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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偷心极品 作者:春秋

    灿烂明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渗进来,金黄色的光辉撒满一室,茉莉被卧房外喧哗的声音给吵醒过来,看着枕旁犹带余温的凹痕,目光在触及床面上的凌乱,思绪不禁忆起了昨晚,她顿时羞红了粉腮。

    慌忙移开了教人好生难为情的视线,不敢再看着那留有昨晚欢爱的痕迹,她赶紧起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跟着走进房内的浴室,迅速的洗了个战斗澡。

    当眼光瞟及身上留有殷离激情过后爱的印记,一股满足的爱意涨满整个心头,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意,没有迷惑、茫然和不确定,她是爱上他了……

    一想到这儿,她俐落的穿上昨日的衣物,看见镜中的自己,是一个满脸晕红又洋溢着幸福神情的小女人,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喜悦的心情和他一道分享,顺便告诉他,她对他的心意,打定了主意,她快步走出浴室。

    甫来到卧房,就听到‘砰’的一声,只见房门被人由外往内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殷离那张英俊的脸庞。

    当目光在迎上他充满雀跃神采的眼瞳,那快乐连带感染了她,只是在想起昨晚两人数度交欢的羞人画面,她顿时不自在的低下头,红潮倏地涌上了双颊——

    ‘茉莉,你醒了,我正要用吻来亲醒你和我们一道去用餐呢!’殷离开心的大步上前,在看见她颊上的绯色,就像个娇羞的小女人,若非适逢朋友来访,他想要做的可不是吃饭,而是直接带她上床翻云覆雨一番。

    ‘我们?’她讶异着他的用辞,微抬起头,视线在触及一张熟悉的脸庞,整个人顿时如遭电殛的震在原地。

    那是一张她永生都不会忘记的脸,在那白色宛若监狱的世界里,是他的出现将她从封闭的意识里唤醒过来,勇敢而坚强的面对这个现实的社会,包括正视她母亲的死亡所带给她的打击和伤害,她生命中的恩人——邓昱新邓医生。

    ‘是呀,我也没想到昱新一回国就先来找我,四年前他离开台湾到日本去开业,直到现在才有空来看我这个好朋友,茉莉,来,我给你介绍,他叫邓昱新,是我在当兵时认识的医疗官,大我七岁,是个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那些在他手下被医好的j神病患,都称他是心灵救世主!’

    沉浸在好友来访的快乐情绪中,殷离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眼光更是在发现因好奇尾随而来的邓昱新时,忍不住开心的扬起嘴角,同时挽住茉莉的纤腰上前,骄傲的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和心爱的女子相互认识。

    ‘j神病患的救世主。’轻吐出这几个字语,她望着邓昱新,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胃部紧张的痉挛抽搐着。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为眼前这状况作何反应,在她正想和殷离表明心意时,她的过去却即将被揭开,那一段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面对的过去,将无法隐瞒的呈现在殷离面前——

    一瞬间,她害怕回到那一段过去,绝望的发现自己将再度孤独一人,恐惧得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幸福世界渐渐破裂崩溃,无助的明白自己很可能再度被亲爱的人遗弃,一旦他知道她曾经是个j神异常的病患……

    ‘陈小姐,你千万别听殷离乱说,我是个心理医生没错,不过救世主这三个字完全是他的夸耀之辞,我哪有他说的这么伟大?’邓昱新微笑的摇摇头,眼光仅是扫过陈茉莉,视线就很快的又投注在殷离身上。

    四年多没回到台湾,再度看见好朋友的感觉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特别是在听见殷离竟然要他吃完他和茉莉的喜酒,才准他回到日本去,就可知道这位陈茉莉小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出其右。

    ‘我才没有乱说,茉莉,昱新真的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心理医生,你如果听见他所医好的病例,你就会知道我这不是夸耀之辞。’殷离立刻哇哇叫的声明,满心欢喜的要把好朋友的伟大事迹告诉她。

    ‘我知道。’无力的应了声,她百分百的清楚邓昱新有多么优秀,不然此刻她不会站在这里,而是还生活在那个关着近百位j神病患的疗养院,暗无天日的活在那装着栅栏、毫无自由可言的病房里。

