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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8章

      “好吧,是我误判了。”余小书并不在意,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可以这么想,‘发现’,是起源对自我的一种认识,毕竟先要知道自己存在,才能知道其他存在。”
    “这下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还是说,只是明白了这句话……”余小书表示怀疑。毕竟,明白一句话,跟明白说话者说出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思想是有很大区别的。
    乔巡望起头,有些呆呆地说:
    “如果是以前,那我大概只能停留在明白这句话的程度上。但现在嘛,确实能明白了。”
    “还有这种怪事?”
    乔巡笑呵呵道,
    “大概是之前受伤,修养的那段时间变聪明了。”
    余小书狐疑地看着他,
    “不要不懂装懂哦。”
    “当然不会……”
    乔巡的确没说谎。但也没说得更明白。事实上,他的蜕变,是在完成了对“伟大存在眼里他的一生”的感受,才实现的。正因为踏足那七道金色的长阶,正因为重新以一个真实的视角,感受了自己的一生,才能完成对自己的超越与突破。
    只是,还没能真正触碰到意识深处的伟大存在。
    余小书摊摊手,
    “好吧,就当你是真的明白了。咱们继续……咳,说到哪儿了?”
    “起源的‘发现’,是对自我的认识。”
    “好的,接着,‘感受’,是对自我之外的认识。能理解吗?”
    “能……咳咳,别像教学生一样教我。”乔巡认真说,“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能理解。不用每次都问一遍。”
    余小书挑眉,更加怀疑了,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我说一句,你懵一句……”
    “我已今非昔比。”
    “好吧。长大了,我很欣慰。”
    “……”
    余小书继续说,
    “然后就是‘思考’。‘思考’,是赋予有限世界演变、发展与进步的关键。可以说是有限的缔造者。”她看向已经破碎的仙界,“而一直以来,埋葬在仙界里的那尊起源生命,便是‘思考’。可惜,‘思考’现在已经被铸成了起源熔炉,不然你能看到它沉思的模样。”
    “‘思考’为什么被埋葬在仙界?”乔巡问。
    余小书说,
    “这就要问是谁把大舞台选在仙界的了。”
    “‘塔’?”
    “是的。‘塔’把‘思考’埋葬在这里。”余小书目光遥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更早的话,大概依红也同样会被埋葬在这里,成为这尊起源熔炉的一角。之所以选在仙界,也仅仅是因为神话历破碎后,仙界是稳定且资源最丰足的有限世界。”
    “所以,起源熔炉是什么,‘塔’为什么要重铸起源熔炉?”
    余小书说,
    “起源生命,让起源成为有限,也仅仅只能成为有限。起源生命,做不了更多了。但有限是一种残缺。”
    “残缺?”乔巡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余小书说,
    “我们说有限世界里的任何事,都是一出悲剧,是因为宿命的存在。但残存,是对有限本身,包括宿命在内的描述。在足够长的时间里,有限里会发生的任何事,都可以被知道。而宿命,就是唯一一个知道有限世界里的一切的存在。所以,我们才把一切的悲剧,都归为宿命的过错。是宿命,揭示了有限的残缺。这种残缺,有一个很典型的神话例子可以参考。”
    她缓了一口气说:
    “女娲造人。女娲用泥土捏泥人,泥人活过来就变成了人,理论上来说,女娲只要有无限的寿命,就能造无限的人,但,女娲根本就不可能有无限的寿命,自然无法造出无限的人,所以说,人的数量,是一定可以预见的。必须要有一种,人能够不依靠女娲捏造等一切外在因素,自己出现的方式,才能真的实现有‘无限的人’。有限世界的残缺就是如此,没有一种不依靠外在因素,事物自我诞生的方式。”
    乔巡理解了余小书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起源熔炉,是修补这种残缺的……工具?换句话说,找到自我诞生方式的工具?”
    “是的。”
    “这种残缺,真的能修补吗?”
    余小书笑了笑,
    “能不能修补我不知道,倘若真的修补了,有限就会变成无限。”
    “起源到有限,有限到无限……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余小书点头,
    “世人皆想抵达无限,他们想抵达无限的理由是逃脱宿命。但实际上,无限跟有限从来就不是独立的。无限,是有限的下一个阶段。起源去发现,去感受,去思考,于是有了有限。那有限要如何才能发现、感受和思考无限呢?这才是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
    她又无奈地摇头,
    “想这些,又太不切实际了,眼前的事情都还没个结果。”
    乔巡莞尔一笑。他接着表示自己的疑惑,
    “依红的本体是起源的‘感受’,铸成这座熔炉的材料,是起源的‘思考’,那么,‘发现’呢?你知道吗?”
    余小书说,
    “‘发现’,是起源对自我的认识。可以说,没有‘发现’,那我们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没有支撑的幻想。对于‘发现’,我能确定其意义,其存在……但我还的确不知道‘发现’到底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形态,是跟‘感受’一样,以生命为载体而存在,还是像‘思考’那样,已然干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