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冰月霜华 作者:肉书屋

    有一群他喜欢的同伴。

    拥有真正明月的他，应该不再需要“水月”了吧。

    她深爱着尚轩为她创造的一切，然而凝视尚轩眸色一般的蓝莲，清淡的色泽竟让她感到心酸。

    要是她也能够忘记尚轩，一定会过得更快乐吧。

    可是她恨自己不够干脆，也没有洒脱的勇气，到了这种地步也还舍不得忘记那十天所拥有的幸福记忆，舍不得遗弃心动的感觉，哪怕它们如今只会令她悲伤！

    那双含泪而坚定的眼眸让仲天有所触动，他不禁低声问：“你知道自己会消散，才把暮轮给了尚轩，难道你没想过用暮轮的力量支持自己吗？我可以感觉到暮轮中强大的能量，现在去找尚轩还来得及……”

    “没有用的，我并不是因为力量匮乏，而是时间没有了。”

    水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模糊，周身有种被挤压的疼痛，这正是穿越的前兆。

    手中的蓝莲似乎也手到空间断层的影响，猛然被撕得粉碎，蓝色的花瓣散落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心。

    她抬起手擦去眼泪，给仲天一个明媚的笑容。

    “仲天，很高兴见到你，可惜不能和你继续聊下去了，还要麻烦你帮我把蓝莲的碎片也一起处理掉，千万别告诉尚轩啊！”

    少女突然从他的面前消失，仲天站在原地。

    半晌，他伸出手，无声地将蓝莲的碎片烧去，却唯独留下了一滴少女悲伤的眼泪，他把它放到湖心唯一的一株黑莲上，犹如露珠般闪烁着忧郁的色泽。

    做完一切，仲天转身离开。

    黑发的女神已经不在了，终此一生，他都会记住那一抹永恒的笑容，坚强、妩媚，又脆弱得让人止不住心疼……

    番外 尚轩

    轻柔的触觉碰在脸上，促使尚轩张开眼睛，当看见面前娇小少女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不知道自己在宇宙中孤单徘徊了多久，寻觅了多久，始终没有找到除他之外的任何生命。

    于是尚轩迫不及待地握住碰在脸上那只细嫩的手，感受她的存在——终于，他找到他的同伴了！

    “尚轩……是我的名字吗？”

    直觉她是在叫他，尚轩并不排斥她起的名字，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也许是被吓到了，少女脸颊越来越红，匆忙抽回手，眨眼从他的面前消失。

    其实，尚轩又何尝不是被吓到了呢，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放弃寻找同伴，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当睁开眼看见她的模样时，他既高兴又惊讶。

    手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心中涌起无法形容的喜悦。

    轻易凭感知从宇宙中找到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女，尚轩才确定她是真实存在于这个宇宙中。

    她把自己纤细、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显得那么脆弱无助，尽管如此，尚轩还是感觉到了和他截然相反却庞大的力量，那是黑暗的力量。

    “你就是暮轮的持有者吗？”他问。

    背对着他的身躯僵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缩得更紧，甚至调动暮轮的力量吸引黑暗把她包裹起来。

    黑暗遮掩了光，在完全的黑暗领域内，尚轩差一点失去了对她的感知，他没有思考地上前抱住她，用光轮的力量把聚集起来的黑暗驱散。

    他的动作还是惊扰到了胆小的少女，她用力地挣开，忽然空虚的怀抱让他再次感觉到了寂寞。

    正以为她又要逃开时，她却说话了，似乎有点紧张，又带着点好奇，看在尚轩的眼里却是那么精致可爱。

    当他拿出光轮，光芒驱散了周遭的黑暗，那时她好像很不适地想要退开，因为她是暮轮的持有者，黑暗的化身，所以畏惧着光的力量吧。

    尚轩赶紧收敛光轮的力量，并不想伤害她，只是太想靠近她，所以才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给她。

    尽管她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承认是他的同伴，却还是在尚轩需要陪在他身边，用她的方式隐晦地关心着他，可又在他想接近的时候匆匆躲开，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尚轩认为大概是少女还没有接受他，但他并不担心，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了解彼此。

