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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7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

    “好胜心当然是有的,但也要分什么事情啊!”

    “哦?”马文才被提起了一点兴趣,“那你在什么事情上会有好胜心?”

    “简单说什么事情上都有,但好胜心也有强弱之分,例如现在,虽然我打猎输了,但代价是能吃到好吃的烤鸡,那失落之心也就被弥补了一点,如果是在我擅长的方面输了,那我一定会韬光养晦,下一局赢回来的!”

    “那个是你擅长的方面?”

    “做生意赚钱什么的。”祝英齐想也不想地回答。想他一个现代大学生,耍心机玩阴的怎么也不能输给千年前的古人啊!要是输了的话他就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你喜欢做生意?”马文才沉思。这已经是祝英齐第二次说离开书院后要去做生意了,想来他应该是已经决定了。

    “当然,”祝英齐顿了顿,“要不我还能干嘛?”

    “其实,马家也有一些生意的。”马文才突然说道。

    “……你是在炫耀吗?”祝英齐无语地看向马文才,“祝家也有很多生意的。”而且相比有一个太守的马家,祝家的生意更多。

    马文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祝英齐想岔了,但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致,毕竟,对于祝家的情况,他也不是不了解。

    处理好野鸡,马文才开始烤,香味渐渐飘了出来。

    “好香啊!马公子的手艺只增不减啊!”祝英齐拍马屁道,“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一会儿还要去泡温泉,不能喝酒。”马文才一边调整烤鸡的位置,一边说道。

    “一会儿就去?”祝英齐愣了愣。

    “要不你以为?”马文才没好气地说道,“书院一共就放三天假,所以明早我们就得走了。”

    “……既然这么赶,又何必现在来?等放长一点的假时再来不好吗?”祝英齐嘴角微抽道。

    马文才闻声抬眼,“好,等书院结课科考结束后我们再来。”

    “……”怎么有点地方感觉不对?

    晚饭后,马文才和祝英齐回到温泉别院。

    “走吧,直接去温泉。”马文才在门口把马交给小厮,对祝英齐说道。

    “直接?”祝英齐愣住,“不用换衣服什么的吗?”

    “换衣服干吗?”马文才皱眉。

    “……所以,是裸浴?”

    “当然,”马文才顿了顿,随即坏笑道,“难道祝家的那八子一女中的一女并不是祝英台,而是你?”

    “当然不是!”祝英齐恼怒地说道,“还有!别老说英台是女子,她不是!”

    “好吧,”马文才无可无不可地应道,“反正他是不是都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去调查啊?!

    ……

    洗温泉祝英齐不是第一次,裸浴他也不是第一次。

    大学时的澡堂里多得是不着寸缕的男人,但祝英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特别紧张。

    “祝英齐,你在紧张?”已经下水了的马文才对正背对着他,慢吞吞地脱衣服的祝英齐说道。

    “谁、谁说……我紧张的?!”祝英齐暗暗捋直了自己的抽筋的舌头。

    “那你结巴什么?”马文才趴在温泉边上的石头上问道,“还有,你的手抖什么?”

    “……”祝英齐吞了口口水,然后一咬牙,把身上最后一件中衣也脱了下来。

    祝英齐是身材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也很有料。因为背对着,所以马文才看不到他的正面,但但从背面来讲,马文才只能说……祝英齐的屁股很翘。

    “脱都脱了,就快进来吧!”马文才说道,“山上的气温不高,你在冷风里干站着干嘛?”

