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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昨日?!”方如逸一下挣扎起来,靠着床柱,刚才的淡然神色顿时消散。“既然你昨日就发现了,怎么不把人拿下?难道非要等我遭了罪,你才肯动手?”
    江与辰怕她摔着,忙放下茶盏,奔过来扶她,可方如逸却不领情,一掌拍开他的手。
    “如逸,那人不是冲着你来的,中间出了岔子,才把你给迷晕了。”
    江与辰干脆把圆矮凳搬过来,坐在她床前:“你今日是不是喝了本该给陈织吟喝的酒或茶?”
    方如逸这才察觉出来:“是何龄要害陈织吟!”
    “没错,她昨日买通我家两个小厮,是对兄弟,大的在前头奉酒端茶,小的在堂后院子里值守,陈三哥打晕的那个,就是小的。”
    方如逸思忖片刻:“可是何龄怎么敢在你府上动手?难道不怕……她莫不是还想算计你?”
    江与辰抱着手,一脸无奈:“是啊,我这个浪荡的名头太响,污人清白的事,的确也像是我会做的。”
    见他如此坦荡,方如逸没好气道:“十个探花郎也救不了你的名声!”
    她觉得有了些力气,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铜镜前整了整衣衫:“大的那个,你拿住了不曾?”
    江与辰侧过身来:“魏临已经派人去了。”
    方如逸略略安心:“今日是谢师宴,那么多贵家公子姑娘在场,总不能闹出事来。昏迷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江与辰却冷笑一声:“你能忍,我却不能。我还嫌事情不够大。”
    方如逸无奈,转过身道:“我并非能忍,而是今日在你府上出的事,你悄悄拿住了人,处理了就行了,也算是给我一个交代。我们相识一场,我总不好不顾你的面子,在你府上大闹一场吧?”
    “想闹就闹呗!宴席么,不闹它一场,多没趣!”江与辰满不在乎。“你若想把事情闹大,只管去,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他说着便要上前,方如逸忙退后几步:“江国舅,我可是马上就要定亲的人。今日若非事态紧急,我怎能与你共处一室?”
    江与辰顿住脚步,别过头小声嘟囔:“你这亲事能不能做成,还两说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与辰清了清嗓。“前头的宴席想必过了三巡酒,可今日的事,却还没完。”
    方如逸心知他是个不肯忍气吞声的主:“罢了,随你吧。左右不过是何龄弄丑,她的嘴脸也该让大家再见一回,免得过了三年,满京的人都把从前她要对我下手的事,全都忘了。你想如何对付她?”
    “待会你就知道了。”江与辰背了手。“不过,只怕她现下还在堂上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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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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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上酒过三巡,陈织吟端着茶盏,一脸高傲得意,和女眷们谈笑风生。
    众人不敢得罪这个未来的梁王妃,开口闭口都是捧着她的话,只有何龄脸色僵硬,负气灌了不少酒。
    今日陈织吟也不知怎么了,素来爱饮酒的人,居然喝起茶来。她的笑语甚是刺耳,何龄心头焦乱,不住地埋冤自己买通的下人王丁,恨他为什么不多留个心眼,在茶水里也下点迷药。
    她随意吃了两口菜,四下一看,见之前还在男席那头奉酒的王丁,此刻已然不知去向。半柱香前,她也让侍女避开人去打听方如逸去哪了的消息,可这都许久了,竟毫无回音。
    烦躁间,她望见方如逸从堂外进来,神色自若,仿佛刚才只是去更了会衣。
    她思索片刻,端起酒壶走到方如逸的矮几前,替她缓缓斟上一杯酒:“方姑娘刚才去了何处?我想寻你都不得呢。”
    方如逸盯着那杯酒,没有要喝的意思:“何姑娘,若是你想来谢我之前提醒你,陈姑娘和王爷的事,倒也不必。你在梁王府角门前大闹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没落着半点好,反倒让陈姑娘做了梁王妃,这杯酒,无论如何我都不好意思喝。”
    何龄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讥笑道:“难道你是怕我在酒中下毒害你?放心,眼下我还没空对付你。”
    她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陈织吟:“那个正得意忘形,方姑娘从前也是受过她的奚落,怎么,如今却要作壁上观了?”
