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19章

      两人说着话,却是有些变天了。
    天上乌云渐渐堆积,北风渐起。残留在树上的黄叶,被刮落,在空中旋转着,落到地上。
    曹颙见智然穿着单衣,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送了上去。
    智然因他要出门,还不肯接,曹颙已是将披风搭在他肩膀上,翻身上马,笑着对智然道:“忘了告诉你,府里有喜事,我添了个小兄弟……”说到这里,看了看智然的眉目,他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
    太狗血了,委实太狗血了。
    曹颙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智然眼底的迷茫之色……
    西华门外,咸宁宫的侍卫已是在这边催了。
    “怎么还没到?太医院那边做什么吃的?这边可是请了圣旨的,福晋的病要是耽搁了,谁能担待?”这侍卫大着嗓门抱怨着。
    说起来,被派为咸宁宫侍卫,这也算是倒霉差事。
    二阿哥的荒淫,更使得众人见识了皇子阿哥的糜烂生活,连带着心中对皇权的畏惧都减了几分。
    换做二阿哥病了的话,虽然大家为了不担干系,也会往上边禀告,请太医什么的,但是却不会这般急切。
    二福晋,却是值得人敬重的妇人。
    不管是对咸宁宫里执役的太监宫女,还是对宫门外把手戒严的侍卫,她都温和待之。
    在宫里当差,最要紧的是晓得能带眼睛、带耳朵,却不能带嘴巴。大家虽不敢讲二阿哥的坏话,但是心里对于这位受牵连的福晋充满同情。
    这次二福晋患病,侍卫们得了消息,丝毫不敢耽搁,禀告了内务府,请了旨意传太医进宫。
    不晓得是哪里耽搁了,等了两个时辰,这太医还没有到,也难怪这侍卫火大。
    西华门外,当值的侍卫听着他抱怨,却也是没有法子。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世态炎凉罢了。
    太医院那边的太医们官职品级不高,却惯会看人下菜碟的。
    二福晋是“废太子妃”,一个“废”字,使得这皇子福晋的身份,也变得尴尬起来。
    那侍卫等了半天,不见人,皱着眉头,已经想着要不要去禀告内务府那边,再打发人去太医院,就见一人踱步走来。
    放眼一看,却是熟人,这侍卫不禁大喜……
    第0576章 漩涡(下)
    紫禁城,西华门外。
    “孚若!”那侍卫看着来人,脸上多了欢喜,挥了胳膊,招呼道。
    来人正是往这边递牌子的曹颙,听到有声音招呼,抬头看来,却是昔日同僚。
    原来,这个侍卫就是当初曹颙初次当值时、德特黑那什的同僚伊都善。
    虽说当初曹颙在外班没待多久,就调进内班,但是因同德特黑关系好的缘故,与这边同僚也多有往来。
    伊都善老姓伊尔根觉罗氏,是伊都立的堂兄,静惠的堂舅,说起来也是曹家的姻亲。
    六年前,他是三等侍卫,前几年升了二等。
    他比伊都立年长几岁,留着胡须,身形魁梧高大,颇有勇士之风。
    “伯安兄,这是……当值?”曹颙瞅了眼他身上,穿着貂皮褂子,挂着朝珠,腰牌却换了一等侍卫的牌子,笑道:“伯安兄高升了,可喜可贺,我才回到京里,还不得消息,改日大家伙却是要好好喝一顿。”
    伊都善摆摆手,道:“实没什么可贺喜的,不过是苦熬罢了……我也是孚若那个年纪进宫当值的,这都二十多年了。昔日同僚,都在外头为都统、为提督,我却是这才熬上一等,又是……”
    他原想又摊上这个看守咸宁宫的倒霉差事,但是看了看边上当值的侍卫,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曹颙已经从袖子里掏出请见折子,递给西华门的侍卫,请他叫人往乾清宫送。
    伊都立探出脑袋,望了望远处,却是迟迟不见太医的身影。
    他看着曹颙,犹豫了一下,有心请曹颙去催一催,又不好意思开口。
    正思量着,伊都善就听到脚步声起。转过身去,却是皇长孙弘皙面带忧色走来。
    虽说二阿哥被废,但是康熙对嫡子所出的两个年长孙子还都是有些照拂。
    弘皙不必说,早就封了贝勒,如今住在阿哥所,还没有出宫开府。
    弘皙异母弟弘晋,也住在阿哥所,早已娶亲生子,今年满二十。因受到父亲连累的缘故,没有正式请封,但是相应供给,却是按照奉恩辅国公的待遇来的。
    要知道,大阿哥那边所出的嫡子,今年也是二十了,却是同父亲一道,圈在王府那边七八年了。别说是辅国公待遇,就是闲散宗室的待遇也没有。
    两相对比,实是天壤之别,怨不得别人会以为圣心仍在二阿哥这嫡出一脉上。
    两位皇孙都已经相继成人,要是康熙想仿明太祖旧事,弃子立孙,也不无可能。
    “伊大人,额娘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弘皙散朝后出宫,才回来,得了嫡母病了的消息,便匆匆赶来。
    却是规矩所限,无法进咸宁宫探望。听说侍卫头领伊都善在西华门,弘皙便赶过来询问详情。
    伊都善见了弘皙,心里松了口气,躬身道:“二爷来的正好,使人去太医院催催吧,这都叫人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太医过来。”
    弘皙已经看到曹颙,却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