    “……”祝英齐同手同脚地走到离马文才最远的温泉边上,看也不看一眼他一眼,直接跳到水里。

    温暖的泉水立刻包围住了祝英齐,虽然水的透明度很好,但也足够祝英齐自欺欺人的相信其实自己是有遮挡物的。

    “坐那么远干什么?”马文才皱眉道。

    “我喜欢这里的温泉水!”祝英齐外强中干地回答。不知是本身的缘故还是温泉的缘故,祝英齐的脸红的跟喝醉了酒一样。

    “是吗?”马文才将信将疑。

    “你要干什么?!”祝英齐看着马文才惊恐地问道。

    “你不是喜欢这里的泉水吗?”马文才在他的身边坐定,“我来感受一下这里的泉水哪里好。”

    “……”祝英齐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祝英齐,都是男人,你脸红什么?”马文才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祝英齐的肩膀上。

    摸着手下光滑的皮肤,马文才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

    “都是男人!你摸什么摸!”祝英齐红着脸啪地一声打掉马文才的手,又游到了离他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马文才耸耸肩,“随你。”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仰头枕在石头上,放松自己的身体,享受着温泉的的温暖。

    闭上眼睛的马文才显然给了祝英齐一丝若有似无安全感,他悄悄舒了一口气,也学着马文才的样子放松身体。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就从未真正地放松过几次。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和马文才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不得不说,不管马文才怎么让他生气、抓狂,但他却是那个能让他真正大笑放松的人。

    “你说,如果我娘还在,她会不会希望看着这温泉别院冷清成这个样子?”沉默许久,马文才突然问道。

    祝英齐反应了一会儿,才确定刚刚的话不是他泡温泉泡的太舒服而产生的幻觉。

    睁开眼睛望向马文才,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头发丝都不曾动过。

    祝英齐沉吟,“我想不论你娘还在不在,她最希望的,都应该是你能够开开心心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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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才,很愉快

    “哼,开开心心?”马文才嗤笑一声,抬眼望着祝英齐,“你能做到吗?”

    祝英齐想起自己在书院剩下的三年时间,又想起马文才手里关于祝英台是男是女的证据,原本不错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阴郁,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再乱说英台是女人,我能活的更开心一点!”起码解决了一半的烦恼。

    “唔……再说吧!”马文才随口应道,立刻变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祝英齐:“……”你这样做实在是太欲盖弥彰了啊文才兄!

    “祝英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马文才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事?”祝英齐表示很疑惑,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你马大公子究竟想怎样啊!

    “原本感情很好的夫妻,丈夫却在妻子死后寻花问柳,”马文才顿了顿,“如果你是那个家里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所以,你介意的一直是你父亲寻花问柳?”祝英齐皱皱眉。

    马文才沉默以对。

    祝英齐把这样的反应当成默认,低头想了好久,才不得不出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爹绝不会这样做,”不论是这世的祝员外,还是前世的马家父母,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祝英齐顿了顿,“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想我会劝我父亲不要去寻花问柳,而是……找一个喜欢的人,再娶。”

    “再娶”两个字显然波动了马文才的某根心弦,他的手猛地攥紧,让祝英齐下意识地以为他马上就会站起来把他揍一顿。

    但出乎意料的,马文才似乎在忍耐着自己的怒气,许久,才僵硬地问道:“为什么?”

    祝英齐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意思。他从几千年后穿越而来,在他看来,丧偶后再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原因可言,这是每个人对于家的温暖的本能寻求。

    “我想……你父亲应该也想要再组建一个家庭吧?”祝英齐观察着马文才的反应,但奈何马文才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你难道不想再要一个娘吗?”

    “我的娘只有一个!”马文才激烈地反驳,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水面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迷了马文才和祝英齐之间的视线,“我不会管第二个女人叫娘!”

    “马文才,你冷静一点!”祝英齐猛地扑过去按住马文才的手,防止他在乱发脾气,“你太偏激了,你这个样子会活的很痛苦的!”

