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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苏幕也不明白。
    “也许江夫人是想斩断从前,在江府重新开始。”顾西辞低声开口,“她想做的,只是江门苏氏,一个没有过往的江夫人,所以关于以前的人和事,她一概不想再提,更不想再展露人前,连自己的儿女都被瞒下了。”
    沈东湛侧过脸看他,“你的意思是,江大夫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帮着她一起瞒着江府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儿女?”
    “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顾西辞抬眸望着苏幕。
    的确,关于父母之事,苏幕作为江府长女,竟也半点不知,足见爹娘刻意隐瞒。
    “那你是如何知晓,要去定远侯府找人?”沈东湛问。
    无弦道,“丫鬟的儿子说,他查找母亲的时候,听闻当时江上有船经过,而且是官船,一打听竟是定远侯府的船只,想着自家母亲与定远侯府肯定不沾边,便也没有继续追查。何况定远州距离此处万里之遥,平民百姓哪有这等本事,去定远州找人?”
    于是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你便去了定远侯府,发现了后院里这个女人?”沈东湛恍然大悟。
    如此,便都串联上了。
    “那女人口不能言,手脚皆废,其实早就被折磨至疯癫,但我会唇语,所以能看懂她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无弦继续道,“她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杀死尚远,去殷都找国公,报仇!”
    有些人虽然疯了,很多事情其实早就不记得了,唯有心里的一丝执念,还在根深蒂固的支配着,不死不灭。
    “在你们赶到定远侯府之前,我就已经在那待了好一阵,总觉得尚远知道点什么。”无弦裹了裹后槽牙,“直到尚远跟他夫人在佛堂里争执,我才知道这畜生居然打过主子的主意,而且手段龌龊,令人不齿。是他骗了主子,害得她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
    苏幕绷直了身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母亲,还跟尚远扯上了关系?
    第356章 他们都被人耍了
    一下子收到了这么多的信息,苏幕有些回不过神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一下子砸头上,她是真的有些懵。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母亲,深居简出,几乎可以用足不出户来形容;相貌平平,喜怒哀乐皆是形容于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你说我……江夫人,跟尚远?定远侯府,尚远?”苏幕不敢置信,“尚远到底做了什么?煜城距离定远州何止千万里之遥,这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无弦眦目欲裂,“尚远趁着主子受伤失忆,将她留在了定远侯府,呵,可笑至极,居然还要纳主子为妾,想让主子伺候他,真是无耻至极!”
    若不是苏幕心里够强大,只怕这会得厥过去。
    这都叫什么事?
    “后来呢?”顾西辞问。
    无弦回过神,“后来,定远侯夫人知晓了大概,悄悄的告诉了主子真相,在丫鬟的帮助之下,主仆二人在纳妾前一夜,偷偷的跑出了定远侯府,逃出了定远州。”
    “原来如此。”沈东湛恍然大悟。
    江家跟定远侯府,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难怪,定远侯夫人临死前一直在嘀咕着那些话。”苏幕也算是明白了,“所谓冤孽,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罢?”
    尚远的夫人惯来住在佛堂,保不齐也跟这件事有关。
    “离开定远侯府之后,我就跟着你们去了殷都,国公府那案子失败了,但是这样也好,至少薛宗越现在对苏千户极为信任,以后有的是机会,从他们嘴里掏出点东西来!”无弦这话不错。
    国公爷当年出现在煜城,与江利安和李时归都打过交道,那么江府的秘密……他肯定知道。
    “你这单枪匹马的也不容易!”沈东湛道,“国公府一案,差点就让你得逞了!”
    无弦直勾勾的望着苏幕,“只要能为主子报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所不惜!苏千户,您说呢?”
    “我知道了。”苏幕狠狠的闭了闭眼,“眼下你的身份很特殊,得想个法子才行,否则你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
    沈东湛还有个问题,“你真的没有行刺太子?”
    “没有!”无弦很是肯定的摇头,“我根本就没有进城,而且就在被你们抓住之前,我受了伤,正被人追杀。”
    沈东湛:“……”
    顾西辞:“……”
    苏幕:“……”
    所以真的抓错了?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参与了行刺太子之事,但现在想来,有些蹊跷。”无弦眉心紧皱,顾自沉思。
    顾西辞徐徐起身,兀自低咳两声,“其实细想起来,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反而处处都是破绽。表面上云峰紧追而去,实际上却是早就步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墙头的血,应该是刻意落下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知道,黑影受了伤,而且出了城。”
    “我们追到城外,只看到云峰和你在交手。”沈东湛瞧着无弦,“第一反应就是,你便是行辕外的刺客,是云峰一直跟梢的幕后之人。”
    苏幕也明白了,“云峰说了,当时黑衣人消失了片刻,再找到的时候,你正在屠杀车队!”
    “人不是我杀的。”无弦急忙摇头,“冤有头债有主,我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怎么可能随便杀人?我当时受了伤,赶到的时候,车队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为首那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