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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抱歉。”说罢,梁月看了一眼眉头皱的紧紧的马文才,夺门跑了。
    “梁公子!”
    “阿越,祭孔大典要开始了,你去哪里?!”
    马文才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月的背影,随后进了隔间。
    ☆、第05章
    梁月赶到山门的时候,梁山伯已经扶着一位夫人上山。梁月赶紧跑到他面前,急道:“祭孔大典就要开始了,你想到办法了吗?”
    梁山伯面对着梁月过于关切的语气和神情,愣了会儿,边上的夫人已是道:“这位小公子,你说的什么想到办法啊?”
    梁月见这夫人气质不凡,慈眉善目,可眼下梁山伯的事情很是着急,耐着性子作了揖,道:“不瞒这位夫人,尼山书院束脩向来八两金,今日陈夫子擅自调至十两金,梁公子被其为难,正要下山找办法凑钱呢。”
    匆匆说完,梁月又对梁山伯道:“梁公子,你在此处人生地不熟,却是去哪里凑钱?我倒是认识福致客栈的掌柜,兴许让他借个二两金能行。”
    梁山伯连着摆手,道:“多谢小兄弟关心,不过‘无情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是不能接受你的帮助的。”
    梁月狠狠跺脚,语气重了一些,道:“不知变通的书呆子!你岂不闻‘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何为情?亲情是情,友情就不是情了吗?再说就算你匆匆下山,你去哪里筹个二两金?这尼山书院三年收一次学生,错过今年,你就要等到三年后了,无端蹉跎时光岂不可惜?你赶紧闭嘴,与我下山,否则错过了祭孔大典,那真真是欲哭无泪!”
    说罢,梁月拉着梁山伯便要离开,那夫人拦下两人,道:“两位小兄弟且慢,我是这书院的师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与我细细说来。”
    梁月一拍脑门,竟然将“师母”这个重要角色忘记了!一方面又是庆幸,有师母帮助,梁山伯应该不至于进不了尼山书院。思及此,梁月赶紧将从祝英台那里听来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站在边上的梁山伯心中对梁月的举动十分诧异,可眼下倒也没表现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她和梁山伯赶到祭孔大典的时候,祝英台正在为梁山伯鸣冤,后来,梁祝二人被叫去了山长的书房,几人在里面商议这次的事情。祭孔大典也暂停了,学子们纷纷在一旁等着。梁月坐在台阶上,心中想着今天发生的零零散散的事情,恍惚间觉得哥哥就在眼前,恍惚间却又变成了梁山伯……
    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阿越,你在想什么?”
    梁月愣了一愣,但见荀巨伯眼底都是关心,也笑着回道:“什么都没想。”
    荀巨伯见梁月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梁月的脑袋,道:“阿越许是累了。等中午分好宿舍,便早些休息。”
    “分宿舍?”梁月也想起来梁祝二人就是在书院三年同吃同住,可谓是“促膝并肩两无猜”,从而情根深种。那也就是说书院的房间是——两人一间?那梁祝同住一间了,自己……她环顾了周遭的同窗一眼,登时激起了一身冷汗……
    “你该不是不舒服吧?怎么都开始冒冷汗了?”
    梁月干笑一声,道:“巨伯……你说,书院的宿舍是一人一间吗?”
    “应该是吧。”荀巨伯不假思索,“尼山书院也算是大的……不过,阿越你该不是担心宿舍的事情吧?就算不是一人一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说罢,他的猿臂又搭上了梁月的肩膀。
    只听一声嘲笑,就见王蓝田站在两人后面,冷嘲热讽道:“梁越!看不出来你一个穷酸的这么多讲究,这么多讲究还不如回家去,出来念什么书?我看你长的也不像是个男人,该不会……”他目光在梁月身上一阵游|移,而后道:“该不会你就是一个绣绣花的娘们吧?哈哈哈……”
    这王蓝田果然还是惦记着今天她说他的事情呢。梁月也就借机躲开荀巨伯的猿臂,站起来面对着王蓝田,道:“王蓝田,我看你也就是仗着你爹的势敢出来犬吠,与其如此,还出来念什么书?还不如回家躲到你爹屁股后面狐假虎威。”
    王蓝田立马红了脸,朝梁月道:“你、你给我等着!”
    “王蓝田,这里是书院,不许你对阿越胡来!”荀巨伯很是维护梁月,也深知不管梁月如何对待王蓝田,彼此的梁子早早在山门外就结下了。君不见,梁山伯以德报怨,这个王蓝田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照样可劲儿地奚落梁山伯。
    梁月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不对王蓝田客气的。否则,她也不愿太露锋芒。
    毕竟,她是一贯喜欢平平稳稳的日子。
    现今,她成功地将大家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王蓝田身上,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由着王蓝田大步走到她面前,然后狠狠一拂衣袖。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王蓝田拂袖也就罢了,走到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只顾着回头瞪梁月,竟摔了一个跟斗!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算,还蹦跶了两下。众人无不笑的前俯后仰,梁月也很不厚道地抿唇笑开了。王蓝田自觉羞恼,赶紧溜了。
    梁月笑了一会儿,就收敛了笑意,只因她一直注意的马文才,此刻冷冷地勾着唇,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梁月心中不由琢磨她遇到的这个马文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浑不似王蓝田这般纨绔膏粱……可若说他不是纨袴膏粱,他却也的确仗势欺人,甚至不将人命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