    “难道你觉得让另一个女人来占有明明应该属于你娘的东西是件好事吗?!”马文才大吼道。

    “不是占有!”祝英齐的声音也慢慢加大,“而是让你的家重新变得完整,当然!”祝英齐在马文才还想说什么之前大声打断他说话的欲望,“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你父亲再娶也没人逼你,我只是想说,再娶不是一件坏事,但也不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祝英齐见马文才的脸色还没有好转的迹象,连忙补上最后一句。

    “你真的不介意你娘的一切被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占有?”马文才的脸色铁青,连温泉都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寒冰。

    “我说了这不是占有……”祝英齐无奈地叹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下对马文才的钳制,让双方都舒服一点,“而且,总的来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抱着其他的心思,那我就能接受她被娶进来。”

    “哼,那些女人眼里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马文才的脸色缓了缓,“她们爬上我爹的床也不过是为了他的钱!”

    “这只能说明你爹去的不是地方,”祝英齐见马文才疑惑地瞥了一眼自己,便补充道,“环境决定一切,你爹他去青楼找女人,那找的必然都是为了钱的女人,我想他如果正儿八经地想给你找继母,应该便不会去青楼了吧?”

    “那又有那家的黄花大闺女愿意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马文才讽刺道,“就算有,也只能是看上了我马家的财产,想要来分一杯羹!”

    祝英齐本想说“你可以找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啊”,但仔细想想,找什么样的这样的事似乎不归他管,而且这个时代的民风虽然没有之后那么封建,丈夫死了,妻子再嫁的事也不是没有,但到底是不常见的。

    “这个应该就要看个人的际遇了吧?”祝英齐开始说些空话,“也许你父亲以后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呢?”

    “哼。”马文才用冷哼表达自己的不屑,“我这一生,都只会娶一个人!”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的脸色,见他脸上的愠色已经去了不少,便放心地放开他的手,然后肩靠肩地坐在他的旁边重新开始享受温泉的舒适。

    虽然现在两人依然的“坦诚相见”,但一来两人已经一个池子泡了这么久,更何况刚刚连肌肤之亲都有了,现在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二来,明明都已经坐过来了,如果现在在回到刚刚的位置,又不免有嫌弃之意,徒惹马文才再次生气,所以祝英齐只好自己劝慰自己——大家都是男人,他身上有的你也有,何必在意……除了腹肌……再除了胸肌……再除了肱二头肌……

    祝英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然并不是柔弱不堪一击型的,该有的地方也都有些肌肉的雏形,但远不如马文才这样的……引人眼球。

    摸摸自己腹部四块模糊可见的肌肉,又看看马文才那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祝英齐不得不推翻自己的结论……就算大家都是男人,有时候也不能坐的太近,尤其是对方有一个十分火辣的身材的时候!

    “你在看什么?”马文才见祝英齐半天没吭声,便睁开眼睛看向他,正好看到他眼神诡异地盯着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

    祝英齐抬头,一脸阴郁地回答道:“没什么。”

    马文才:“……”在他闭眼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刚刚祝英齐的视线光顾了自己的身体,所以马文才也下意识地也看向了祝英齐的身体。

    白皙的皮肤被温泉泡的有些有些发红,脸颊上的红晕也有加红的趋势,整个人就像一只即将煮熟的虾一般,散发着无形的诱惑。

    不过……

    “你的肚子怎么了?”马文才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祝英齐吸得紧紧的肚子,直到手下温暖的触感撞进他的心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于是,刚刚准备躲开的祝英齐还没来得及行动,便感到一大波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

    ……

    抹了把脸,祝英齐哀怨地看着水花的来源,但“来源”已经三两步走到了岸上,正背对着他在自己的腰部围一块白布。

    “这个季节温泉不能多泡,该起来了,”马文才的声音有一些祝英齐也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你认识回房间的路吧?那就自己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言毕,马文才便匆匆批了件中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温泉室,留下一脸疑惑的祝英齐继续泡在水里。

    ……

    匆匆回到房间,马文才舒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气。

    低头看看自己腰部以下的某个部位,马文才深深地皱紧了眉头。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自己会……有反应?

