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妩往后面看了看,确实有好几大袋零食,后备箱里似乎还装了许多东西。
酒妩没拿,敷衍地嗯了一声。
吃东西,不得摘口罩么,她不想摘。
寻弋从后视镜里睨到她低下头玩手机了。
他视线锁着她,手在左侧的耳朵上摸扯了两下,像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又忽然变得这么冷淡?
过了一会,他侧头一笑,算了。
在手机上聊和面对面聊不一样也正常。
等了半晌,前面的车阵松开了一个口,寻弋驱车从出口的地方行驶而出,终于上了大马路。
前面的三岔路口绿灯亮了,他踩了油门,加速,然后开了一段后,朝左拐,进入高架桥,这才终于从人流重重叠叠的“北城大学景点区”里出来了。
居高临下,窗外的景色豁然开朗,大路上车流通畅,一路无阻无拦。
酒妩情不自禁地放下手机,欣赏外面的都市风景。
电话铃响了。
酒妩都不用猜,肯定是妈妈打的,每次节假日前,她都要打电话来问。
放假前打一次,放假期间还得打好几遍,因为没有学校管制的假期休息时间,是母亲对她最不放心的时候。
“喂?你放假了没得啊?”
酒妩瞄了一眼寻弋,把方言的口音调轻了几度,轻声回,“已经放了。”
妈妈:“放几天?”
酒妩:“三天吧。”
妈妈:“妈还是去你那边看一看,怎么样?”
当然,她说的看一看应该不只是看一看,也是检查检查的意思,比如酒妩的寝室卫生,私人物品,朋友圈,室友相处情况,等等。
酒妩拨着手指,如实答,“我放假跟朋友出去玩了,算了吧。”
妈妈又问,“你哪个朋友,去哪里玩?玩几天?”
酒妩一一回答,“大学的一个朋友。我们去海湾那边玩。应该玩两天吧,也可能一天。”
妈妈:“一个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酒妩又往前瞄了一眼,不经意间,他们在后视镜里对视了。
他看着她,酒妩的眼神也定了零点五秒,然后她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
她回答,“女的。”
她方才撇开目光的样子,不知怎么,竟然有几分心虚的意思,表现的像是他们背着大人,做了不该做的坏事。
妈妈:“那就好,你们外出要注意安全啊,不要乱跟陌生人讲话,钱不够,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跟我说。”
酒妩:“嗯,我知道。”
妈妈:“你几点到那边,坐汽车过去的?”
酒妩:“嗯,应该晚上七八点左右到,我到了再给你发个短信。”
妈妈:“好好,那妈挂了。”
挂断电话后,酒妩拉了一下根本没掉下去的外套衣领,眼睛的视点明显在避着前面的后视镜,一直往外看。
她从头到脚遮得太严实,但那一双眼睛却很有冷清的味道,眼镜也压不住。
寻弋:“你妈打的?”
酒妩:“嗯…”
寻弋:“她问的挺细。”
酒妩:“我妈管我管的很严。”
寻弋:“听出来了,你都上大二了,她也不想你跟男生有接触。”
酒妩:“我妈说,工作了才能谈恋爱,现在还是学生,要专心放在学习上。”
她重复这段话的语气和节奏,就像听她妈念叨这段话念过无数遍一样,耳朵都听出了茧,语调死气沉沉的。
寻弋挑眉笑了,“你这么听她的话?”
酒妩回,“我没听啊。"
说的也是,不然,她怎么会给他送情书,现在还坐在他的车上。
话音落,两人陷入长久的宁静。
通畅的大路没开多久,汽车刚上高速,又遇上了堵车,酒妩眼看天幕一点点地暗下来,城市的霓虹连成一张密繁星网。
路边从车上下来的人散漫地走走停停,拍照,遛狗,嗑瓜子,摆龙门。
酒妩打了个哈欠,手臂把自己抱紧,往座椅下放滑了几公分,
啊,好无聊。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估计要堵一小时,到海湾要十点多了。”
酒妩已经闭上了眼,没有回应他,“……”
寻弋也没在意,掏了根烟,咬在唇间,摸出打火机点燃,然后,懒懒地靠着椅背。
酒妩:“我记得,你是大一的对吧。”
她忽然开口问,眼睛还是闭成一条缝,话搭的有气无力的,却带着一股像压他一头的味道。
寻弋漫不经心地回,“嗯。”
酒妩:“这么说,我是你学姐,你是我学弟。”
“你应该叫我学姐的。”
“叫一句听听。”
寻弋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冷冷地,“呵。”
酒妩:“不叫算了。”
两个人都挺有脾气。
寻弋盯了她一会儿,“一岁而已,叫学姐像个娘炮。”
他似乎挺讨厌娘炮这个词,听他说两回了。
酒妩偷笑,“哦。”
寻弋:“你晚上吃饭了吗?”
酒妩摇摇头,“没,我今天不能吃晚饭 。”
她的cos服太露,吃了东西再拍视频,虽然她腰细,不会显小肚子,但从视觉效果上看就是会差一些。
酒妩追求完美,所以通常在拍视频的当天,她会饿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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