    乌黑的长发和墨黑的双眼都是沉静空虚的色泽，然而她的身上从不缺乏活力，那双明亮的眼睛每一次眨动都有许多奇怪的想法。

    在见到她的时候起，尚轩喜欢上了黑色。

    他会耗费大量力量去创造世界，只因她的一句“喜欢”，他创造缤纷的色彩，奇异的景色，各式各样的生物，仅仅是为了她的一个笑靥。

    然而，即便他把世界一半的管理权分给她，她依然不快乐。

    虽然她只说是自己的面相天生忧郁，但他知道不是，每当夜幕降临，她的双眼便犹如试了魂般空洞，身体没有安全感地缩着，紧紧握着暮轮。

    黑暗使她害怕了。

    这么想着，尚轩创造了一个月亮置于天上，他没想到这会成为一个契机。

    水月，是她的名字。

    她说水中的月亮再圆，也只是天上明月的倒影，虚幻得不属于这个世界，更取代不了天上那一轮真月。

    那一刻，她笑得轻松，泫然欲泣的双眼却在诉说她的悲伤。

    尚轩不懂水月为何难过，天上明月虽皎洁，但她又怎知他不爱水中之月的虚幻呢？

    天上的明月正是为了她而存在，水月又何须与天上明月相比较，她才是他心中的唯一啊。

    之后的五天，水月变了很多，不再刻意逃避，反而主动亲近尚轩，她努力不让自己的举止显得僵硬，但是尚轩仍能感觉到她的不自然，哪怕只是牵着手，她的脸颊也能绯红如滴血。

    至此，尚轩懂了。

    水月的逃避，不是讨厌他，反倒是太喜欢了，才会害羞。

    水月害羞的模样真的很美，白皙的脸颊浮上明显的粉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动，漆黑的双眸弥上水雾，反射着水灵的光芒，犹如夜空的星。

    想着害羞时的水月，尚轩创造出了各色的莲花，从侧面看去，它们的形状很相水月额头的朱砂。

    清澈的水池中开满各色的莲，每一种颜色都是他精心挑选，他知道水月不喜欢绿色，除了叶子之外，花朵他都尽量选用其他颜色。

    然而这一次水月出奇地建议他创造青莲，让它们一整片地开放在最大最清澈的水源，她却从没有看它们一眼，仿佛给出安排的不是她一般。

    回想起来，她早就有心要他创造出婳婙了吧。

    那一天，水月折下一朵紫莲，她说紫莲像他的发色，既然他的眼睛要看着世界，她只要一株和他发色相同的紫莲。

    尚轩是欢欣的，他折下一朵蓝莲递给水月。

    创造世界是为了使她高兴，因为她说过要和他一起欣赏世界，他的目光从未自她的身上离开过。

    水月没有接，找了个劣拙的借口跑开了。

    尚轩很清楚，暮轮散发的力量是深紫色，和那朵莲花的颜色差很多，其实水月还是在乎他，又羞于承认，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当初提议尚轩创造神祗的是水月，说到神祗们时，水月的神情是那么激动，尚轩以为她一定会很喜欢他们，可当他创造出神祗之后，水月又不愿意去见，反而要求尚轩对她的存在保密。

    没有问理由，尚轩答应了，无论水月提出多任性的条件，尚轩也不曾拒绝过。

    水月忽然对他说：“尚轩，创造一个女神吧……”

    “天地间的女神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尚轩是这样回答，不晓得为什么这一次他居然不愿意照水月的提议创造。

    “你不是还没决定司水的神祗吗，就创造一个女神吧，水属阴性，还是女神比较合适。她是个喜欢青莲的女神，体态轻盈，可以在水面上飞舞，有水一样的娴静优雅，心思细腻，而且她一定要比我成熟，比我漂亮……”

    她的语调轻松，神态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不经意冒出的想法。

    “那你呢？”为什么她要比你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我很好啊。”水月扬起嘴角。

    尚轩好像从她眼中看到涟涟的泪光，她上翘的嘴角竟然令人觉得苦涩，可她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坚定地要求他去创造。

    “好吧，既然是你的希望……”他并没有急着离去，如果水月反悔，随时可以取消这个要求。

    水月急急地把尚轩拉起来，一个劲地叮嘱：“记住哦，一定要比我好看，比我成熟，比我更加关心你的女神……”

    “哦，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尚轩多少猜得到水月的想法。

    他不禁觉得好笑，她宁愿自己伤心也要他幸福，偏偏执意认为他会爱上更好的女神，难道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吗？还是他依然表示得不够明显，才让她有了什么错误的想法？

