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亲人小魔王
流年 作者:墨云
朝朝暮暮如烟,年年岁岁似水。
似水流年。
墨云山终年烟雾,山体连绵而奇峰陡峭,色如墨,却拢云,置于天之一线,仿若浮游墨云。故得名,墨云山。
这墨云山也算得取之天地之灵气的地方,据说曾经这里曾有好几个武家剑派,于此处创立, 发展,繁衍。但这也只是曾经,自从有一个叫做段无觞的霸道小子来到这里,看中了这片宝地,便仗着武艺高强占山为王,整日将那些个剑派欺负地惨兮兮,那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飞狗跳,日月无光……终有一日,那些个剑派不堪其扰,集体流泪迁徙,竟然走了个j光。从此,这墨云山就只剩下了无觞剑派,而段无觞,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山大王……
故事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小凳上一脸紧张的小师弟。
小师弟眼珠子四下乱转,嘴唇抖抖地说:“师……师兄,你、你说师父是山大王……”
我一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别打岔,这不跟你说本派的创派史么,我这个人忠于历史的,说故事那是最客观不过,你一个初来拜师的菜鸟,遇到我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师弟不过十一二岁,被我唬得一楞一楞的,此时抓了抓头发低下头,估计在思考为什么遇上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我弹了弹长衣下摆的灰尘站起来,头发一甩将那遮住额头的碎发甩开去,又一挺x一抱手,摆出一幅浊世佳公子之态,对那小师弟循循善诱:“现在,你终于知道自己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火坑了吧,以后你在这里的日子估计不是一个水深火热能够形容,你唯一的出路便是依附于我,只有我,才能够护你周全,只有我,才能够让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所以……”
小师弟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地煞是可爱。
看着那粉嫩可爱的小脸我一时心潮澎湃,展开双臂扑向他道:“只有师兄的怀里才是你应该依靠的地方,来吧,让师兄香一个,啾——”
亲到了,亲到了~~~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又抱着啃了好几口。
啃阿啃,啃阿啃,嫩小孩味道就是好,我忍不住咂咂嘴。旁边有人拉我袖子,拉拉,我扯回来,再拉,我再扯,还拉……终于我猛地扯回来,不耐烦道:“别烦,没看小爷正忙着吗!”
那嫩小孩被凶得怔愣一下,委委屈屈道:“师兄,别玩了……”
“什么别玩,小爷正爽着呢……”话未说完,我愕然睁大眼睛,我那小师弟正抖抖索索地站在十步开外,旁边是我的六师哥,瑟月。
我一下,一下,一下地机械地把头磨回来。小师弟在那么远的地方,那么,我抱着狂亲的这位是……
“哈哈,哈哈,”看清怀里的人,我笑着打哈哈。
“哼。”那人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眼睛里的寒气足够把我冰成北极里最□最牢固,最不可融化的一坨冰疙瘩。
“师……师父,我、我那是和小师弟闹着玩呢,嘿嘿,闹、闹着玩……”
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去。
我山大王的师父,段无觞,扬起他雪白的衣袖,在嫣红的唇瓣上狠狠擦了几下。
我咽了口唾沫,眼睛一闭就往后冲,一边冲一边叫嚷:“救命啊,杀人啦,段无觞杀徒弟啦~~~~~!”
只听耳边风声骤响,一个软软的东西夹着风声袭上我的腿,我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被倒吊起来,拉扯着在空中飞舞。
我全身的血y顿时直冲脑门,胃里翻江倒海。
妈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有事儿没事儿就倒提着绕山一周,这简直比要人命还难受,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妖j段无觞,小爷不就误亲了你几次吗,那也不是我愿意的,至于这么小肚肠么!
无心殿内。
我跪在地上。段无觞坐在大殿顶端的椅子上。六师哥瑟月立在他身旁。
“华儿,可知错了?”
段无觞冷冷清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我跪在地上。不理他。刚刚倒掉着小爷围绕墨云山山体一周,对我身心造成的巨大伤害暂且不说,光是我鬼哭狼嚎的哀叫声让山上山下的人都听了去,这叫小爷以后如何抬得起头风流倜傥,把弟泡妹阿?
我满腔愤怒,却没意识到这次似乎恢复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快。随意一瞥,发现地上一队一小黑蚂蚁排着长龙正从我身边经过,我立刻被吸引过去,哎呀,这群蚂蚁头上都还顶着白点点阿,看来是带着行李搬家呢,哎呀呀,蚂蚁都被段老妖j逼得离家出走了阿!!
我摇头晃脑的感叹,冷不防一个临空爆栗敲在头上,立刻疼得我眼泪涟涟。
“华儿,为师在问你话。”段无觞衣角飘都没飘一下,岿然不动地坐于大殿之上。若不是我深知其险恶为人,还真道是遇上什么神鬼之力呢。
我假装恭顺道:“徒儿在,徒儿临听师父教诲。”意思是,你要骂便骂,骂完了好让我回去睡觉。
段无觞也不恼,声无波澜道:“华儿,你入我山门已五载有余,几位同辈师兄弟早已出类拔萃,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天地,唯有你,顽劣不堪难以调教,至今只学得本门一招半式,连上山砍柴的山民都能误伤你,如此这般,华儿可是准备常留山门,伴师父终老?”
