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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0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二,也不管这人会不会认得出他。但屋子里竟没有应声。

    他壮起胆子,轻轻推门。门竟没有拴上,他一推就开了。

    只见桌上燃着灯,灯旁有个盘子,盘子里有个茶壶,四只茶杯,茶壶和茶杯全没动过。

    再瞧那张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小鱼儿却喃喃道:“壶里不知还有茶没有,我不如先给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来没水喝。”他一面说,一面已走进房子。

    一走进门.他才发觉屋子里竟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他竟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丛中。

    但除了这奇异的香气外,屋子里却再也没有丝毫可疑的痕迹,这屋子简直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

    而且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

    这神秘的人物,莫非有种特别的洁癖。小鱼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么爱干净的人,倒也少见得很……”

    突听一人冷冷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这声音竟赫然就是从小鱼儿身后发出来的!小鱼儿心里这一惊当真不小,嘴里却含笑道:“小的是来瞧瞧,客官是不是要添些茶水。”

    那人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小鱼儿赶紧道:“是。”

    那人道:“昨日来的,好像不是你。”

    小鱼儿道:“钱老大昨日班,小的王三是今日的。”

    那人突然冷冷一笑,道:“江小鱼果然是随机应变,对答如流,只可惜你出娘胎,我就认得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没有用的!”

    小鱼儿大骇道:“你是谁?”

    那人又不说话。小鱼儿霍然转身,身后空空的,那扇门还在随风而动!门外夜色深沉,哪里有人的影子!那人莫非又走了!

    小鱼儿又惊又奇,刚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又有人冷冷道:“你瞧不见我的!”

    那人竟又已到了他身后!小鱼儿连转五六个身,他身法已不能说不快了,但那人竟始终在他身后,就好像贴在他身上的影子似的。小鱼儿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禁被骇出了身冷汗。此人轻功如此,武功可想而知,小鱼儿知道自己非但万万不能抵敌,连逃都逃不了的。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站住不动了,笑嘻嘻道:“你若不愿被我瞧见,为何要来呢?”

    那人道:“你想不出?”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我想,你总不会是要杀死我吧。”

    那人道:“你怎知我不杀你?”

    小鱼儿道:“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就算瞧见你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若要杀我,就不妨让我瞧瞧了,是么?”

    他已隐约觉出这人的确没有杀他之意,胆子不觉大了起来,瞧里说着话,突然一步窜到衣橱前。

    那衣橱油漆本就很新,又被仔细擦洗了一遍,更是光亮如镜,小鱼儿身子往下一蹲,一个白衣人影,便清清楚楚地映在衣橱上。

    只见这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气质飘飘有出尘之感,但面上却戴着个狰狞恐怖的青铜面罩。

    先前在远处看还不怎么觉得,此时,小鱼儿只觉他一双眼睛正狠狠瞪着自己——这双眼睛的光射到衣橱上,再反射出来,仍是冷森森的令人悚栗。

    小鱼儿强笑道:“你这人的武功这样高,还怕人瞧见你的真面目么?”

    铜先生冷笑道,“你用不着奉承我,我既不想杀你,就永远不会杀你。”

    小鱼儿道:“永远不会?”

    铜先生道:“嗯!”

    小鱼儿松了口气,笑道:“我见你这样爱干净,又弄出这香气,本来以为你是个女人……幸好你不是女人,否则你就算说不杀我,我也不相信。”

    铜先生道:“你不相信女人?”

    小鱼儿笑道:“妇人之言,绝不可听,谁若相信女人,谁就倒霉了!”

    铜先生突然怒道:“你母亲难道不是女人?”

    小鱼儿道:“天下的女人,有谁能和我母亲相比,她又温柔,又美丽……。”

    他虽从未见母亲之面,但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自己的母亲,自然永远是天下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

    他说着说着,不觉闭起了眼睛,依着他的幻想,描叙起来,他口才本好,此番一描叙,更是将自己的母亲说得天下少有,世间无双。

    铜先生冷漠的目光中,却似突然燃起了火焰。

    小鱼儿也未瞧见,犹在梦呓般道:“世上别的女人,若和我母亲相比,简直连粪土也不如,我……”

    话未说完,突觉脖子上一阵剧痛,身子一麻,整个人竟都已被这铜先生提了起来!

    以小鱼儿此时的武功,竟无还手抗拒之力!

    只见铜先生目中满是怒火,冰凉的手掌,越来越紧,竟似乎要将小鱼儿的脖子生生拗断。

    小鱼儿大骇道:“你……你说过永远不杀我的,说出来的活怎能不算。”

    铜先生道:“只因你满嘴胡说八道,令人可恨。”

    小鱼儿道:“我几时胡说八道了?”

