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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李主任,今儿可得放放血啊

      刘海中是带着气来的。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他是院儿里的二大爷,对林跃来讲是长辈,又是轧钢厂的纠察组组长,属于领导阶层,有什么事应该去后院儿他家请示,现在呢?完全反过来了。
    可是他又不敢不来,傍晚一回到家里,他老婆就把林跃胖揍保安科科长和许大茂的事情讲了,连李长明都出来做和事佬了,刚才刘光天回家说林跃要他来前院儿一趟,他敢不听话吗?
    林跃正在往开缝的鞋子注胶水,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工作。
    “下午院儿里发生什么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刘海中当然知道,没回家前就听说了,毕竟保卫科长送医务室后又转送六院,厂里的大夫说赵志峰情况挺严重的,中度脑震荡是没跑了,脸部还有一些皮肉伤,起码得在床上呆一个来月。
    保卫科科长那可是李长明的左膀,给打成这样,他这个右臂,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刘海中说道:“我承认,以前小看你了,你比我想的要厉害多了。”
    林跃说道:“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认怂的。知道李长明为什么跳过你,派赵志峰来抄我家的原因吗?”
    这话说的刘海中一愣,是啊,抄家这种事应该是纠察组的工作,怎么就派给保卫科了呢?而且他毫不知情,赵志峰被人抬回来才在一位副主任那儿听说这件事。
    林跃冲他笑了笑:“听说前些日子你去广播站给于海棠道歉了?一个纠察组组长给播音员道歉,背后的原因是二大爷你实事求高风亮节呢,还是实属无奈被迫屈服呢?”
    刘海中面色大变。
    “娄晓娥从她家倒腾来的那点儿东西,你没如数上缴吧?”
    “林跃,你……你别胡说。”
    “两根五十克金条,一对翡翠手镯,还有一个象牙扳指,一支金钗,对吗?”
    刘海中不说话了,肉眼可见的汗粒子在脑门聚集。
    林跃说的分毫不差,这些就是他昧下的金银珠宝。
    “如果我猜得没错,许大茂也给你算过这笔账对吗?所以你才会去广播站找于海棠道歉。”
    “……”
    “刘海中,你可知道贪污是要坐牢的。”
    刘海中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用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肥腻的面皮白得吓人。
    林跃站起来,走到圆桌旁边坐下,拿起茶盘里的空杯给他倒了半杯凉白开推过去,刘海中把杯子端起来,哆哆嗦嗦地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据我掌握的情报,前几天许大茂去找李长青,塞给他一根金条,还把你昧下娄家东西的事情说了。于海棠呢,对我甩了她的事耿耿于怀,许大茂为了讨她的欢心,在李长青面前参了我一本,这才有了下午赵志峰带人抄家的事。咱们假设一下,如果这场行动成功了,许大茂检举有功,李主任会给他封个什么官位呢?如果这个位子有人坐着,又该怎么办?一个是院儿里的积极分子,明辨是非,大义灭亲;一个身为长者,又是主抓纪律的纠察组长,却对眼皮子底下的罪恶疏于防范……啧啧……”
    刘海中知道林跃想说什么,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也更渴了。
    “现在许大茂栽了,但这不代表李长青不会收拾你,你说是不是?刘海中,我问你,这个纠察组组长,你是想继续当呢,还是过把瘾就下台,然后去监狱里啃窝头?”
    刘海中又擦了一把汗,声线嘶哑着道:“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林跃呵呵一笑,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刘海中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也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最终咬了咬牙:“好,我听你的。”
    不听行吗?
    不听他就要进监狱啃窝头了。
    “二大爷就是二大爷,政治觉悟真高。”
    用词怎么看都是恭维,可是刘海中怎么听都是嘲讽。
    ……
    第二天中午,林跃拿着生活用品损坏清单敲响副厂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咔~
    他推开门走进去。
    李长明知道他会来,笑呵呵说道:“小林啊,来了?快坐,坐。”
    “不坐了。”林跃说道:“李主任,我这次来一共有两件事,这第一件呢,是把日用品损坏清单给你拿过来。”
    说话间,他把一张纸推到李长明面前。
    被子一条。
    窗框一个。
    玻璃若干块。
    书籍十本。
    暖壶一个。
    椅子一把。
    圆桌一张。
    ……
    林林总总写了一堆,基本上把屋子里的日常必需品写了一遍,下面还有预估费用,差不多六十块。
    用的了这么多吗?
    用不了,那间小耳房里的东西撑死四十块,可是谁叫他为了息事宁人说那样的话呢,而且具体弄坏了什么又没统计,那还不是人家上下嘴皮一碰的事。
    “成,没问题,我这就知会财务给你报销损失。”六十块是不少,对李长明这种人来讲自然不算大数。
    “还有一件事。”林跃说道:“昨天我在十二车间看到贺富民了,他托我问问李副厂长什么时候把他调回去。”
    “这个嘛……”
    李长明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说是问,其实是想让贺富民官复原职:“我们几个副厂长得研究一下,你知道的,他犯的错可不小。”
    “行,我知道了。”
    林跃直接没跟他纠缠:“我听说许大茂是在六院治疗吧,身为工友,又是一个院儿的街坊,我得去看看他,问候一下啊。”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
    威胁,妥妥的威胁。
    许大茂什么人,猥琐胆小,林跃什么人?凶横手黑,真要进了医院,一通拳脚加吓唬,把他卖了可怎么办?
    一旦金条的事曝光,他的仕途就完了。
    林跃呢?把昨天发生的事拿出来一讲,以现在的环境,警察都不敢重罚,最多关一两天号子就没事了。
    “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李长明说道:“不就是把贺富民调回生产科嘛。小事,小事,等杨厂长回来我就跟他提,怎么样?”
    “行吧。”林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办公室。
    “走啊?”
    李长明微笑着喊了一声,可是房门一关,脸瞬间垮了。
    “林跃,你给我等着,我不把你整死,我就不叫李长明。”
    ……
    一周后,杨厂长调研归来,又过三天,贺富民由十二车间调回生产科。
    赵志峰出院了,但是被杨厂长借题发挥,将他由保安科科长的位子撸下来丢去后勤了。
    许大茂也出院了,不过因为腿骨折了,一时半会儿没法上班,只能在家养伤。
    “许大茂,我告诉你,咱们俩就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而且我可不会伺候人,你还是叫你爸妈过来伺候你吧。”
    于海棠往杯子里倒进一些热水,走到床前,往柜子上一放,一脸刻薄看着腿上打着绷带夹着夹板的许大茂。
    “不是,于海棠,你怎么能这样?我这可是为你受的重伤?现在我瘫在床上不能动,你撒手不管了?”
    “许大茂,你甭想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说到底,你检举林跃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升官儿?”
    “你……你……于海棠,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
    正说到这儿,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许大茂,你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