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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世求生 第44节

      “来不及。”最后一个进来的青年惨白着脸,喃喃,“真的来不及了。”
    “你们听,什……么声音?”
    在距离井房十几米的地方,白t恤男人被凶猛的鼠群追上,一只只肥硕的老鼠敏捷跳到男人身上,咯吱咯吱开咬,锋利的啮齿一咬见血,灰扑扑的白t恤瞬间被染成红色。
    男人喉咙里爆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这一刻彷佛失去了痛觉,他手脚并用着拼命往前爬,往前爬,一直往前爬,身后留下浓重血痕。
    “开门——呜呜呜!”
    一只老鼠跳进男人因为嘶吼而大张的嘴,他瞳孔剧烈放大,彷佛被雷劈中天灵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全身,他疯狂拉扯抠挖嘴巴。
    令人汗毛直竖的动静穿过门传到井房内每个人的耳中,年幼的孩子惊慌无助地哭泣,面无死灰的大人神态警惕又僵硬。
    不一会儿,近在咫尺的惨绝人寰叫声再也听不到,只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从远处传来的凄厉哭叫,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那,那些老鼠在做什么?”
    靠着门的平头男人阴森森回答:“吃人。”
    “老鼠怎么会吃人!”有人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二三十年前吧,我们村里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就被老鼠吃了一半,老鼠这东西邪性的很,只要能吃什么都吃。”
    “别说以前,就是现在,老鼠主动咬人的事情难道少了,不过是数量少,大家说的就是咬人不是吃人。数量一多,一只咬一口,可不就把人咬没了。”
    “海鲜吃死了那么多人,尸体多到来不及烧,时不时出现老鼠吃尸体的事情,它们这是吃上瘾了,现在开始主动找活人吃。”
    有人受不了,捂着耳朵哭喊:“你们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
    “咚咚咚。”
    平头男人一蹦三尺高,惊惧望着门缝底下,透过宽约一厘米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灰黑色的毛发。
    “老鼠,老鼠,它们会不会进来!”尖利的哭喊刺痛耳膜。
    门外的老鼠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在寻找进来的洞口,甚至有一只老鼠尖尖的吻部从门缝里伸进来。
    里面的人彷佛看见洪水猛兽,哭着叫着往角落里躲,一群人挤成一团。
    乔奚冷着脸,扁担尖端捅过去,奈何太粗,只堪堪捅进去一点点,被那只老鼠吱吱逃走。不禁有些遗憾,自己只带着一个小巧的腰包,不能变出趁手的武器,不然就能捅死那嚣张玩意儿。
    捅不死,只能赶走,她用扁担尖端捅门缝,几次之后,徘徊不去的老鼠纷纷离开。
    屋里的人愣愣看着蹲在那捅老鼠的乔奚。
    忙完了的乔奚站起来:“你越怕它们,它们就越欺负你,欺软怕硬生物本能。”
    众人心情都有些麻,道理都懂,可害怕也是本能啊,她怎么就好像不知道怕一样。
    第43章
    乔奚怎么可能不怕, 她怕独自在家的奚静云出意外。即便明知家里连带花园下面的下水管道都已经封住,有电网拦着,老鼠连花园都进不去, 就是有漏网之鼠也是少数,应该构不成威胁,可不在身边,担忧难以避免。
    解决完井房眼前的危机, 乔奚利用对讲机联系奚静云:“妈,你那边怎么样?”
    奚静云的声音布满着急担忧:“我没事我没事,你们怎么样,我之前听着怎么那么乱?”
    “一些人急慌慌跑进井房,肯定有点乱,现在没事了,你听,是不是安静了。我和我爸都在井房里面,很安全。”
    “我也很安全,你们别担心。”
    乔奚再次确定:“门窗下水道, 妈你都检查过了吗?”
    奚静云连声回答:“都检查过了,一点缝隙都没有, 你一天检查三回, 怎么可能有问题。”闹老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女儿早把家里布置的严丝合缝。只是以前的老鼠是几只几只出现, 这一次却是成群结队,成千上万只, 彷佛全城的老鼠都跑了出来。
    隐约听到猫叫的乔奚问:“小家伙在干嘛?”
    奚静云:“趴在窗户上朝着外面叫呢, 样子还挺凶,估计是想出去抓老鼠。”
    乔奚心说, 算了吧,出去大概率是被老鼠吃。蚁多咬死象,这么多老鼠,人都毫无招架之力,换成豹猫也够呛,在人海战术面前,个体再强大都显得弱势。
    乔奚再问:“有老鼠进花园吗?”
    “没有,我把电流开高了一点,电死几只老鼠后,就没老鼠过来了。”
    “那就好,妈,你安心在家等着我和爸回来。”乔奚叮嘱。
    奚静云应好:“你也好好在井房里待着,别乱来。”
    乔奚说好,把对讲机交给乔远山,反正这会儿无事可做,就让他们说说话缓解恐慌。
    缓过神的柳馨走过来:“乔叔,你帮我问问阿姨,我们那边什么情况?”
