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冰月霜华 作者:肉书屋

    的时候总是带上一丝戒心。

    相信哈迪斯也是感觉到了，有传言哈迪斯建造了极乐净土爱丽舍，可是哈迪斯并没有急切地要求戈莱去参观，也许他是在等戈莱自愿走进爱丽舍。

    哈迪斯沉默的温柔反而使戈莱有种愧疚感，当初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哈迪斯当了真。

    戈莱必须承认，哈迪斯是个好男人。

    冰封雪域远离人间，作为冰雪女神，戈莱几乎没有信徒，香火也少得可怜，她想为自己的战士打造一些类似冥衣一类有神力加持的战衣，偏偏没有足够的材料交给赫菲斯托斯，她又不想让德墨忒尔知道。

    最后，还是身为财富之神的哈迪斯大手一挥，包办了所有的贵重金属。

    哈迪斯做到这份上，戈莱也越来越没办法对尼姬对着他。

    戈莱甚至会不经意地冒出“也许就这样嫁给哈迪斯也不错”的想法，毕竟就算她多爱尚轩，可尚轩注定的恋人是婳婙，与其为得不到的所爱而伤神，不如嫁给一个爱她的人。

    但同时她也在害怕，希腊神族不管追求的时候有多执著，一旦得到了，要不了多久又会再去找新的目标。

    有宙斯和波塞冬的例子在前，戈莱分外担心哈迪斯也是如此。

    戈莱知道不管自己是否会爱未来的丈夫，但她没有安菲特里忒的大度，绝对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责怪女同胞，毕竟外遇又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神话里提及明塔曾受哈迪斯的宠爱，珀耳塞福涅把她变成薄荷草，疯狂踩烂，另外哈迪斯也曾爱上白杨树女神琉刻。

    戈莱曾见过琉刻一次，她是哈迪斯少数的好朋友之一，而且她自己也坦诚和哈迪斯的只是友情，只不过哈迪斯的女性朋友太少才会被误会，当然哈迪斯的男性朋友也很少。

    至于明塔，完全是她爱着哈迪斯，到处宣传她哈迪斯也宠爱她罢了。

    神话中也提到，哈迪斯在娶了珀耳塞福涅之后便没再找过其他情人，但戈莱不确定是因为哈迪斯的专情，还是珀耳塞福涅整治明塔的手段。

    可是，戈莱仍在犹豫，冥后之名冠的是她的妹妹珀耳塞福涅，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洽谈

    回到农神神殿，戈莱径自走进内室去找自己的妹妹。

    神族的血统果然很好，这几年珀耳塞福涅出落得亭亭玉立，长长的金发卷曲着垂到脚裸，碧蓝的眼睛清澈得如水，也似水无情。

    和戈莱不一样，珀耳塞福涅已经逐渐有了成熟的样子，像个漂亮的大姑娘，看上去反而是作为姐姐的戈莱显得更为娇小稚嫩，由于是双胞胎的缘故，姐妹俩倒是有几分相似，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大概是被关久了，珀耳塞福涅稍微有点自闭倾向，她的性格算不上好，甚至比戈莱这个冰雪女神更加冷漠无情，但在戈莱和德墨忒尔面前她还算活泼。

    戈莱和德墨忒尔都非常地疼爱她，德墨忒尔不用说，戈莱则是因为好不容易重新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即便没有父亲，她依然感到幸福并珍惜着，很努力想要守护自己的家。

    因此，对珀耳塞福涅，戈莱几乎是有求必应，每一次回到大地上她都会给珀耳塞福涅带上一些礼物，然后为她讲述外面的世界如何瑰丽多彩。

    “来，这是安菲特里忒送的珍珠和夜明珠，我还顺便和她要了一些海潮花哦，妈妈可是什么花都送到了你的面前，不过海潮花是大地上没有的花呢，只有在海神神殿里才能看到，还有你一直想要的生长在冰封雪域的雪晶花，但是你不能碰，它太冷，不要让寒气冻伤你的手，找个水晶花瓶放到阴凉的地方，炎热的温度会加速它凋零……”

    “姐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珀耳塞福涅勾住戈莱的脖子，吩咐侍女把花都放起来，她则捻起几颗夜明珠，把难得的天然夜明珠当石头一样上下抛动玩耍。

    戈莱疼爱地抚摸妹妹的金发，说：“你也长大了，我会找机会求求妈妈，让她放你出去，你也能到处走动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才不呢，我听妈妈说天后赫拉好可怕哦，而且外面的男人纠缠不休的实在很讨厌，赫尔墨斯知道姐姐今天会回来，他躲在花园里想偷看姐姐，结果又被妈妈发现给打了出去，妈妈说得对，男人通通不是好东西，我真想永远留在神殿里，反正姐姐会带更多好玩的东西给我。”

