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君笑,永无泪
流年 作者:墨云
“贱人!”
他道。
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会如此伤人。
从来不知道当师父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感觉会有如五雷轰顶。
我撑起身子,坐在草丛里,怔怔地看着师父朦胧在黎明的晨雾中,忽明忽暗的脸。
他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愤怒的扭曲,冲过来一下扼住我的脖子,怒吼道:“你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
我看着他的怒容,看着他疯狂地将我的衣服撕成一片片,我听见心里面有一处轰然崩塌的声音,碎成一片片。
心好痛。为什么那么的痛。
我无意识地重复:“我没有,我没有背叛,我什么都没有做。”
又是一个巴掌甩在脸上,我倒在泥土里,嘴里腥甜腥甜。
“没有做?”师父y沉地冷哼,压住我条腿,用力将另一条扯到最大的极限,然后猛地c入两指,在里面弯曲抽拉,我拼命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片刻,他再将手指扯出,指间晶莹湿润,尽是滑腻的粘y。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里面会湿成这样,并且x口有被进入的痕迹?!”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犹豫了片刻,我最终选择微笑,我说:“师父,你为什么不问我,在见到你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段无觞压住我大腿的手细微地抖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仔细地看着我的表情。
我又是一笑。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只不过我被一个什么魔教捉去,他们的教主逼我当众与他云雨作为娶妻的仪式,我想要挣扎,却被捆绑起来动弹不得。后来幸亏离尘公子出现,才把我救出来,他一路把我带到这口泉水边,然后就遇见了师父你。”
我语气轻松,说完还吐了吐舌头,眼睛却是盯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就是不肯落在师父脸上。
因为我知道,如果抬头看,泪水就不会流下来。
他慢慢松开手,我合上腿,双手抱住腿,身体蜷成一团。
眼角余光可以看见段无觞抬了好几次头,每一次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又垂下眼睛,保持沉默。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有水滴沿着双腿间的缝隙往下流。
我不会哭,我没有哭,因为记忆里有人说过他最喜欢我的笑容。
所以我要笑,一直一直保持笑容。
愿为君笑,永无泪。
师父。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相对无言。
一阵冷风吹来,背上汗毛立起,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带着体温的长衣从上而下盖在我身上。
我的眼眶微微酸涩。
有人在耳边说:
“对不起。”
一双手从后面环上来,将我整个人包进一个温暖的x膛。
很温暖。
那么温暖。
我呆了一下。
突然一把扯过他雪白的衣袖,就着衣袖狠狠地省了一把鼻涕。
段无觞手上跳出一条青筋。
我省完鼻涕,猛的一回头,正撞在段无觞的脑门,他捂着脑门呻吟一声,我得意洋洋地昂起我完好不损的“小铁头”,鼻子翘到天上出气:“师父,你完~~蛋~~了!”我道。
他继续揉脑门,神色平静。
我眯起一只眼睛,竖起两g手指在他面前左晃晃,右摇摇,“师父,你刚才一共打了我两巴掌哦!~~”
他不揉脑门了。他说:“我记得华儿一向很大度的。”
我一甩脑袋:“什么大度,什么大度!我是小人,我就要睚眦必报,我就要别人打我一巴掌,我还他一百巴掌,还要左右开弓的!!”
段无觞道:“佛说,别人打我左边的脸,我就将右边的脸伸给他。”
我跳脚:“不要想晃颠我!反正你欠我两巴掌,我不要原谅你,绝对不要……除非……”
“除非什么?”他很上路地接话。
我笑出两颗大门牙:“除非,你每天给我买红豆糕、绿豆糕、千层酥、酥油饼,水果糖、栗子糖、粟米糖、话梅糖……”
说得口若悬河。
段无觞递给我水袋,“渴不渴?”
嗯,还真有点渴,我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一把嘴,继续道:“还有糖人,糖球,糖葫芦,糖糕、董糖、炒米糖……”
段无觞说:“好了。”
“没好,没好,”我摆摆手,站起来,对着天空,气吞山河,然后。
“还有bababa……”
足足说了半柱香时间,我面前的清泉里,已然有几条神经不够坚强的小鱼翻了肚皮。
以免鱼儿的继续伤亡,段无觞诱哄着将我拐走。
他说:“什么都依你。”
我心里甜滋滋的。
一想,不对!
撸起裤腿就往泉里奔。
段无觞喊:“你做什么去?”
“捞鱼!早上有鱼汤喝喽!~~~”
段:-_-|||||||…………
师父抱我上马,我昂首挺x地坐在马上,微一垂眼:“小觞子,牵马,带路,走起来!~~~”
师父的眼角现出数条青筋,不过他现在被我揪住小尾巴,敢怒不敢言,只得牵了缰绳拉着马在树林里前进。
我摇头晃脑,拿着一g狗尾巴草猛抽白马的屁股:“驾!驾!”
马儿愤怒地嘶鸣,突然一扬四蹄,吓得我紧紧抱住马脖子,整个人狼狈地趴在马背上。
白马得意起来,高抬蹄,轻放下,嘚儿嘚地慢慢悠悠向前晃。
段无觞摇摇头:“马儿也是通人x的,尤其是小华,心高气傲,受不得别人的抽打,否则就会故意扬蹄摔你下来。”
我噢一声,心想这小破马还挺麻烦。
等等。
“你说它叫什么?”
段无觞回头看我一眼。
“小华。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什么?!”
>_<
我愤怒,我抽搐,我不平衡我。
“它怎么和我一个名字?”
“长得和你挺像。”
>_<||||||||||“你骗人!“
“好吧。 我喜欢骑它。”
这和它叫小华有什么关系,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脸红了。
不过我不记得师父以前有过这样一匹白鬃马。
或许是最近买的吧。
但是和一匹马同名终归是奇耻大辱。
“我不管,我不管,”手指一指那装酷吃草的小破马:“我叫这个名字,它不准叫!”
“嗯,”师父皱着眉考虑了一下。
“那就叫小小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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