    想到祝英齐刚刚白里透着红的样子和自己手上的触感,马文才的心中又是一荡。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马文才靠在门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和突如其来的邪火,但紧缩的眉头显然表面他此刻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

    相比于马文才欲火焚身,祝英齐倒是更加逍遥自在一些。

    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信步走回房间。进门前,祝英齐朝旁边马文才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里面并无灯光,顿时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文才兄,你在吗?”

    “……有事?”

    祝英齐听着马文才明显有些喘息的声音,皱了皱眉,“你没事吧?怎么不点灯?我看你刚刚很匆忙的样子,有什么麻烦吗?”

    正靠在门上处于“特殊情况”的马文才听见祝英齐这话,脑子里不免浮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但此时此刻,就算脑子里的情景再怎么旖旎,也不能付诸实践,因此马文才的语气更差了些,“我累了,想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回书院。”

    祝英齐耸耸肩,走回房间。既然正主都说了不用管,那他还急什么。

    翌日清晨,马文才起的极早,但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特殊情况”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并没有自己去叫祝英齐起床,而是差一只在这里管家去叫。

    于是,等祝英齐打着哈欠出来时,马文才已经收拾妥当,吃完早点,正坐在桌子旁喝茶,一副随时都能上路的样子。

    祝英齐见马文才这样的行头,当即抓了个包子塞在嘴里,又一手抓了两个,含含糊糊地说道:“走吧!”

    马文才见他这个样子,不由一笑,把他手里的四个包子夺过来放回盘子里,又给他盛了一碗粥,道:“吃完再走也不迟。”

    祝英齐笑嘻嘻地欣然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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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重新回到书院,但文才兄的品状排行去下滑。于是,祝英齐不得不感叹:对于捋这匹马的毛,他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祝英齐,我会赢

    从马家的温泉山庄回到书院,马文才和祝英齐又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生活。一起上课,一起睡觉,马文才也并没有再起过那天温泉中的邪火,但不可否认,他对祝英齐的态度变了。

    从一开始的用水泼醒赖床的祝英齐,到现在一看祝英齐起不来就自觉地去替他请假;从一开始带着挑衅地比武,到现在几乎每天一次的切磋。

    ……

    春去冬来夏又至,时间匆匆如流水一般从马文才和祝英齐身边流走,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改变了一切。

    期间,品状排行榜又换了一次,不过那次上榜的是马文才和祝英台。原本马文才想去帮祝英齐找陈夫子理论一番,但祝英齐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想想我的出勤率,再想想我上课睁着眼睛的时候。”

    “……”马文才不得不承认,这次的品状排行榜应该是最没有暗箱操作的一次。

    马文才在乎品状排行,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祝英齐没想到他在乎到了这个地步。

    “文才啊,不要太过在意,品状排行没有上榜也没什么的,”经过一年的相处,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关系突飞猛进,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是金子放在哪都会发光的,况且品状排行排了三次,你上了两次,这还不能说明你有真才实学吗?”

    “可他梁山伯凭什么排在我之上?!”马文才砰地捶了下桌子,“论学识、论家世他哪点比的上我?如果不是和祝英台交好,他怎么可能会排在我之上?!”

    “文才啊,”祝英齐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梁山伯有没有学识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家世不如你是肯定的,但我只想说,他能上品状排行,和英台是没有一丁点关系的。”

    “你为他说话?!”不知为何,马文才似乎觉得和梁山伯代替他上品状排行榜相比,祝英齐替他说话更让自己生气。

    “不,”祝英齐很快地否认,让马文才的心里宽了宽,“我是在为英台说话。”

    “……”刚刚宽下的心又不爽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替我说说话?!”不过就算再不爽,马文才也不能说什么,谁让祝英齐和祝英台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

    “……当别人冤枉你的时候,”祝英齐郑重地说道,“不过我估计你并不想要这个我替你说话的机会。”

    “……”马文才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然后砰地把碗摔在桌子上,“我还是不服!”

    祝英齐:“……”他刚刚说的话都喂狗了吗?