    铜先生道:“你母亲是好是坏,是美是丑,你根本未见过,如此为她吹嘘,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小鱼儿道:“你……你怎知我未见过我母亲的面?”

    铜先生冷笑道:“我不知道谁知道?”

    小鱼儿忍不住道:“我母亲长得是何模样?”

    铜先生道:“你母亲跛脚驼背,又麻又秃,乃是世上最丑最恶的女人,世上无论哪一个女人都比她好看得多。”

    小鱼儿大怒道:“放屁放屁,你才是胡说八道!”话末说完,脸上竟挨了两个耳掴子。

    铜先生这两掌虽未使出真力,但已将小鱼儿两边都打得肿了起来,鲜血不住自嘴角沁出。但小鱼儿仍是骂不绝口。

    他虽未见过母亲,但只要一想起母亲,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痛苦,也是温馨。他平日虽然最喜见风转舵,所以这铜先生若是辱骂了他,他自知不敌,也绝不会反抗还嘴。但辱骂了他的母亲,他却不能忍受。

    铜先生耳括子打个不停,小鱼儿还是骂个不停,他牛脾气一发,什么死活都全然不管不顾。

    铜先生咬牙道:“你再敢骂,我就杀了你。,

    小鱼儿满嘴流血,嘶声道:“只要你承认我母亲是最温柔、最美丽的,我就不骂你。”

    铜先生道:“你……你死也不肯承认你母亲是最丑最恶的女人?”

    小鱼儿立刻点头。

    铜先生道:“你……你情愿为她死?”他眼睛里充满怨毒,语声却渐渐颤抖。

    只见这铜先生站在那里,全身抖个不停。

    小鱼儿偷偷瞧着他,却也不敢妄动,过了半晌,才终于忍不住道:“我母亲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如此骂她?”

    铜先生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小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跳出窗户,转首瞧了瞧,那铜先生似乎并没有追出来,小鱼儿心里虽然有许多怀疑不解,此刻却也顾不得了,展开身法,没命飞掠,眨眼间使已掠出了客栈。

    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你还不承认?”

    小鱼儿身子刚掠起,又跌下,他知道只要被这人追着,便如附骨之蛆,再也休想甩得脱了,突然大喝道:“你有本事,就宰了我吧!”

    喝声中,他猝然转身,拔出背后的刀猛地击出,但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未瞧见,背后一麻,身子又跌到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

    逃出升天中

    小鱼儿还未醒来,就已感觉出那醉人的香气。

    他以为自己还是在那客栈的屋子里,但他张开眼后,立刻就发觉自己错了,世上绝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有如此华丽的屋子,也绝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有如此芬芳的被褥,如此柔软的床。

    接着,他又瞧见站在床头的两个少女。

    她们都穿着柔软的纱衣,戴着鲜艳的花冠。

    她们的脸,却比鲜花更美,只是这美丽的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丝毫血色,看来就像是以冰雪雕成的。

    小鱼儿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莫非已死了,这莫非是在天上?”

    轻纱少女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瞧着前方,非但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简直就好像根本没有瞧见他。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我自然没有死,只因我若死了,就绝不会在天上,而地狱里也绝不会有你们这么美丽的仙子。”

    他以为她们会笑的,谁知她们竟还是没有望他一眼。

    小鱼儿揉了揉鼻子,道:“你们难道瞧不见我么?……我难道忽然学会了隐身法?”

    轻纱少女简直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动。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本想瞧瞧你们笑的,我想你们笑的时候一定更美,但现在,我却只有承认失败了,你们去把那见鬼的钢先生找来吧。”

    轻纱少女居然还是不理他。

    小鱼儿跳了起来,大声道:“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们难道是聋子、瞎子、哑巴?”

    他跳下地来,赤着脚站在她们面前瞧了半晌,又围着她们打了两个转,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两个难道不是人?难道真是用冰雪雕成的?”

    他竞伸出手,要去拧那轻纱少女的鼻子。

    但当他的手刚要挨着轻纱少女的脸时,他突然不动。沉默了半响后居然又乖乖地坐回床上,好像他从来没下过床一般。

    小鱼儿坐了没一会儿,那铜先生进来了。

    铜先生冷哼道:“你现在倒是乖巧了。”

    小鱼儿嬉笑道:“你这儿好生无趣,好好的两个姑娘搞的活似两个冰雕!”

    铜先生道:“我这儿都是这般的人,你也不用打歪主意跟她们说话……”他顿了顿,厉声道:“要知道你和一个人说话,我便杀一人;你跟两个人说话,我便杀一双!”

