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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能让别人给我渡药吗?”◎
    好感值不断波动,最后定在了原来的零点,而后又响起一声‘好感值+10’,可因果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周围蜷缩的万物告诉它,这位神祇生气了。
    庭院里的花草在风中缩起根茎,仿佛在颤颤发抖。
    业溟走到赵止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止,他身段高大,一走近,身影将赵止完全遮罩住,业溟的眼中酝酿着无声的幽黑。
    他猛然拽住赵止的手,手作力,赵止吃疼地略微皱起眉,她抬头看向业溟,觉得业溟下一刻就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了。
    “你就这么想得到我的喜欢吗?”业溟的语气冷漠而阴沉。
    赵止对上业溟的目光,一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模样,“少君大人,喜欢或是不喜欢,从来不是我能强求的。”
    “好。”业溟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冷笑,“我现在就带你回去,让你永生永世地都待在我身旁,我给你机会强求。”
    此话一出,金色的纹路从他的手心往外蔓延,下一刻,那些纹路如同烙印一样落在了赵止的手腕上。
    “宿主,不好!”因果大叫,“祂这是在给你下神谕,一旦生效,你就真的得一生一世被困在祂身边了,再也无法离开半步,你赶紧抽回手,不要让印记完全形成!”
    赵止闻言立马抽回自己的手,她手腕上的金色纹路停止变形,定型成一个小型的齿轮,精致到如同鎏金的宝石。
    业溟冷下脸色,他再次拽住少女的手腕。
    眼见着手腕上的金色条纹再次变化,赵止对因果说,“用第三张卡牌,让他回去。”
    透明的卡牌被急急忙忙地被召唤出来,在半空中旋转,赵止手腕上的条纹快要生效的时候,金色的光芒从卡牌中放出,刺眼的光让赵止闭上眼睛,四周空气震动,赵止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业溟。
    “天啊,”因果后怕地感慨,“幸好这次卡牌生效了,要不然宿主你以后真就要永远禁足在他身边了。”
    赵止冷静地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腕,她用手指擦了几下,金色印记依旧完好无缺,纹路很小,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她不小心从哪里蹭上的金砂。
    “神谕的印记是擦不掉的。”因果担忧地说,“虽然这次神谕还没有完全形成,但正是因为神谕不完整,它有可能会损坏宿主你的身体。”
    因果迟疑地说,“宿主,接下来几天,你可能要吃点苦了...”
    未完成的神谕如同神祇的怒气,赵止很快就卧床不起,明明不是多热的天气,但屋内仿若升有赤金色的太阳,烤得她的额头不断冒汗,‘炙热的太阳’将她的双颊晒得泛红,喉咙干渴,不管喝多少水都还是不管用。
    这全都是因为未完成的神谕,只有赵止一个人能感应到,连治都没办法治。
    “宿主你再忍几日,”因果担心地说,“大概再过几天就能好了。”
    赵止根本听不清因果在说什么,她窝在榻上,身上什么都没盖,屋子里摆满了冰,但还是半点效用都没用。
    热、渴,晒。
    她已经在卧榻三日了,依旧不见半分好,都快被无形的炙阳给晒化了。
    赵止有如中暑,在榻上翻转了个身,半梦半醒中,她听见有人推开了门,似乎唤了她的名字,她“唔”得回应,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荼’指节分明的手覆盖在赵止的额头上,因为她额头上过高的温热而皱起眉。
    少女却因为他冰凉的手而缓开了紧紧皱起的眉眼,额头轻轻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过了会儿,那种冰凉的气息从赵止的额头上离开,她有些着急地想要起身,却又被蒸腾的热气给摁回榻上,动弹不得。
    “水...”赵止渴了。
    过了会儿,床榻旁再次传来翕动声,浸了水的绸布覆盖在赵止的脖子上,轻缓地开始擦拭她脖子上的汗。
    浸着水的绸布从她的脖子擦到下颌,‘荼’换上新的绸布,给赵止擦脸。
    赵止的双脸因为热泛起不正常的红,额头上还有汗,她像是一个人还停留在漫天都是蝉叫的大暑之日。
    擦拭中,赵止逐渐睁开眼睛,看到是‘荼’后艰难地开口,声音也像是被大暑的热气给晒化了一般,“白绫...哥哥。”
    ‘荼’擦拭的动作略微一顿,他把绸布放回冰盆中,语气有些冷,“怎么会病成这样?”
    “不碍事的,也没有多严重。”赵止想要抬起身,却发现十分乏力,于是她费力地抬起脑袋,把自己的下巴搁在‘荼’的肩上,“也不疼,就是有些热。”她被热得胡言乱语,“也不晕,就是有些晃。”
    不等‘荼’开口,赵止继续往‘荼’的怀里靠,“白绫仙君,你的身上冰冰凉凉,好舒服啊,比屋子里的那些冰还要舒服,让我靠一靠,就靠一会儿。”
    本来想要推开少女的‘荼’停下动作。
    “下次若是病成这样,”‘荼’显然是第一次关心他人,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可以让人来唤我。”
    赵止先是笑,而后轻微地在‘荼’的怀里点头,“好。”
    “白绫仙君,”赵止的语气有些委屈,“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主动关心,从前在成化门的时候,他们只让我修仙,只让我争第一,即使我病了,他们也从来不管我。”
    她紧紧地黏在‘荼’的怀中,“白绫大人,我只有你了。”她又说,“还是你对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