    “哎！他又来了，还没死心呀？”

    赫尔墨斯实在太八卦，是诸神中出了名的大嘴巴，又老是不经主人同意偷偷摸摸翻墙进农神神殿，也难怪德墨忒尔不待见他。

    再者赫尔墨斯的风流程度上也遗传到了宙斯的基因，只不过比起宙斯来还差一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漂亮的公主多数被宙斯和波塞冬给抢光了，他一个小辈还能挖得出几个美女做情人已经是托八卦灵通的福。

    戈莱很是头疼，待会德墨忒尔多半又要拉她去上教育课背诵“男人是野兽”一百遍，就算她确实还没有嫁人的打算，总是被德墨忒尔这么念下去也烦人的说。

    话说都是赫尔墨斯的错啊！问题明明不是出在她身上，她从来没勾引过任何一个神，为何总要受他们愚蠢举动的连累？！

    这几年德墨忒尔和赫拉对戈莱的教育终于表现出两个极端的分歧，也是戈莱头疼毛病日益严重的主因。

    赫拉巴不得给戈莱早早找一个英俊的老公，杜绝宙斯对她下手的可能性，宙斯那个没节操的家伙和波塞冬不一样，萝莉御姐通吃，来者不拒，不来者他也要用拐用抢弄到手，不管赫拉盯他盯得多严实，他总是有办法在外面偷腥，外头的一大堆私生子就是明显的证据！

    德墨忒尔则强烈反对赫拉的做法，她认为诸神中没有一个能和戈莱般配，凡人和半神出身卑微，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以内。

    然后，两位母亲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每次她去奥林匹斯，赫拉都逮着和她讲述男人的好处，强烈推销她的儿子阿瑞斯，戈莱只觉得那家伙欠修理，显然以前拍得不够重，才会还有想娶她的念头。

    每次回到农神神殿，德墨忒尔则会严肃地告诫她男人有多可恶，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才不会害你，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两位女神在戈莱婚姻问题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时给哈迪斯打上大叉。

    话说，奥林匹斯诸神中唯一品德上过关的也只有哈迪斯这个万年处男了，撇开他的一身死亡气息不说，哈迪斯的相貌无愧为奥林匹斯诸神中最俊美的一位，忧郁而神秘的气质非常迷人，并且秉公办事，恪尽职守，绯闻少，新闻更少。

    不过赫拉和德墨忒尔都严重怀疑哈迪斯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才单身的，何况冥府的环境过于恶劣，比冰封雪域更差还有什么好谈的！为了戈莱的幸福，哈迪斯绝对不行！

    因此在哈迪斯追求戈莱的谣言传出之后，两位女神同时把哈迪斯列入黑名单榜首，隔三岔五地找戈莱喝茶，谈论婚姻大事，轮番地给戈莱洗脑，告诫她千万不能被哈迪斯的相貌、气质、实力、地位、财富等等条件给骗了，看见他一定要绕路走！

    戈莱只觉得自己每年回大地上的三个月没片刻安宁，她多希望能够一年十二个月都守在冰封雪域里算了。

    要她说，诸神里她唯一看得顺眼的就是哈迪斯，其他不是绣花枕头就是花心大萝卜，全部免谈！

    而且，妈妈啊，您不认为一边和波塞冬交往，一边给我上婚姻教育课，实在很没说服力吗？

    现在被德墨忒尔洗脑洗得最成功的要数珀耳塞福涅。

    在德墨忒尔十年如一日的“单身万岁”教育荼毒下，这个孩子现在比宅女还要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是戈莱拉着不肯，珀耳塞福涅就要对斯提克斯河发誓当个chu女神啦，多么可怕的悲剧啊！

    为此，戈莱不得不趁着德墨忒尔没在神殿里，花大量时间给珀耳塞福涅重新洗脑，拼命描述外面世界的美丽，尝试一点点勾起珀耳塞福涅对花花世界的向往，可惜一直收效甚微，别说德墨忒尔不给她出门，就算戈莱用抬的，珀耳塞福涅也不愿意出外面去。

    理由，她懒。

    于是，戈莱扑了。

    她甚至开始寻思，要不干脆由她自己策划让哈迪斯抢走珀耳塞福涅算了，在德墨忒尔的教育下，珀耳塞福涅朝着尼姑和懒虫的方向发展，再过几年保不定就要住山洞里去啦！

    “恩纳真的很漂亮吗，为什么姐姐你总喜欢去那里呢？”