    “我要去找夫子!”说着,马文才便站起来,举步要走。

    “文才!”祝英齐连忙按住马文才的肩膀,“你清醒一点,你这样去了,会被笑话的!”

    “我有什么可被笑话的?”马文才乖乖地坐下,拿起酒坛子给自己满了一碗酒喝了下去。

    “明知书院不让喝酒,你还喝,喝了不说还去找夫子,找夫子不说还是去找夫子理论,你这不是找死吗?”祝英齐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症结。

    “……”马文才郁闷地仰头喝酒,为什么事情已从祝英齐的嘴里出来,他也觉得自己那么可笑?

    “不过,梁山伯上榜应该和谢安谢丞相有关吧?”祝英齐见马文才冷静下来,才说道。

    马文才已经有些醉意的眼睛闻言往祝英齐那边一斜,看的祝英齐心中一荡。

    “谢……安?”马文才皱皱眉,“梁山伯什么时候跟他扯上关系了?”

    “好像去年端午节的时候梁山伯代替王凝之去定情,而王凝之定亲的对象是谢道韫谢先生,也因此机会认识了谢安。”

    “端午节……”马文才自己喃喃自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去年端午节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会知道梁山伯干了什么去?!”

    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儿的马文才又猛地抬起头,抓着祝英齐的手皱眉看着他,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丈夫看自己红杏出墙的妻子的眼神。

    祝英齐被自己的想象力雷了一下,“……是英台告诉我的。”

    “祝英台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嘛,”马文才一脸的鄙夷,醉醺醺地说道,“下次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脏了耳朵我就不要你了。”

    “……”祝英齐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马文才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他,他什么时候要过他,不过最终,他还是只选择了反应——抽嘴角。

    马文才掂了掂空了的酒坛子,一撇嘴就要扔到,被祝英齐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行了,你已经喝的够多的了,该去睡了。”

    马文才顺从地把手里的空酒坛子递给祝英齐,然后十分不像他的朝祝英齐说了一个字:“抱。”

    “……”祝英齐一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个学小孩耍无赖的马文才,犹豫着要不要假装没听见他那个幼稚的要求。

    但马文才显然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见祝英齐只顾站在那里,而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抱自己,所以……

    “马文才,你干嘛?”祝英齐连忙接住突然扑过来的马文才,不由怒吼道。

    “抱……”说完,马文才便伸手抱住祝英齐的腰,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

    “……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祝英齐无奈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的正香的马文才,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浅笑。

    好不容易将马文才弄到床上,祝英齐想去收拾一下桌子上残余的酒坛子,但奈何马文才像是离了他不行似的,手臂紧紧地揽着他的腰,一点放手的余地都没有。

    “唉……”祝英齐无奈地叹了一声,然后十分顺从地躺了下来,反正酒是他马文才喝的,那收拾也让他去烦恼好了!

    “祝英齐……”马文才的头靠在祝英齐的肩膀上,说话时的热气便喷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带着浓浓的酒味,让祝英齐忍不住偏了偏头。

    但马文才像是感觉到了他想要远离自己的意图,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还在祝英齐的脖子上蹭了蹭,“……别离开我。”

    原本不安分的祝英齐闻言愣住。

    “……我一定会赢的……”马文才继续说道。

    “……”祝英齐看着头顶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率先从梦中醒来的是轻微头痛的马文才。

    他盯着紧紧贴着自己祝英齐半响,才慢慢想起昨晚自己的举动。

    轻轻地移动横跨在祝英齐身上的大腿,却猛地顿住。

    两腿间的异样让原本已经有些淡忘的记忆重新霸道地占领了自己的心神。

    这个早晨,注定不会太平凡。

    ……

    祝英齐醒的时候马文才已经去上课了,桌子上的酒坛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祝英齐猜测马统一定悄悄过来收拾过了。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祝英齐懒散地下床,洗漱。