    乔远山转述奚静云的回答:“只有毛毛在叫,一直没其他动静,那应该也没事。”
    柳馨大松一口气,那就该是没事,要是有老鼠进了家门,早就乱套了。
    可不就乱套了,因为都开着空调,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进进出出都会关上门,防止冷气跑走。太阳免费,但是太阳能发电设备不免费,虽然电费很便宜但是都穷啊,可不得节约用电。
    然而封住下水道的人家是少数,谁也没想到老鼠还能成群结队的出现,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就是广播员在惊慌之下也没想到下水道的危险,倒是一些细心的住户意识到这一点后,赶紧拿重物堵住家中各个下水道进口。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不多,之后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一两只老鼠顶不开下水道地漏盖,一群群老鼠却能。被老鼠闯进家门的住户吓得鬼哭狼嚎,一边疯狂拍打,一边打开房门冲出去,跟着一起冲出去的还有老鼠。
    在公共区域议论纷纷的邻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鼠,家里怎么会有老鼠?明明门窗都检查过了,关的严严实实。
    惊惶无措之下,很多人下意识往自己的房间跑,还有原本待在房间里的人听见动静出来找家人。
    人的速度怎么快的过老鼠,但凡房门打开,老鼠便群涌而入,遇人就扑就咬。
    在房屋之外,很多来不及躲到建筑物内的人被老鼠追上,被淹没。
    灰白条纹体恤的女人疯狂拍打大门,哭喊:“开门,开开门啊,快让我进去,老鼠没来,老鼠还没来!”
    一群人一边用力拍门一边朝后看,黑压压的老鼠不断靠近,所过之处都是满地打滚哀嚎惨叫的人。
    “快开门啊,老金,是我,老金,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开门!”
    “王八蛋,快开门,放我们进去!快!再不开门就真来不及了!”
    “撞门,快撞门!”
    “大家一起撞门!”
    绝望的人们用尽浑身力气撞击别墅的精铜大门,求生的本能和愤怒令他们的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质量上佳的大门不断颤动,发出让里面的人胆战心惊的吱呀声。
    里面的人露出不忍之色:“要不开门吧。”
    “老鼠进来了怎么办,你去窗口看看听听,一旦老鼠进来,我们都会死!你想死别找我当垫背。”
    “快快快,抵住门,他们是想拉我们当垫背。”
    “快来快来!”
    “这群人疯了吗?有这时间,赶紧另外找地方啊。”
    外面的人惊恐大叫,甚至有人忍不住湿了裤|裆。
    “老鼠来了!”
    “爬防盗窗上去。”
    “老鼠也会爬窗户”
    话是这么说,好几个人下意识奔向旁边的落地窗,光头男人捡起一块石头,砸在跑在他前面的灰白条纹体恤女人后脑勺上。
    女人眼前一黑,身子软下去,被光头男人接住,紧接着又被扔向后面的鼠群。
    “你在干什么!”旁边的人难以置信地质问。
    在喂饱这群老鼠,它们不是想吃人吗,让它们吃,有的吃了吃饱了,也许就不会想吃自己。光头男人置若罔闻,一边拼命往上爬一边留意后面的动静。
    头破血流的灰白条纹体恤女人身上爬满了老鼠,剧痛之下,恢复一丝神志,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群大群老鼠涌向地上的女人,但是新鲜的血肉吸引来更多的老鼠。
    光头男人狠狠瞪着眼,不敢再故技重施,也没机会没时间再故技重施,其他人都戒备地远着他,而老鼠已经顺着防盗窗爬上来。
    他们手忙脚乱地踢踹爬上来的老鼠,可数量太多了,踢下去一只,跳上来两只。
    被咬住小腿的光头男人动作一滞,更多的老鼠趁机狠狠咬住他的腿,还有老鼠抓着他的裤子往上爬。绝望和恐惧爬满光头男人的脸庞,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他会和那些倒下的人一样,被老鼠一口一口吃掉,活生生地吃掉。
    “去死!”光头男人忍着剧痛,举起手中石头狠狠砸向防盗窗背后的玻璃,每一下都用尽浑身力气,“不让我活,你们也别想活!去死,一起去死!”
    “住手,不要!”别墅里面的人骇然尖叫,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光头男人不断用石头砸玻璃。
    喀嚓喀嚓,玻璃出现裂纹,裂纹变成窟窿,窟窿越来越大,大到足以老鼠轻松涌入。
    身上爬着好几只老鼠的光头男人似乎不觉疼一般,咬着牙继续砸玻璃。
    里面的人对上他阴冷的视线,只觉得他的神情和他身上的老鼠如出一辙,刹那之间,如坠冰窖,浑身的血都为之冻结。
    “快跑回房间!”
    被人拉了一把,那人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逃离。
    窗外,一群又一群的老鼠钻过破窗跳进来,所经之处,引发新一轮鲜血和哀嚎。
    直到穿着防护服背着喷火|枪的救援部队到来,这群无往不利的老鼠终于恋恋不舍逃走。
    广播喇叭里传来喜悦亢奋的声音,通知众人,救援部队已经赶来,正在全力灭鼠,请大家务必继续待在室内,不要随意外出。
    听到广播的所有人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井房里有人近乎喜极而泣:“有救了,有救了,呜呜,我不要被老鼠吃掉。”门外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还有浓郁的血腥味透过门底缝隙飘进来,他们根本不敢深想,那群老鼠在做什么。
    诡异的焦臭混杂着血腥味一起传来,有人忍不住冲到角落里呕吐。
    见乔远山脸色难看,乔奚从腰包里拿出一瓶50ml的薄荷清凉喷雾喷了喷,清爽的薄荷味瞬间驱散异味。
    乔远山摇摇头:“没事。”
    乔奚:“我闻着不舒服。”
    乔远山哪不知道女儿是心疼自己,左右这东西有不少,便不再多言。
    “那个,美女,你多喷两下,我快吐了。”有人开口恳求。
    乔奚不至于吝啬这点东西,饶着井房喷了一圈,得到了一串谢谢。
    良久之后,令人骨寒毛竖的哭喊嚎叫终于消失,外面一片安静,井房内瑟瑟发抖的人磕磕巴巴开口:“老,老鼠都被打死了吧?”
    平头男人死死盯着门缝,“那种该死的东西跑的贼快,怎么可能全部打死,要能都打死,上面灭了这么久的老鼠,这群老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