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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待妙云坐好,李煦叹了口气,道:“明日我使人往步军统领衙门给你父母兄弟开户!”
    开户就是出了奴籍了,虽然身份比不上八旗正户与别户,但是与户下人来说,也是天壤之别。妙云惊诧之下,都说不出话来。
    李煦道:“你一个少年妇人,留在京城府里多有不便,年后跟我回苏州去。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儿照看,总比你现下在京城要妥帖些!”
    有一句话,李煦没有说,那就是想着若是妙云真添了男丁的话,他就抬举妙云做儿媳妇。要在南下前为妙云父母开户,就是这个缘故。
    那个儿子,自打懂事起,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反正他……活着的希望甚是渺茫,总要有个人为他上坟烧香。
    李煦这样想着,看着妙云就越发亲近,很是和气的说道:“你要好好保养,不管是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吩咐香彤就是。”说到这里,又对香彤道:“你好好侍奉,年后随老爷一道回南去!”
    虽然平日里李煦与李鼎父子有荤素不忌的地方,但是现下李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李煦哪里有心情在府里胡闹。
    香彤晓得,如今没有李鼎的照拂,她自己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妙云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她很是恭敬的应着。同时,她心中也少不得谩骂两句。
    老爷要是装正经,就彻底正经了便罢了,偏生在府里端起慈父的模样,到了府外却仍是如故。什刹海那边的狐狸精,就那么惹人稀罕?
    李煦又嘱咐了妙云几句,便听到屋子外脚步声响,李鼐回来了。
    见妙云与香彤都在,李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得屋子来。
    李煦因有话同儿子说,便叫香彤侍候妙云回房歇着。
    妙云起身,冲李煦与李鼐都福了福,才同香彤两个下去。
    李煦看着妙云的背影,对李鼐说:“这孩子相貌人品都不错,你弟弟能看上她不是没原由的啊!”
    李鼐的神色却是有些僵硬,犹豫了一下,不晓得该如何说。
    李煦见他这般吞吞吐吐、墨墨迹迹的样儿,皱眉道:“说吧,倒是听说什么信儿了,你不是往孙家去了么?”
    李鼐回道:“父亲大人,孙珏有个妾怀孕了?”
    “嗯!”李煦点点头,道:“这算得什么大事儿,值当你这般为难……”说到这里,却是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香彤说过李鼎下聘那天宴请曹颙与孙珏之事,曹颙被家里郡主使人叫了回去,没有留宿;孙珏却是喝得烂醉如泥,在这边歇着的。
    那晚,在孙珏屋子里侍候他的两个婢子,就是李鼎曾受用过的一堆姊妹花。
    李煦立时从炕上下来,背着手在地上走了两步,问李鼐道:“那怀孕的妾,就是咱们府上出去?”
    李鼐点点头,道:“父亲大人,这该如何是好,不晓得那边的孩子是不是二弟的骨血!”
    李煦咳了一声,道:“真真是奇了!你二弟这些年屋里人也不少,却没有一个有身子的。那两个婢子同妙云不同,毕竟是孙珏沾过的,是不是老二的种儿还不好说。等孩子生下来,寻个府里的老人看看再说!”
    李鼐晓得,也只有如此了,便没有再出声。
    虽然有李鼎的事,但是毕竟眼下是年关,许多交际往来、送礼应酬,却是一件也不能疏忽。
    李煦同儿子商量了几句,拉了个远近名单出来,便想着使人唤管家过来,按照这个单子备礼。
    管家来时,身后却还跟着一人,正是曹颙。
    因两家是至亲,不弄那些虚的,所以曹颙便直接跟着管家登堂入室。
    李煦的脸上浮出笑意,点点头道:“是孚若来了!”
    曹颙上前一步,给李煦行了礼,口里说道:“外甥儿见过舅舅,给舅舅请安!”
    “安!”李煦道:“孚若也安!别低着脑袋瓜子了,坐吧!”
    曹颙应声,随意在地上雁翅排列的几把椅子中,寻了一个坐了。
    李煦看着曹颙穿着三品孔雀补服,不由得有些晃神。这几家连着老一辈算起来,有哪个弱冠之年便有这般体面的?曹颙啊曹颙,你的运气委实太好了些。
    见李煦满脸阴晴不定的看着自己,曹颙心中不由生起一丝心虚。莫非魏黑行事不机密,有什么蛛丝马迹使李家查出来?
    屋子里一片静寂。李鼐怕曹颙不自在,忙使人沏了一壶好茶上来,他将茶端给曹颙,问道:“孚若这是打衙门出来?”
    曹颙点点头,道:“虽说没什么大事,但是琐事不少,耽搁了会儿。要不想着散朝后便来给舅舅请安的。”
    李煦笑道:“早上我也往园子去了,你要是上午来,说不定还碰不到呢!”
    曹颙陪着笑了两声,又问了几句南面的情况,文氏老太君与高老太君身子是否康健云云。
    说了两句闲话,少不得众人又提起李鼎来,都是唏嘘不已。
    曹府,芍园,上房。
    兆佳氏梳着两把头,穿着素色旗袍,对着镜子仔细瞅了又瞅。虽然镜子里看着还好,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问身边的张嬷嬷道:“嬷嬷瞧着我这边可都收拾得妥当?”
    “啧啧”张嬷嬷巴巴嘴,道:“妥当得紧,太太显年轻,怎么收拾都利索。”
    兆佳氏抿了抿鬓角,抚了抚前襟,心里也甚是满意。不过,看到手中的烟袋锅子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熄了,搁在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