    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想到昨晚马文才的样子,祝英齐觉得一阵好笑。没想到天天用下巴看人的马文才也有撒娇的一天。

    自从马文才开始替祝英齐逃课打掩护后,祝英齐俨然成了书院里最娇贵的一位,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

    呆在房间里闲闲地过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午饭的时候,他正准备去找马文才一起吃饭,就见马文才提前回来,身后还跟着马统。

    “今天这么早?”祝英齐惊讶道。

    “嗯,”马文才随口应道,“夫子让我回来收拾东西,早点下山。”

    “下山?”祝英齐这回真的惊讶了,“你要回家?”

    “没有,陈夫子说想找五柳先生来讲课,让我和祝英台下山去寻他。”马文才十分地言简意赅。

    “你和谁?”祝英齐发现自己今天接到的冲击真是一波比一波大。

    “祝英台。”马文才说的字正腔圆,但祝英齐就是感觉很不真实。

    “那梁山伯呢?”他呆呆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俩好像闹了什么矛盾,祝英台指名要跟我去的。”马文才带着马统绕过祝英齐走到房间里。

    “他们俩个能闹什么矛盾?”祝英齐倚在门框上,一脸惊疑。

    “谁知道。”马文才态度冷淡道。

    “……你怎么了?”祝英齐终于察觉到马文才今天的不对劲。

    “没事,”马文才顿了顿,像是想忍什么,但最终还是说道:“夫子还说这几天朝廷派来的贤良方正考评官要来,你每天早上不要再睡过头了,否则被那个考评官抓个现行就完了。”

    “贤良方正考评官?”祝英齐皱皱眉,“他来干嘛?”

    “替朝廷选拔人才。”

    “哦……”祝英齐暗自琢磨着自己这几天应该怎么办,随即突然意识到,“那你下山岂不是错过了被选拔的机会?”

    “嗯。”马文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祝英齐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当官不是你的心愿吗?”

    马文才的手一顿,半响,才抬头直视着祝英齐,“我有些事想下山想想。”

    “什么事要下山想这么麻烦?”

    “和你有关。”

    “……”

    直到马文才拿着马统给他收拾的包袱离开后许久,祝英齐才从马文才的话中反应过来。

    “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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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英齐,我会的

    “我八哥呢?他怎么没来?”尼山书院大门口,祝英台看着背着弓箭一个人走过来的马文才问道。

    “他发烧了,不便前来。”马文才随口应道。

    “我八哥真的发烧了?”祝英台急问。在书院已经呆了快一年,对于祝英齐隔三差五找借口不去上课的事祝英台不是不知道,但一来祝英齐确实没有做官的愿望,二来他来书院也不过是陪她打发时间,所以祝英台也就从一开始还去送书让祝英齐学习功课,变成了现在这样连借口都不过问的状态。

    马文才愣了愣,显然才意识到自己把祝英台当成了陈夫子一样糊弄,道:“没有,他只是不想上课,但现在跑出来被人看到也不好。”

    “是吗。”祝英台回答的有点萎靡。

    “走吧。”马文才转身就走,也不管祝英台会不会跟上。但还没等他走两步,便停了先来。

    “梁山伯?”马文才看了看眼前的人,又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后面的祝英台,才发现祝英台并没有跟上来,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正痴痴地看着前面的梁山伯,“你来干嘛?”他和祝英台约的是在门口见面,所以如果告别的话他俩应该已经告别完了。

    “我是来……”

    “告别的。”

    马文才猛地回头,心在看见那个立在台阶上的男子时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来了?”马文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

    “告别啊,”祝英齐笑嘻嘻地走下台阶在马文才面前站定,“刚刚你走的太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是吗?”马文才尽力板起脸,不让自己心中突然出现的喜悦显露出来,“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咳,”祝英齐干咳一声,“你……多多保重。”

    “还有呢?”马文才不动声色。

    “还有?”祝英齐皱皱眉,似乎想从马文才的脸上找出他想要的答案,“文才你还想听什么?”

