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这么不听话……”
    冰凉的指骨滑到她细嫩的脖子，忍不住想要握紧，“宁宁应该知道惹怒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木宁下意识肩膀一抖。
    看见她眼里的惶恐，他松了力道，“再给你盛一碗，乖乖吃完，嗯？”
    ……
    男人出去后，木宁才感觉周围恐怖的压力消散，捂着脖子微微喘气。
    不是掐的，是害怕，他刚刚没有用力，可她却被恐惧扼住了喉咙。
    要不是他对她这幅身体有种病态的欲望和执念，她根本没有任何底气和他抗衡，真把他惹急了，她的下场恐怕会跟马梦云一个样。
    木宁颓然地靠在床头，心里无比担心陆心婷。
    女佣很快上来更换床单被套。
    “顾、顾先生……换完了。”
    男人端着粥进来，“出去。”
    “是……”女佣低着头，抱着脏的床单被套赶紧跑了，看起来怕得要命。
    这里就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木宁凉凉地收回目光，男人便在床畔坐下，又要喂她。
    “我自己来。”
    顾知胤没阻拦，让她把碗接过去。
    她三天没进食，早已饿得麻木，吃米饭可能会吐，喝点粥好消化，粥里有肉丝小菜，滑进胃里暖烘烘的。
    顾知胤就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着她吃。
    相对无言，气氛沉默又尴尬。
    木宁不自在，“你一定要在这里守着我？”
    “不看着你，你会偷偷倒掉。”
    “……”
    顾知胤的定力不是一般好。
    他坐在那儿什么都也不干，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撑着脸，微微歪头，就这样看着她，静的像一座雕塑。
    木宁强行把一碗粥快速喝完。
    “你什么时候可以放陆心婷回去？”
    顾知胤接过碗，起身给她的盖被子。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木宁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我不跑了，你能不能……放过陆心婷。”
    顾知胤动作一顿，偏头看她，眼里闪过质疑，“真的？”
    “嗯。”
    “哪儿也不去，就在我身边？”
    “嗯……”
    顾知胤眉眼里的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吻，“只要你乖，什么都答应你。”
    木宁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想擦，怕惹他不高兴，咬着唇，注意到他手背上红了一块，“你的手烫伤了，赶紧去处理一下吧。”
    “知道担心我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唇边有了笑意。
    “没有，我想一个人待着。”木宁躲开，话语直接，“你可以出去吗？”
    男人身形微顿，笑容暗淡下去，“今晚我在这里睡。”
    木宁心里极其不愿意，但想到陆心婷，她忍下了。
    ……
    洗完澡，沐浴露的清香也盖不住他身上的酒气。
    一上床，他就要抱她。
    木宁皱了皱眉，“下次别喝那么多。”
    “我没喝醉。”他哑声轻哼。
    木宁背对着他，无语地闭着眼，“……喝没喝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影响我睡觉了。”
    抱着她的男人明显一僵。
    她用力挣了挣，刚挣脱一点，就立即被捞了回去，紧紧禁锢在怀里。
    “你是在故意气我。”
    他工作要应酬，怎么能不喝酒，以前她会心疼他，会在电话里叮嘱他不要多喝，会贴心地倒杯温水放在他床头，会在他喝醉时一晚上守着他……
    现在她除了冷漠，就是厌恶，连掩藏都懒得费劲，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往他心上扎。
    木宁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贴着一团炭火，又烫又硬，“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不准嫌弃我。”他把头埋进她后颈蹭着。
    木宁又痒又不舒服，“要睡觉能不能好好睡？”
    “嗯。”
    他舔了舔她的耳朵。
    那湿滑的触感，激得她汗毛竖起。
    她语气不禁烦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就出去。”
    “这么晚你让我去哪儿。”
    “去阳台，抽你的烟，赏你的风景，或者去书房，处理你的工作，再或者找人聊天喝酒娱乐，干什么都行，能不能别来烦我了。”
    “……”
    静了一下。
    男人低沉地道：“我想做。”
    “……”
    神经病。
    木宁想让这头禽兽别靠近她，手往后一推。
    一个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掌心……
    身后的男人在她耳边闷哼了一声。
    “宁宁、宁宁……”他嘶哑地一声声叫唤她。
    木宁烦死了，“你能不能别叫了？”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
    他不叫了，却蹭得更厉害，不是亲她脖子就是咬她背脊。
    木宁被弄得睡意全无，“顾知胤，你真的很讨厌，很招人烦。”
    “我现在很累，身体也疲倦，如果你想折腾，你就来。”
    为了反抗，她绝食三天，身体已经透支了，好不容易把胃填满，身体机能都还没恢复。
    他自己什么德行他不清楚？跟他做一次时间又长又痛苦，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