」李子不甘示弱,「你怎么不怪石头堆了那么多奇怪的音色。」
    「什么奇怪?那是华丽!这样才够有看头好吗。」
    果然又开始吵起来了,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熟悉的感觉让阿虎忍不住扬起嘴角。
    柳咏诗看向阿虎——她终于又笑了,长大后重逢,阿虎变得没那么爱笑,就算笑起来也不真实,更多时候都只是看着。
    「兔仔你笑什么?」柳咏诗回过神来,小奈正看着自己,「还笑,你刚才音准跑了了。」
    「我?」柳咏诗愣住,以往练团她从来都是在旁边等他们吵完而已,根本没有被战火波及过。
    「而且嗓子也没开好。算了,我就不怪你了。」
    「你……」柳咏诗张了张嘴,「你bridge的鈸也没敲出来喔。」
    柳咏诗一反击,几人吵得更不可开交,战火熊熊燃烧,直到口乾舌燥才慢慢缓下来。
    「好了!」柳咏诗实在挨不住其他人的炮火,挥着手叫停,「剩下的时间来试试我写的新歌,上飞机前我已经把谱传给大家了。没问题的话,我们会用这首来报名金星赏。」
    新歌的名字,是《群星》。柳咏诗只写了最简单的谱、词与吉他和弦音档,剩下大片的空白交由几人自己去填。阿虎在飞机上听完音档,早就把bassline的雏型想好了。
    贝斯的稳重有力、吉他的温柔清爽、键盘的华丽、爵士鼓的激昂,以及乾净而有力度的歌声。随着弹奏一边揭开这首歌的面貌,有些地方显得破碎、搭不上,可又独特得让人沉醉。
    他们的演奏正如同歌名,以各自的纯粹拚凑成独一无二的乐声。
    把肖狼组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此时阿虎心中满满的,只有这个念头。
    五人收敛了吵架的态度,接下来的团练偶尔有争执,多数时候则在反覆尝试弹法与各自的乐谱组合。
    阿虎感觉只过了十分鐘,乐器行老闆便说着日文,提醒他们时间到了。
    来都来了,当然要玩个尽兴再走。几人没有特地去跑景点,而是在东京的街头间晃,李子表示前几天下过雪,路边还留着点结冰。五个人聊起这几年发生的事,不停地迈开脚步,彷彿前路没有尽头。
    柳咏诗带了一台相机,时不时拿起来,录肖狼、录路边的花、录走过去的三花猫。当镜头对准阿虎时,她忍不住别过头,却不知道这样刚好让相机录进泛红的耳根。
    晚餐时喝了点酒,小奈醉起来更疯,嚷嚷着教授的不是,一手搭石头的肩、一手撑在李子背上,指挥他们前往续摊。
    阿虎和柳咏诗走在他们后头,阿虎的笑不明显,却真心实意,眼中闪烁着霓虹灯的光。
    柳咏诗伸手勾住阿虎臂膀,只以手掌轻轻地搭着,将自己拉过去一点,阿虎身子僵硬了一下。
    「地板滑。」
    阿虎没说什么,放慢了脚步,彼此的手隔着厚重衣服松散地接触。外套下身躯热得像要烧起来,袖口外露出的手掌受风一吹,冰得阿虎握起拳头,将手藏进口袋里。
    这个场景很熟悉,阿虎想着——以前,肖狼集体行动时,柳咏诗也会这样勾她的手。
    仅限于肖狼解散前的那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