    ‘陈小姐,呃,我可以和殷离一样叫你茉莉吗?’听到陈茉莉显得虚弱的声音,邓昱新这才把目光又移向沉静的她,当视线看清楚她的五官,他不禁呆了一下,随即相当惊讶的说道:‘你不是——’

    在对上邓昱新呆愕的眼光,陈茉莉最害怕的这一刻来临了,胃紧张的直溢出酸汁,恐惧被认出的感觉,使得神经紧绷到快要爆裂的边缘。

    这一刹那,她无法面对他们,甚至是无法面对自己,只因害怕看见殷离眼中的厌恶,那还不如杀了她要来得容易面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她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那个丁茉莉,我是重生的陈茉莉……’惶恐的猛摇着头,若非殷离挽着她的腰,她极可能早就夺门而出。

    天啊,她不是j神病患,过去的丁茉莉早就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她是重新做人的陈茉莉,她不是,她不是……

    ‘茉莉,你怎么了?’殷离吓了一大跳,紧张的抱住她挣扎不休的身躯,他被她这副就像是受到极大刺激的模样给吓坏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发了狂……

    邓昱新微蹙起眉头,担忧的看着不住疯狂叫喊的她,一颗心沉沉的直往下坠,因为他知道她怎么了。

    在认出她的一刹那,再看见她此刻的反应,他知道自己的治疗失败了,她并未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她只是把它深锁在内心深处,结果他却误以为她能够面对现实,孰料……

    听到殷离的呼唤,她猛地抬起头,在看见他们都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她再度失去控制的惊跳起来,害怕失去的绝望让她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不是j神病!真的,我不是……’殷离知道了,殷离一定知道她曾经是个j神病患,因为邓昱新会告诉他,他曾经是她的主治大夫,她惶恐得猛摇着头,恐惧无助的看着她心爱的男人。

    老天,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幸福?为什么她的春天如此短暂?不用说殷离一定不要她了,有哪个神智正常的男人会爱上一个曾经j神失常的女人?

    ‘茉莉,你说什么!?’殷离惊震万分,她在说什么?她说了什么?什么j神病?她怎么会是j神病患?不可能,他不相信,可凝望着她慌乱失焦的茫然眼瞳,他愣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松开了手——

    ‘你知道了,对不对?你一定不会再爱我了,因为我曾经是一个j神病患,你不会再爱我了,对不对?’察觉到殷离的手不再抱住她,此一认知,让她身子赫然一僵,她静止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她看见了他眼中的惊震——

    还有必要从他口中听到答案吗?他的动作和眼神已然说明一切,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这原本就是她所预知的结果,她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孰料她仍是错估了他对她的爱,亦高估了自己的重生和坚强……

    ‘茉莉,你先冷静下来,昱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太过于惊震,殷离一时压g无法消化这个讯息,茉莉过于激动的言行,让他下意识选择从邓昱新那儿寻求解答。

    于是他转过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他,自然没有看见她赫然变得哀伤的眼眸,因为他焦急着想要尽快知道她突然发狂的一切始末,天晓得她一瞬间失控的模样是那样揪痛了他的心……

    但殷离万万没有想到,他转过头的举动,造成陈茉莉的误解。

    昨日的欢爱犹历历在目,而那不过是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现在却已成过眼云烟,就连此刻分手都无法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殷离……’邓昱新赫然无语,他能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

    ‘呵呵……’陈茉莉仰头轻笑出声,她还以为至少在各分东西前还可以为日后创造美好的回忆,孰料仍是不堪的结局,一如她的人生。

    再也无法面对这样的伤痛和打击,她转身朝大门跑去——

    ‘茉莉,你要去哪里?不要走!’殷离怔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卧房。

    ‘殷离,快拦住她,不然会出事的。’邓昱新紧张的急叫道。

    ‘我知道,该死的,她一定是误会了!’殷离早已快步追上前去,内心懊悔得要命,他该紧紧的抓着她,而非太过惊震得松了手。

    天啊,让她那副模样跑出去,万一出了事,他将情何以堪?