    小鱼儿瞪大眼睛,他知道此人既然说出这种话必然会这般做。幸好他刚刚没有再逗她们开口说话。

    小鱼儿大声叫道:“你这个人是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把我抓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铜先生道:“你可知你的父母是谁杀死的?”

    小鱼儿道:“我父母被谁杀死又关你屁事?”

    铜先生明显有些压不住心头的怒火,道:“你的父母是被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害死,而花无缺正是她们的弟子。你难道不想杀了花无缺为父母报仇么?”

    小鱼儿一愣,而后笑道:“我父母死的时候,他只怕还未出生哩!他师父做的事,与他又有何关系,他师父吃了饭,难道还能要他代替拉屎么?”

    小鱼儿说出这番话,铜先生竟不禁怔住了,而后回过神,气道:“如果不是花无缺失踪了,找不着他,我会让他立即杀了你!”

    小鱼儿眨了眨眼,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杀花无缺,听你的语气,你应该认得花无缺吧!”

    铜先生道:“你杀不杀他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鱼儿道:“是呀,我杀不杀他,和你没关系,你又何苦如此关心?”

    铜先生竟没有说话。

    小鱼儿微笑道:“他以前竟要亲手杀死我,而又说不出原因来,我本已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更是越来越奇怪了。”

    铜先生道:“他恨你,所以要杀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鱼儿笑道:“你以为他真的恨我么?”

    铜先生身子竟似震了震,厉声道:“他非恨你不可!”

    小鱼儿叹道:“这就是我所奇怪的,你和他师父,要杀我都很容易,但你们却都不动手,所以我觉得你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我死,只不过是要他动手杀我而已,你们好像一定要看他亲手杀我,才觉得开心。”

    铜先生道:“要他杀你,就是要你死,这又有何分别?”

    小鱼儿道:“这是有分别的,而且这分别还微妙得很,我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个很奇怪的原因,只可惜我现在还猜不出而已。”

    铜先生道:“这秘密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两个人知道,而他们绝不会告诉你!”

    小鱼儿眼睛里像是有光芒一闪,却故意沉吟着道:“移花宫主自然是知道的……”

    铜先生道:“自然。”

    小鱼儿大喝道:“移花宫主便是姐妹两人,你既然说这秘密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么你又怎会知道的?”

    铜先生身子又似一震,大怒道:“你说的话太多了,现在闭起嘴吧!”

    他忽然出手,点住了小鱼儿的|岤道,小鱼儿只觉白影一闪,连他的手是何模样,都未瞧出。

    这神秘的铜先生,非但不愿任何人瞧见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手都不愿被人见到!

    小鱼儿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他并没有动,只是眼珠子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小鱼儿笑笑,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纸团。这个小纸团可是昨日那冰雕似地姑娘塞给他的啊!

    这地方他一见,便觉得像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他是从林珏那里听来的。

    这个地方像哪里?——像移花宫!

    他虽没有亲自见过移花宫是何模样,但林珏所说的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里面不管哪都如人间仙境,到处充满芬芳;但里面的人,都像是冰做的。

    小鱼儿打开纸团,果然不出他所料,是林珏写给他的。纸团上说,小鱼儿现在的所在是移花宫位于宜昌附近的一处据点;传递纸团的叫彩秋,她会找机会带小鱼儿逃跑;看完信后,马上销毁纸团。

    小鱼儿叹了一声,坐起身,朝门外叫道:“哎!有人么?我要上茅房!”

    显然,这里的人不会有人愿意小鱼儿在房间里解决生理问题。虽然还是一句话不说,但还是领着小鱼儿去了方便之处。

    小鱼儿出了方便之处可谓是一身轻松,步子都比昨天轻了不少。他回房后却发现铜先生等在那里。

    铜先生站在那,淡淡道:“我看了你如今的武功,最多也不过能接得住花无缺五十招而已。”

    小鱼儿笑道:“我能接得住他多少招,关你何事?”

