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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我以为当时她不生气的……

      下午的画艺考试。
    赵戎并没有争什么第一个交卷的风头,保持自己的节奏,仔仔细细画完,停笔。
    又在考试即将结束前,跟随着其它考生们一起交卷。
    散场时,赵戎又和雪幼兄遇在一起。
    李雪幼问:“这次考的如何?”
    赵戎点点头,“还行。”
    “子瑜兄是选了什么画?”
    “山水不擅长, 花鸟难出彩,我画的人物。你呢?”赵戎转头。
    李雪幼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也是。”
    二人又聊了会儿,一起走出墨池学馆,便各自回学舍了。
    赵戎前脚刚到学舍,就撞到了一道俏美可人的少女背影。
    小芊儿穿着件鹅黄纱裙,两手聚拢拎着食盒, 站在学舍外的一颗榕树下等候。
    见到夫君回来了, 她踮着脚尖, 抬手猛摆招呼,就差甩了食盒直接冲过去了,如果不是周围人多的话。
    赵戎失笑走近,从小芊儿手上接过食盒,帮忙提着,他也没回东篱小筑了,转身与她一同离去。
    小芊儿开心的搂着他胳膊,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夫君, 百灵鸟似的问这问那, 又讲述了下她这两天的经历穿鹅黄裙的少女伶俐好动,嘴也是一刻的不停。
    而一身青衿的修长男子耐心且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这如胶似漆的一幕, 引得学舍门口不少进进出出的学子们侧目艳羡。
    晚饭, 赵戎是带着小芊儿一起去学院外面那座长租的院子里吃的。
    食盒里是一些青君和芊儿做的小菜,不过让赵戎有点惊喜的是,饭菜还挺好吃的。
    当然, 这话肯定不能和小芊儿说。
    晚饭后,小芊儿和赵戎腻歪了一阵, 便又坚决跑回去了。
    不是赵戎赶她走,而是小丫头‘发现’赵戎明天还有两门考试,于是坚决回去,说什么,她不能留下来消磨他的‘斗志’,得远离他,成为一位合格的贤内助。
    于是最后,只留下赵戎在空荡荡的院子,有点傻眼,左右四顾。
    好家伙,刚刚吃完饭在他怀里腻歪半天,干材烈火都给她快摩擦燃了,结果直接翻脸走人,都不负责浇水灭火?官杀不管埋?
    赵戎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考完后,到底是什么甜头奖励”
    他怀着一点疑惑返回了林麓书院,正好踩着到点的钟声,来到率性堂。
    因为鱼怀瑾的要求, 这几日考试间隙的晚上, 率性堂学子们都有晚自习。
    赵戎刚落座, 范玉树也从外面跑来了,向站岗的鱼怀瑾哈腰道歉,连忙回位。
    赵戎是每回踩点一点,范玉树是每回迟到一点,不能说是卧龙,只能说是凤雏。
    刚落座,范玉树就问:“子瑜,你今天下午没提前走?”
    赵戎点点头,继续掏出本棋谱学习,他准备趁着这个晚自习再去请教下雪幼兄,她的棋艺优秀。
    范玉树感叹一声:“子瑜啊,你终于认认真真考一门了,为兄很高兴啊。”
    他拍拍赵戎肩膀。
    后者想起了下午考试时忽起的盎然兴质,也点点头:“确实,认真考了场。”
    范玉树并不知道赵戎话的‘认真’和他话里的‘认真’的差异,他只是一叹,“为兄就没法像你这么任性,有鱼学长监督,我只能每一场都勉为其难的认真考,不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能像你那样睡觉,欸,折磨啊。”
    赵戎瞧了他眼,总是觉得这小子是痛并快乐着,所以说,就是小贱,喜欢别人用鞭子在后面‘强迫’他学习
    赵戎点点头,“有鱼怀瑾看着你也好。”
    范玉树一年嘘唏:“不,子瑜,你不懂。”
    赵戎没再理他,翻了会儿棋谱。
    鱼怀瑾不知有何事又出去了一趟,学堂内,一些学子开始讨论起白天的考试,特别是上午那场书艺,现在一提起,大伙纷纷吐槽,抱怨太难,比往常都难。
    范玉树东张西望的听了会儿,也深以为然,转头问道:“子瑜,你说朱先生考前是那么温柔娴雅,怎么考试时出这么难得题目,三十个不重样的字,还要凑成句话,写窗什么的”
    赵戎掩卷,这才认真想了想,“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范玉树摸了摸下巴,认可道:“应该是了,你是书艺助教,经过经常接触朱先生,你的判断比较准,不过问题又来了,朱先生平常就是浇浇花、写写字、翘翘课,过得悠然淡雅,怎么忽然心情不好了,还正好是考试这几天”
    赵戎边翻棋谱,边随口,“谁知道呢,又不是我”
    他翻谱的手与嘴里的话同时一顿,停在了书页上。
    范玉树见状好奇问,“不是你什么?”
    赵戎没有回答。
    范玉树有点犯嘀咕,又问了一遍,却还是没有答复,只见好友似乎被人定住了身,只有眼睛左移右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戎安静了好一会,才默默低头,继续翻书。
    “没没什么”
    范玉树狐疑:“没什么,你忽然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了?”
    “想起一件差点忽略的事。”他说。
    “差点忽略的事?”范玉树又问:“重要吗?”
    赵戎摇摇头,又点点头。
    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不说话。
    范玉树被他给整不会了,怎么聊个天都这么费劲呢。
    范玉树也不等了,加入前排几个学子的聊天中了,考试间隙的晚自习,谁复习的进去啊。
    然后范玉树聊到一半,耳朵突然听见旁边正在翻棋谱的好友的一声呢喃:“我以为当时她不生气的”
    范玉树突然恍然大悟,转头朝赵戎道:“子瑜!你是不是惹某位弟妹生气?”
    赵戎一愣,抬头看了看范玉树。
    后者见状,也直接是当他默认了。
    “欸,子瑜啊,你还是经验不足,怎么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你却是不懂?”
    赵戎被唬住了,看着好友一脸严肃的表情,小声问:“什么道理?”
    范玉树无语摇头:“欸,你刚刚的话我听到了,什么叫‘我以为当时她不生气的’?”
    赵戎啊了啊嘴。
    范玉树虎躯一震,直接挥手,“算了你别狡辩了,我来告诉你”
    赵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