    马文才的嘴角微微一勾,“没有像拜托我照顾好祝英台?”

    祝英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随即干咳道:“咳,有的有的。”

    “既然有,刚刚为何不说?”

    “……”因为根本就没有,祝英齐窘迫地想道。跑下来找马文才只不过是个冲动,明明掩饰这个冲动的最好理由是来送祝英台,但等真正见到马文才,他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八哥,你怎么突然来了?”见到梁山伯的祝英台心情显然好了很多。

    “来跟你告别啊!”祝英齐咧着嘴说道。

    “哼,”马文才轻笑一声,把嘴凑到祝英齐的耳朵边上说道,“这句话好像很耳熟?”

    祝英齐:“……”

    告别完毕,两人留在山上,两人牵马下山。

    和祝英台一起下山并没有马文才想象中的那么麻烦,起码祝英台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至少没有出声烦他。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造访发现自己与平时的“与众不同”后,他的心里一直都很乱。所以,当众要求陪着祝英台下山找什么五柳先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下山静一静。不是不知道梁山伯也会想同往,但只要想到梁山伯那个家伙在祝英齐心里的地位比他要靠前,他就十分地不爽,不管这个靠前的原因是什么。

    祝英齐……

    马文才的心中一动,似乎自己无论什么奇怪的做法都是因他而起。他从未带人去一起打过猎,却数次与他祝英齐同往;他从未带过任何外人去过母亲最爱的温泉别院,却不但带了祝英齐去,还约好了下次去的时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外人动过情。

    他马文才的生活一直很自律。母亲早亡,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每夜进入不同女人的房间,这让他痛恨女人,痛恨那些躺在他父亲身下的女人。也因此,虽然已经二十有余,他却从未碰过女人,就算在年少之时有过需求,他也是独自解决。

    但是对于祝英齐……

    马文才想起自己前后两次的反应,眉头微皱,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只剩下一块透明的薄膜挡在中间,起着欲拒还迎的遮挡作用。

    “马文才,你为什么会想跟我一起出来?”一直很安静的祝英台突然出声问道。

    思绪被打断,也就很难再提起兴致找回思路,所以马文才只好阴沉着脸,不屑道:“本大爷愿意出来就出来,你管得着吗?”

    “你……”祝英台秀美微竖,瞪圆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山现在就回去吧!”

    “我下不下山跟你有什么关系?”马文才语气不善道,“我跟你只是刚好同行。”

    “你!”

    “顺便照顾好你。”马文才说道。

    “为什么?”祝英台的面色古怪道。

    “我答应了英齐。”

    “什么时候?”

    马文才想起祝英齐刚刚告别时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无时无刻,在心里。”

    祝英台看着马文才嘴角那抹浅笑,微微怔住。

    不过不管马文才这次下山自己的想法是什么,他都是顶着寻人的名目来的,所以如果不找的话,又实在说不过去。

    “人海茫茫,我们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陶先生?”祝英台问道。

    马文才想了想,决定选最省事的一种,“悬赏吧。”

    “会有用?”

    “试了就知道。”

    ……

    试过的结果,是没用。不仅没用,连钱和马都没了。

    “马文才,你为什么要杀它?!它不是你最疼爱的马吗?!”祝英台吃惊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死马。

    “我疼它,是因为它衷心,我杀它,是因为它随意就能被一个盗贼骑走,那我又要它何用?”马文才冷酷的说道。

    “你太残忍了!”

    “对,我就是残忍,”祝英齐的模样不期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论是人是马,我马文才都只要最好的,如果不够好,”马文才顿了顿,像是在跟自己作保证一般,说道:“那我宁可毁了他。”

    ……

    不论是谁,处于没钱、没马还没地去的状态下,都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露宿荒野,要么找人投宿。

    不管祝英台的脑子是不是正常,反正马文才的脑子很正常,于是,他们选了第二条路——找人投宿。

    “那里有一户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吧!”祝英台指着前面的人家说道。

    “嗯。”

    看着楼梯上站着的大叔,马文才觉得自己一定和祝英台的八字不合,要不然为什么不论什么事,都是他倒霉?