    “你现在已经很任性了。”尚轩捧着水月的脸，“可是我喜欢你对我任性，那样会让感我觉得你在需要我。”

    一直是我需要你的陪伴，你却总是若即若离，所以我也渴望着被你需要，才能将你留在身边，这样的感情，水月，你懂吗？

    “是啊是啊，所以你快点把女神创造出来，她的名字就叫‘婳婙’好了，我也想要一个比我大的姐姐疼爱我啊。”

    很显然，水月并没有理解他的用心。

    “嗯，你确实是个孩子。”

    尚轩很无奈，看来只能等时间来向她证明了，他会一直等着水月“长大”到可以明白他的心意为止。

    如果说水月的小小算盘尚轩都看在眼里，接下来水月把暮轮给他的举动尚轩就完全不理解了。

    暮轮对水月的重要正如光轮之于他，水月装得云淡风轻把暮轮送给他，尚轩才更加不放心，而水月的借口是要求他把力量分一些给紫莲。

    缺少暮轮，水月本身的力量非常薄弱，于是尚轩把自己十分之一的力量注入紫莲里，他会在创造出婳婙之后尽快把暮轮还给水月，在那之前，希望紫莲上的力量能暂时代为守护水月。

    回头的瞬间，他看到水月的表情很不自然，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好像自己即将失去她一般。

    “你还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吗？”

    “你说什么呢，我到哪里你不都察觉得到吗，这个宇宙你比我还熟悉耶。”水月故作轻松地目送他离开。

    “说的也是。”

    尚轩真的不愿意去创造婳婙，此刻他只想紧紧守在水月的身边，水月似乎是故意要把他调走，还强调必须要“最美丽的女神”来拖延他的时间。

    不论如何他还是赶紧创造出婳婙，然后回来陪水月吧，但愿只是他多心了。

    最终，水月消失了。

    尚轩把自己的神识延伸到整个宇宙都没能再找到那名把他从孤独的沉睡中唤醒的少女，在少女消失之处，湖心的黑莲上留下了一滴残留了黑暗能量的晶莹泪珠。

    黑暗比光更早存在，水月才会比他更快消失，是他们相识的太晚了！

    她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离开，所以才不愿和他以及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接触吗？

    他执意的靠近一定让水月很为难，因为有了感情，在离开时才会如此伤心……

    神祗们在阳光下欢笑，他们是他的同伴，尚轩心里却有个无法填补的空缺。

    他若能早一点把婳婙创造出来，水月看到婳婙之后一定会懂，他心中最美丽的女神只有她，虽然照着水月的要求让婳婙更加成熟、温柔、喜爱青莲，但她的容貌只是长大之后的水月，水月很想自己能够快一点长大的吧，如果水月还有时间，她一定会长大，变成婳婙的模样……

    血统揭密

    未着寸缕的水月离开时空通道，虚浮在半空中缓缓落下起来，她紧蹙着眉头，闭起眼睛仔细调平了沸腾的血液，覆盖在身上的鳞片一点点隐去，因为仙力大量损耗而苍白发青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好美！漂亮拥有神秘光辉的鳞片，如同大海般清澈又深邃的色泽，完美的身材曲线……”

    没等水月从“绯琉印”里拿出衣服穿上，一个充满热情和崇敬的男声出现在她的背后，让她浑身僵硬了一下。

    又一次，水月体会到“泪奔”这一名词存在的必要性。

    裸奔不是她的错，是空间断层惹的祸，可是为毛每一次都是她裸奔的时候被人发现啊？这是为毛啊？！

    水月满头黑线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人正用期待的星星眼凝视着她，如同黑色绸缎般的直发齐齐垂下，面容漂亮得雌雄难辨，体态窈窕细长。

    有点眼熟呐。

    随即水月转过头用目光向加百列询问，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出现，还把她给看光了，她的清白呀！要不要把他杀了呢？

    “这位先生是我目前的房东。”加百列笑容的温柔而美丽，说：“月，不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传送中突然松开我的手不见了吗？相信死神是不会跟进时空穿越的甬道里捣乱吧？”

    “加百列，你听我说，这完全是一个意外，就和我们兑换‘回到原点’时穿错世界是一个道理，不过这一次没有主神的保护，所以过程稍微有点激烈，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处于晕厥状态了……”

