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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嗯,”荆澈明白墨行舟这个“不论何故”的意思为不论是?想?要放弃比赛还?是?半魔身份暴露, 墨行舟都能?带他走?。他垂眸, 抚摸着腕上细密精致的线绳,然?后解线头, “我不要这个。”
    墨行舟按住他的手,“归一绳不受结界限制,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也好进?去寻你。”
    “万一有什么意外,”荆澈抬眸,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万一我死了呢?”
    归一绳原是?相爱之人?立下生死盟誓的信物,后来?才成为一件一箭双雕的杀人?利器,带上归一绳的两人?如同一身,若是?伤害对方,同样的伤害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找,可谓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同样,一人?若不幸死去,另一人?也不能?独活。
    墨行舟没心没肺地笑着,“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休要牵连我,本座堂堂魔尊,哪能?死得太冤枉、太窝囊?”
    荆澈怔了怔:“你……你不必这样,我会好好惜命的……”
    正说着,飞舟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从?下方荡起阵阵扬尘飞沙,呛人?口鼻,船舱里的修士们?全跑了出来?,待风沙平息,大家才看清原来?已经到达了孟家庄。
    肉眼看得清的,只?有庄子门前的石门楼,陈旧又斑驳,爬满了青苔,透露出一股腐朽的气息,再往深处看,一座座杂乱无章的灰瓦小楼,在混沌般的雾中若隐若现。
    一个修士嘟囔:“真是?诡异得紧……”
    “不是?诡异,是?他们?压根没有想?过伪装。”
    萧郁从?人?群中走?出来?,脸色罕见地凝重,道:“孟家庄的情形诸位方才也都在水镜看过了,出乎意料的凶险,虽说有结界限制,不必担心里面的半魔逃跑,但从?外面也根本看不清结界里的情形,天音宗卦象仪异常混乱,仙尊们?也只?能?确定里面是?乾坤倒转的局面。
    他转身说:“周宗主,就请您来?宣读名单,并将此物分发给大家吧。”
    墨行舟接过萧郁递过来?的东西,一手是?进?入结界的名单,一手是?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几枚徽章一样的物件,半透明的粉色,墨行舟目光掠过那物件时顿了顿。
    “这是?命轮,”墨行舟将东西分发下去,萧郁接过属于他的命轮,佩戴在前胸衣襟上,命轮竟然?开始转动,转身向?大家展示,说:“戴上此物,外面的诸位和远在芝海城的仙尊们?便可以通过水镜随时看见我们?在结界里的情形,仙尊们?和各宗门代表会综合我们?在局内的表现进?行打分,得分最高者即为优胜者。”
    俗称摄像头,墨行舟想?。
    他目光落在命轮上,状似不经意道:“赤琉璃?”
    萧郁诧异道:“周宗主好眼力,这的确是?用赤琉璃花未完全开放之时的花苞制成。”
    赤琉璃花好认,即便是?第一次见,观其形也很容易猜出来?,可是?用赤琉璃花作原料打造的器物却不好辨认,光是?类似的宝石原料就有十几种,大多数人?因为赤琉璃花太过稀奇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更别说是?辨认未完全盛放的赤琉璃花,因为那才更是?凤毛麟角。
    墨行舟却完全没有被别人?高看一眼的自觉,毫不在意地笑着打趣:“稀罕物,五大宗可真是?财大气粗。”
    萧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赤琉璃花有些?特殊的地方,若是?换了普通的珠玉,恐怕我们?进?去之后便会失联了。”
    墨行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赤琉璃花树是?天降神树,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但是?神树到底有什么用,没人?知道,因为神树降世?之初就被“他”抢走?了。
    墨行舟也没搞明白,南柯殿外的一园子的花树除了观赏性?高、能?使风声如乐之外还?有什么用,而显然?原主是?清楚的,否则不可能?费那么大的劲儿垄断树种,五大宗也是?明白的,不仅明白,还?能?利用起来?。
    这件事?让墨行舟再次滋生了寻找系统的强烈愿望,这是?一个鸟兽虫鱼都有可能?开口说话的修仙世?界,没有系统,让他一个一问三不知的空降大反派着实有点如履薄冰。
    “赤琉璃花如此难得,不知贵宗是?从?哪里收来?的?”
    楚少轩在一旁竖着耳朵,一听这个,立刻接话道:“自然?是?从?商老板手中买来?的,商老板是?专做珠宝生意的商人?,也是?我朋友,放烟花的那天晚上,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结果你们?转眼就没影了。”
    墨行舟笑笑,说:“看来?是?缘分未到,下次吧。”心中却暗暗记下了这件事?,背着师父在外面倒卖赤琉璃花,看来?这个大弟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资格进?入结界内的修士们?依次领了命轮,因为此次是?实战,带法器并不算作弊,于是?各自呼朋引伴,招呼留在外头的兄弟姐妹们?“搜刮”法器。
    荆澈却坚持将归一绳摘了下来?,强势地拉过他的手,“还?给你。”
    墨行舟看着重新被塞回手心里的红绳,有些?无奈道:“阿澈,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荆澈看他一眼,唇角微微抿着,毫无征兆地抬手握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墨行舟微怔了一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衣薄衫,那两只?手上下摸了摸,还?很轻地捏了捏,像是?两把羽毛搔得他心尖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