    铜先生也不动怒,只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缓缓道:“这里有三招可以破解移花宫武功的招式,你若能在这里将它练成,日后等我找着了花无缺,你纵不能胜了他,至少也可多挡他几招。”

    他居然要传授小鱼儿武功,这真比天上掉元宝下来还要令人难以置信,小鱼儿张口结舌,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铜先生将绢卷抛在他面前,冷笑着走了出去。

    小鱼儿大喝道:“你究竟是要花无缺杀我,还是要我杀花无缺?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铜先生霍然转身,冷冷道:“你这一生,已注定了要有悲惨的结局,无论你杀了花无缺,还是花无缺杀了你,都是一样的。”

    铜先生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小鱼儿将那绢卷展开,那上面果然是三招妙绝天下的招式,每一招都锋利、简单而有效,正是林珏那种繁复招式的克星。

    绢卷上不但画着清晰的图解,还有详细的文字说明,若不是对移花宫武功了如指掌的人绝对无法创出这样的招式。

    小鱼儿瞧着那卷书,呆呆地出神,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午时,有人送来饭菜,来人正是塞纸团给小鱼儿的那个姑娘——彩秋。她将饭菜递给小鱼儿,只道一句:“全吃了。”

    小鱼儿也不多问,直接撂开膀子大吃大喝。樟茶鸭、豆瓣鱼、棒棒鸡、红烧牛尾……加上一壶上好的花雕全进了小鱼儿的肚子里。

    小鱼儿抹了下嘴,打了个饱嗝儿,问道:“接下做什么?”

    “等!”

    好,他们便开始等。

    等了少时,只听门外轻轻一响,走进一个白衣少女,她身材娇小,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鼻尖上浅浅有几粒白麻子,却使她在冷漠中平添了几分妩媚娇憨。

    这不是小鱼儿曾在林珏身边瞧见过的一个侍女么?不是那个叫荷露的,是另外一个。

    碧盈进来也不理小鱼儿,只对彩秋道:“铜先生已经入定了。二个时辰内不会到这里来。”

    “这里交给你了。”彩秋对她点点头,便走到床边,将那张床移开了半尺,伸手在墙上摸索了半晌,墙壁立刻出现了一道窄门。

    彩秋一推而入,对小鱼儿沉声道:“快跟着我来。”

    小鱼儿看看碧盈,碧盈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开脱的法子。”

    小鱼儿摸摸鼻子,不再多言,随着彩秋进了那道窄门。

    偶遇无牙门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姑娘对比下原著了啊!tt 某临的确是想偷懒的说。这几章过剧情,所以用原著的地方较多,过了这几章就木有了。因为前天加昨天已经码了3章了,后面的剧情也是根据这几章来发展的,如果全部推翻那得多大的工程啊~望天。。。所以就忍忍吧~

    另,好像某临每更一章都有姑娘问这是不是综啊?首先某临要说这帝的确是综!那啥,好吧,某临啥也不说了,大家表决一下改名怎样?这文就写绝代了,下篇文再写综的内容。改的话,综的内容加长;不改,综的内容短`  进入窄门后,居然是一条地道,曲折深邃,也不知通向哪里,一阵阵阴森潮湿之气令人作呕。

    小鱼儿感兴趣地问道:“这里怎地有一个地道?”

    彩秋竟然没有不理他,她冷冷道:“这里是五胡作乱时所建的一座古刹。”

    小鱼儿恍然笑道:“那时流寇盗贼横行,人命更贱于猪狗,很多人都削发出家,借以避祸,但庙宇中也非安全之地,所以寺僧才建了这些复壁地道,以躲避散兵流寇的杀掠。怪不得……”

    地道已越来越潮湿,越来越黑暗。小鱼儿伸手去摸了摸,两旁已不再是光滑的墙,而是坚硬、粗糙、长满了厚绒青苔的石壁。他也感觉到,地上亦是坎坷不平,忍不住问道:“这庙宇的复壁难道是连着山腹的么?”

    彩秋只道:“是。”

    小鱼儿笑了,道:“你说话一向这么简洁明了么?连跟无缺说话也是这般?”

    彩秋突然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公子的朋友,我就会对你客气!”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欢喜你家公子,又何必拿我发脾气?无缺是我朋友,对我好,我也是没法子。”

    彩秋的胸脯起伏不定,明显是在压抑着怒火还有一下被人揭破心事的羞恼。她冷冷道:“你最好离我家公子远点,为了你,我家公子暗中不知做了多少违逆大宫主的事。你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威胁!”

    小鱼儿面色一阵古怪,他怎么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没想到他小鱼儿还有和女人争风吃醋的一天。

    他虽然这般想,口中却依然笑道:“恩,我会离无缺远点的……”

    彩秋疑惑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好说通。

    小鱼儿接着道:“以前我和无缺挨这么近……”他用手比划着一尺的距离,“既然你这般说了,那么我便离无缺,这么远……”将一尺距离拉长半尺。

    彩秋气得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冷哼一声甩袖先走了。

    小鱼儿笑嘻嘻地跟在后头,他虽然在说话,眼睛却没闲着,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他注意到石壁上浓厚的青苔里,隐约仍可瞧见刻着箭头,彩秋引他走的方向正好和箭头所指方向相反。

