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殊途 作者:肉书屋

    离开后，法伊用尽了力量修补法则的空壳。自然不存在什么记忆，连灵魂都没有。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在上个世界被耶和华弑杀掉的季沫，因为世界挣脱了她定下的法则而受到严重反噬失去记忆，仅留下了某种程度的潜意识和本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有意识以来，赫尔墨斯、奈姬和艾俄罗斯都让她认为，她是雅典娜——她只是雅典娜。

    她是下一任神王，她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她力量强大。

    所以她不知道，她并不仅仅是雅典娜。

    而知道的法伊，却也因为上一个世界的伤害而虚弱到自身难保的地步。

    当初让她唤醒奈姬已经是极限，他在短时间内再无法做到更多。

    两位心事重重的神明回到赫尔墨斯的住宅后，不用多问，赫尔墨斯也好、奈姬也好、艾俄罗斯也好，都意识到雅典娜没有能够取回她想要的——无论是神的躯体还是其记忆。

    看到艾俄罗斯，阿波罗倒是分神地皱了下眉头，“黄道十二宫的战士？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赫尔墨斯大概地将事情经过说给了阿波罗听，这位太阳神尽管还是有些不虞地微蹙着眉头，倒是也没再为难艾俄罗斯什么。但显然，他对于艾俄罗斯自诩雅典娜的战士还是有些不高兴的。“雅典娜不需要人类的战士。”他最后这样说，声音淡淡。

    “雅典娜可还算中意他的。”赫尔墨斯一句话，就让阿波罗不再有任何异议。显然这位太阳神觉得一个人类而已，虽说没资格做神明的战士，但既然雅典娜觉得不错，留下也没什么的。

    这种典型的神明模式思维方式显然是让人类比较难以接受的。可是艾俄罗斯也明白，如果出于神明的角度来想，阿波罗倒也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友好了。

    毕竟神明看不起人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希腊神话中没有少出现，并且理由十足。

    再加上他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其他神明的想法，他大可以无视。只要不是雅典娜要赶走他就成。这位年轻的战士看了眼明显心情极度恶劣的女神，欲言又止。

    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雅典娜的眼睛。所以她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地迸出了一句话，“什么事，说。”

    艾俄罗斯窒了一下，最终无奈地将黄金圣衣拿了出来，尽管那上面的裂痕已经一切尽在不言中，但射手座还是认真地解释道，“这些年来的高强度训练，让射手座的黄金圣衣有些破损，需要修补。不过……”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历代能修补生意的只有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所以恳请女神陛下……是不是能允许我去帕米尔见白羊座的穆。”

    “白羊座……”雅典娜重复了一遍，才从脑中过滤出了赫尔墨斯之前说的信息。她语气并不善，但也没有迁怒这位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的战士，“我说过的，你觉得需要，就去。黄金圣斗士的事情，我不会管。你希望他们服罪还是想要我宽恕他们，都随便你。”

    说完这句话，雅典娜甩手离开，大踏步得多少有点气势汹汹地味道。黄金圣斗士的事情，显然现在并不在这位女神的思考范围内。

    “我说的吧，雅典娜既然那么说了，自然就不会对你横加干涉。”赫尔墨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对艾俄罗斯道，“你对雅典娜的信仰坚定，并且非常的忠心，这点特权，雅典娜自然不会吝啬。”

    艾俄罗斯苦笑数声。

    果然，神明和人之间在思维上，就直接横跨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也算是雅典娜亲口允了。所以艾俄罗斯就背着自己的圣衣，出发去了帕米尔。

    时隔多年，其实他也是想见见昔日的伙伴和孩子们。可惜他不能回圣域，而其他人，即使知道在哪里，他也不敢贸然前往。

    也有不想要带给他们麻烦的意思。更不想让雅典娜彻底地将黄金圣斗士抛弃。

    被信仰抛弃的痛苦，光是想想，就比痛不欲生更加绝望。

    艾俄罗斯不信，就算是撒加、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他们也真的能说抛弃信仰就抛弃信仰。