    水月立刻兵退三千里，回头向陌生男子求救，完全忘记刚才自己意图灭口的险恶用心。

    不管你是谁，快帮老娘解围啊！

    见水月回头，青年单膝跪地，双手拢在袖子里举到额前。

    “尊贵的公主殿下，您似乎有些烦恼，请问d伯爵是否有幸为您服务？”

    d伯爵？！

    水月无语地抽了，印象中d伯爵的眼睛应该一金一紫，他父亲则是长发，这一位双眼皆为紫色，却有着和d伯爵一样的短发……

    莫非是父子结合的产物？

    正确答案是——水月遇上了d伯爵的爷爷，她的落点是二战时的德国！

    d伯爵觉得今天自己很幸运，出门买个蛋糕竟然拣回一个大天使，还有幸能观看难得一见的神龙穿越时空的壮举！

    为此，d伯爵从十天前就一直屏息地注视着，终于等到突然出现在他店里的女性。

    现在已经很少有具备这种高等能力与实力的龙族了，虽然这位神龙的穿越有时空穿越装置的作用，但她身上能抵挡空间断层的鳞片足以说明她必定是位身份极高的龙族。

    d伯爵的眼睛能看穿所有动物的品种并分析他们的血统，然而当看清少女的时候，他惊讶了——竟然是一位结合龙凤血统的尊贵殿下！

    “有幸邀请殿下到店里来，实在太幸福了！”

    一整天d伯爵的背景是无数鲜花，可知他有多兴奋，把水月瞅得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看漫画的时候她很喜欢d伯爵，不过自己变成他口中的稀有动物之后，水月总觉得很囧，潜意识里她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

    和d伯爵的兴奋相对的是动物们的紧张，水月的存在让它们都恭敬地低下头，不敢乱动，直到水月把自身的所有气息都收敛起来，宠物店里才恢复往常的喧闹。

    一头拖到脚裸长得夸张的黑发，它们全是暮轮黑暗力量所化，水月动了个念头，它们自动缩短回到超过肩膀一点的长度。

    换上“缥缈仙衣”，水月坐在沙发上，喝着d伯爵泡的花茶，她对蛋糕也没有什么喜爱，她始终无法适应西方的饮食，只是稍微吃了一块蓝莓蛋糕就把叉子放下。

    “缥缈仙衣”是从主神那兑换来的，能依主人的想法而改变款式的服饰，同时具备自动清洁、物理防御和法术防御的作用，魔法传说类物品，同时内力，真元力，仙灵力，神契力四种力量可以启动它。

    “d伯爵，我有些事想向你询问。”

    正幸福品尝甜点的d伯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放下刀叉，跪在水月面前。

    “是，能为殿下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不必多礼，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神龙血统……不，我的祖先，到底是什么样的龙？”

    说到对动物的了解，非推d伯爵莫数了，水月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神龙血统，居然能让主神打上未知呢？

    “上古凤凰血统是我的一个朋友转送，并非我本身的血统，事实上我的神龙血统感才觉醒不久，我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神龙血统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d伯爵站了起来，说：“殿下，您无须为自己的血统烦恼，您的血统绝对是尊贵无比，您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鳞片坚固得足以抵抗时空之间的压迫，龙族的鳞片颜色代表龙的身份，您的鳞片清澈的海蓝色，花纹精致而高贵，您是太古时期神龙海龙王的后代！”

    “海龙王？姓敖的？”

    想到《西游记》里的几条龙，水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啊，原来是给天庭打工的小弟跑到凡间私结尘缘啊。

    貌似有些典故上说仙凡不许相恋的吧，难道是一夜情，还是‘因为年轻冲动而犯下了错’呢？

    “不，您的血统更加高贵，太古时期的海龙王可与统治天地的东皇并肩，是神龙的统领，接近圣人的存在，但由于太古环境的改变，神龙们在海龙王的带领下寻觅更适合生存的时空去了，如今这个世界基本已经找不到高等的神龙了，剩余下的龙族对于太古的神龙们来说仅是很遥远的一个分支，现在的龙王也不具备您那样高等的能力。”

    “哦，原来如此。”

    水月低下头，把表情藏在阴影里：“既然海龙王是我的祖先，为何他要把子嗣留在人间，是因为……混血……吗？既然不想要混血的耻辱，当初为何还要选择生下孩子？太不负责任了！”

