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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黄若棠道:“那怎么行呢,你是表哥的救命恩人,那便也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尊你的。”
    温楚听了这话,更觉要命,她道:“ 表小姐这样说,便是折煞我了啊!”
    她虽不知道黄若棠是何来意,但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她听黄若棠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你上回不是问我这绿豆糕是怎么做的吗,我今日细细来同你说。”
    温楚叫这话说得莫名其面,绿豆糕怎么做?什么玩样啊,她何时又问过这话了?然而看了眼旁边的侍卫,却也不见他们有什么要去阻拦的意思,便跟着黄若棠去了角落里头。
    哪有什么绿豆糕,只不过是黄若棠的借口罢了。黄若棠看向了温楚,小声问道:“听姑娘说话的语气,莫不是还没入奴籍吧?”
    黄若棠看得出来,温楚这人,虽经常将折煞二字放在嘴边,态度也算是谦卑,然而听她说话语气,丝毫不是做奴婢的样子,就是连为人奴为人婢的基本礼仪也没有,哪家的奴婢会如她一样?
    这些东西再简单不过,宋喻生素来重规矩,然却放任她如此作为,他心里头是什么心思,可谓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
    她看人看事素来很准,也能看得出来,温楚对宋喻生,不大像是有情谊的样子,而且,光是从举止言行来看,甚至说,她还有些惧他。
    温楚那厢也不知道黄若棠为何突然就问起了这事,她有些警惕,说道:“表小姐找我便是说这些吗,我入没入奴籍又有何差别?总归没入奴籍,也成了奴婢。”
    “不,有差别。”黄若棠眼神如炬,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想要将温楚的眼神尽数收入眼底,她道:“若是没入奴籍,逃了便是逃了,无人能耐你何。”
    黄若棠算是看明白了,宋喻生这人冷心冷情,却对温楚如此上心,只要有着温楚在,那她便更难走进宋喻生的心里。虽温楚现在说是个丫鬟,但谁也不知道宋喻生后来究竟会不会继续让她当一个丫鬟。
    夏风柔和,将黄若棠的低语一字不拉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
    黄若棠突如其来的话将温楚打得措手不及,她想了诸般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同她说这些话,温楚大受震惊,眼中带了几分肃然,“表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无妨,若你不明白,那便不说了。”说罢,黄若棠作势就要离开。
    话都说到了这样的地步,温楚岂能放过,她急急抓住了黄若棠的小臂,“不,我明白。我只想知道,你如何知道我想逃,我又如何能去相信你。”
    黄若棠道:“我如何得知?你那心思全写脸上了,很难看出来吗?”
    温楚心思明显,黄若棠自是一眼看透。
    “这么明显?”
    难怪宋喻生总是怀疑她不老实......光是见过几面的黄若棠都能看出,而聪慧如宋喻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黄若棠看温楚若是看傻子一样,她叹了口气,不知宋喻生是有什么毛病不成,还是说他就是喜欢蠢的?
    她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正色道:“姑娘,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觉着你也挺可怜的,若是能帮,我定然帮你。”
    温楚不知黄若棠目的是何,她不是宋喻生的表妹吗,帮她做什么?有些莫名其妙的......
    温楚也不敢太去的相信黄若棠的话。
    黄若棠看出了她的迟疑,也不强求,只是问道:“过两日的马球赛,你可会跟去?”
    温楚点头。
    黄若棠道:“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吗?”
    黄若棠猜得到,那样的日子,温楚必然不会老老实实。若此的话,她自然可以帮她一把。
    毕竟,她巴不得温楚能逃走。
    黄若棠见她还在迟疑,说道:“要你一下子相信我,自是不大可能,无事,若你不愿意那么便算了。”
    她这招以退为进确实管用,温楚忙道:“不,我信你。”
    温楚现在也只能相信她了,能多一个人帮她,她自然求之不得。
    温楚凑到了黄若棠耳边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黄若棠听后倒也没什么神情,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两人说完了这话以后,也没再说下去了,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散了去。
    黄若棠和小桃走在回去的路上,小桃有些不解,问道:“小姐为何多此一举要去帮她?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世子爷不会迁罪于你吗?”
    黄若棠甚是不在意,道:“能出些什么事情?左右她不过是让我弄一张路引来,真出事,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留在表哥身边,我实在是安心不下,还是让她逃吧,她走了我才能多些机会。女子不比男子,表哥不着急,但如今我已经十六了,等不得了。”
    小桃有些不明白,为何小姐就非宋喻生不可,这家世好的,又不只有宋喻生一人,她怎么就吊死在了这棵树上。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许久以来的疑惑,她道:“小姐为何......”
    “你想问我为何非表哥不可是吗?”黄若棠知道她想问什么,还没等她问完,就开口打断,继而道:“母亲当年好歹出身王氏,祖上有德,怎么也都算是大族,可后来只因嫁给了父亲,就屈居人下,平日里头夫人们之间就算是有什么宴席,多也不会喊她。就算是沾了姨母的光,能融进她们的圈子,可又有谁会去将她放在眼里?母亲受的委屈苦楚,全是来于我那个不争气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