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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到家。”沈朝汐推开门,递给两人各一双深灰色的绵拖鞋,是迟暮里的尺码。
    余程猛地挤开迟暮里,踩着一地湿泥冲进屋去:“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沈朝汐不知从哪抓来一根拖把,追着余程脚印:“噜噜噜...”他好像玩得很开心。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独立厨卫,余程像个强盗四处乱闯,在隔断墙边停下,满墙迟暮里和沈朝汐的合照:“这...这不可能...”
    敞开衣柜,迟暮里尺码的衣服:“怎么可能...怎么...”
    抽出鞋柜,迟暮里尺码的运动鞋:“不可能啊...”
    他甚至连电视机都要检查,打开电视,画面竟是月海七中第27届文化节录影。“下面请欣赏话剧《我和我的七中》,表演者:高二一班迟暮里,高二一班......”
    而沙发上散着迟暮里的外套,茶几上丢着用过的纸巾和小玩具,好像昨晚屋主人们看完录影怀念高中,就在沙发上翻覆。
    沈朝汐支住拖把,望着电视机里学生会会长的表演,笑脸盈盈:“你看,这个人忘词了,暮暮用口型帮他对。”
    “这里这里,除了暮暮其他人都喷麦。”
    ......
    余程讷讷直直跪在他脚边:
    “朝汐......原谅我...我、我太蠢了……我就是真的…太妒忌迟哥了……”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沈朝汐垂下眼,捧住余程脸庞:“你去告诉所有人,我和暮暮还好好的。”潮湿的水汽竟都成了神晕。
    余程深深吸涕:“好。”
    “你去告诉所有人,我和暮暮没有分开过。”
    “好。”
    “你去告诉所有人,是你嫉妒我和暮暮……”
    迟暮里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灌了水泥,他得承认自己演不下去,他当然比余程更难以置信。
    沈朝汐你在干什么。你能糊弄余程,你糊弄不了我。合照是五年前的旧照重新洗印,衣服和鞋是照着五年前买的同品牌同款式的新品,只有沙发上的外套,是上次见面他给沈朝汐披上的真货。
    片场每一个道具都有意义,沈朝汐你想隐喻什么,你到底想暗示什么?!
    迟暮里猛地制住omega手臂,拖进厨房,按在立式厨柜上。
    “沈朝汐你疯了?”
    “暮暮....?”
    “够了,你给我说清楚!”
    “暮暮...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故意买了这栋房子整我?不,是周——”
    “啪!”沈朝汐抓起一抔莲子,摔了他一脸。莲子噼里啪啦落地,像雨点。
    是周汀给你买的。迟暮里如被大雨瓢泼,终于镇静。余光里,余程阴阴幽幽像个男鬼似的盯住他们。
    演出已经开始,观众仍然在席,演员的最基础的职业道德素养,谁能说不演就不演。沈家明曾经说过,罢演,尤其是对对手戏演员的不尊重。
    迟暮里怔怔吞咽所有句子。那就演吧,演到观众散场,怪他活该喊来沈朝汐陪他演戏。他猛地捧住沈朝汐脸颊吻下,又凶又急。把漂亮唇瓣往痛里蹂躏。沈朝汐被欺负得半身倒上厨柜,双手有气无力做做样子地推他。吟声低低浅浅。
    “暮暮不要...不要...”
    “还有人看...不要......”
    阔别的情绪激烈发酵,不论虚情,还是假意。
    迟暮里把他拦腰抱离,走进卧室,摔上门。
    沈朝汐早就手指勾住了整袋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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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了一张小潮小迟的摸鱼,欢迎来看~
    下章正版受害者
    第32章 n-塑料花-5
    沈朝汐被摔上-床,翻滚两圈在床沿停住,大衣半卸,发髻全解。胸脯仍因那个激烈的吻而起伏:“哈...哈......”
    迟暮里欺身压上,掐住沈朝汐手腕,按进床里:“你什么意思?”
    “嗯?”沈朝汐手指悄悄把玩红色塑料袋,仰起湿漉漉的双眼望他,俨然一只毫无防备的羊羔。其实,如果迟暮里是alpha,他会闻见omega的信息素已经如骤雨淋湿了他。那是沈朝汐的解释。
    可他是beta。永远无法把床戏演绎得像ao那样恰到好处留白又心知肚明清醒:“说话。”他加重了逼问的语气。
    沈朝汐偏头枕进床被:“好大。好喜欢。”顾左右而言他,沈朝汐的惯用把戏。
    迟暮里嗤笑,环顾四周:“是很大。”2m大床占了卧室绝大部分空间。曾经他们挤在1.2m小床时规划过,未来他们的卧室一定会有一张大床。
    扫过床头的香薰灯、柜上的储蓄罐、甚至桌台的马克杯...啼笑皆非:“你怎么做到的。”
    香薰灯也好,储蓄罐也好,都是五年前官泾巷一百零三号原模原样的复制品。
    他仿佛误入了一个平行世界。他和沈朝汐相爱到最后的平行世界。他们终于得偿所愿地搬进大房子,却又舍不得丢弃那些载满回忆的旧物——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千里迢迢运到新家要费更大钱力人力,只是他们真的舍不得丢。
    他们小心翼翼打包装进纸箱,又仔仔细细地取出摆好...真幸福。想不到谁能比他们更幸福。
    .
    可是在迟暮里的世界线,他只能亲手把它们统统扫进黑色塑料袋,送去了垃圾回收站。站在不远处看千斤坠把他们压成薄薄一张纸片,他捂面又哭又笑。环卫工人侧眼看他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