    既然不爱她，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她？

    直到现在，水月依然恨着自己的爸爸，想要儿子不要女儿的话一开始就不要生下她，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人白眼！大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要将罪过归咎于一个婴儿，难道腹中的胎儿能自己选择性别吗？

    神龙也是，一开始认为混血是耻辱的话，就不该放纵自己和人类相恋！

    寄住

    加百列按住水月的肩膀，他自然知道水月心中的伤痕。

    水月在意她的家人，在主神空间的时候甚至曾考虑把延年益寿的仙丹带回现实去给自己的家人服用，可惜主神判定她的神龙血统无法接受频繁的传送，拒绝了她兑换暂时回到现实实现的请求，水月只好让加百列代替她回去，回来时把家里的情况转告她。

    正因为如此，水月才会急着离开轮回空间，不管多么危险的支线，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成功率她都愿意去做。

    然而，加百列回到现实世界时用“千面琉璃”变成水月的模样，打听之后才知道水月的过往。

    父母的思想古板，对女儿的不重视令水月难过，小孩子总是渴望得到父母更多的关心，可不管水月如何讨好，父母的目光也只留在弟弟身上，即便弟弟其实并不如她优秀。

    从伤心，到失望，再到自暴自弃，其实水月从来不是没用的人，在轮回空间也能凭自身的能力赚足点数离开的人不可能是笨蛋，轮回空间的规则是残酷的，所谓的队友在起了利益冲突后随时会从背后下黑手，为了活下去，她一直小心翼翼，从不把后背交托给别人的代价是她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提升实力。

    只是在现实世界，她失去了努力的动力罢了，父母的一句夸奖或鼓励，也许是她一生也无法获得的奢侈要求。

    因此，水月痛恨不负责任的父母！

    “公主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样。”d伯爵再次跪到水月面前，双手恭敬地捧着水月的右手，“您误会了，我想海龙王陛下没有抛弃子嗣的想法。”

    “哦？”水月冷笑一声，“事实是他抛弃了我，我现在站在这里是最好的证据！难道还有隐情吗？”

    “殿下，您有所不知，神龙与外族混血的第一代后代只能遗传到一方特征，也是神龙下决定的重要因素。若是龙族，神龙会将孩子带回族中抚养，但如果是人类则会留在人间界，交由王侯将相抚育，长大后必有一番作为，像您这种后天觉醒的神龙血统极为罕见。”

    “罕见？”

    “是的，神龙与人相恋本就是稀少，神龙与凤凰又是死敌，基本上后代也应世代为仇，但没想到您居然会和上古凤凰的后裔成为朋友，甚至获得本应赋予伴侣脱胎换骨的凤凰血脉，也许是因为血统过于稀薄的缘故，对天敌的本能也被削弱了许多。”

    汗！别说得如此暧昧，老娘和那个死女人绝对没有不三不四的关系！

    “别纠结我的凤凰血统，纯属友情赞助而已。”

    d伯爵笑了笑，继续说：“即使她的本意是想救您，但在您有神龙血统的前提下，这样的做法却非常危险，倒是害了您。接受凤凰血统之后，您本该一直沉睡的神龙血统被刺激，终于觉醒了。多数人应该很快会死于激烈的血统冲突，任何药物都只会起反作用造成恶化，您能坚持到修出金丹稳定血统实属罕见，这也仅是拖延一时罢了，好在您获得‘天晶’的绿珠调和了两种血统的力量纠纷，以您现在的修为已无须再烦恼自己的血统了。”

    老天呀！原来这才是最危险的情况，幸好咱当初穿进了轮回空间里，每次发烧到快不行之前赶得及完结恐怖片回到主神空间接受主神的修复，才稳稳把烧给降下。

    主神，你是我的救星！

    感激归感激，水月脑海中闪过一个光秃秃的鸡蛋光芒万丈的样子，差点笑喷！

    “咳，看来确实是我的误会喽，再请问一下，d伯爵，你知道如今的神龙族居住在什么空间吗？

    “抱歉，公主殿下，很遗憾我不晓得神龙所在的空间，无法让公主殿下与您的族人相聚，您的海龙王血统古老而尊贵，随着您的修炼也变得越发纯粹，您本该在神龙族中受到爱戴和尊敬……”

    d伯爵很是惋惜地叹气，在他看来，珍贵的动物就应该好好爱护。

    “别这么说，这样我反而轻松，没什么不好的，我还要多谢d伯爵告诉我这些事情。”