    方如逸定定地望着她:“我又不想嫁进梁王府,何必得罪陈家?倒是你,可别再做糊涂事,若是被王爷和陈家知晓,他们可不是我这个软弱可欺的。”
    “你!”
    何龄怒眉一横,可眼下正在席上,众人都时不时地往这头瞥一眼,她不好发作,只得忍了气道:“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王爷和陈家的亲事早已做定,岂是我能随意介入的?”
    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方如逸好几回,似乎想探查出些什么,末了,才点了点对面的男席:“方姑娘,你刚才是去更衣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连你未来夫婿离席都不知。”
    方如逸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随意道:“我想更多久衣,是我的事。何姑娘又不是我的侍女,关心这个做什么。再者说,今日虽是男女同席,可毕竟分坐两侧,难道我还能处处事事都顾得上对面不成?”
    “你真以为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一个庶子,一个……”何龄咬了咬牙,冷笑道:“我就看你将来成了亲,怎么在人前哭!”
    她拎着酒壶,转身离开,方如逸也不恼,何龄向来就是那般脾性,犯不着为了她那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让自己生气受罪。
    一旁的侍女给方如逸换上一桌热腾的酒菜,她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菜式竟和邻桌大有不同,用的全是素日里不常吃的名贵食材。
    她忙冲那侍女招了招手,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特意给方姑娘准备的,刚才姑娘离席,奴婢便没让人送上来。公子说了,今日的菜色每桌都不相同,全是按照各人的口味单做的,请方姑娘不必担心。”
    方如逸四下里一看,果然各桌的菜色都不大一样。她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别扭。
    莫不是江与辰为了给自己用些名贵食材,故意让所有人都吃不一样的菜?
    可这又是何必呢。
    她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道江与辰待人热忱,一旦交了心,便把好友当兄弟姐妹一般,譬如魏临平日里时常拿言语挤兑他,他也并不在意。
    见那侍女一直在身边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方如逸心知江与辰多半早就嘱咐了她,一定要看着自己把菜肴都吃掉。
    方如逸暗自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慢慢吃着,这些菜颇合她的口味,油少无腥,做得甚是清爽。
    她吃了七七八八,觉出饱来才放下筷子。那侍女在一旁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忽然转身出了堂,不知去向了。
    方如逸懒得去猜江与辰的心思,闲闲坐了片刻,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男席,这才发现杜迁竟一直未归。
    她正在盘算要不要出去请人找找,却见江与辰从门外进来。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说起来,今日的席面是他摆的,他不出来见客便罢了,众人自得其乐也是有趣。
    可这会都要散席了,他倒是记起自己做东的事来!
    对面的男席上,登时便有公子哥儿起身:“江国舅,你这谢师宴还真是别致啊!拜谢人不在,被谢人也不在,偏是便宜了我等。”
    江与辰立在堂中,嘴角带了几分随性的笑:“那你吃得可畅快?”
    “自然自然,江国舅的席面摆得上心,前几日特意派人登门询问我等吃食喜好,今日岂有吃得不畅快的理?”
    江与辰背手道:“既然吃得畅快,那我在与不在,又有何妨。”
    那人本想说两句恭维话,却没料到对方根本不接这茬,讪笑两声:“江国舅此刻怎的又来了?”
    “这是我家,我想来便来,难道还要知会你一声?”