    邓昱新亦担心的拔腿追上前去,原本只是来拜访四年多没见的好朋友,孰料却碰上这等事,人生之事,真是难以预料又充满了戏剧x。

    他现在只能祈求上苍,别让悲剧又再度发生在丁茉莉身上,因为她的身世和遭遇已经够可怜了——

    殷离一脸y沉的在局长室来回踱步,只因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茉莉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而追出去的同时,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简直是少的可怜,在想不出该如何找寻她的下落,他只有来向昔日的老长官求助。

    ‘火,你走得我头都昏了,你就不能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吗?’唐明一联络完各大警局和各大交通分队,殷离仍是毫无停下走动的打算。

    而一旁的邓昱新端坐在沙发椅上,从头到尾闷声不响的沉思着,两个男人,两种不同的反应和表情,使他到现在还不晓得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唐局长,我必须尽快找到她,我不能让她误会我。’殷离两、三个箭步就来到唐局长面前,他哪有心情休息一下,一想到茉莉下落成谜,他就心急如焚。

    ‘误会?火,你和茉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局长不禁皱起眉头。

    打从他们两人十万火急的闯进他的办公室开始,他的一颗心就志忑不安的狂跳着,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我也不知道,你别问我!’殷离心乱如麻的转过头,然后又不自觉的在室内来回踱起步来。

    唐局长见状不禁叹口长气,这就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火吗?那个无论发生何事都冷静镇定又足智多谋的火,逮补犯人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火?

    现在的他一副毛躁又焦虑的模样,简直比刚出警校的菜鸟还来得逊色,看来他还是把期望放在邓昱新身上会好一点。

    ‘昱新,好多年未见,你近来好吗?’

    ‘比起殷离,我该算是还好。’被点到名,邓昱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口吻却是相当保留。

    ‘昱新,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也有将近十年没见过面,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拜访你,可是警局的事总令我忙得分身乏术,前几年我辗转听说了你离开台湾,私心里我想这件事到此结束也好。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她人目前在我手底下做事,所以拜访你这件事,我也就一直这么搁下了,不过内心对你还是感到过意不去,今天既然有缘看见你,我就当面郑重的向你说谢谢,虽然迟了近十年,希望你不要见怪。’

    唐局长满是感激的看着邓昱新,在这等待消息的空档,有些话放在心里很多年,他一直苦无机会和他当面说清楚,包括当年他的不情之请。

    ‘唐局长,您别这么说,当年是我自愿要这么做,不过对那件事,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身为一个领有正牌执照的心理医生,我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我,经验仍是浅薄不足,这让我对你感到非常汗颜,因为我并未周全的完成你所托付给我的工作。’邓昱新摇摇头,许多陈年往事在沉思冥想一一回笼,只是错误已然造成,诚如伤害已然发生,他真的对他们感到十分抱歉。

    ‘昱新,你真是太谦虚了,我知道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不然当年我不会请求你半路接下那个案例,原本你有出国深造的机会,却因此错失,这让我一直对你感到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去拜托你,我相信你今日的成就不只如此……’唐局长还是对他感到非常的过意不去。

    ‘没有的事,唐局长,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你的拜托才接下那个案例,而是因为我想试试自己的能耐,再说我想没有人在听了茉莉的遭遇之后,还能残忍的无动于衷。’邓昱新摇摇头,打断唐局长的话。

    如果今天没有遇上她,他还不晓得自己的失败,那么他或许还会受之无愧的接受他的致谢,可如今……

    唉,结果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们在说什么?昱新,我听到你说了茉莉两个字?’在听见茉莉两个字,殷离猛地冲到沙发旁,一把揪起邓昱新的衣领。

    就是因为他,茉莉才会发狂的失去控制,到现在他仍是对此一头雾水,包括茉莉为何曾经是他的患者,他知道她有个不幸的过去,却没想到她的不幸如此堪怜……

    ‘离,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的衣领,我要怎么说话?’邓昱新瞄一眼殷离的手。

    没想到他的耳朵还挺尖的嘛!不过一旦找回茉莉,恐怕唯有他才能真正治愈她的病情,所以他有责任和义务让他立刻了解一切,再来……

    唉,只有老天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火,你这是在做什么?’唐局长微愕的注视着殷离异常的举止。

    事实上从他冲进警局那一刻起,他就没一秒钟正常过,难道是……可能吗?邓昱新的出现和茉莉的失踪……

    不、不会吧?茉莉的j神疾病已经医好了,不是吗?

