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28章

      明熙得知人没事,便稍稍放了下心。
    赵家在渔阳没有宅子, 便临时住进了叶府。
    祖母得知明熙来了, 特地现在门口等她, 望见明熙瘦了一大圈的模样,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 不好好在汴京待着, 跑这来做什么?!”
    明熙见祖母安然无恙, 也没受到惊吓的样子, 便匆匆说了两句,急着要去见赵姝意。
    叶府不算宽敞, 赵姝意临时睡在明熙的旧院子里,她进到屋子的时候, 赵姝意正在同赵仲陵吵架。
    说是吵架, 不过是赵仲陵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尖锐的话, 刺得赵姝意单方面地咆哮。
    明熙上前, 二人见到她,都默契地没了声音。
    赵姝意瘪瘪嘴:“当时等你几天都没等到你, 如今站乱了你反而跑来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明熙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还有力气同我斗嘴, 看来确实伤得不严重。”
    “是不严重,不过就是被季飞绍砍了一剑,用了□□瓶金疮药才把血止住,伤口还没好就又上战场反反复复长不好罢了。”
    一旁的赵仲陵声音冰冷,望着满不在乎的赵姝意,咬牙切齿:“没死在渔阳都算是你幸运。”
    赵姝意皱眉:“有完没完,这几日你说几遍了?”
    眼看二人又开始斗嘴,明熙不动声色替表姐把脉,又写了几张加快伤口愈合和补血的方子,交给赵仲陵让他这几日照着抓药。
    忙完手上这一切,她沉默在原地,正想问什么,方才不知跑哪去的慕箴进了院子。
    四人围着明熙院中那方小小的石桌,慕箴问赵仲陵:“季飞绍此次带了多少兵马来攻渔阳?”
    赵仲陵抱着胳膊,面上看着仍在生赵姝意的气,但慕箴问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不到三万。”
    慕箴敲敲手下的石桌:“你不觉得奇怪?他若真是要反,为何要来渔阳。若真是要打渔阳,何故只带三万兵?”
    “你怀疑有诈?”赵仲陵皱眉,“可你要知道,渔阳晨雾阻碍视线,此次若不是我同小姝正巧在渔阳,又正巧在码头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三万人足够他们封城掠杀了。”
    整个朝廷,能和季飞绍的部队相抗衡的,只有远在修凉的赵家军,若是此番没有赵姝意的碍事,赵家人根本不可能赶得上他们。
    从渔阳水路上岸,一路杀进汴京,是再顺利不过的事。
    慕箴自然也想到了这层,不过还是有些严肃道:“他那样运筹帷幄的人,真要反的话,不可能这么草率。”
    明熙一直安静地听他们沟通,她小声问赵姝意:“你身上的伤,是季飞绍砍的?”
    “是啊,”她撑着脸,顿了顿,“当时他进了渔阳就准备直接砍了知府大人的,你那个朋友刘鸢拼死守着家门,差点被杀了,我去帮她挡了一剑。”
    赵姝意思索着:“本来他那剑下了死手的,看到我去挡收了点力,可能他当时也没想到我会替人挡剑吧。”
    “不然我可能真就撑不到你来见我了。”
    明熙张口无言,望着她啪嗒两滴眼泪落下来:“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说的什么话,”赵姝意戳戳她紧皱的眉心,“我可是赵小将军,保护百姓不是应该的事?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季飞绍呢,”明熙张口,有些心绪复杂地问,“死了吗?”
    她这一问,慕箴也情不自禁转过脸来看她。
    赵仲陵摇头:“活捉了,临时押在渔阳的狱所中,等待圣上旨意,看要不要带回汴京。”
    明熙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话语临到口中,又被她咽了回去。
    反反复复。
    慕箴目睹了她的纠结和挣扎,石桌下安静又沉默地将手覆在她膝上因不安不断摩挲的双手。
    紧紧握住,而后望着赵仲陵开口:“我们想见见他,麻烦安排一下吧。”
    明熙怔然,抬眼望向慕箴。
    桌下二人的双手紧握,桌上他们互相映照在对方的眼底,明熙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在一片温柔的湖海之中映射出来的,是眉眼微蹙,泫然未泣的一张脸。
    到达狱所,慕箴将通行牌交给明熙:“陛下这几日一直在查文寿侯的案子,正好之前在渔阳的时候我爹也曾涉猎过一些,慕府应当有些资料。我去找找,你见完之后我再来接你,好吗?”
    明熙哪里不清楚,这是他在为自己找台阶,她握着令牌,慕箴越体贴,她反而越觉得歉疚。
    她摇头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进去的。”
    反正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没有任何秘密,除了重生一事,剩下的所有她都告诉慕箴了。
    眼下去见那个人,他没有必要避让。
    慕箴轻笑着:“没关系,你们也应该单独说会话,不为将来,也会你们的过去好好道个别。”
    他弯下腰,轻拍着明熙的发顶,声音又带了些蛮横:“虽然我是这样说的,但我也还是会忍不住吃醋,所以别耽误太久好吗?”
    “半个时辰后,我在这儿接你。”
    无论要说什么,半个时辰都远远足够了。
    望着慕箴离去的身影,明熙站在原地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敢走进去。
    季飞绍作为险些害了整个渔阳城的反贼,被关押在狱所最深处,看管最严实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