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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8

      野兽王子 作者:动物凶猛

    野兽王子 07

    南美腹地还是一块未经人类染指充满神秘的地方,掩埋在连绵山脉、交错纵横河流以及漫天枝叶下的,是历史的“回忆”。老爸曾经说过,让这些“回忆”重见天日正是我们的职责。被现代文明桎梏太久了的我,似乎只有在这样的世界里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类的伟大。那些充满了人类智慧的极致建筑、巧夺天工堪比“奇迹”的发明,一想到那竟然是几千年前祖先的成就,便不由得热血沸腾。历史曾经如此存在,而我却是“历史”的发现者,或者说,正是因为我,世人才能了解到曾经在这个地球上出现过什麽,这难道不该让我为之付出全部的热情吗?

    不。

    有个声音对我说。

    会这麽想是因为你不知道有一种消失是为了自我保护。你只是从人类单纯的自私出发,妄图掌握这个世界的一切。

    难道不可以吗?

    我立即反驳。只要曾经存在,就有被他人了解、知晓的义务。不同的智慧相互影响,人类的文明也便因此进步,但并不意味著我们就会忘记过去。

    你们不会忘记过去,只会抹杀过去,因为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贪婪的物种。

    那声音又冷冷的响起。

    你是谁?

    我蓦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双绿色的眸子正在盯著我。

    是洞x中见到的那个男子。

    在明亮的光线下,我终於可以仔细端详他──棱角分明、眼窝深陷,一双墨绿色的眸子镶嵌在其中,有深邃不可知的魅力,他的鼻子高挺,嘴形很漂亮,薄薄的几乎只有一条线,指甲也修剪的干干净净,让人顿生好感,皮肤不似土著人那般黝黑,而是健康的古铜色,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艺术家毕生追求的完美雕塑。

    这样的相貌特征应当是亚欧大陆的雅利安人种,但是为何会出现在美洲大陆?

    此时我躺在石头垒成的屋子中,角落里燃著某种熏香,会令我安心,身下则是厚厚的动物皮毛,整个屋子干净清爽,比起那土著部落要强上许多。

    我想起刚才在梦中的对话,下意识的问:

    “刚才是你在对我说话吗?”

    他露出奇怪的神色,摇摇头。

    哦~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因为这个发现我兴奋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里恐怕全部都是惊喜吧。

    “我说什麽你可以听懂?英文?”

    “这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麽闭塞不开化。”

    他开口说道,温和的声音便缓缓的流淌在屋子里,假如不是情况危及,我真希望能坐下一直听著他说话。

    他说的是纯正英文,虽然个别词汇发音有异,但是比起听都没听过的土著语真是天籁之音。

    “太好了──”

    我抚著x口,终於松了一口气。看到能与我正常交流的人类,仿佛刚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

    放松了之後,我终於问出像样的问题:

    “这里是哪里?”

    “地球。”

    明明是那麽英俊的脸,为何能说出如此不著边际的话来。我皱皱眉,心想,即使受到那麽大的惊吓,也不会认为自己已经被外星人掳到了别的星系。

    我最为担心的是自己虽然在语言上能够与他沟通,但思维却不在一个j神层次。

    看出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他忽然笑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外星人?”

    呵!

    我大吃一惊。他竟然连“外星人”的概念都知道?

    “这个地方没有名字,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他说。

    “那个,刚才的那只野兽呢……”

    犹豫了好久我才问道。

    他撇撇嘴,“你说的是‘α?po leopard’?”

    我听不懂,疑惑的望著他,手臂撑起来想支住身子,没想到碰触到一个温温软软的r球。起先我以为是厚实的皮毛毯子,转头一看大惊失色──那团蜷缩在我身边的黑色r团明明就是那只把我吓得半死的野兽!

    我惊叫一声扑进他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这、这是什麽──?”

    黑色的r团舒展看来,有了耳朵,四肢和尾巴。一个像是伸懒腰的动作过後,眯著的金色眼睛睁开了,视线便落在我的身上。

    我依靠著的男子伸出手,说道:“过来,zu。”

    它慢慢起身,摇著尾巴走过来,那姿态简直比优秀的舞蹈家还优雅漂亮,只是现在的我无暇欣赏而已。

    他很绅士的抱著我,对待那头几乎吃掉我的野兽就好像对待养惯了的宠物一样,把它叫到自己的身边,一会儿拍怕它的脑袋,一会儿搔搔它的下巴,而那野兽也象普通的小猫一样把脑袋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舔著他的手,表示著自己对爱抚的回应。

    “这是你的……嗯……宠物?”

    我死死的盯著他们看,恐惧消散了一点後涌上来的是好奇。

    “这是你不能理解的关系。”

    他回答道。不过我可不想跟这麽恐怖的野兽在一起,於是赶紧从他的怀中挣脱,跳到离他们远远的地方看著。

    “你不用害怕,zu是很温顺的。它并没有吃掉你,是吗?”