    从小到大所坚信的……怎么可能说背叛就背叛了呢。

    帕米尔的高原之上，那里有穆所设下的屏障。穆的念力在黄金圣斗士中当属第一，可惜他的精神力不够。不过要阻挡他不想见到的人，倒也足够了。

    但他挡不住艾俄罗斯。他本就年长，更是在三位神明下被训练了好几年，实力今非昔比。感觉到有人破除了幻影，高塔前的穆神色微冷。

    他的印象中，能够破除他屏障的，全十二宫就三个人。

    童虎、撒加和沙加。

    前者自然不会来找他，但后两位，恰恰也是他最不想见的。

    可是……

    “这小宇宙的感觉是……”

    不，并不是那两个人……

    可是确实是黄金圣斗士级别的小宇宙。

    穆在迟疑之间，迷雾中，一个背着箱子的人影慢慢地走近，然后，显现了出来。

    那是……

    “……艾俄罗斯……”穆的翠眸微微地睁大了，他几乎是喃喃地说，“你……”

    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hhp你肿么了！快回来！xd

    昨天去了南京中医大学里面的博医堂，还是查不出问题，医生说这个病状有点怪。

    带了一点中药回来，让我先调养着，以后看情况。

    最后的最后……大家快点掀起裙子跑，禽兽花追不上你们的！！xddddddddddddd（你特么的是男人么耍谁呢）

    第八章 火象星座——白羊

    人们自然会敬拜高山，但它永不会低头看他们。

    ——出处忘记了，好像是crial d，好像是成功人士的7个习惯。嗯。

    “……”两位可以算是久别重逢的战士，竟然是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穆最先从晃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只说了一句话，“艾俄罗斯，你还活着，这么说，雅典娜也必定无事。”

    艾俄罗斯点了点头，他见穆又陷入了沉思，也就没有打扰他。好在穆并没有想太久，他看了眼艾俄罗斯背着的黄金圣衣箱子，转念一想，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能够躲过那位伪教皇的搜寻带着女神，你也不容易了。”

    艾俄罗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避重就轻地让穆知道是奈姬现身帮助了他。

    听到胜利女神降临，饶是这些年来淡定平薄到一定程度的穆也不禁微微扬起了两点圆眉。“神迹？”

    他从来没有听史昂说起过上一代的圣战中胜利女神曾化形亲临。事实上，他的印象中，在史昂告诉他的所有故事中，胜利女神都是以黄金权杖的样子出现的。

    不过这样的问题，他也就心里一闪而过，对他而言，多一个人活下来，也总是好的了。

    “你是来修补圣衣的吗？”穆指了指艾俄罗斯的背后，难得地扯出了个清浅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也很久没有心情如此放松下来过，“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是赫尔墨斯告诉我的。”艾俄罗斯犹豫了下，终究是没有忍住，把赫尔墨斯的调查结果，他当年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以及一些雅典娜的话，说了出来。

    穆一边检查着射手座黄金圣衣，一边凝神听着，神色慢慢地淡漠了起来。

    “是撒加啊……”他重复了一遍，“原来如此。”他这样说。

    然后他露出了点愁绪，“……不知道，加隆如何了。”

    艾俄罗斯摇了摇头，“我不好问。总觉得，问不出口。”

    “说的是。”沉默了一小会儿，穆才点了点头。

    艾俄罗斯见此，觉得终于找到个能说的对象了，将心中的忧虑一一道来，最后，他是这样总结的。

    “我很担心，穆。这样下去，雅典娜和这一代黄金圣斗士的关系恐怕……真的会非常糟糕。”

    “不会更糟糕了。”将银星砂慢慢洒在圣衣上，这位白羊座看上去似乎有些一心两用，“何况雅典娜这边不是问题。你也说了，她将这件事放权给了你。你甚至不用担心女神回归后，叛徒的鲜血染红圣域，也不用担心那些知情不报者受到牵连，不是吗？这已经是女神陛下最大的仁慈——当然，你也可以说她毫不在乎。不过到底最终殊途同归，所以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当然不是抱怨女神！只是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女神和黄金圣斗士们的羁绊和信任何在？！这样的话，恐怕圣斗士们都会心寒……”

    人马座的声音有些急切，直到这个时候，穆才重新抬起头，翠眸中闪过一丝的讶异，然后，竟然是好笑。

    “艾俄罗斯，你……凭什么觉得这样的黄金圣斗士们，还有资格要求雅典娜的信任？”

    老实忠厚的战士一下子被这句话震住了。

    穆看上去非常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他的声音淡漠地让艾俄罗斯以为看到了第二个雅典娜。“所有的黄金圣斗士中，只有你艾俄罗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女神。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人，诚如雅典娜所说：不知情的，和撒加同一战线的，不想管的……还有我这种端着明白装糊涂的……”