    他猛地定睛望着唇边带着一抹苦笑的邓昱新,心抖颤了一下,目光在触及一脸横眉竖目的殷离,心赫然凉了半截。

    不会的,老天不会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不会的……

    ‘离,你再不松开手、不冷静下来,我就拒绝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因为这样的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更遑论若真的寻到茉莉的下落,你要如何帮助她?’邓昱新脸色一沉的斥道。

    思考了许久,除了殷离这爱她的男人,相信已无更好的人选,如果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深爱着茉莉的话。

    治疗心理疾病这么多年,接触过的病例不知凡几,可大部分的治愈过程和结果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心病还是得用心药医。

    特别是像丁茉莉这种受到父亲外遇、母亲跳楼自杀刺激的个案,若无爱人的协助,她就算表面完好得如同个正常人,可心里仍是封闭自我,一旦受到刺激……

    唉,就如同今日的情形,过度封闭压抑的心理再也控制不住大脑的意志,她的行为很自然的就失常了,他非常汗颜,身为一个专业心理医生,在面对她突然发狂的时候,竟不能适时处理——

    ‘你——’殷离震了一下,光火怒视着邓昱新的眼瞳,在看见他神情异常凝重的脸庞,如遭电殛的,他猛地松开了手。

    ‘昱新,茉莉发病了吗?’回过神来,唐局长找着了他的声音和理智,思绪虽然犹是不停翻转,可如同邓昱新所说,他们都必须冷静下来,否则无人能够帮助茉莉。那可怜的孩子,老天对她何其残忍啊!

    ‘唐局长,原来你也知道?好、好,看来这一切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昱新,你说,我要你源源本本的说出来,我会冷静下来,我一定会冷静下来,因为我要知道茉莉为何会该死的发狂,这样我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因为我要她安安全全的回到我身边。’

    乍听唐局长的话语,犹如青天霹雳,殷离难以置信的缓缓摇头,随即他看向邓昱新,因为现在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他要把握住每一个机会,他要找回茉莉,让她重回他温暖的怀抱。

    ‘那就坐下来吧,茉莉的故事超乎你想像中的长。’邓昱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思忖。

    殷离二话不说的在他对面沙发落了座,因为他已迫不及待的等着聆听茉莉的过去,尽管这中间他已经知道了部分,可这部分就够他心疼的,那剩下的另一部分……

    茉莉呀茉莉,等我,求求你等着我,千万别做出傻事来……

    此生若没有她,他不晓得自己将会如何?他在心中对自己发誓,就算找回茉莉时,她已然疯狂,他还是会爱她一辈子,无怨无悔地守着她一辈子,因为她是那么坚强的活在世上,坚强的令人心疼,这教他如何不爱她?

    ‘殷离,在开始说这个故事之前,我必须要知道你对茉莉的心意,你爱她吗?我是说深深的爱着她,用你的灵魂、甚至是你的生命在爱着她吗?’邓昱新并未直接进入状况,因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确定,否则就算把茉莉的过往通通摊开在殷离面前,仍是帮助不了茉莉。

    ‘废话,我还打算把她娶回家去当老婆,就算你是心理医生,也阻止不了我爱她、和她结婚的决心。’殷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已经心急如焚,他还在这边和他卖关子,摆明是在折磨他。

    ‘离,我这可不是废话,而是有我的深意在,因为我相信唯有无尽的爱,才可以包容一个为爱受伤的人,继而引领她从无底的梦魇里真正的走出来,因为我相信爱可以创造奇迹,让人充满信心和勇气,所以你若真的深爱她,你就该知道自己身负着怎样的使命。’邓昱新仍是相当严肃的声明。

    ‘我当然知道,这一生我可没打算永远当个光棍,因为我是火,我对茉莉的爱,让我对她充满信心,你一定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孩,坚强到让我不能不心动,不能不爱她。’

    ‘我知道她有多么坚强,不然她不会在出院那天告诉我,她想当一名警察,因为她想帮助那些和她一样遭遇的人,她很庆幸自己被救了回来,她认为这是母亲抛下她所希望她去做的使命,尽可能的阻止任何一个人走上和她母亲相同的绝路,她告诉我,当年那个劝阻她们跳楼自杀的警察曾说了一句话——’

    邓昱新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唐明。‘唐局长,我想那句话由你来说会比我更适合一点?’