    听d伯爵那么说，水月反倒松了口气。

    起码她作为一个人类或了那么多年，却对如何当个合格神龙一无所知，她并不打算去寻找神龙所在的空间，以她现在混乱的血统和能量，恐怕也不适合介入那个种族之中。

    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可以继续在人类之中扮演她的角色，等修成仙君之后，偶尔玩玩穿越时空，其实也挺好的。

    “那么，d伯爵，我想我和加百列大概要在你这里打扰一段时间，可以给我们一个房间吗？”

    现在是二战时期啊，全世界都打得轰轰烈烈，还是躲在d伯爵店里最安全。

    “是，非常荣幸！”

    d伯爵优雅地恭身，欢天喜地着跑去给水月准备房间，有海龙王的后裔要在他的店里住耶，一定要准备一间适合殿下的房间！

    “殿下，请您随我来。”

    他推开通往长廊的木门，领着水月走了进去。

    d伯爵的品位是极好的，他把水月带到刻有龙的大门面前。

    “请，殿下，若您不满意，我可以再找另一个房间。”

    水月点点头，上前推开门。

    里面的空间非常宽广，天花板很高，和《恐怖宠物店》里红龙的房间有点相似，但内部的物品多是采用海蓝色，一条条巨大的金柱上盘着蓝宝石雕刻的巨龙，四周放有许多大大的珊瑚做装饰，上座更是纯白的玉石所刻。

    水晶宫确实可用“富丽堂皇，华贵非凡”把个字来形容，只是晶石的色泽看上去有些冷清，而且空间太大反而有种孤寂的感觉。

    当然，水月没这困扰，在轮回空间的时候她就隔三岔五拿着本《美景庄园建筑》的杂志给自己的房间换摆设玩享受，早就习惯了奢华的风格，再加上她有加百列陪伴，倒没有像红龙一样因为孤单而难过。

    “谢谢你，伯爵，这个房间我非常满意。”

    “殿下您能满意水晶宫，我深感荣幸。”

    d伯爵恭敬地把门带上，将空间留给水月和加百列交流。

    诺言

    没有了外人，水月一把扑进加百列怀里，把自己十天的经历都告诉了他。

    “呜，加百列，我好凄惨啊，血统爆发不是我的错，我也是经过这一次的混乱之后才知道神龙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水月抱着加百列哭诉，“在什么都还没有形成的宇宙，黑暗蔓延仿佛无边无际，没有光，没有重量，没有声音，实在太可怕了！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患上黑暗恐惧症！”

    幸好后来遇到尚轩，而尚轩为她创造了月亮。

    水月的手抚摸着额头的绯琉印，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我好怕，我怕黑暗、怕孤单、更害怕……失去……”

    加百列安抚着水月，他知道水月是在怀念，抒发她不得不放弃恋情的悲伤。

    水月在现实世界根本没谈过恋爱，尚轩可以说是水月的初恋，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哪怕只有短短十天的相处，也可以爱得深入骨髓。

    看着这样的水月，加百列想到撒旦叶，尽管水月删除了他那段时间的感情，可他曾经也这么爱过，所以他懂水月的痛苦。

    这个少女，真不知该说她温柔还是残忍，宁愿独自忍受痛苦，也要让尚轩获得幸福。

    从她的描述中加百列察觉到了尚轩对她的感情，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尚轩必然会爱上婳婙，从未想过她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到底还是个孩子。

    从前家人对她的不重视造成她的自卑，因为一再被否定了价值所以看不见自身的优点，对方又太过优秀，加上剧情的误导，致使她单方面地否认了尚轩对她付出的感情。

    其实水月的内心温柔细腻，被她认可的人，她总希望对方能够获得幸福。

    然而，这一次她牺牲得太大，年轻的女孩对自己的初恋总会有一些幻想，她却不得不把自己初恋的对象推给别的女人，那需要多大的毅力支撑，才能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出口呢？

    加百列抽出纸巾给水月擦拭她止不住的眼泪。

    作为过来人的加百列可是一下就从水月的片言只语中听出水月和尚轩其实是彼此相爱的一对，不过他是不会提醒水月尚轩对她的感情，这种事始终要自己悟出来才有意义……

    好吧，他承认多少有点舍不得水月，从恐怖片开始他就陪伴着水月，一直呵护的女孩竟然如此在意另一个男子，所以，允许他保留自己的小小私心吧，有点像嫁女儿的心情呢。

    等水月发泄得差不多了，加百列说出心理的疑问：“水月，你的体温比正常时候要低，你身体不舒服吗？”