    “穆，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你根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你……”

    “艾俄罗斯。”穆安静地唤了声小时候如同大哥哥般照顾着一众人的艾俄罗斯。“即使沙加从中作梗，但如果我真的想要揭发，不是没有办法，顶多不过是个鱼死网破。而鱼死网破从来都不是我不去这么做的借口。”

    艾俄罗斯张了张嘴，看着穆嘴角勾出了一道冷凝地弧度，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曾几何时，安静内敛还有点害羞的小男孩，慢慢地变得陌生起来。

    他背负着别人难以想象的经历和压力，恩师被弑杀，又被曾经的友人逼离了圣域，孤单地长大。不同于艾俄罗斯还有女神在身边做精神上的支撑，他是真真正正的众叛亲离。

    “撒加、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都搞错了一件事。他们根本没有立场来‘测试’雅典娜是不是一位合格的、能够带领我们战胜诸神，给大地带来和平的神明。他们的信仰是有前提的，我直说了吧。他们的信仰，还是以女神能够保护人类的前提下才有的。直接一条罪名……”穆冷冷地一笑，“信仰不纯。明明他们的力量是因为信仰雅典娜才给予的恩惠。却真觉得自己能够来评论一个神明的‘资格’。其实……就算雅典娜不愿意保佑人类，都无可厚非。”

    “穆！”艾俄罗斯厉声喝道，可是对面的少年显然心情起伏激烈，即使语气没有那么表现出来。许是艾俄罗斯的出现让这位少年长久的压抑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他竟然是毫不顾忌地说了下去，“我说错了吗，雅典娜，是神，让她为了人类向着她的同族敌对……已经仁至义尽。撒加他们，还想怎么样！？”

    艾俄罗斯瞪目结舌，好半晌，才喃喃地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自然。这些事，也是这些年我自己一个人没事做的时候，慢慢地想的。”穆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看着射手座的圣衣，似乎有些失神，艾俄罗斯脱口而出，“穆，你……恨撒加和沙加他们？”

    “恨？刚开始的时候，是的。”穆并没有否认，“但是后来我也明白了沙加的出发点……不过。终究再也不会有人像老师那般待我。”他见艾俄罗斯似乎欲言又止，只是稍微想了下，就知道对方在忧虑什么，他干脆就直说了，“艾俄罗斯，我不否认我现在对大部分曾经的伙伴没有好感。可是我也不会为此做些不妥当的事情。现在的我，只希望完成老师的嘱咐。”

    守护雅典娜，在她的带领下与冥王军作战，守护大地的和平。

    而一切，却是以‘守护雅典娜为优先’。

    “也许比起撒加来，我对雅典娜的信仰也纯粹不到哪里去。可是我会遵循雅典娜的意志——因为那是老师的期望。”

    从一开始，教皇陛下确实是这么教导的。艾俄罗斯这样想，但是现在，真正这么做的，黄金圣斗士中，又有几人？

    就算穆的措辞有些激烈，可是艾俄罗斯无法反驳。

    “你现在是和我走？”

    “那是自然。”穆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高塔，似乎对于离开这里显得云淡风轻，毫不在乎，“既然雅典娜已经找到，那么，继承了白羊座黄金圣衣的我，自然会遵循老师的意志。十二黄金圣斗士，本来就是应该守护在女神的身边。”

    回程的路上，艾俄罗斯多少有些出神地想，也许他从来没了解过曾经那些同伴的想法。穆也是。他以为穆是温柔如水的性子，却忘记了，白羊座是火象星座。穆固然内敛，但实际上性子是颇为激烈的。

    他与沙加的友谊必定是就此破裂，和撒加宛如兄长般的情分更是不可挽回——即使最后他艾俄罗斯真的能够让那些人‘改过自新’重新归回女神麾下。说是这么说，说到底，还是艾俄罗斯顾念着情分，下不了手罢了。

    两个人回到了女神目前的居所，彼时雅典娜正在书房，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进来。”

    “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穆，觐见。”