    ‘唐局长,难道你就是——’殷离错愕的抬眸注视着唐局长。

    ‘事隔十三年,我一直没想到茉莉会记住那句话,当年她和母亲要一起携手自杀,当她的父亲了海山赶到现场,我告诉她们人活着就有希望,只是茉莉的母亲早已哀莫大于心死,她完全听不进去,当了海山终于退让一步的时候,陈淑芳让我们相信她已回心转意不跳楼轻生了。

    谁知道她只是不忍心女儿年轻的生命就此断送,于是当我们先把茉莉给拉回来的时候,她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十五层楼高的平台上,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当时我们若没紧紧的抓住茉莉,她可能也随后跟着往下跳……

    火,你没看见她当时的情况,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被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独自跳楼的画面所打击到,她发狂的哭叫,要她母亲不要抛下她一人,她们说好要一起死的,她问母亲为什么要骗她,她说母亲不是说她们可以不用跳楼了……’

    往事一幕幕掠过眼前,即使事隔多年,唐明在忆起那段画面时仍禁不住数度哽咽,而他亦是在事后和丁海山开始有了联系,因为他们都关心着丁茉莉。

    殷离完全说不出话来,他能想见那个画面有多残忍,对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亲眼目睹原本要一起跳楼自杀的母亲却抛下她轻生的画面,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和伤害,难怪她会发狂,若换是他焉能不发狂。

    难怪她痛恨父亲的花心,难怪她对他一开始就没好感,虽然这部分的原因他已经知晓,却不知晓她为此发狂……

    ‘……后来茉莉被她父亲给带了回去,因为在这世上她只剩下他一个亲人,原本了海山还很担心茉莉会想不开,所以他要他的情妇阿玫看着她,别让她做出自杀的傻事来,谁知茉莉自从被带回家之后,就像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娃娃,不哭、不笑、不吵也不闹。

    她甚至是不说话,每天醒来就是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一开始,了海山并没有注意,他以为她是受到母亲自杀的打击太大,所以也不太敢去接近她,深怕她看见他这个父亲又勾起母亲自杀的回忆。

    刚好那时阿玫也临盆在即,当她三更半夜破水的痛叫声传进了茉莉的耳里,当救护车赶到的声音传进了茉莉的耳里,她就毫无预警的发了狂,她冲进了厨房,拿起菜刀冲到了海山面前就发狂的追砍着,幸而当时有救护人员在,他们立刻制止了茉莉的行为,然后就……’

    唐明赫然无语的摇摇头,因为接下来的发展大家都能猜得到,被制止拿刀砍杀父亲的丁茉莉,日后的命运就是进了政府管辖的j神病疗养院严加看管。

    ‘离,我就是在那之后成了丁茉莉的主治医生,不过她的病例一开始并不是由我接手,而是换了好几个主治医生,依然无人能改善她的病情,唐局长才找上了我,他把茉莉的遭遇完整的告诉了我,让我无法置之不理又想证明自己的本事有多高明,所以我义不容辞的接下这个要求。

    一开始,我的情况和茉莉之前的几位主治医生相同,因为她有拿刀砍人的纪录,所以她的病房装上了栅栏且被限制自由。

    她所有的生活起居,包括饮食如厕通通都在那个白色的病房内,可平常的时候,她就像在丁家的情形一样毫无生气,她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站在装有铁栏杆的一小方格窗户边看着晴空,不知情的人压g看不出她有何异常现象,可是当她父亲来探望她的时候,她就会歇斯底里的失去控制,所以我们不得不替她上手铐脚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