    它差点就吃掉我。我丢给他一个白眼,视线却紧紧落在那头动物的身上。

    见它如此温顺,又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於是胆子便放大了问道:

    “它到底是什麽?美洲狮?黑色的美洲狮?”

    “是豹子。”

    “不可能!”我叫道。“南美洲怎麽可能有豹子?莫非,这里不是南美洲?”

    他却笑笑,说著莫名其妙的话。

    “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清楚什麽。”

    “你想说,我被自己已知的知识所禁锢著?”

    我一下子就看穿他的意思,反问道。

    “你远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玩赏似的看著我,不断的爱抚那只野兽。“难怪zu没有吃了你。”

    “你们把我当作祭品送给这只豹子?!”

    我管它是什麽东西,但是怎麽能将一个大活人奉献给一头野兽?之前的恐惧变成愤怒涌上来,让我不顾形象的喊道。

    “是祭品,但不是食物。”他淡淡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承认这样的他更加神秘帅气,但不免让我怀疑有什麽y谋在其中。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还没有请教小姐的芳名。”

    我话音刚落,他便说道。真是客气的说法,配合他的笑脸,无敌的必杀技。我愣了半秒,告诉他:

    “宋新雨。”

    “虽然我没有名字,但你可以叫我‘法埃’。”

    他就这麽成功的将话题转移。

    “耶稣受难日杀手”如期而至,噩梦将延续到下周一……55555~为什麽工作最後一天还不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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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王子 08

    法埃──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子扶著我起来走出石屋。一出门我惊呆了,这是个深凹下去的谷地,四周是高耸的山峦,将这里阻断成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自东南方的峰顶有细细的瀑布流下,在谷地的一隅形成湖泊後又聚成溪流从峰峦间的缝隙中流出去。这里的植物种类要比外面丰富的多,枝叶繁茂装扮出一个绚烂的世界。

    谷地正中便是我身後这样的石屋,一排一排整整齐齐,来往的人数不多,却都是难得的英俊男子,可甚少看见女子。

    见到我们,他们都无一例外的鞠躬後退,恭敬谦逊。

    我瞅瞅身边的法埃与那只黑色的野兽并没有什麽异常的表情,看来他们在这里拥有受人尊敬的地位吧。只是夹杂在其中的我平白受著这样的尊敬心里委实不安,何况最怕那又是什麽陷阱在等著我。

    因为是完全封闭的环境,生活在这里全部是自给自足。当然大自然也给他们留下了丰厚的物产,汁多味美的水果遍布整个谷地,有一块田地竟然种满了玉米,甚至还有圈养家畜的地方,这里显然已经是一个独立的社会了。路过河边时我看到他们还在用最为原始的方式敲打衣服,火种则是燃烧起来後一直存放在中央的神殿中,终年有人负责看守。

    火在他们眼中,仍旧是神赐的圣品。

    这样的一个世界不可能不被外界所知存在那麽长时间,正在怀疑中,我发现手表上的gps信号完全消失了。

    “这是怎麽回事?”

    我摘下手表敲打著,不单gps完全没有信号,甚至连手表的指针都一动不动。

    有某种强大的磁场干扰了它的工作。

    法埃拿走我的手表,随手丢到一边。

    “在这里,你不需要任何现代文明的产物。”

    虽然与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我意识到他并不只是外表显示的那样,单单是个原始居民而已──他懂得现代世界的语言,也有著一般x的常识,与其说他是一个原始部落的成员,不如说是自愿躲到山中的隐者。於是我问他:“你一直就生活在这里?”

    话一出口我才猛然发现,四周被山峦环绕的谷地g本就没有通向外界的通道,那麽我到底又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看出我在想什麽,法埃说:

    “这个地方没有名字,但如果与你来自的世界比较,你可以称呼这里为‘pacarictabo’,即是‘本源之地’。”

    “‘本源之地’?”

    “而来自外世界的你,我们称呼为‘ca’”。

    “印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我立即振奋起来,两眼放光。

    对於我的欣喜,法埃却淡淡一笑,仿佛他所说的话於他而言无足轻重。

    “那是你们外世界的叫法,当初印加人来到这个本源之地听到我们称呼他们为‘ca’之後,便用以自称,於是也就成了你们历史书中的‘印加’。”

    天啊,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麽对印加文明的研究便有突破x的进展!他的意思是说,明明他们就是印加文明的真正创造者。

    这个说法跟老爸长久以来坚持的理论不谋而合,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几乎是颤巍巍的指著法埃道:

    “莫非、莫非你们就是那个消失了的阿斯坦波曼族?”

    “这是你们外世界对我们的称呼?”

    竟然是真的!

    这一瞬间,我感到莫大的激动,一个活生生的阿斯坦波曼族人就站在我的面前,还是一个帅哥!不要说我的论文了,整个考古学界都会为之振奋的!

    “真的存在,真的存在──”我已经兴奋到难以自已,嘴里不停的喃喃著。

    “宋小姐,”法埃忽然对我说,“看你这麽高兴打搅你实在不安,不过我想还是得明确告诉你,你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一下子从幸福顶端坠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