    穆一进门就单膝下跪，这让雅典娜分出了神看了眼出门一位，回来变成两位的黄金圣斗士的新一人。

    “嗯。不必多礼。”雅典娜随口说，漫不经心得很。

    穆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实际上还很年幼的效忠对象。

    史昂曾经对他说的上任女神的特点，他倒是没有发现多少类似——姑且不说温柔不温柔，就那气势来说，穆都觉得这位女神比恩师口中的‘萨莎’更加接近智慧与战争的女神——能够带领人类对抗上冥界之王哈迪斯的神明。

    见到类似于冷场的状况，艾俄罗斯即使想要打破也力不从心。毕竟他知道女神并不喜欢莫名的叨扰。多少有些了解雅典娜的艾俄罗斯也不废话，大概地说了下穆是上一任教皇的弟子，在史昂去世后离开了圣域隐居帕米尔。

    穆注意到艾俄罗斯含糊带过了沙加的事情，一种深刻的无奈一闪而过，却也带了些许的伤感。

    “教皇的弟子？”雅典娜的注意力显然是在别的方向，“教皇也是黄金圣斗士？”

    “是的，历任教皇都是黄金圣斗士中选的。”艾俄罗斯一愣，但还是回答了女神意义不明的问题，“上一任的教皇就是前任的白羊座黄金圣斗士。”

    “……”闻言，雅典娜的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然后两位黄金圣斗士都听到了这位女神极低地一声自语，“……不对。”

    “雅典娜？”

    “不是应该教皇是教皇，战士是战士；一位教皇，十二位战士……教皇主治愈的力量，根本没有战斗力……”

    “您是从何听到这样的说法的？”这一次，饶是穆也有些惊异地看了艾俄罗斯一眼，但后者一脸的茫然显然表现出射手座对女神竟然有这样的见解毫不知情。

    “……也许是我记错了。”雅典娜皱了皱眉头，“艾俄罗斯没告诉过你吗，我没有身为神明时的记忆了。”

    “嗯？”白羊座的战士发出了更接近于感叹地疑问。

    倒是射手座苦笑了起来，迎上紫发少年疑惑地翠眸，说，“……这件事，还说来话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知道的太多了！！

    ps 留言呢！

    第九章 再见天蝎座

    有一种缘分，叫做相见恨早。

    那一天北方的西伯利亚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间席卷，但是当米罗和卡妙感到的时候，只剩下让人心悸的力量余波。北西伯利亚早就空无一人。米罗见卡妙脸色变得相当可怕，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卡妙？”

    米罗的修炼地是希腊的米诺斯岛，就算经常窜门到西伯利亚来，可是对于西伯利亚自然没有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好友熟悉。

    卡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才开口，“北西伯利亚这块领域，一直以来都是无人能进入的。”

    米罗‘咦’了声，卡妙知道他想说什么，难得地打断他的话，直接就说了，“不错，就算是黄金圣斗士也进入不了。这里一直都有着禁制。关于这点，根据教皇厅的文献，我知道这并不单单是近些年的事情，似乎远在神话时代，这个不知道谁下的禁制就已经有了。因此北西伯利亚可以说，是历代水瓶座的战士也不会去涉足。这点，是默认的。但是……”

    不用卡妙继续说下去，米罗也明白了。这样的禁制，就忽然被打破。无论对方是谁，亦或者是禁制中本身存在的，恐怕都未必会是好兆头。

    “那要向教皇大人汇报。”心直口快的米罗理所当然地说。

    随后他有些惊异地看到卡妙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地点头。“自然。”

    卡妙知道自己一瞬间的迟疑是瞒不过从小到大的挚友，对于米罗之前的纠缠也相当厌倦的水瓶座终究是强行忍住了将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说给这位口无遮拦过分直率的朋友听，免得为他带来灾难。干脆再次沉默了下来。

    见卡妙的神色，米罗也知道他是铁了心不说，他是别想从他嘴里得知任何信息了。

    不过……

    米罗眼珠转了转，笑的多少有些挑衅：他就不信自己查不出来了。

    反正问题肯定是出在教皇身上。米罗决定去帕米尔找穆，如果能够找出撒加和加隆失踪的信息就更好不过了。到时候，看卡妙还会嫌弃自己不够稳重不成大事，哼。

    其实卡妙怕的就是米罗的这种心态。

    事实证明，他半点风声不透绝对是很大程度救了这位爱憎分明的天蝎一命。

    米罗的时间并不赶巧，他想尽办法收敛小宇宙，悄悄登上了帕米尔高原，却发现穆已经离开了他原来常驻的高塔。

    “嗯……高塔还残留着修复的小宇宙，看来穆走的时间并不久。”不仅仅是速度号称黄金中的第一人，在追踪方面也无人能够超其风姿的天蝎座闭上眼，努力地用第七感感受微弱的小宇宙的动向，然后向着那细微的轨迹追了过去。