    “哦，这个没事，持有暮轮的十天我一直在吸取暮轮的力量改造自己的身体。暮轮属阴，它是宇宙最纯粹的黑暗能量，至阴至寒，我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哪怕是站在烈日之下，她的身体依然冰冷，不过她本人只觉得凉凉的没什么不舒服，是尚轩提醒她后才发现她身边的生命会因为受不了黑暗阴冷的力量而快速死亡。

    “只要把暮轮的能量收敛起来就好了，不过你知道的，我讨厌夏天闷热的气候，用黑暗能量降降温也不错。话又说回来，加百列，你怎么会遇到d伯爵？”

    “呵呵，是一个意外，我的时空传送装置的通道就在d伯爵门外，我碰上买蛋糕回来的d伯爵，本来打算洗掉他的记忆，不过他似乎不是普通人，还邀请我到他的店里坐，当时你不见了我很担心，多亏d伯爵和我说了神龙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加百列扬了扬手里的时空传送装置，叹息道：“可惜这东西只能使用一次，要不是它还运转着，我就该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学习一下穿越时空的魔法。”

    “啊哈哈！”水月干笑两声，在加百列怀里蹭了两下，装出可怜的模样道，“对不起嘛，加百列，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于神龙血统我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既然d伯爵说海龙王是那么了不得，我想血统中应该还有很多秘密，我会尽快弄清楚，不让你担心。”

    “我知道你一向很努力，不管是给我兑换血统，还是把我从轮回空间里带出来，你总是在勉强自己，就算你在恐怖片里总喜欢单独行动，但是别忘记我们之间有精神绑定契约。”

    想起水月在轮回空间的拼命，加百列也不禁为她担心，每次她要做危险的事情事总会找借口单独行动，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

    后来加百列实在看不过去，以方便指导的名义让她和主神兑换了一个契约，只要在同一个世界内，我们随时进行精神通讯和视觉共享，在得到对方同意之后还能暂时支配对方的身体，才总算让感水月稍微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月，无论何时都请你先考虑自己，好吗？”

    “我知道的，现在不在轮回空间，我没有拼命的必要了呀，再说出了事也找不到有主神来给我修复。”水月把加百列心里最担心的都说了出来，“不要担心啦，加百列，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何况我现在可是金仙耶，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自己的血统啦，到时候你别嫌我懒就好。”

    加百列拍了拍水月的头，说：“我倒宁可你懒一点，你造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吗？但更多时候，我感到到是你在保护我，女孩子应该被人疼爱，而不是总让自己受伤，既然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有很漫长的时间，就不要再急躁了，毕竟你也说过修真要一步一步地来，操之过急会走火入魔。”

    拥有双血统固然强大，得到“绿珠”的调和之后修真的进度飞快，然而每一次度劫都伴随着最强的九天神雷和炼狱劫火一同冲洗身体，身体被神雷力量灌满的痛苦使她几乎想放弃继续修炼，和凤凰火焰不同的劫火甚至有一瞬间令水月觉得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天道从来都是公平的，既然是两个强族的血统，她就要同时承担两种血统需要承受的洗礼，其过程比单血统要痛苦上百倍，水月全凭着一股毅力强撑下来，惊险无比地度过天劫考验成为金仙。

    每次看着她奄奄一息地在主神下接受修复，加百列都非常担心。

    因此，当初加百列并不赞同水月那么急躁地离开轮回空间，天晓得下一次度劫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最后水月只得和加百列约定放慢修真进度，保证不再犯险，才终于说动加百列松口。

    “我从不认为人能不劳而获，想要掌握更强的力量，就要付出相对的代价，不论是肉体上，或是精神上。”水月靠在加百列怀中小声而平缓地说，“但这不代表我不知道生命的可贵，所以你尽可以放心，没有主神的强迫进化，我不会再轻易犯险，我可要留着自己的性命陪在你身边，这是当初我对你许下的承诺。”

    “是，月是一个守约的人。”

    加百列轻声笑了起来，水月喜欢说谎，不过那是对陌生人而言，毕竟恐怖片里太危险，她不敢轻易对外人交托信任，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小心，步步为营，处处算计。