    “大叔,是你啊!”祝英台兴奋道。

    “是啊,就是我。”大叔回答道,“怎么?这位公子还想摔我一杯菊花茶吗?”

    马文才在大叔的目光中默默低头。

    ……

    那边马文才正忍受着某个大叔的冷嘲热讽,这边祝英齐正趴在床上挺尸。

    “不对啊,为什么睡不着了?”祝英齐猛地坐了起来朝窗外望去,“没错啊!天黑了,人静了,灯也灭了,是晚上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啊!”

    祝英齐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找出自己失眠的原因,但是环视一周后,他猛然发现,周围什么都没少,少的是谁在旁边的那个人。

    “马文才……”夜深人静之时,祝英齐坐在床上轻喃。

    ……

    既然睡不着,那在书院晚上能进行的活动就只剩下夜游。

    披着外衣,祝英齐游走在这个他白天几乎不怎么关注的书院里,他从未想到过马文才不在,自己竟然会失常至此。

    明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应该是习惯独眠的,但为什么他会在没有马文才的夜晚睡不着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八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祝英齐惊异地朝身后看去,只见梁山伯同样披着一份站在他身后。

    “呃,睡不着,来转转。”祝英齐敷衍道。

    “呵,是吗?”梁山伯笑道,“我也是,英台一走,我……还真有点失眠。”

    “哦,我也……”祝英齐猛地顿住。

    梁山伯因为祝英台不再而失眠还情有可原,但他为什么也会因为马文才离开而失眠?!

    祝英齐被自己脑子里自动蹦出来的答案震惊了。

    “……也不是。”祝英齐改口道。

    “啊?”

    “我的意思的说……”祝英齐喘了口气,给自己留了一点时间编借口,“我白天睡的太多了,所以晚上有点睡不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梁山伯笑道,“我还以为八公子跟我一样因为马公子下山,没了睡在旁边的人所以睡不着呢。”

    “……不,我不是。”祝英齐冷声说道,不知是在对梁山伯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八公子你担心英台吗?”梁山伯还是把话题引到了祝英台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祝英齐奇怪地问道,跟祝英台当连体婴儿的不是他梁山伯吗,干嘛要问自己?

    “哦,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英台最近好像在躲我。”

    祝英齐想起祝英台临走前,祝母对她说的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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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伯,谈谈吧

    “英齐兄?”梁山伯试探地叫了一声似乎在沉思的祝英齐,“你没事吧?”

    月色洒在祝英齐微皱的眉头上,给他多添了一丝愁绪

    “啊?没事,没事……”祝英齐顿了顿,才道,“梁山伯啊,咱们谈谈吧!”

    “谈谈?”梁山伯奇怪地看了祝英齐一眼,随即释然,“好啊,谈什么?”

    “啊,是关于英台的,”祝英齐双手环胸道,“你觉得英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微风拂面,盛夏时节,即便是深夜,风中也带有一丝暖意,吹散了梁山伯脸上的随意,帮他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

    “英台啊,他……很好,”梁山伯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很仗义,很细心,也很温柔,他是这世上除了我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会在意我吃没吃饭,会在意我有没有被人欺负,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愿意跟他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可是……”祝英齐斟酌着说辞,“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他不介意,也不代表祝家的两位大佛不介意。

    梁山伯脸上的温柔顿时裂了一条缝隙,半响,才出声道:“就算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只要英台愿意,我愿意,难道世俗还能禁止我们交往吗?再何况,我从书院出去后,一定会考取功名,努力站到和英台一样的高度,呵,我想那时候,应该就没有人会反对了吧?”

    祝英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