    对于雅典娜来说，黄金圣斗士就算比一般人强大，也不过如此。尤其他们从来不懂得如何好好收敛自己的力量。因此那种金灿灿的感觉，简直就如同在黑暗中安置了一盏几千瓦的照明灯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一路顺着小宇宙的残留感觉追来的米罗，在接近赫尔墨斯宅邸的时候，就立刻被房间内的女神察觉到了。

    “麻烦。”

    在一边和穆低声说话的艾俄罗斯听到突兀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而他效忠地对象只是轻轻地瞥了两位黄金圣斗士一眼。

    “有人顺着他残留下的力量追来了。”

    艾俄罗斯被赫尔墨斯教导过，因此足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迹。不过穆却不行。

    听到雅典娜这么说，穆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他正想说他这就去看看来的是谁，却见明眸的女孩施施然起身，“是他啊。”

    她这样说。

    “雅典娜大人，您认识他？”

    “嗯，从力量上来说，也是你们的同伴之一。”雅典娜看上去若有所思地说，“之前去北西伯利亚的时候遇到过他。”

    听到西伯利亚，穆和艾俄罗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卡妙，然后想到的就是米罗。

    “雅典娜大人，请问他是什么模样的？”穆有些迟疑地问。

    “宝蓝色的卷发。”

    “是天蝎座的黄金圣斗士——米罗。”穆几乎是叹息着说出了这个名字。不过他的神色却是缓和了不少。所有的黄金圣斗士中，米罗是年纪最小，最鬼灵精怪，也是最受宠爱的。不过也仗着这点，小时候的他可真不知道闯过多少祸，把圣域动不动就弄得鸡飞狗跳的，教皇宫殿的小黑屋他都能当他宫殿住了。

    “雅典娜大人，还是我……”

    “不用。”雅典娜却打断了穆的话，“我去。”

    “这……”不仅仅是穆有些迟疑，就连艾俄罗斯也觉得不妥。

    “掐断小宇宙残留的痕迹就行。我不希望有更多的圣斗士找过来，他那个样子，似乎就不像是能够沉得住气的。”雅典娜非常一针见血地指出。

    ‘米罗知道分寸的。’艾俄罗斯很想这样说。可是穆阻止了他。这个儒雅的翩翩君子般的少年直视着艾俄罗斯，摇了摇头。

    这位聪慧的少年显然是看出了女神近期是没有心情再容纳更多的黄金圣斗士——知情的再多些，还不如直接回到圣域。可显然，此刻年幼的女神并不想回归。

    因此她也不愿意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这同样也和穆的心意，他的心中对于圣域中的几人终究是有些介怀，米罗一旦知道，就算他不会直接爆炸般地冲回圣域，恐怕下一个知道的就是卡妙。而以沙加的精明，要看出什么并不困难。

    可是饶是曾经的好友，穆也吃不准沙加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举措。

    真是想了就会心烦。

    女神出手抹去痕迹，米罗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彻底没辙。失去了感应的天蝎座不甘心地在原地逗留了几天后，确定再无穆的踪迹可寻，这才悻悻地回程自己的修炼之地。

    至于雅典娜，这些日子则一门心思地扑在恢复记忆上，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直到一股暴虐的力量席卷了大地。

    “雅典娜，这个力量是……！”赫尔墨斯首先觉到不对，这位拖着兄长玩跳棋的神明第一个察觉到异动，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阿波罗，这个力量难道……！”

    阿波罗握着琴的手一下子收紧，这位太阳神红色的眼眸中，凝聚着可怕的风暴。

    艾俄罗斯和穆的感知力量并没有神明那般强大，可是那股不祥的力量却同样大到让身为黄金圣斗士的他们也感到不祥。

    两位战士看向单手托着下巴翻着书页的女神，后者堪称是冷淡地抬眼，似乎对于之前的力量不置一词一般，“哦，这是向我这个大地的域主挑衅吗？”

    她缓缓地说。嘴角的弧度带了几分讽意，“不自量力的东西。”

