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前面, ”她在将布鲁斯强行拉回伊凡身边，“你们别靠的太前……歌声对你们有影响吗？”
    禹月问这句话是有原因的。
    就在她细听歌词时，有道飘忽的尖细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滋滋—那——’】
    【‘可恶——烦滋滋滋——厌！’】
    “嘶！”禹月摁住了太阳穴，以抵消未知声音导致的头痛。
    ……有点像商场里因为买不到自己喜欢玩具的熊孩子尖叫的动静。
    “不清楚，我有点头晕……”睁开了眼的伊凡急促地喘着气，青蓝色的眼珠转来转去，“那些楼梯、咳咳、咳！我觉得我们最好往上走。”
    禹月回忆了下，对此抱有同感——那个旋转楼梯过于显眼，就差把‘嗨家人们看到我了吗快来快来呀’漆在上面了。
    “我断后。”刚刚被禹月连拖带拽拉走，像只大型玩偶的布鲁斯忽略了自己不断流血的耳朵，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先走。”
    ……就很理智，也很冷静。
    在不知道上方究竟是上面情况时，伊凡作为主找线索的辅助位自然不可能当断后的；披着【艾兰】的皮的禹月则力速双a精神抗性强到离谱，还有和魔法侧沾上边的能力；布鲁斯硬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掉san攻击，手上只有冷兵器。正常人在看过这三位后都会下意识地让禹月去拦，让布鲁斯和伊凡往楼上跑。
    比起正常人，布鲁斯想得更多点。伊凡是一个战斗力不是很强的辅，自己则还没能完全恢复，如果艾兰留下，他们往上走，楼梯上方还有更多的或是未知的危险……就会变成很尴尬的情况。
    负责殿后的不一定需要是最能打的，布鲁斯被拽开的那瞬间就清楚了敌方单位的大概数量和位置，简单拖拖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禹月也挺清楚老爷的脑回路，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没有那个需要，”她摇摇头，“一起走吧。”
    在三人喘息的片刻（实际上只有两人在喘），雨点般密集的攻击落在了那面格外结实的混凝土墙上，沉重又急促的咚咚声和节奏加快了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让禹月莫名产生了自己身处迪厅现场的错觉。
    “三个人一起走，那这群家伙怎么办？”从口袋里掏出了新弹夹的伊凡皱起眉，“而且你不会太勉强了吗？”
    “……问题不大，”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微微冷了下来，“我去解决他们就行。”
    她本来不想搞这么暴力的。
    可惜现在的情况，想在保护这两位无辜人员又不出人命的难度系数对禹月来说太高，客服001又不在线，不能帮她在系统商城里快速找到能无伤制服敌方小兵的道具卡。
    混凝土墙狠狠一震！
    “——三位先生在等什么呢？”女人的喉咙里叽咕作响，声音依稀还存着几分过去的伪装出的平和感，“像阴沟里的老鼠躲着，是不能阻挡我主的……你们这群不敬者。”
    “我可没看出来你嘴里的‘我主’有多大能耐，”禹月活动了下肩颈，拉开脚距，做好全速冲刺的准备，“在它（it）据点里闹了这么久，也没见它（it）有什么反应。”
    在信徒面前对他们信仰的神用it来称呼，是能瞬间将嘲讽值拉满的缺德行为。
    至少凯瑟琳显然气疯了。
    伴随着有了愤怒buff加成而更加响亮的歌声，她的触手成功抽碎了那面硬到离谱，还散发着令她无端厌恶的气息的墙。
    ——墙后空无一人。
    “……？”
    就在凯瑟琳怔住，暗处的紫袍人们停止发射攻击的那一秒内，白色的影子又轻又快地从影子里晃了出来。
    和强行救下布鲁斯时很像，明明身高超过了一米九，艾兰却能轻飘飘地蹿到离他最近的那名紫袍人的身边，就像只漂亮的白色大猫一样。
    但在他挥出拳头的瞬间，大猫变成了咆哮着的狮子。
    那名被艾兰选中的紫袍人甚至连惊呼都没能出口，他的大脑就被已经到面前的拳头强行停止了活动。
    ……温热的，潮湿的腥气轰然炸开。
    它们溅在艾兰的脸颊和胸口间，红色的液体和白色的半固体顺着苍白的弧度流下，在他面上画出蜿蜒的花纹，一直延伸到青筋暴起的脖颈。
    他没有停下，转身拉住了另一位幸运嘉宾。
    被蝙蝠侠带上天花板的伊凡吓傻了。
    他的动态视力很优秀，还能够快速集中注意力，这让他曾经还未牺牲的教官多次夸奖过的天赋在此刻让伊凡坐立不安，甚至还出现了‘要是没有这种天赋就好了’的心态。
    ——艾兰的表情很轻松。
    他在击中了第一个人时出现了片刻的迷茫和疑惑，可伊凡并没有从他的脸上发现任何不安。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丝毫的不忍，退役军医就像一只暴躁的狮子那样冲向了终于反应过来了的敌手！
    凯瑟琳试着停下艾兰暴力残杀紫袍人们的动作，可能困住蝙蝠侠的触手连拦都拦不住白发医生，反而被他轻松捶断。大厅内乱成一团，紫袍人们惊慌的叫声和触手抽打地面的脆响，神似掰芹菜的骨折动静，人体撞击在一起的巨响——这些通通和被蝙蝠侠挂在上方的伊凡无关。
    他柔弱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