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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闹翻天的时候,八楼的阮莓正在岁月静好,房间里放着舒缓动听的乐声,兔儿爷窝在阮莓的臂弯,正在给她讲故事听。
阮莓听得哈欠连天,睡眼朦胧,心不在焉,最后,她一把抱住兔儿爷,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
“我不想听故事了,我想睡觉啦。”阮莓懒洋洋的说道,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点儿困倦的鼻音。
“那就休息吧,我守着莓莓。”兔儿爷抬起雪白的爪爪,拍拍阮莓的肩膀。
阮莓说:“可是哥哥还没来找我玩,他和我说了,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真的好好奇是什么事情哦。”
“他毕竟是玩家,也是要参与游戏的,所以失约了也能理解,等明天莓莓再去找他吧。”
“不要。”阮莓轻哼一声,说:“哥哥竟然让我等他,太过分啦,我要去找他闹。”
兔儿爷自知多说无益,但还想再多拖一会儿时间,就说:“莓莓不换条漂亮的裙子再去找骆先生吗?”
“我觉得我今天的睡裙很漂亮。”阮莓站在梳妆镜前转了个圈儿,大红色的一字肩睡裙样式简约,活泼可爱。
兔儿爷看着眉眼带笑的阮莓,悲伤的想如果一会儿阮莓见到的是骆放干枯的尸体,一定会非常伤心。
兔儿爷的情绪低沉下来。
阮莓将兔儿爷举起来,对上他红宝石一般剔透的眼睛,笑眯眯的说:“兔儿爷好像有点低落哦,发生什么事了吗?莓莓帮助你呀。”
兔儿爷摇摇头,头微微前倾,额头抵上阮莓鼻尖,他轻声说:“没有事。”
阮莓抱着兔儿爷走出了房间,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她下楼的时候。这时月光正好,她在七楼和八楼之间的楼梯上,看见了一大摊的鲜血。
在这所医院,会主动来八楼的,只会是骆放,所以这是骆放的鲜血吗?
方才她在床上躺得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阮莓不由得懊恼,竟然让哥哥在她的地盘受伤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鬼怪,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她的人。
阮莓闭上眼睛,她周身萦绕起深沉的黑气,那黑气不断的的生长,飞快的蔓延到了住院部的每一层、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须臾,阮莓重新睁开眼睛,她漆黑的眸子泛起猩红的光芒:“哥哥不在住院部,他在哪儿?”
兔儿爷没有说话。
阮莓转过身,脚步匆忙的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走到窗边,不知何时变成血红色的眼眸死死地俯瞰着第四医院。
强大的能量四溢,不过须臾间便笼罩了整所第四医院,片刻后,阮莓锁定了骆放的位置。她抱着兔儿爷,从八楼一跃而下,速度飞快的朝着第四医院的小花园俯冲而去。
因为速度过快,她脑后乌黑的长发四散,黑色的光芒萦绕在她的周身,照亮了她白皙的脸庞与猩红的眼。
第四医院的花园明显极少打理,杂草丛生,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荒凉。
阮莓的脚踩在地上,随着她的走动,枯叶被她踩碎,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脚步最后停在了枯萎的灌木与大树前。
“哥哥。”阮莓轻声喊,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又似乎是平静的。
巨大的枯树发出轻微的抖动,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了阮莓的乌黑的头顶与单薄的肩头,男人强忍痛苦颤抖的声音随之传来:“莓莓,不要过来。”
阮莓紧握着兔儿爷胳膊的手微松,她声音温软:“哥哥,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阮莓说着,一步一步朝着大树后走去,骆放沉了声音:“别过来!快离开!”
阮莓第一次被骆放吼,她被吼懵了,想到眼前的人是骆放,她在见到骆放后重新变得漆黑的眼眸立刻蓄满了眼泪。
“为什么吼我……”阮莓脚步不停,快速缠着骆放走了过去。
借着月光,阮莓看见了骆放的背影,他倚在树干上,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是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骆放的嗅觉此刻无比清晰,在阮莓接近的那一刻,他嗅到了她甜美的气息,他几乎是被此刻身体的本能驱使,低吼一声,朝着阮莓扑了过去——
阮莓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来眼前男人似是野兽捕猎时的吼声与吸血鬼希陵如出一辙,二来骆放那几乎快出残影的速度绝非他一个人类可以做到。
阮莓对骆放并未设防,在她思考的这一秒钟时间,骆放扑她扑了个正着,她身子后仰,摔倒在地。她还没来得及呼痛,便觉得脖颈处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阮莓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希陵咬了哥哥!并且因为伤口太深,毒素飞速蔓延,将骆放转变成了吸血鬼!
“哥哥……”阮莓对于疼痛的感知其实一直都很迟钝,但骆放这一咬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她有些难受,她忍不住呜咽道:“你弄疼我了,我不舒服。”
骆放不知何时变成血红色的眼眸圆睁,在听见阮莓撒娇一样软绵绵的声音后,他凶狠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下来。
小姑娘的脖颈细白修长,十分漂亮脆弱,此刻多了两个正在往外渗血的血洞,极为突兀。
骆放一只按在地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身体剧烈颤抖,不难看出,他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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