    穆忍不住看了年幼的女神一眼。她的蓝眸中一片荒芜，有的只是让人心惊地冷漠。

    战争与智慧的女神。事实上，在接触这位雅典娜之前，穆一直没有想象过，雅典娜的气魄是如此无愧于她的头衔。小的时候，史昂也会花费长长的时间，宛如说故事一般地告诉幼小的他，曾经圣战的种种经历。辉煌的、热切的、英勇的、悲伤的、无悔的。

    史昂口中的女神，绝不是如此。

    这让穆有些疑惑，转世的话，就算没有记忆，也会造成如此的差异吗？

    直到艾俄罗斯告诉他，曾经史昂那一带侍奉的并非雅典娜，而是帕拉斯的时候，穆当即就失态地打翻了杯子。

    这确实是很好的解释，可是也是让穆难以接受的。

    好在艾俄罗斯立刻又告诉他，帕拉斯也确实是女神陛下亲选的人间代言人，只是这一次才亲临。这位白羊座的脸色才微微回复了些血色。

    他想，他绝对无法接受，他的恩师曾经效忠的对象却是一场阴差阳错的笑话。

    对于艾俄罗斯的说法，他接受的很快。毕竟就算是恩师史昂，也曾经对于降临在圣域的究竟是‘雅典娜的人间转世’和‘雅典娜的人间代言人’有些吃不准，占星楼的记载太过模棱两可。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陛下，您要出手吗？”奈姬恭敬地问。

    “不急。已经有人赶过去了。”雅典娜感受了下那边传来的能量波动，然后意义不明地发出了一个叹词，“是米洛斯岛——不过，那个黄金圣斗士是不可能战胜那个家伙的。”

    雅典娜总结性地追加了句，“再不济，好歹也是个神抵不是？”

    比起穆和艾俄罗斯露出了或隐晦或明显的焦虑的神色，赫尔墨斯则相当微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太阳神一眼，磕磕巴巴地说，“雅典娜，那位……是阿波罗的姐姐啊。月神阿尔忒弥斯……”

    “哦？”听到赫尔墨斯这样的说法，雅典娜才终于有点兴趣似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一言不发的阿波罗，“是这样吗？”

    “是的。”阿波罗没有否认，“只是……阿尔忒弥斯犯下大罪，早就罪无可恕。”

    “无妨。”雅典娜对阿波罗展现的善意一直很有好感，因此既然是阿波罗的姐姐，她就打消了让对方消失以除后患的想法。反正那力量除了恶意十足，她还真不放在眼里。“既然是月神，就好好待在自己的领地就是了。”她漫不经心地顺了顺自己的金色长发，“朕就亲自跑一次好了。至于你们两个。”她扫了眼穆和艾俄罗斯，“朕并不讨厌那个少年，所以你们大可放心。他们两个，朕暂时不会动一分一毫。”

    闻言，相较于艾俄罗斯直接地松了口气，穆不禁苦笑了起来。

    当初他对艾俄罗斯说过：黄金圣斗士凭什么还有资格要求女神的信任。

    那时候他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是就事论事，然而实际上，他由史昂口中得知的女神的印象，还是让他觉得女神柔弱感性，那话不过是说说罢了，最后女神总会和黄金圣斗士们一起并肩作战。

    可是在相处了几个月后，他想，也许最初的想法，反而是最准确的了。

    黄金圣斗士不仅仅没资格要求女神的信任，甚至于，也许他们的信仰，终有一天会抛弃他们——因为真正的战争与智慧的女神，显然对于有没有黄金圣斗士的存在以及守护，是毫不在意的。

    真不知道，怀疑女神是否能够统领圣斗士带来大地和平的那些家伙，有一天，知道他们被信仰抛弃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呢？

    穆垂下眼帘，遮掩住其中一片的复杂。

    扪心自问，这是他想要看到的吗？

    答案竟然是否定的。

    紫发的少年摇了摇头，唇角发苦，人心啊……

    并不知道白羊座有多纠结，实际上也从来不关心，更不会操心的雅典娜熟练地使用自己的力量，瞬移到了米诺斯岛。彼时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传言中的新月女神的弯弓拉开，正对准了天蝎座少年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看懂的快去面壁，我都看不懂

    事实证明，我是最纯洁的哈哈哈哈哈哈（打花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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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冤家，冤家

