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明郡王的行径更加不可饶恕。这种人自以为风流,内里却是一团草包,还故意卖弄些张致,真是叫人恶心透顶。
为什么这世上合意体贴的男子就那样少呢?无怪乎大多数夫妻都是勉强凑活着过日子。要是连乔能够选择的话,她宁愿孤苦伶仃的讨生活,也不愿委身逢迎他人。
想到这里,连乔不禁又看了皇帝一眼,在心底默默计算他还有多少年光阴可活。老实说,做太妃可比做妃子好多了,至少不用成日勾心斗角,何况连乔还是有女儿的,就算皇帝驾崩,她也能安然度过晚年。
众命妇眼看皇帝同连婕妤眉毛官司打得热闹,心里又是一阵欣羡:这连婕妤真是什么福气都占全了,恩宠不缺,又生下了皇帝的独女,来日再得晋封也是意料中事。
其中一个便想着巴结,起身向连乔道:“婕妤娘娘,不如将小公主抱来让咱们瞧瞧吧,看看是怎样一个美人。”
连乔笑道:“眉眼都还未长开呢,哪里就看出美不美了!”便让紫玉领着乳母一同朝对面走去。
连乔谦虚归谦虚,心里还是很有些自豪的。经过这一个月的调理,小公主的肌肤更加白皙通透,如同刚浸过牛奶浴一般,是个人都想亲一亲摸一摸。
庄王妃犹为爱不释手,“这孩子的眉眼颇似陛下,轮廓肌理却随了连婕妤,真是光挑好的长了。”
庄王妃千辛万苦才养了个儿子,一直还想再要个女儿,可惜老天不佑,庄王妃的年纪也渐渐大了,肚子便再没消息,不得不引为憾事。
沉默良久的孙太后此时倒露出一丝笑意,“你何必羡慕旁人,自己不也有个好儿子吗?哀家瞧着晖儿比从前更壮实了,渐渐倒有了些他皇爷爷的样子。”
夸一个人像皇帝,那是莫大的殊荣,尤其还是死了的皇帝。庄王妃意不自安,待要自谦几句,孙太后却已招手笑道:“晖儿,到皇祖母这里来。”
楚晖同这位皇奶奶却不熟悉,嘴里叼着一块酥角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动身。
庄王妃只得轻轻推搡他,“没听到太后叫你吗?还不快过去。”
楚晖只得扭扭捏捏的上前,孙太后倒很和气,一边摸着他的头,还让秦嬷嬷择了几块热乎乎的糕点来,亲自喂给他一块,这才用绢布擦去手上的碎屑,向庄王妃说道:“哀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庄王妃惶恐,“太后何出此言?若有吩咐,臣妇们必定万死也不肯辞的。”
孙太后眯起眼睛轻轻笑道:“哪里就说到死不死了,哀家不过是嫌这福宁宫太过冷清,想找个人做做伴。正好晖儿这孩子模样既惹人爱,跟哀家也亲近,哀家便想留他在宫中住些时日,不知你方不方便?”
庄王妃哪舍得将宝贝儿子送人,忙说道:“太后娘娘太抬举臣妇了,臣妇哪值得这样的体面!何况晖儿的性子闹腾得紧,恐怕扰了太后清修……”
一面说着,一面拼命朝自家儿子使眼色,无奈楚晖这孩子被糕点迷惑了心窍,一心忙着消灭桌上的食物,哪顾得上搭理她们。
孙太后因笑道:“无妨,哀家既将他拘养福宁宫中,自当担负教导之责,总不让你忧虑便是。”
这话就有些好笑了,庄王妃独这么一个儿子,若将他送去暗无天日的宫里,心里岂有不担忧的?
她正要继续求情,就见孙太后瞟了连乔一眼,“何况你是个有福的,晖儿也是有福的,哀家想借一借你们的光,若皇帝有幸得一位子嗣承继,那也是你们王府的功德。”
连乔没想到躺着也能中枪,孙太后这话不是摆明了说她无福生不出儿子吗?连乔本来有心为庄王妃说几句话,这会子反而不便开口了,只得退避三舍,免得又将自己牵涉进去。
皇帝亦笑道:“朕记得,晖儿的名字还是先帝亲自取的,如今又得太后亲自教导,庄王妃,还不快向太后谢恩?”
连先帝都抬了出来,庄王妃四面环敌,只好强笑着应下,“是,妾身遵命。”
连乔看在眼里,总算明白昨夜孙太后与皇帝商议的是何要事,敢情是要将别人的儿子夺来宫中抚养。难怪母子俩的关系一夕之间便有好转。
只是连乔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不该是为了立嗣,皇帝还年轻,真到了垂危之际再过继一个也不迟;那么,莫非真如孙太后所言,是为了借庄亲王府的光生个儿子吗?
事情若这样想,又太简单了些。
经历方才的一点小变故,众人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重新举杯寒暄——反正每次宫中宴会总要生出点事端,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庄王妃脸上,悄悄笼罩上一抹愁容。
宴席方散,连乔带上乳母及一众侍婢出门,省得待会儿人挤人闹腾。她看了看乳母怀中的楚珮,见她方才嘬饱了一顿奶,已经安心睡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绿珠笑道:“小公主真懂事,不哭也不闹腾,婢子还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的孩子,像方才殿里那个,虽然大上几岁,却……”
连乔忙喝住她,“管好自己就行了,何必理会旁人。”
她起步欲走,就见身后庄王妃急忙赶上来,“婕妤娘娘且等等。”
庄王妃穿着一件石青绣裙,虽步履匆忙,发鬓上的珠钗却一丝不乱。看得出,她是个端庄而有教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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