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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百?
    没曾想这么贵。
    孟庭许只好放下胭脂盒,说:“抱歉,我......我没带够钱。”
    老板一把抢了回来,指着他说:“没有钱就别来问,问了你也买不起。”
    他垂着头,耳根子红了,尴尬地侧过身。
    从门口走进来的小姐突然站了上前,啧了声:“老板,把你刚才给这位先生看的“烟雨江南”给我瞧瞧。”
    见是位富贵人家的小姐,带着珍珠项链,珍珠耳钉,穿着荧黄的绸缎子,是个有钱的主,立马谄笑着拿出胭脂盒子说:“小姐,您要的胭脂。”
    小姐打开盒盖,刚要凑近闻就立马咳嗽起来:“天呐!你这黑心的店家,这种货色也敢拿出来卖给我?这分明就是没做好的胭脂,这成色,这粉质,还有,你说它值二百银元,你怎么不直接从我包里抢钱呢?最多二十块,盒子就占一半!”说完,拉住一旁的孟庭许道:“哎,你别走,幸好你没买,不然就被人宰了。他还想骗你钱,简直没道理,就算是最便宜的款式,也不至于拿这样的东西坑害不懂的人!”
    老板一见,遇见识货的了,面上挂不住,不好得罪了富贵人,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拿错了!给这位先生拿错了,小姐您别生气,我重新拿就是。”
    小姐冷哼一声:“你跟我道歉做什么?你应该给这位先生道歉,你方才还想骗他呢。这多人都看着,你还想抵赖不成?”
    老板双手作揖,连声道歉。
    孟庭许勉强一笑,算是接受了。
    这世道坏人很多,但好在总有好人站出来。世态炎凉,硝烟停止不久,能有这般善良的心,不多了。
    她拉着孟庭许出来,望着胭脂铺子的招牌道:“你别放在心上,人人都有权利选择买或不买,全由心意,不由金钱决定的。倘若是喜欢的,我相信就算那胭脂再贵你也会买给重要的那个人。”
    听完她的话,孟庭许这才抬起头看她。
    见她灵动活泼,很是可爱。身后跟着个丫鬟,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他顿了顿,郑重向她抱拳道歉:“多谢小姐解围,真的......谢谢。”
    她勾唇笑一笑,越发觉得眼前这人不一样,谈吐举止更显世家风范,不由好奇起来,道:“我叫金凤鸣,你呢?先生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叫孟庭许,在学校教书。”
    金凤鸣点点头:“孟先生一表人才,心胸宽阔,往后肯定有一番大作为。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孟庭许说:“正要回家。”
    金凤鸣哦了声,招手叫上丫鬟。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的话……到时候我请先生喝茶!”
    孟庭许让开道,目送她远去。
    真是个妙人。
    他盯了会,心里忽地失落起来,想如果自己和幼芝还在杭州的话,幼芝定然也像那位小姐一般,有家依靠,有人伺候。
    回想以往生活,过眼云烟,心疼妹妹跟着自己颠沛流离,整日为生活发愁。
    孟庭许拐进巷口,身影慢慢消失在东兴大街。
    停在路边的汽车下来个人,他拉开车门,金凤鸣上了车,看着车上坐着的男人嘿嘿傻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表哥!表哥!我刚才表现得如何?我厉不厉害?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去哄人了啊,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办到啊?”
    男人目光从巷子口收了回来,微微下垂,抽出手道:“他说了什么?”
    金凤鸣嘟着嘴:“他没说什么啊,问他去哪儿,他讲正要回家。”
    男人又问:“就没了?”
    金凤鸣又扑上去:“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呢?人家孟先生都说了要回家,还一直问。秦淮川,你别跟我耍赖啊!我可是按照你吩咐的做了,我不管!你赶紧说服我爹,让他送我留学去!”
    他一听,孟庭许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全广州都知道他遇袭了,就他孟庭许不知道,也不来问问他,关心关心死活。
    又想,这个人心比自己还硬,生气也不至于气到这个份儿上。好歹相处这一个月以来,也算得上是半个朋友了吧。
    秦淮川挣开黏在身上的金凤鸣,拉开车门将她丢了出去,走前冷声说了句:“留学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别看着人家去就跟风也要去。家里不好吗?”
    金凤鸣咬着牙,气道:“你个杀千刀的!我就知道你说话不算数!你这个大骗子!明明自己也去留学了,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啊!”
    秦淮川高傲地仰起头,拉上车门,瞥眼道:“因为,我想去就去。”他朝范文生使了个眼色:“走,回公馆。”
    汽车发动,轰然就飞了出去。
    金凤鸣气得跺脚,嘤嘤道:“我要告状!气死我了!你这个黑心的、烂心烂肺的、只会骗人的坏家伙!”
    走出巷口的孟庭许不住地叹气,又是乱走一通,竟不觉走到了梧桐巷口。
    抬眼瞧去那辉煌的建筑,顿然愣在原地。
    怎么就走到秦公馆来了?
    第二十章 桃花
    他站在梧桐树下看画栋飞甍(meng),建筑风格独特,不落窠(ke)臼。
    回想起教给秦真的那篇《桃花源记》,打渔为生的人忽行至桃林水源尽头,从狭窄的空洞里出来,眼前突然变得敞亮宽阔,正如自己从身后的巷口出来一样。那秦公馆乍地一见,竟生出一丝忧愁一丝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