    当一个太长久的梦醒来的时候，是会难过的。

    “唔……”米罗是被痛醒的。

    当他有意识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怎么没死；第二个反应是现在什么状况。

    对手是神明，就算圣斗士敢为了他们所效忠的女神向神明挥拳，但不代表就打的过了。这点米罗还是清楚的很。当初那一头浅青绿长发的女子降临在米诺斯岛的时候，米罗对其出手几乎是一种本能——那种不加掩饰的恶意，实在是太过明显。

    对于对方冷冷地吐出，‘居然胆敢向着神明挥拳’什么的时候，米罗就知道他的对手是一位女神。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但那又如何呢？反正都是不留余力地攻击。

    遗憾的是，对方也有斗士。当然，那几个家伙米罗还不放在眼里。不过神明的力量却是不好相与的。

    见藉由不知名的女神的力量再度恢复了伤势爬起来，并且变得更强大的天斗士，米罗心里郁闷到了快死的地步。打斗的时候也没忍住在心里念叨：雅典娜，你也赐点我力量让我挑飞对面那几个家伙吧，最好是能让他们下去了起不来——神明的力量也没用的地步。

    遗憾地是，热爱和平的女神雅典娜似乎没听到天蝎座少年的祈祷。因此当那位神色冷漠高傲的女神出手的时候，米罗几乎是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太作弊了。米罗愤愤然地想。他倒是不怕死亡。对他来说，为了守护大地奉献出生命也算不负黄金圣斗士之名，问题是，他总觉得如果死在冥王手下，他更能接受一些，现在是不是太早了点？

    “醒过来了就不要装死。”一个清冷地声音响起，带着一点点的不悦。米罗慢一拍地意识到这个可恶的声音很耳熟。

    他‘刷’地睁开了眼睛，见到的就是曾几何时一句话让他的好心情全飞光、被他称为臭屁的贵族小鬼的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跳起来，又因为头部地剧痛复又蹲□子，露出了惨不忍睹地表情，双手捧住脑袋，“疼疼疼……”

    “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

    米罗真心想给对方来那么一发安达里士，对，直接是安达里士，前面十几针全都跳过吧浑蛋！

    好在他的智商没被打的彻底浮云，米罗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再米诺斯岛上，不远处，那位之前攻击他的女神怨毒的目光让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过那道目光却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牢牢锁定在金发蓝眸的幼龄女孩身上，尽管后者似乎是完全无视了对方。

    “你究竟是……什么人？”

    米罗谨慎地问，但却并没有特别防备或者警觉对方的意思——毕竟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对方显然救了他一命。浅草微露整理这足以证明他从一开始看走了眼，这个孩子当然不会是普通的贵族小孩。而能够和神明对抗的，显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哈！这就是你的斗士，雅典娜。”被束缚住行动的女神带着浓重地怨恨开口了，“他们认都不认识你。雅典娜，我早就和你说过，人类愚昧、贪婪又肮脏。你却为了人类不惜和奥林匹斯的神明作对。你简直是我们神族的耻辱。”

    “……！”米罗听明白了对方的话，有那么一秒地茫然，反应过来后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雅典娜！？”他惊疑不定地喊了声，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一下子就单膝跪下，“请饶恕我的失礼，雅典娜。”

    他的神色认真并且肃穆。那张略带了些孩子气的脸上，此刻全是严谨。

    但并没有让人觉得违和。

    雅典娜湛蓝的眸子看了眼米罗，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月神那边，“阿尔忒弥斯。”她扬了扬下巴，“朕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你来质疑。何况，朕对守护人类不感兴趣。”她一点都不顾忌某位圣斗士还在场，毫不掩饰地说，“但你别忘了，大地是朕的领域，你擅自带了斗士闯入朕的领地，是在向朕挑衅吗？”

    依旧跪着的米罗眨了眨宝蓝色的眼，比起先前听到‘朕对守护人类不感兴趣’的时候所露出的微微错愕的神色，他竟然觉得和曾几何时听教皇大人说到的酷爱和平、心地仁慈柔软、以善示人的雅典娜比起来，眼前这位明眸的女孩那堪称傲慢的宣言，实在是帅极了。

    即便对方是神明，也觉得特别能够抬得起头来。

    “雅典娜，你不要过分！我好歹也是奥林匹斯的十二主神之一！你太嚣张了！”阿尔忒弥斯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小的女孩，她记忆中的雅典娜固然难以违逆，可是显然眼前的这位，比曾经相处的雅典娜多出了些什么。