    见妹妹来了兴趣，戈莱再接再厉地鼓动：“当然了，恩纳有着最茂密的丛林，最耀眼的阳光，最繁盛的鲜花，最斑斓的蝴蝶……你要是去看一眼，一定会迷上它的！哦，我忘记把它给你了，这是我用恩纳采来的花朵编织的花冠，和你多相配！”

    珀耳塞福涅欢喜地从戈莱手里接过花冠，很坚定地说：“有姐姐把东西给我带回来就好了，走出去多累呀，要是恩纳并没有美到足以吸引我，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戈莱抽搐了。

    珀耳塞福涅，我的好妹妹呀，求你不要比我当年做宅女的时候还要懒啊，你现在是花季少女，是人生中最活泼的年纪！哈迪斯再怎么不见光，至少还会偶尔到恩纳去看看花呢！（紫凰：他才不是去看花，是去看你啦！）

    “这样吧，姐姐，下次你把恩纳画了带回来，如果真的比妈妈神殿的花园漂亮，并且妈妈也同意的话，我就答应你走出外面去。”

    见终于说动了妹妹，戈莱唯恐珀耳塞福涅反悔，一口应承道：“好，下一次我画回来给你，我保证你会喜欢！”

    信誓旦旦地夸口之后，戈莱心里很快就后悔了。

    要是当初有和主神兑换一个相机该多好呀，和主神兑换绘画天赋也行呀，天知道她和画笔水彩油布都不熟啊！

    该怎么说服德墨忒尔给戈莱放行，也是一个大问题。

    妈妈平时宽厚温和，就是在她和珀耳塞福涅的问题上太容易精神紧张。

    其实现在完全可以让珀耳塞福涅走出去，珀耳塞福涅不是小孩了，戈莱认为自己也有保护家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再惧怕赫拉和阿瑞斯。

    不过，德墨忒尔显然不是这么想，她总是有太多的忧虑，戈莱武力值那么高她尚且不放心，就更不用说像花朵一样柔弱的珀耳塞福涅了，就差神话时代没有无菌金库能把珀耳塞福涅给隔离起来，珀耳塞福涅大概会很乐意地接受隔离吧。

    面对如此怪异的母亲和妹妹，戈莱也只能一步步地来，首先要去学习绘画。

    加百列在替她镇守冰封雪域不能离开，奥林匹斯的艺术之神是阿波罗，貌似又是妈妈黑名单中名列前茅的一员，和他接触肯定要挨念……

    阿波罗是个不输给宙斯的风流人物，并且未婚，没有像赫拉的老婆在管束他，一旦发现恋爱目标就像火一样倾尽激|情地追求，他的神力强，智商高，武力值也不弱，还有预言能力，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对象。

    可以的话戈莱并不想和他阿波罗接触太多，若抢婚的对象是他，想拍他绝对得用上尼姬！

    然而，妹妹难得有出去走走的意愿，戈莱实在不想放弃劝说她的机会，好烦恼呢。

    不晓得这个时期的人类中有没有出名的画家，去找哈迪斯问一问吧，实在不行也只好请阿波罗帮忙了。

    油彩画

    “想学绘画？”

    云朵的阴影之下，哈迪斯翠绿的眼眸满是惊异。

    如果戈莱说她想要英雄的灵魂或贵重金属，甚至和他单挑，哈迪斯都不会惊讶，可是她竟然说想学绘画，这就不能不让哈迪斯大吃一惊了。

    戈莱在赫拉和德墨忒尔面前表现得乖巧不假，可是哈迪斯每次和戈莱见面时两位女神或其他神明都不在旁边，加上哈迪斯的纵容，戈莱于是逐渐在他面前流露出本性来，也让哈迪斯觉得她跟尼姬这对主仆是绝配。

    打人她冲第一，文艺她躲最后，这样的女神居然会说出要学绘画，很奇迹，不是吗？

    “为什么突然对绘画感兴趣？”

    难得哈迪斯也忍不住询问缘由，因为很奇迹，奇迹得哈迪斯都不得不好奇了。

    戈莱脸上一红，被问到痛脚了。

    她是喜欢拍人没错，那都是在轮回空间养成的习惯啦，事实上她也不是完全没文艺细胞呀，至少她会唱歌会做饭，只不过多数时候她更习惯直接吃加百列做好的食物而已。

    但是对绘画，她确实没怎么上心。

    拜托，现代相机快门一按，照片清晰无比，电脑合成的画也很好看，谁还要花费大量精力去学油彩画？

    油彩弄脏了难洗，一停下练习手艺就生疏，最重要的是大家要赚钱吃饭，画家之路并不好走，没个几十年都难有成就，等有了成就人也老了，还不如当个大老板或公务员的日子过得好，自然而然很少人把绘画当作人生目标。

