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侨辰有些后悔了，从上次在车上对杨嫣过分到现在过去几个月了，他总感觉杨嫣在躲他。她变得沉默了不少，之前那些小情绪小心思也收敛了起来。
    他们像是在冷战。
    张侨辰首先服了软，她生日给她准备了奢牌高珠和大束鲜花，但杨嫣的笑容也没维持几秒，看到他脸的那刻嘴角肌肉显得有些僵硬。也不用这么不欢迎自己吧？张侨辰在心底暗暗思索。
    杨嫣冷淡了下来，反而让他更关注她。她的快递变多了，现在他每天回家门口基本都有不少快递。平日里他从没管过她怎么花钱，但现在杨嫣什么都不跟他讲，他不得不查询自己给杨嫣那张卡的消费记录来猜测她最近的生活轨迹。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杨嫣最近买了不少东西，贵价和便宜的都有。不过还好，她的花销大多只花在她的穿衣打扮吃喝玩乐上，没有傻到去给夜店男模消费。张侨辰查了账单才堪堪放下心来，多花点就多花点，她多花点钱也是他赎罪的方式。
    张侨辰又失眠了，明明他已经能够靠着杨嫣的脸入眠了，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想到杨嫣…他心情越发沉重。他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真是该死…竟然被她牵制着情绪，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张侨辰无所事事的打开手机，深夜工作群都安静如鸡，他也没什么亲密朋友可以深更半夜发消息。他点开杨嫣的对话框看了一会儿，和她的聊天还停留在上次下雨天。怎么这么冷淡了，明明以前她很能给自己发一些有的没的消息…或许是他当时做的太过火了。他的报应。
    他默默的退出聊天软件，手机实在没什么可以看的，他下载了当下最火的一个视频软件。他本来很不喜欢这些，不过今晚想打发一下时间，这个软件又正好是下载榜第一。好烂…他一登上给他推荐的全是他不感兴趣的，他兴致缺缺的准备卸载，手本能的划了一下，这次出现的是杨嫣的脸。
    下方小字提醒他：距离你0.01km内。
    张侨辰愣了几秒，轻笑起来。他点进她直播间，看着手机里她放大的脸，脖子上还戴着她生日时他送的那串高珠。张侨辰刚刚心底的沉重一扫而空，他现在只觉得兴奋，兴奋到他的拇指微微颤抖。
    他不明白杨嫣怎么会开这种直播，他给的钱不够吗？点进她主页，发现她主页岁月静好各种奢牌妥妥的大小姐人设。难怪最近买这么多东西呢，原来是在做人设吸粉了。小女孩爱钱的小心思在他看来只觉得好笑又可爱。
    回到她直播间，屏幕里的杨嫣摆着一张臭脾气的脸肆无忌惮的和弹幕吵架，“你有什么本事？你要有本事先刷十个嘉年华。一个嘉年华都不刷我回你话是给你脸了”。这把张侨辰笑的够呛，他从没见过杨嫣发脾气，还以为她是个顺从的闷葫芦。现在看来，她是把脾气肆无忌惮的撒在互联网上。
    张侨辰越看越喜欢，他就喜欢杨嫣这幅唯她独尊的样子，刻意的讨好反而会让他觉得没意思。当然，这种事可能也仅限杨嫣，如果别人敢跟他摆架子的话…不堪设想。嘉年华是什么？他研究了一会儿直播软件，真送了十个。既然她想要，就给呗。
    杨嫣偶尔才开一次直播，她最近把照片发到社交网络上有了些人气，虚假的赞美让她不禁有些飘飘然。直播也是一时兴起，她是想赚钱，但开了也发现赚不来多少钱，她实在拉不下脸和别的主播一样擦边，带货也没什么可带的，毕竟平常她拍的都是各种大牌，没什么广告商和她联系。于是后来她更多的是吐槽一下发泄心里的烦闷，反正谁都不认识她，她爱骂骂。
    现在她眼睛睁大一瞬，不可思议的看着礼物特效，真有怨种充这么多钱啊？
    这个用户后面跟随一串数字的初始id不是刚刚和她吵架的人，她根本没有一点印象，杨嫣卡壳了一会儿，眼中有些得意和不屑，“怎么？十个嘉年华就想让我记住你？等级这么低先可怜可怜你自己生活吧，可别把贷款都给我充上了。”
    第一次有人这么跟张侨辰说话，把他笑得不行，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杨嫣比他想象中有意思的多，他很喜欢。他尝试了半天，才发现不能和主播一对一说话，他便打字，“不用担心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好点”。
    “才三万这就给你装上了…”杨嫣刚想继续对网友阴阳怪气，张侨辰又刷了十个，“这样可以吗?”
    杨嫣闭嘴了，默默看着这个初始id变成榜一。看来这人是真有点实力在的，杨嫣盘算了一会儿匆匆关掉直播。张侨辰正看的高兴呢，直播间已关闭。他不得其解，难道是忽然刷了那些钱吓到她了？不会吧…在他的理解里，开直播不就是为了要别人钱么？
    可能…是她赚够了……赚到了她的目标额度了就下了。该死。早知道不给她充钱了。他一瞬间有些郁闷，他刚想放下手机，视频软件就出现了新消息。
    杨嫣关注了他，还给他发了条信息，是她的联系方式。
    很明显，是小号，搜出来的和张侨辰聊天软件里的杨嫣账号根本不一样。张侨辰觉得更加好笑，她的小心思还真多。他干脆也注册了小号加了杨嫣。
    在这一刻，他感觉久违的自由。他是她粉丝，是她榜一，是她在暗处的金主…唯独不是她哥。他靠在床头，脑海里的幻想突破了身份的禁锢，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他好像知道下一步要怎么玩了。
    “之后直接给我转账就可以，平台要分成。”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杨嫣的消息他看了半天，“可以”。不就是想要转账么？他会尽力扮演好这一角色。
    ____________
    dbq……马上终于可以开d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