    让她更加忌讳的东西。

    比如——傲慢。神明是很傲慢的，尤其是实力强大的神明。他们比其他神明都来的任性、我行我素和残忍。神话时代的雅典娜很强大，她也骄傲，但她从来不会明摆出如此高高在上，高其他神明一等的样子。偶尔其他神明的逾越，她也不太会计较。这就让阿尔忒弥斯觉得，她能够得寸进尺一些。

    只是现在情况似乎往她不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她努力摆出了‘姐姐’、‘长辈’的姿态。想要在气势上赢过雅典娜一筹。

    “嚣张的究竟是谁呀。”可惜雅典娜却丝毫不买她的账，“区区新月女神而已。”她在人类和天斗士的面前也丝毫不留阿尔忒弥斯一点儿的情面，“朕身为四大域主之一，你不过是有了点狩猎的神力，靠着阿波罗勉强排进十二主神，算什么东西。”

    “你——！”阿尔忒弥斯气的差点吐血。尽管这才更像是一位强大的神明该有的目空一切的样子，可是经历过比较好相处的雅典娜样子的阿尔忒弥斯根本无法接受。

    就算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但太令神难堪了。

    这一席话，说的本来就很刺头的米罗差点想要鼓掌。

    雅典娜，说得太好了，对方算什么东西呀！xddd

    米罗当场就乐了。

    他原本还觉得嘴巴很毒的讨厌小孩一下子形象就高大起来，并且非常顺眼了。

    “雅典娜，保护人类，你会后悔的。”阿尔忒弥斯一字一顿。可惜对方本来就对自己没有记忆的事情烦恼，就算她这么说，只会让被赫尔墨斯、奈姬和艾俄罗斯宠坏掉的女神陛下更加讨厌而已。雅典娜觉得，既然赫尔墨斯他们都没有就她的决定说过什么，你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朕的领域，招呼都不打，就攻击朕名义上战士的女神还敢乱叫。需要不需要黄金圣斗士是一回事，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朕的部下，既然朕已经决定将他们交给艾俄罗斯管，你招呼不打就想杀朕的战士，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雅典娜就是这样想的。

    “滚出朕的大地。”雅典娜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将束缚的力量收回，“看在阿波罗的面子上，朕不杀你。没有第二次。”

    阿尔忒弥斯气的有些发抖，但这位月亮的女神知道，眼前这位似乎是失去了记忆的雅典娜，并非是在威胁，而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她的记忆中没有了神话时代的交情。所以阿尔忒弥斯明白，现在她面对的，是实力直逼宙斯的智慧与战争的女神，大地的域主——强大、冷酷、纯粹的高贵主神。

    她必须离开。面子和尊严，并不比她的性命要值多少。

    赶走了新月女神，想不起这位女神和自己交情的雅典娜干脆地将其抛在脑后，对米罗走了过去。在米罗疑惑地眼神下，她伸出手，按在米罗的额头处。此时米罗由于依旧是下跪的姿势，因此雅典娜的身高正好能让她将手按在对方的前额。

    “……雅典娜大人？”如果换一位黄金圣斗士，比如修罗，他是绝对不会对雅典娜的行为产生任何的质疑。问题是，这一次的这位，是以活泼好动不安分出了名的天蝎座圣斗士。危机解除后的蝎子虽然对女神心存恭敬，但实际上好奇心什么的，也绝对不会多加掩饰的，“可以请问您要干什么吗？是替我疗伤？”他理所当然地猜测道。事实上，他想象得太美好了点。

    因为米罗的敬语，也因为对对方的印象还算可以，一直以来都有话直说从来没顾忌过会给对方造成什么样心理影响的女神大人这次也就直说了，“当然不可能。朕这是要消除你的记忆。”

    要不是新月女神口无遮拦，对方也不至于知道她就是雅典娜——她现在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或者说，就她从艾俄罗斯口中了解的圣域，她还不想回去担负那责任。在外面逍遥自在可比在那种地方好多了。既然那撒加这么想当教皇，就让他当着吧。

    雅典娜极其不负责任地想。当然，这个想法是艾俄罗斯不知道，他想得太多了。若是让他知道雅典娜不愿意回圣域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任性，恐怕这位坚强又忠心的人马座战士绝对会抱着自己的圣衣哭出来。

    “什么！？”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