    至于在轮回空间里，为自己的生存尚且苦苦挣扎，你认为她会浪费时间和点数去学绘画吗？

    几年的相处戈莱自然也知道哈迪斯是一个沉默的神，鲜少与旁人交流，几乎不踏入奥林匹斯，对戈莱而言他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只是，在珀耳塞福涅的问题上，戈莱还有一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哈迪斯说。

    她心里始终惦记着希腊神话中抢婚的情节，尽管和她相处的哈迪斯是个翩翩君子，可珀耳塞福涅和她不同，全无反抗之力，难保哈迪斯不会一时兴起把珀耳塞福涅抢回冥府。

    珀耳塞福涅的幸福是戈莱在意的事情，另一方面，她对哈迪斯的态度也有点软化，毕竟有一个男人这样宠着自己，为了自己甚至愿意打破原则，女人很难不为他不动心。

    即便不确定自己对哈迪斯的感情是不是爱，戈莱也认真地把他当作结婚对象来考虑过，要是哈迪斯如神话传说那般把珀耳塞福涅抢回冥府娶为冥后，戈莱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他们。

    “哈迪斯，你……不会让我伤心的，对吧？”

    “是。”

    虽然不明白戈莱的犹豫什么，但是哈迪斯依然坚定地回答：“我对斯提克斯河发誓，假如我使你难过，我此生将不再踏入你的领域。”

    这个誓言相当于一旦违反承诺，就处罚哈迪斯一生见不到戈莱，对爱着戈莱的他来说，这也是最重的处罚，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有自信自己可以给戈莱幸福。

    戈莱沉思片刻，终于叹了一声，向他说出珀耳塞福涅的事情。

    反正也不可能一辈子地瞒下去，她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妹妹一直关在神殿里面，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得自闭症的，现在就已经很宅了的说！

    听完戈莱的话，哈迪斯没有任何表示，绿眸中染上一丝笑意。

    戈莱在担心什么呢？

    他懒得去和奥林匹斯那群神嚼舌根，就算是有宙斯和波塞冬那样的兄弟，也不代表他会像他们一样见到美女就出手，否则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了，德墨忒尔根本不在他的顾虑范围以内，如果不是在意戈莱的意愿，哈迪斯绝对不会隐瞒自己在恩纳的行踪。

    “油彩画，我教你。”

    “你会？”

    哈迪斯点头：“打发时间。”收到戈莱怀疑的眼神，他一抬眼皮淡淡地问，“你不信？”

    “咳咳，不是，那个……因为有些传闻……”哈迪斯是三界公认的工作狂，也会打发时间吗？

    哈迪斯从异次元拿出油布和画笔颜料，说：“不会比阿波罗差，学吗？”

    “学！”

    戈莱知道哈迪斯不会作没把握的保证，既然他说得出口，肯定是有不输给阿波罗的手艺，不和他学难道真要去找阿波罗那只花蝴蝶教么，她又没傻，岂会把自己送上门去！

    哈迪斯把画架打开，手把手地教戈莱油彩画。

    尽管刚开始被握着手的时候戈莱的身体僵了一下，男人的身躯贴在她的后背上让她很不习惯，在轮回空间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差一点点就要抽天晶剑砍神，幸好哈迪斯并没有恶意，戈莱很快压下自己的冲动。

    撇开过于贴近产生的不适，哈迪斯其实是个好老师，除了握手之外他没有再做出逾越的举止，至少不会像阿波罗一样借机揩油防不胜防。

    从素描到调色着色，哈迪斯教得很认真。

    戈莱的神经当然不仅仅是运用在武力上，显然无论她身上的哪一种血统都具备高智商以及良好的学习能力，差的只是她愿不愿意去学习而已。

    恩纳繁花似锦，对初学者来说要画下恩纳的风景显然不容易，哈迪斯让戈莱从一朵小花开始先练习画形状，然后要调出相称的颜色。

    折腾了一个下午，戈莱终于完成自高中毕业之后的第一幅水彩画，虽然有点粗糙，但是比起她从前的水准来，简直可说进步神速。

    “可惜，还是不行。”戈莱低落地把画架推到一边，“这样珀耳塞福涅肯定看不上眼，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哈迪斯默默地走到画架前，手指飞快舞动，一幅美丽的恩纳风景画跃然纸上，连花瓣被风吹动的姿态也鲜活地被描绘出来。

    戈莱明白哈迪斯是想帮她，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坚决不肯收下哈迪斯修饰过的画。

    “不要！我要自己亲手画给珀耳塞福涅，省得珀耳塞福涅问我画从哪来的时候我答不上来。”

