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池零露的胳膊实在是太细了,握在手里的腕骨极为突出,仿佛根本就没有肉。她平时看着瘦,说女演员就是要减肥,这是职业素养,但他从没想过她竟然会这么瘦。
沉默两秒,温砚岭捞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带到了沙发上。他将沙发上的抱枕撤去,把她放平:“我去给你拿药。”
秋疏桐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客厅里忙碌的身影。客厅顶灯的光线明亮,几乎能照到各个角落,可她却有一种错觉,仿佛光只打在他身上,秋疏桐的眸光不自觉闪动了一下。她换了个姿势,像是身体不适想找个舒服的姿势,但是胃里被火灼着,无论她换何种姿势都得不到纾解。
很快,温砚岭再次朝她走来,他给她接了杯热水,盯着她把药吞下,才问她:“你没吃晚饭吗?”
秋疏桐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午饭呢?”
“......也没有。”秋疏桐咽了咽嗓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自觉就失去了底气,轻声道,“中午去了趟公司,没来得及吃。”
温砚岭的眉头越蹙越紧:“难不成早饭也没吃?”
听出他的语气不好,秋疏桐赶紧否认:“吃了,一个人好好地吃完了。”
听她这么说,温砚岭的眼睛眨了眨,没说话,下一秒,他转身往厨房走。
冰箱里蔬果齐全、肉类丰富,但是大晚上的也做不了什么大菜,不然一会儿她又该不消化了。他简单地舀了一勺米,清洗完毕,盛水放入电饭煲。
两个月前的温砚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竟然会在池零露的家里,贴心地给她煲粥。
他以前可从没发现自己会这么关心她,他以为自己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他想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医者仁心,见不得别人生病,还有他对她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责任。
四十分钟后,温砚岭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她:“喝点粥,要不然你这胃受不了。”
秋疏桐接过碗,拿着勺子缓慢搅动,然后才舀起一勺粥,浅浅地尝了一口。粥里加了糖,甜甜的,很像记忆里的味道。
她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喝粥,温砚岭则坐在她身旁,低头看着手机。他紧抿着唇,似乎在看什么重要信息,触摸键盘的手指时不时动两下。
大晚上的也这么忙。
秋疏桐低头,自顾自地喝了小半碗粥,就已经喝不下了。
温砚岭注意到她半天没动静:“喝不下了?”
“嗯。”
“喝不下就把碗给我吧,你去洗漱休息吧。”
“谢谢。”秋疏桐想了想,对他说。
温砚岭起身,走向洗碗池。他将剩余的稀饭倒进厨余垃圾袋,打开水龙头。
秋疏桐回到卧室,洗脸刷牙完毕,她将头发扎起,去冲了个热水澡,总算好受了一些。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又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
不过到底没磨蹭太久,也不知是一天舟车劳顿、身心俱疲,还是药效作用,秋疏桐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困了。
卧室里很安静,刚刚聒噪不停的蝉也进入了梦乡,一切都是寂静的,秋疏桐爬到床上,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温砚岭洗完碗、抹干水池的水渍后,便回了房间,池零露给他留着灯。他去简单洗漱了一番,绕到床的另一边,也倒了下去。
这一天他俩都累极了,二人都平躺在床上,原本泾渭分明的界限都消失了,但是没有人注意到。
只是想着就这么睡吧,太累了,然后就都睡着了。
因此秋疏桐不会想到第二天,她是从温砚岭的怀里醒来的。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头贴着他的胸,身上盖着他的空调被。
而自己的那一床被子,她瞄了眼,早就被她踢到了地上。秋疏桐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睡相这么差,不但踢被子,还趁人之危!
一定是药物作用,加上昨晚她实在累极,不然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轻轻地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的后腰上束着温砚岭的胳膊,她被紧紧地扣在他的怀里。因为她的动作,温砚岭也被她搞醒了,皱着眉对她说:“你总算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秋疏桐瞬间不敢再轻举妄动。
面前男人一直闭着眼,但她能够看出他有几分不爽。
秋疏桐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半晌才对他说:“我想起床了。”
温砚岭一直没响应,秋疏桐以为他没听见,正准备说第二遍时,就听到他开口:“池零露,你这睡姿还挺好啊。”
第9章
温砚岭实在没有想到池零露的睡相这么惊人。
昨晚他也是累极,刚躺下没多久,就感到床上传来轻微的震颤。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发抖。好在持续时间并没有多久,于是温砚岭放心地阖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之时,忽然就被身侧之人捣一下,一下子就给他弄醒了。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继续酝酿睡意,好不容易陷入睡眠,又被她给拍醒,睡意顷刻间消失。
他深吸了口气,准备抱上被子去别的房间睡,身侧之人却先他一步掀开他的被子,整个人钻了进来,一把抱住他。
隐隐约约的月色下,温砚岭皱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