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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蒂恩在黑市,我能联络上她。”沈归夷说,“炸药我能弄到手,但你要给我时间…尼克斯也得跟着我走。所以索里斯,接下来三个小时的时间,你只能靠你自己。”
    “好,我知道。”
    alpha闭上眼松下了紧绷的肩膀。
    他颤着手,低下头把方栀的手放在唇边,用干涩的唇轻轻描摹着。似乎是在用这样亲昵的姿势来安抚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呼出的热气在方栀手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片刻后又被alpha抹去。
    方栀紧紧地反握住谭枫的手。
    “这场游戏从来都不是比谁能胜过谁,我也不会向凯文屈服…”谭枫抬起头说,“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
    -
    胆大妄为、年轻气盛。
    这是沈归夷对谭枫这个人最新刷新的印象形容词。
    二十八岁的年纪在娱乐圈里算不得年轻,但她其实从未有过“年轻真好啊”这样的念头。
    她总自诩身后有沈氏集团撑腰,也同样仗着自己在娱乐圈拼下来的地位独断专行,挑自己喜欢的剧本,也不用被任何导演制片拿捏利用。
    但身为局中人,难免会迷途。
    潜移默化这个词其实极为可怕,因为我们无法控制和辨认这份改变究竟是向上还是向下,我们甚至没有办法在改变中察觉到我们正在被改变着。
    直到听到那句“我年轻气盛,我不怕赌”,沈归夷才恍然大悟过来——其实她再也没有当年意气风发、敢赌敢拼的脾性了。
    出演自己喜欢的角色,同时会思考利弊得失;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偶尔也会听一听经纪人的建议做出改变。
    算快活么?相比之下是算的,但相比之下也是不算的。
    沈归夷抱着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握紧谭枫双手的alpha。
    那一瞬间,她似乎理解了方栀为什么会格外在意谭枫,为什么会在谈及到谭枫的时候眼含笑意,为什么会在两人相处时迸发出转瞬即逝、隐忍克制的暧昧。
    “谁会不喜欢呢。”沈归夷短促地笑了声,自言自语道,“哪怕他也是个alpha。”
    第84章 游戏结束
    耐力跑是谭枫这一辈子都没法与之和解的运动。
    和方栀他们分开后,夜游者对他的抓捕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们似乎偷偷在alpha身上安装了gps定位导航,四面八方的npc不约而同地以他为中心被吸引过去。
    谭枫觉得自己不是变成了强力磁铁就是头顶了神圣佛光。
    于是这一场追逐战就变得艰难起来。
    全地图地界加起来至少可以绕明中操场五十圈,谭枫最先还能凭借自己多年的健身优势装x,休息五分钟后满血复活,耍猴似的从主城区跑到外城区。中途累了又在米虫街找了个小巷子休息了一会,然后绕到森林去颠沛了几分钟。直到体力耗尽,最终被npc追回到了外城区。
    尤其锦鲤长街那条路上的夜游者格外多,谭枫看人没看路,跑到路灯下时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跤,手疾眼快扶住了杆子。
    他不记得自己跑了有多久,只记得主城区的钟声从三下变成了四下,余音减弱,紧接着又进入了漫长的沉寂,和天边漫漫而起的晨光一起在静候时机。
    alpha抬手抹了把汗,他现在整个人口干舌燥,连咽口唾沫都费劲。
    可是身后的夜游者还在追赶,混乱交错的脚步声逐步逼近。谭枫下意识朝主城区中央的钟楼看了一眼,咬咬牙再次往前迈开脚步。
    ——身后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谭枫敏锐地抬头,看到面前不远处被一众夜游者簇拥的人,不由得顿在原地。
    “还挺能跑。”
    陆应怀颇有闲情逸致地观赏了下头顶的风景,说:“天都快亮了,游戏也该结束了。”
    他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里的令牌,每每把眸光放下去时,都难掩眼底那一抹胜利近在眼前的得意。
    谭枫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嗤笑一声。
    陆应怀倏地抬起眼皮问:“笑什么?”
    谭枫说:“你玩过电子竞技么?”
    话题转移太突然,陆应怀没回话,皱着眉疑惑了一下。
    谭枫耐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地说:“看你那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就知道没玩过,那我只能慷慨地传授你一句流传在电子竞技界的至理名言——不玩到最后一秒,永远别幻想自己一定能赢。”
    陆应怀一怔,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低着头闷闷地笑起来。
    “你还有什么把握能赢?”陆应怀指挥着身前身后的夜游者们,脸上尽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挣扎的无奈。
    谭枫扶着路灯闭了闭眼,从兜里拿出那一串破碎的蝴蝶腰链。
    藏宝人失去宝藏,究竟是指什么。
    alpha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相信他那数十年学文的敏锐。
    伍兹国王执政多年,因为自发的善意惹恼了主城区的富豪,就连自己最信任、当年誓死效忠的大臣们都为了一己私欲,和黑市里应外合发动政变——大概在伍兹国王心里,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他把所谓的皇室希望放在最看重的小孙子身上,真的是为了让索里斯不惜一切代价振兴皇室的么?
    不尽然吧。
    其实这场所谓藏宝人的游戏,从始至终,也不过是大皇子奥托最大的不甘和野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