    哈迪斯也不勉强，说：“多练习几次，你也可以做到。”

    “当然，可惜冰封雪域的温度太低，油彩会结冰，趁现在还在大地上，大不了我天天来练习，争取回冰封雪域之前画好一幅拿给珀耳塞福涅看！我一定要让珀耳塞福涅走出来！”

    珀耳塞福涅可还是一名花季少女呀，关在神殿里宅到发霉是不好的！

    “德墨忒尔不容易让步。”

    哈迪斯淡淡地笑了，手指轻轻绕起戈莱一缕银蓝色的长发，总觉得不管她是微笑还是皱眉都非常可爱，让他一刻也舍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要是珀耳塞福涅有走出神殿的念头，妈妈那边也比较好说话，反正珀耳塞福涅也长大了，妈妈最近和波塞冬陛下腻在一起，赫拉应该不会再计较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何况现在大神迷恋人间的美女，又有赫尔墨斯穿针引线，赫拉盯得很辛苦呢。”

    所以说戈莱对赫尔墨斯没有好印象，宙斯出门偷腥，他就在一边帮宙斯拉皮条，这对父子真叫人没话说！

    难为赫拉了，明明自己是妇女婚姻保护神，结果嫁了这么个种马老公，还被冠上妒妇之名。

    换成戈莱，要是嫁了这样的男人，就算为了自己的幸福不能阉了他或毁他的容，至少要把他的手脚打残，看他还怎么跑门外摘野花！

    不是说赫拉没心计，宙斯的第一任妻子墨提斯会被宙斯吞掉，谁能保证不是赫拉唆使该亚转告宙斯“墨提斯生的儿女会推翻宙斯”，可惜她的毒辣手段都用到了女人身上，对宙斯太宽容了！

    这也与古希腊的民风有关，古希腊和古中国很相似，男人是一家之主，女性则完全处于从属地位，撇除战斗力彪悍的少数女神，赫拉和多数女神一样并无实际权利，天后的权利完全是宙斯向她求婚之前许诺给她的。

    参考赫拉和安菲特里忒现在的状况，戈莱对婚姻不抱太大希望。

    按照希腊的风俗，一旦结婚，女神所拥有的一切都归属丈夫，戈莱认为与其要她去附属一个男人，她宁可当个chu女神，至少享有自由和冰雪女神的权利。

    极少有女神能在结婚之后还能享有自己的自由，虽然哈迪斯表示他尊重戈莱，但天知道结婚之后他的心态会不会起变化，婚前女人是个宝，婚后老婆变成草。

    见戈莱感慨的模样，哈迪斯的眼眸也不禁染上阴霾：“我不是宙斯，也非波塞冬，我爱你，也只忠于你。”

    有两个脑残兄弟是哈迪斯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和他们的拉开距离，但他必须承认现在宙斯和波塞冬的品行不端给他的求婚之路添了不少麻烦。

    戈莱是那么骄傲，又是那么心软，她不会像赫拉一样迁怒于情敌，但她会选择永远地放弃。

    哈迪斯自知不擅长虚浮的语言，他只能用行动来向戈莱证明他对她的珍惜。

    戈莱，我愿意给你财富、给你自由，也给你与我同等的权利，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要如何才能接受我的感情，对我敞开你的心扉呢？

    我只爱你，只要你。

    高加索

    戈莱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但她从未忘记过自己和乌拉诺斯之间的交易。

    为此，在潘多拉被造出来之后，她特地挑了个时间，悄悄前往束缚着普罗米修斯的高加索山。

    普罗米修斯是古老的智慧神，并且拥有神奇的预言能力，在宙斯挑战克罗诺斯的时候从克罗诺斯那边倒戈帮助宙斯，可是却因为人类的事情而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与其说他是因为帮人类盗取火种而被束缚，倒不如说是他知道宙斯命运的秘密，宙斯想从他的嘴里知道自己的命运，但是普罗米修斯非要宙斯用人类的幸福来换，于是宙斯一怒之下把他捆缚在此，每天派一只秃鹰来捉食他的肝脏，同时也是在威逼普罗米修斯松口。

    戈莱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等到秃鹰飞走，她才用千面琉璃改变自己的模样，悄悄来到普罗米修斯的身旁。

    她佩服普罗米修斯的坚持和智慧，其实普罗米修斯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以把秘密说出来，因为一旦宙斯知道了秘密，普罗米修斯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宙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命运的秘密，一定会杀了普罗米修斯，