    众人掩面低笑,暗忖这江国舅还真是行事乖张。
    说他对宴席不上心吧,他却把所有人的喜好都问了一遍。说他上心吧,可真开了席,他又不露面,这会一张口就堵人的话,像是根本不愿办这谢师宴。
    自己方才没有出声相问,实在是明智之举。
    满堂之中,唯有方如逸瞪着江与辰,恨不能立即上前,好好教他何为待客之道。
    江与辰自然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嘴角勾了勾,心情不由地畅快起来:“我家后院的杏花开得不错,诸位要不要前去观赏一番?”
    众人怕回绝他的相邀,会被他抢白,便纷纷点头起身,立即便往门外走。
    他们的随行小厮和侍女,早就在院中等着了,一见自家公子姑娘出来,连忙跟上服侍,一行人说笑着往后院去。
    方如逸见人群中并无杜迁的身影,暗自生出些担忧,缓步落在最后,拉住余照道:“你去问问江国舅,可曾见到杜公子。”
    谁知,余照才刚走到江与辰面前,说了不过两句话,江与辰便大步过来,对她道:“杜公子就在前面,你跟上他们,就能见到。”
    方如逸正想再细细问两句,可江与辰却飞快往前奔去,像是在躲她一般。
    “姑娘,江国舅怎么了,如此奇怪。”余照满心不解。
    方如逸无奈一叹,跟上众人的脚步:“谁知道他,心思左拐右拐的,拿得住才怪了。”
    她行了片刻,又忍不住道:“去岁阿苑叫我留心他,别被他粘在身上。当时我不大明白,如今才算琢磨透了这话里的深意。”
    余照点头不已:“谁说不是呢,江国舅人品虽好,可行事心思实在怪异,连魏大哥都说猜不透,将来得有一个厉害的大娘子,镇住他才好。”
    话一出口,余照有些后悔,悄悄瞥了一眼自家姑娘,可方如逸却并不在意:“谁还能镇得住他?只怕他以后的大娘子,多得是要头疼的地方。”
    她们边说边跟上人群,穿过园子外面的长廊。眼看就要到后院,可不知怎的,前头却停了下来,方才的笑语也没了,只有若隐若现的一丝女子声音,从园子的假山后头远远飘来。
    “……杜郎,奴家听说那方姑娘才貌双全,在京中又做着大生意,你莫不是真想给方家做女婿吧?”
    “怎么会!微儿,你知道我讨好方家,和那方如逸假意定亲,都是为了帮你脱籍,否则我何苦为他方家出力?”
    “这都要四月了,我们到底何时才能离京……”
    那女子说着有些哽咽,抽泣的声音阵阵传来,众人的面面相觑里,夹杂了不少兴奋。
    一名公子捏着折扇,对身边好友耳语道:“贤弟,怪不得刚才江国舅一定要让我们往后院去,到了此处又拦着不让我们过去,也不准我们开口说话,原来是为了这场热闹!”
    “我早就听说江国舅在打方姑娘的主意,前两日方家和杜家传出要定亲的消息,我看这江国舅半点无所动,竟是在这里等着!”
    “此招,甚妙啊!”
    陈织吟本就见不了方如逸的好,眼下也顾不得什么了,扶着侍女走到最前头,冲着园子高声喊道:“杜迁,你私会女校书,还不快出来给方姑娘赔罪!”
    她扭头望向立在人群最后头的方如逸,得意洋洋道:“叫你那心尖尖上的女校书,好好给方姑娘陪个不是,请她高抬贵手,散些金锭宝钞,纳你的人进门,不也能脱籍了么。”
    说话间,杜迁从园子里奔出来,一脸的慌乱,跟在他身后的沈师微虽然吓得发抖,可双手却牢牢地挽住他,半点不肯放。
    方如逸穿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一脸平静地望着那双手。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人知道她的不言不语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滔天的怒火。
    便是江与辰,此刻心里也十分打鼓,怕她气极,又怕她不气。
    许久,方如逸的目光渐渐上移,盯住杜迁:“杜公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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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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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迁立即甩开沈师微的手,奔过来想拉方如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