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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轻笑出声,这双眼睛居然看走了眼。
    只是林董知道他和喻萧衡哪一个才是猎人吗?
    明钰坐在长椅上,手上叉子摆弄着小蛋糕,那块小点心被他推得颠来倒去:“他走了?”
    “走了,我警告过你别打他的主意。”林将行看着喻萧衡长长的背影,他总是看喻萧衡的背影。
    大学时是,现在还是。
    他喝下一口酒,眼中讽意更浓,他已经搞不懂自己对喻萧衡的感情究竟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只知道在看见他的那瞬间,只想将人压在身下吞吃入腹。
    明钰打开手机,若有所思地计算着时间,十分钟,他随口应着林将行的话:“董事长,我一直为您做事,您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
    叉子插中那块小蛋糕,被他一口吞下,摆了摆手说:“董事长,我该走了。”
    *
    喻萧衡刚出了宴客厅,雪花落在脚边,耳边系统发布任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替身白月光》剧本发布:
    明钰失魂落魄走在花园里,初春的夜晚,嫩绿的草叶上挂着水珠,从他的脚腕擦过,春寒料峭,他裹紧身上的衣服。
    一弦弯月挂在天边,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脑海里关于林将行的画面不停闪烁,从他们初次见面,从林将行追求他,从他们谈恋爱,一直到林将行看着喻萧衡的深情眉目。
    林将行爱的另有其人。
    他摸向自己的眼睛,他曾观察过,这里是林将行亲吻他时最常驻足的地方。
    是这里吗,就是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成为了那个人的替身。
    夜深,光线昏暗,远处玻璃花房里散发柔和暖光,他好奇走进。
    门没有关,留了一道缝。
    里面有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离得极近,似在亲吻。
    “秦先生,您亲亲我吧。”
    “秦先生,是我做的哪里还不够好吗,秦先生,您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里面背对着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恳求。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推开那人,向来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在看见明钰时骤然变得惊慌失措,抖着唇说:“明钰,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被他推开的那人回过头,赫然是喻萧衡。
    “学长抱歉,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还打扰到你们了。”明钰吓了一跳,他后退着离开,却怎么也忘不掉方才看见的情景。
    喻萧衡全然不复宴厅里清冷高贵的模样,像是最低贱的人讨好着他的学长。
    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任务成功奖励一点生命值,任务失败扣除十点生命值。】
    喻萧衡舔了下唇,拿起脚边的雨伞,伞柄冰得厉害,他从包里掏出张纸巾包裹住,有雪花飘落在眼睫上,让那双含水的眼睛染上冷意。
    这两天的任务强度高得吓人,一个接着一个能够抵上过去一月的任务量。
    帽檐的狐狸毛包裹着下巴,他走进冬日的花园,寻找玻璃花房。
    植物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往往刚清理干净,不过片刻又累上一层。裤脚被浸湿一小块,凉冰冰地贴在袜子上。
    视线中终于多了抹暖光。
    花房的玻璃上结了层水雾,朦胧地看不清里面,只能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似在坐着。
    是剧情中的那位秦学长。
    喻萧衡眯起眼思索着,今日宴会的主题是生日,根据剧情中明钰的话可以知道这位秦先生就是酒庄的主人,这座酒庄非同一般,即便他不怎么关注,也听说过他的名号。
    年少成才,每一项决策都正确到惊人,不爱露面,想与他打好关系难如登天。
    诚然剧情与现实有着差错,但不可否认这位主角的追求者身份地位很高。
    剧情里喻萧衡的目的便明显了,看中了秦先生的钱财试图勾引秦先生,可能正是因为被拒绝于是又想起了林将行这个曾经的追求者,由此剧情正式展开。
    所以这场戏是……勾引?
    喻萧衡丢下伞,在雪中淋了一小会,待身上落下一层雪花,他推开玻璃房的门。
    宴会的主人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浅灰色针织衫,下身是简单的西装裤,配的是……拖鞋,一旁烧了壶热茶,手中捧着。
    “抱歉,我以为这里没有人,想来躲躲雪。”喻萧衡似吓了一跳,他拍打着肩上的雪花,有雪水顺着脖子滴下去,凉得一惊。
    秦浔没说话,一双眼睛看过去,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不因为被打扰到而生气,也丝毫不关心闯进来的人,不冰冷不温和,看就只是单纯的看。
    “你是这里的主人?”喻萧衡靠近了。
    入侵者鼻尖和脸颊泛着红,不知是不是冻得,秦浔合上书,鼻尖似乎嗅到他身上的冬雪味道,与花房里生机盎然的馥郁花香混合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我记得我的客人名单里没有你。”
    “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第5章
    他一开口,那声音与他的长相极为相配,让人想起冬日里湖面上结出的那薄薄一层碎冰。
    喻萧衡卷起被浸湿的裤脚,白色袜子包裹着纤细的脚踝,花房里没有供客人坐的椅子,他便站在那炉冒着热气的茶水旁,水汽熏暖了四肢。
    那道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似乎不等到回答绝不罢休。
    “秦先生,您这话让我该怎么回答呢?”喻萧衡似嗔似怒地说,他伸出手,两手虚虚拢在茶壶旁,不多时,冻得发僵的手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