    神族的恢复能力很强，失去肝脏第二天又会长出来，普罗米修斯每天都要忍耐这着种痛苦，直到赫拉克勒斯把他解放出来。

    呵，宙斯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普罗米修斯，自此之后神话中不再有普罗米修斯，多半是宙斯悄悄下手把他处理掉了吧，不一定是亲手杀死，他可以把普罗米修斯关进无人知道的角落，例如——塔耳塔洛斯。

    在那里，普罗米修斯很有可能会被其他提坦神族杀死，毕竟他是背叛者，背叛了克罗诺斯一系的所有神明，当了宙斯的军师。

    “普罗米修斯大神，您看起来非常不好，一定很疼吧。”

    戈莱拿出和主神兑换止血喷雾和治疗绷带给普罗米修斯治疗，主神出品必属精品，连奥丁神矛造成的伤也能在一瞬间治愈，很快普罗米修斯的伤口就愈合了。

    然后，戈莱又拿出湿手帕，为普罗米修斯擦拭脸上的泥污和身上的血渍，用梳子为他梳理白色的卷发。

    神族是不会衰老的，普罗米修斯洗去狼狈之后，看上去不仅年轻英俊，眼中还有智慧的光芒和对信念的坚定。

    “很抱歉，我无法为您做更多。”她有能力打开普罗米修斯的束缚，但她不能。

    “你是谁？”

    普罗米修斯打量着面前的黑发少女，他竟无法从这个少女身上看见命运，就仿佛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少女是一个神，她身上有神气。

    戈莱食指竖在嘴边：“嘘，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某位存在把我召唤过来，给了我神的躯体，与我做了一项交易，要我帮他杀死他的仇人，可是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需要您给我提供一点帮助，毕竟如今熟知那一位底细的，除了宙斯和您，其余都被关在塔耳塔洛斯里头，宙斯肯定不会告诉我。”

    普罗米修斯何其聪慧，立刻就猜到她的目的：“你要杀的是上任神王克罗诺斯！不对，克罗诺斯的兄弟都被关在塔耳塔洛斯，神力受到压制，根本不可能召唤，异世界的存在也只是传说……对了，唯一有能力召唤异世界生命的只有持有龙鳞的……”

    “没错，就是乌拉诺斯哟。”

    “他用天空的统治权和你做交易了吗，或者是……”

    “两样我都拿了。”戈莱直言不讳，“一项是交易代价，一项是赔偿他把我强拉到这个世界对我造成的损失。”

    算那老家伙精明，把天空的统治权给了老娘，天空是他的身体所化，神识在支撑，老娘不会无缘无故毁自己的东西，自然不会没事去捅乌拉诺斯，尽管老娘真的很想捅死他！

    普罗米修斯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难道不可笑吗？

    现在坐在王位上自称神王的家伙连神王的神格都没有，甚至不具备制裁神的权利，而持有它的乌拉诺斯却把它当作交易品，给了从异世界召唤的生物。

    “你又怎么认为我会帮你呢？”

    “您会的，您拥有预言能力的双眼应该看得到，接下来潘多拉会为大地带来灾难，您珍爱的人类会死，纵然有该亚承诺用泥土石头重新塑造人类的躯体，但那些人都不具有智慧的灵魂，他们将永远无法进步，而我，恰好能弥补这个缺陷。”

    说是这么说，戈莱明白又得请哈迪斯帮忙。

    老是拿他的东西，人情债最难还了，其实哈迪斯对她真的很不错，为了尊重她而愿意花几十年的时间来等候她，纵观整个奥林匹斯，没有一位神能做到这种程度。

    看看那些神的所谓爱情史，基本就是用各种正当或不正当手段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女人的床，吃干抹净，jq证据的孩子生出来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对一个女人的热度能持续一年以上都算是不错了。

    如果杀了克罗诺斯之后，哈迪斯愿意发誓不干涉她自由的话，她就认真考虑嫁给哈迪斯并在这个世界定居下来的可能吧，毕竟她很喜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德墨忒尔和珀耳塞福涅，她们是她珍爱的家人，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普罗米修斯大神，您只要如实地告诉我克罗诺斯的能力，我就帮您保全人类的灵智，您认为这个交易怎么样呢？”

    犹豫了一下，普罗米修斯点头，说出他所知道的关于克罗诺斯的一切。

    背叛一次和背叛两次没什么差别，反正他已经被归入叛徒的行列之中了，克罗诺斯被杀死的话，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如果能以次延续人类的智慧，使人类获得幸福的生活，他就满足了。

    而且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少女对他没有恶意，她为他包扎的时候，神情都是温和的，所以普罗米修斯选择相信。