我身体一抖,注意力都集中在常留山门,伴师父终老几个字上面,冷汗立即顺着背脊哗啦啦地流。我师父这人有个特点,他平时一般不说话,但是如果他说话那一定不会是很废的话,并且十有八九都会成真。
比如上次,我躲在树上吃果子,正巧一个砍柴人上山砍柴,我一时起了玩兴,就假装狼叫吓唬他,一连叫了好几声,并且惟妙惟肖地模拟出野狼从远及近的声音以及树丛的沙沙声,直把那砍柴人吓得屁滚尿流,嘴里开始哭天喊地叫救命。我善心大发从树上跳下来告诉他真相,谁知他不但不感激反把我暴打一顿。我青着两只熊猫眼回去向段无觞诉苦,他看着冷冰冰地说:自讨苦吃。沉吟一会儿,又道,那砍柴人也讨不得好去。
果然当晚便听说那砍柴人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个手脚摔折了。
再比如上上次,我调戏另一个粉嫩粉嫩的师弟的时候被他撞见,当时我正花前月下,指天知地地发誓,此生只爱那位师弟一人(那是不可能的),对他的心比黄金还真。我的三g手指还竖着指天指地,那位粉嫩粉嫩的师弟就红着脸,一扭小腰跑了。我正想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一转脸,就发现我师父跟黑山老妖似的立在那里。他冷冷地说,你这样假话连篇,便不怕天打雷劈?
然后,我黑了。被一阵惊雷霹成包青天在世,不对,人包青天头顶还有月牙呢,我头顶只有闪闪红星。
再再上次……
我正要努力地追忆往昔,啪地一声,一幅卷轴在我眼前打开。我抬眼一看,六师哥瑟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前,手里还持着一个画卷。此时那画卷展开在我面前。
画卷上的人,秀眉横扫,直入云鬓,秋水为眸,挺鼻如峰,皓齿微露,巧笑嫣兮。
好一幅绝世佳人图!
我正待yy一番,突然睁大眼睛,大怒:“他爷爷,谁不经小爷同意私自描画小爷肖像阿!这是侵权,侵权!别让小爷抓住,否则非告得他倾家荡产不可!”
但怒完了我又乐了,诡异的笑声在大殿里盘旋回荡,我看见瑟月悄悄地用棉花塞住耳朵。
“哈哈,我就知道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足不出户,都惹得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弟弟成群结队地暗恋小爷,现在还画了小爷的画像以慰相思之苦,啊哈哈哈~~~”
段无觞和瑟月均是一头黑线。
瑟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七师弟,其实……这是通缉你的画像。”
我一下呆住了,嘴巴还维持着大笑的形状,几滴口水来不及收回去,顺着嘴角流下来。
“师……师父。”我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爬到我师父面前,狗腿地替他弹衣摆上的灰尘。其实他的雪衣一尘不染,g本没什么可弹。
段无觞看看我,嗯了一声。
我做小媳妇状:“华儿最近都有乖乖地呆在山上,连山门都没有踏出一步,上次有两只不知好歹的黄狗在山下冲华儿乱叫,华儿都没有理睬他们……”
说到这里,我六师哥瑟月咳嗽一下。段无觞眼色一变。
“好,好吧,华儿有用石头吓唬他们。可是华儿真的都没有下山去胡闹,不信你问村口的老张头,你问他华儿还有没有去恐吓他们家的母猪把生下来的猪仔塞回肚子里去?不然你再问村里的小红小花,看华儿最近有没有去抢他们的糖糕吃,并且强吻他们家襁褓里的小弟弟?再,再不然,你去问那两只不识好歹的老黄狗,问它华儿还有没有偷走他们刚生下来的小狗抱走让母猪喂养?……师父,华儿最近真的好乖,好乖~~!”说着还用头去蹭段无觞的衣服。
六师哥瑟月在我说这段话的时候不断咳嗽,听到我最后一句撒娇的话,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我怒道:“师哥你做什么,你想破坏师父的听觉,让他老人家未老先聋吗?”
瑟月气得脸颊通红:“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张通缉画像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
我再次呆住,不是吧,我住在偏远深山里我的模样都能被京城的人知道?太可怕了,一定是爱慕我的人太多了,一传十,十传百,都传到京城去了。哎呀呀,现在的粉丝团实在太可怕,大众传媒都不带这么利索的。
我自叹自怜果然芙蓉出水是藏不住的。
瑟月近距离观察到我的表情变化,眼角抽搐了下。
他将摊在我面前的画卷拿起,自己又看了一番道:“我初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即便华师弟再顽劣也定不能在京城闯祸,因为就凭他上个茅房都能迷路的方向感,怕是连京城在哪个方向都弄不清,”(我拿眼横他,谁说我不知道京城在哪个方向,我问村口的小花我!)瑟月用手指摩挲着画面,然后在某一点上停下来,“我曾经想过或许这是一个与华师弟非常相像的人”(我在心里点头,开始幻想一出一娘生二子,从小骨r分离的亲情伦理剧。)“但是后来我确定这就是华师弟,因为……”
我竖起耳朵。
“这画卷下方写着通缉景华年。”— —iii
他爷爷的,既然写着名字,你还在那里推理什么推理。
作者有话要说:初来乍到,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