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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归雁支起身子,几步上前,手起刀落,将还在地上扭动的母蛇的蛇头斩断,同样也将蛇身一破到底。
    她这才卸了全身的力气,坐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摸出两小包药粉,扔给宁书筠:“把这些洒在尸体上。”
    宁书筠:……
    归雁一边又从裤子下边靠近登山靴的地方拿出她们出发前装药丸的小瓷瓶,一边瞄了一眼宁书筠,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说:“忘了你怕尸体。”
    “我不怕!!”宁书筠咬牙切齿地捡起那两包药粉。
    归雁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捏碎了洒在刚才被蛇咬伤的地方,之后又解开手上原本童奕给她绑的绷带,随意绑了绑,又道:“那你动作快些,待会儿那些小蛇可能都要出来了。”
    宁书筠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内心迅速做了几轮对比,最终决定,和蛇相比,不会动的尸体显然威胁性更低。于是她抓着药粉包,视死如归一般朝着女尸先走了过去。
    归雁呼出一口气,被蛇咬到的伤口此刻的灼烧感开始退去,她坐在地上缓了缓,又支起身子,往童奕身边走去。
    童奕坐在墙边,双眼紧闭,脸上显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身体时不时抖一下,似乎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中。归雁拨开她的眼皮,发现她此刻双眼翻白,自己一触碰她,童奕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声。
    “童奕、童奕!”归雁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脸颊冰凉,归雁下意识摸到她的脖颈,探了探她的脉搏。皮肤下的动脉安静有力地跳动着,归雁松了口气,刚要继续叫她,忽然童奕两手猛地抓住归雁摸到她脖颈的手,用力的卡住。
    第21章
    归雁手上本来就有伤,这下被卡得“唔”了一声,伤口似乎也再次裂开了。童奕整个人向上弓起身子,脸上痛苦表情更甚,归雁立刻用另一只手抹了伤口处的血,抹到童奕的鼻腔,童奕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抓住她的手慢慢松开了,归雁立刻又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童奕的嘴里,推了一下她的下巴,让她把药丸咽了下去。
    “她没事吧?”宁书筠走过来,蹲下来细细看了看童奕,然后又看了一眼归雁,有些嫌弃地又起身,去不远处丢在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绷带,回来丢给她。
    “她应当是和刚才的母蛇建立了联系,但是母蛇死亡后,她还留在蛇的记忆力没有出来。她应该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太危险了,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能轻易尝试。”归雁拿起干净的绷带,替换掉手上和胳膊上那些已经被血沾染得不像话的旧绷带。
    宁书筠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和归雁一起守着童奕。“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被蛇咬了,刚才杀蛇就杀蛇,你划自己干什么!”她看着归雁包扎伤口,胳膊上那道新划出来的刀伤还在渗血。
    “我的血不一样,是药血。我家世代传承这种秘术,血液几乎百毒不侵,同时对蛊虫有几乎是压制性的克制作用。刚才那条母蛇,如果用普通的刀,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杀死它。”归雁又拿出匕首晃了晃,“这把匕首是特制的,是家里世代传下来的,据说是用昆仑山深处古神的一把兵器重新锻造而成。”
    宁书筠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说了句:“你,真是个变态!”
    “唔……”童奕在旁边哼了一声,归雁立刻起身去看她。此时童奕的身体已经彻底软了下来,归雁再去拉她,她也没再抗拒。
    “童奕、童奕……”归雁叫了她两声,又拍了拍她的脸颊,这才发觉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童奕脑子里一片混沌,时而一片漆黑,时而一片血红,最终汇聚成一道白光,她努力睁开眼,试着去看那道白光,但眼皮始终重得抬不起来。最后,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迎着那道白光一头扎过去,接着整个人跌进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
    童奕下意识伸手往一边摸了摸,摸到一截手臂,很快就被嫌弃地拨拉下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哟我去,别乱摸!”
    童奕皱了皱眉,再一回神,发现身体好像可以动了,鼻子也开始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她慢慢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深色的冲锋衣布料,她抬起头,就看到归雁正低头看着她,而她此刻正半躺在归雁怀里。
    童奕急急忙忙坐起来。没想到刚起身就流起了鼻血,归雁赶紧把手边剩下的绷带用刀划开,撕下一块递给她。童奕塞住鼻子,这才看到旁边还坐着宁书筠,自己刚才应该正好摸到了宁书筠的手臂。
    童奕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又看看她们俩。
    宁书筠开口道:“别看了,都死光了。”
    童奕:?
    “你们两个也太猛了吧……”她鼻子里塞着绷带,说话都闷声闷气地。
    “可不是我,是这位……变态的小姐。她很猛。”宁书筠说完,又看了童奕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昏迷着就摸来摸去,你们两个都一样,变态!”
    童奕:……
    “处理尸体的可是你。”归雁在旁边淡淡说道。
    宁书筠:……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我看你好像很痛苦。”归雁又细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和眼睛,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我好像,用那条蛇的视角,看到了一些事情,但是都很零碎。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确有人刻意豢养着它们,而且养了很久很久。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袍,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是一个女人,似乎还很年轻。”童奕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后来,视野就变成一团血红色了,我浑身的血似乎也跟着烧起来,再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