    克罗诺斯的能力之强超乎戈莱的想像，他是时间的创造力和破坏力的结合体，宙斯并没有打败他的实力，只用了当年该亚对付乌拉诺斯时用过的老法子——把克罗诺斯灌醉，使他吐出兄弟姐妹，再阉了他，然后扔出门外，拍拍手，政权交替了。

    克罗诺斯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纠结和他一起下野的提坦神们一起挑战宙斯，宙斯节节败退，终于在普罗米修斯的建议下从塔耳塔洛斯释放了塞克罗斯们和海科通契里斯们，那些被克罗诺斯关起来的独眼和百手兄弟都憎恨着克罗诺斯，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们帮助了宙斯。

    战局全线扭转，所有参战的提坦都被宙斯关到塔耳塔洛斯，但克罗诺斯却逃了。

    普罗米修斯告诉戈莱，说：“克罗诺斯去找该亚，相信很快该亚就会展开行动，克罗诺斯会再次向宙斯挑战，那时你不能动手，否则他会感应到你身上的神王神格，现在认得神王神格的只有他和该亚，该亚什么都不会说，因此你要小心克罗诺斯。”

    戈莱点头，她都差点忘记原来她身上的东西还有人认得。

    无疑，克罗诺斯很强大，想要从正面杀死他凶险太高。

    “我认为最好的机会是等宙斯把克罗诺斯关进塔耳塔洛斯之后，他的神力会被压制到无，如果你有办法进塔耳塔洛斯在里面杀了他，相信除了五位创世神，不会再有别的神能发现，宙斯只会当作克罗诺斯被其他提坦杀死而已。”

    “塔耳塔洛斯……”

    那是要通过冥府才能进入的吧？

    冥界是哈迪斯的领域，她的神力会被压制得只剩十分之一，要进入塔耳塔洛斯更得先渡过斯提克斯河，虽然戈莱有神王的神格支撑，不像其他神一样浸到斯提克斯河水神力就完全被压制，但她顶多也就剩下万分之一的神力而已。

    十分之一再乘个万分之一，算起来和没有差不多，打起来完全是以战斗技巧为主。

    “说起来，当年克罗诺斯不是乌拉诺斯的对手，乌拉诺斯的神力有那么强大吗？”

    普罗米修斯想了想，道：“据我母亲所说，乌拉诺斯控制天空，可以从繁星中获得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既然你有天空的统治权，也可以试试。”

    冥界也有天空，天空之上的力量都属于她。

    戈莱一直没有发现，她以为天空的统治权就是操纵风雨。

    乌拉诺斯那老不死的居然不说清楚，可惜没有机会揍他了，干脆都报复在他儿子克罗诺斯身上，一定要拿尼姬把克罗诺斯捅成马蜂窝，嗷嗷嗷！

    看在普罗米修斯那么合作的份上，戈莱拿出一把从主神那兑换来的万能钥匙放到普罗米修斯被束缚的手掌里。

    “您预言自己会被赫拉克勒斯释放，不晓得您有没有想过被释放之后宙斯会对您做些什么，这把钥匙您且保管着，它能够打开任何锁铐，您离开高加索山之后，千万别留下任何和它有关的物品，小心被宙斯找到。”

    普罗米修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试探地问：“戈莱？”

    “……您怎么发现的？”

    普罗米修斯笑了：“就算你改变了容貌，你甜美的声音却不曾改变，以前在奥林匹斯我曾看过你，德墨忒尔的孩子，你的眼中有着不属于神的温柔。”

    “您真敏感，不愧是智慧神，只听过一次的声音也能记得那么久。”

    “那是因为你的声音很特殊，彭透斯的血统赋予你的嗓音有更胜于海妖的魔力，没有人在听过之后会忘记它犹如旋律的美妙。”

    “多谢您的称赞。”

    戈莱决定回去以后立刻学变声，千面琉璃最大的缺陷就是只能改变相貌，声音是易容的败笔。

    既然得到想要的情报，为了不让宙斯的眼线发现，戈莱马上又要走了。

    临别之前，她又给了普罗米修斯一个千面琉璃，并告诉他使用方法，如果他想躲避宙斯在人群中生活下去，千面琉璃肯定能帮得上忙。

    “我很尊敬您，因为我也曾是个名为水月的人类。”

    水仙花

    连续奋斗三个月，终于画出一幅满意的油彩画，可以向珀耳塞福涅交差，戈莱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珀耳塞福涅非常自闭，但是戈莱相信这幅画一定能够使她重新接受这个世界。

    “哈迪斯，多谢你！”

    戈莱将画卷收起，准备回去时拿去给珀耳塞福涅。

    想起和普罗米修斯的约定，无论是赋予人类智慧的灵魂，还是进入塔耳塔洛斯都需要哈迪斯帮忙，尽管只要她不想说，哈迪斯一定不会追问原因地完成她的愿望，戈莱却不想再欺瞒下去。