    现在，他们终于离开了轮回空间，水月也不再需要把自己伪装成刺猬，对她在意的人，她不屑谎言。

    舞会邀请

    宠物店的店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金发的青年协同一位棕发的美女走进店里来，见到店里坐着两个陌生人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

    “哟，伯爵有客人在呀？”

    “不，那个……”

    d伯爵打断两人对水月的探视，这位神龙公主身边跟的天使位阶不低，不知道她会不会讨厌吸血鬼，要是在店里打起来可就麻烦了，不管哪边伤亡他都会头疼的。

    考虑到双方战斗力的悬殊差距，d伯爵决定尽快让亚历山大和诺玛离开危险地带。

    “亚历克、诺玛，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来送一下邀请函，请你一起参加一个舞会，打扰到你做生意了吗？”

    “……是吸血鬼吗？”

    水月放下手上的叉子对d伯爵问。

    知道自己穿到《恐怖宠物店》之后，水月就把从主神那里兑换的漫画翻出来看了，自然对这两位都不陌生。

    诺玛爱着亚历山大，可亚历山大却爱上了人类的伊莎贝拉，在伊莎贝拉死去之后寻找d伯爵向他寻求鲜血，以获得“永恒的死亡”，而诺玛则为了阻止亚历山大混入警方的调查队伍，甚至企图杀死d伯爵来阻止亚历山大……

    都是为爱所苦的可怜人啊！

    不过水月忘记自己自己现在把力量都收敛了起来，就一个人类突然说出那样的话，也难怪两只吸血鬼会被她的发言吓到，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是的，殿下。”

    见阻止不了，d伯爵无奈地站到双方之间，介绍道：“亚历山大·汉斯·摩达维亚侯爵和诺玛·兰格丽，是我的朋友。”又对两只吸血鬼介绍，“这位是继承海龙王血统的公主殿下，还有跟随公主殿下的天使加百列。”

    水月朝两人一笑，没有在意他们对她和加百列的警惕神情，她对这两位吸血鬼的印象都很好。

    于是水月拍了拍手站起来，主动对亚历山大伸出右手。

    “摩达维亚先生，兰格丽小姐，你们好，我叫水月，暂时借住在d伯爵的店里，很高兴认识两位，这一位是我的伙伴，你们可以叫他加百列，他和耶和华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天使哦，别记错了。”

    加百列也跟在水月身后，对两只吸血鬼行了个绅士礼。

    反正他已经不是侍奉神的天使了，他的主人只有水月，既然水月没有战斗的打算，他也不会去攻击这两只吸血鬼。

    也许天使的血统会对黑暗的存在有排斥心理，但是主神所提供兑换的血统都是变异的，把所有不良反应都消除了，加百列的个性本就温和，连对他恶言相向的妖精他尚且可以友好相处，吸血鬼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朋友。

    感觉到水月没有恶意，加百列也笑得温柔和平，亚历山大上前对水月行了吻手礼。

    “水月公主您好，很荣幸见到您。”

    旁边诺玛也行了正式的淑女礼。

    见双方没有打起来，d伯爵也松了一口气，随后的发展自然是五个人围在桌边讨论舞会的问题。

    聊着聊着，亚历山大说：“水月公主，您和加百列大人是否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舞会？”

    “啊？可以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水月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她对欧洲的礼节方面实在不是很清楚，又转过头用目光向加百列询问。

    加百列笑着给她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红茶，说：“待在宠物店里未免太无聊了，和大家一起去享受一下热闹的气氛也未尝不可，也许能让你的心情稍微愉快一点。”

    有点心动，水月为难地说：“可是，我不会跳舞，也不懂德国的礼数……”

    亚历山大笑道：“没关系，并不一定要跳舞，只是去见识一下宴会的气氛而已，礼数什么您也不必在意，照您知道的做就好，当然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想加百列大人会很乐意教您跳舞。”

    “加百列，你会跳舞吗？”水月疑惑地问。

    “会一点，拉斐尔对这些东西总是很感兴趣。”

    “那倒也是。”

    水月对d伯爵看了看，显然这位伯爵大人对她的任何行为都没有意见，就算她要把整个德国的人给吃了，相信d伯爵也会很高兴地帮她把漏网之鱼都捉起来。

    思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