    “哈迪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戈莱把自己拥有神王神格和天空统治权的事情告诉了哈迪斯，同时也说出了自己和普罗米修斯的交易，唯独省略了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情。

    因为她想试着相信哈迪斯，如果哈迪斯是真心对她，且不过问神王神格来历的话，她就接受哈迪斯的求婚，然后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建立自己的家庭。

    在这里她有了关心她的妈妈和她疼爱的妹妹，如果决定嫁给哈迪斯，那么她将会抛弃自己的过去，只当德墨忒尔的女儿戈莱，“水月”也就不存在了，因此她觉得没有必要再扯出从前。

    “哈迪斯，你若想要神王的神格，我可以把它给你，但请你等到我杀死克罗诺斯之后……”

    纵然哈迪斯对权利表现得兴趣缺缺，但是神王神格的魅力何其大，对任何一个提坦神而言都是无可抗拒的诱惑，戈莱也不敢保证哈迪斯会不会迷恋上它。

    因此，戈莱全身紧绷着，等待哈迪斯的一句话。

    神王神格对她并非必要，只要还有元神，她照样可以换个马甲继续修炼仙力。

    不论哈迪斯想要神王的神格或是天空的统治权，戈莱都会给他，如此她欠哈迪斯的人情也就两清了，但她将不会再到恩纳来。

    “我不需要，智慧的灵魂我可以给你。”

    见哈迪斯想也不想地拒绝自己的提议，眉头都没有挑一眼，戈莱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听清她刚才的话。

    她说的不是地上的石头，是神王神格和天空的统治权哦，您老就不能给个惊讶的表情吗？莫非真如传说，严肃得太久，导致面部神经全线瘫痪了？

    戈莱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清楚，希望他不要一时口快。

    “咳咳，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不论是宙斯，还是波塞冬，他们都会用一切来交换神王神格的……”

    哈迪斯的手抚上戈莱白皙的脸颊，清脆的声音犹如咏叹：“权利什么，我从不在乎，戈莱，我要的只有你。”

    一句朴实真诚的话，胜过千言万语。

    任何有心的女人，恐怕都无法拒绝他隐讳的温柔，即便没有甜言蜜语，哈迪斯总是用行动来证明他的爱与重视。

    戈莱心中顿时有了决定，她握住哈迪斯的手，说：“为了杀死克罗诺斯，我需要进一次塔耳塔洛斯，在那之后，我们结婚吧。”

    “戈莱，你不需要勉强。”

    哈迪斯秀美的眉微微皱起，他是想用人情束缚戈莱，却并不打算以次要挟强迫她。

    “我尊重你的选择。”

    戈莱摇头，道：“哈迪斯，我承认自己比较无情，我此生可能都无法回报给你同等的爱情，但是如果要嫁人的话，我希望我的丈夫是你。”

    记得以前看过一段话说：一个女人一生中会遇到两个男人，一个是心里念念不忘的伤，一个是现实生活中扎扎实实倚靠的胸膛。

    尚轩是她的初恋，短短十天的相处，却牵绊着她的心，即使到了现在，明知道他和婳婙才是一对，然而想起尚轩时，她内心仍会充满既幸福又心酸的复杂感情，宛如心中一道甜蜜的伤口，流着满是名为爱情的毒血。

    而哈迪斯则是后者，只有真心爱你的男人，才会时时刻刻关心你、保护你，你开心时他在一旁陪你欢喜，你难过时他会设法找回你的笑容，你烦恼时他默默为你解决问题，却不争功劳，不论发生什么苦难，他都如同守护神，对你不离不弃……

    她一开始给哈迪斯追求她的权利，不全是因为出于他对她的尊重，更多是为了得到克罗诺斯的相关情报。

    这是她从轮回空间带出来的习惯，为了达成目标，她会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感情。

    可是在经历漫长的相处之后，她被哈迪斯的爱打动了，也许她注定无法与最爱的人厮守一生，那她不想再伤到这位视她如珍宝的男人，哈迪斯的爱是那么真挚，或许她以后再也无法遇到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了。

    如今她是神，拥有漫长的生命，也许有一天她会淡忘对尚轩的爱情，真心地接受哈迪斯。

    戈莱俏脸微红，偏过头，声如蚊吟地问：“听说冥府之中建造了一所极乐净土，我有幸去看一看吗？”

    “当然，它是为了你才存在的！”哈迪斯高兴地抱住戈莱，“委屈你了。”

    他当然知道德墨忒尔和赫拉在担心什么，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