    小鱼儿微一挑眉,也不言语,笑着继续跟着彩秋。因为他知道彩秋带他走的是正确的道路。

    这些箭头,必定是以前庙里的和尚刻上去的,他们为的是怕迷失路途,被困死在这里,所以才刻这些箭头的。他们为了躲避流寇,所以才躲到这里,等他们知道流寇走了之后,自然是回到庙里去。所以这些箭头所指方向必定是他们来地方。

    狭隘地洞里,举步艰难,有时甚至要爬过去,在黑暗中走这样的路,可真不是件舒服的事。

    小鱼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昏暗的地道里走了多久,幸而之前吃了很多东西,否则小鱼儿真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这儿。

    彩秋现在的模样也不轻松,但她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愿再和小鱼儿说。

    走过一道影如门户的石隙处,地方顿时开阔起来。

    突然,彩秋一声尖叫,惊得小鱼儿一跳。只见一连串又肥又大的老鼠,首尾相接,“梭噜噜”地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彩秋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已吓得缩成一团。

    你绝对想象不到现在这个吓得恨不得飞起来的人与刚刚那个对小鱼儿冷冰冰的人是同一个。

    小鱼儿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有点可怜她。只道:“快点起火折子,老鼠就不敢往你那儿跑了。”

    彩秋虽然已经拿出火折子,口中却叫道:“你,你怎地知道?”

    小鱼儿笑道:“鱼和老鼠,正是同病相怜,一见到猫就头疼,我不了解它们谁了解?你总该知道,老鼠是最怕光的,到了晚上,才敢露面,但只要一点起灯,它们就没有戏唱了。”

    果然,等到彩秋点起火折子老鼠都不往她那儿跑了。

    彩秋松了口气,复而面色一冷,刚要说话,突然一顿。黑暗中,已然现出了五条人影!

    这时虽然还没有瞧见他们的面目,但他们带进来的那种鬼气森森的邪气,已令人掌心都沁出了冷汗。黑暗中,只听得一阵阵令人寒毛悚栗的“吱吱”声,响个不绝,五条人影已缓步走了过来。

    小鱼儿首先看到的,是他们那一双惨碧诡异、闪闪发光的眼睛,接着,便瞧见了他们惨碧的脸色。这五人身子里流的血,都好像是惨碧色。

    五个人俱都穿着长可及地的黑袍,右手里拿着根鞭子,左手里却提着个铁笼,那听来令人作呕的吱吱声,便是从铁笼里发出来的。

    彩秋冷喝道:“你们是谁?”

    五个黑衣人仍然声色不动,脚下也未停。

    彩秋忽然惊呼一声,拉住小鱼儿的手,颤声道,“老鼠……笼子里好多老鼠。”

    她竟然吓得去拉小鱼儿的手,可见她是真吓着了。

    几十只老鼠在铁笼里吱吱乱叫,小鱼儿虽不怕老鼠,但瞧见那几十双发光的眼睛,毛茸茸的一大堆老鼠,也不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首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不错,老鼠……在下五人此来找的只是老鼠,与人无关,两位只要站着不动,在下必定秋毫无犯。”

    他话虽说得客气,但语声却比老鼠叫更令从作呕。

    小鱼儿道:“捉老鼠干什么?”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敝上非鼠肉不欢,是以令在下等四处搜捕,但此间方圆百里内的老鼠都已流窜入山,是以在下等才一路追捕过来。”

    小鱼儿恍然失笑道:“难怪这山洞里老鼠特别多,原来就是被你们赶来的,我本来还以为外面来了只恶猫哩。”

    那黑衣人不再答话,却挥了挥手。五个人嘴里便同时发出了吹竹之声,这声音宛如吹竹,却又不似,听得人又觉恐怖,又是恶心。

    彩秋早已掩起了耳朵,小鱼儿也听得牙痒痒的,全身不舒服,但他好奇之心最重,见了这种怪事,一心只想瞧个究竟。

    就在这时,土石下异声骤起,像是有几千几百只老鼠,在吱吱乱叫,拼命要往外面逃窜出来!

    黑衣人立刻将手提的铁笼,分成五个方位摆开。

    就在这时,一大群老鼠,已从山有的裂隙中,黑暗的角落里,潮水般奔了出来,多得简直数也数不清。

    小鱼儿一辈子瞧见过的老鼠,加起来也没有此刻十分之一多,他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么多老鼠。

    此刻奔来的若是一大群饿狼、一大群虎豹,小鱼儿也末见得会如何害怕,但这一大群老鼠,却令他脸色发白,身子发冷,刚吃下的酒肉,直在胸口里往外冒,几乎就要吐出来。

    他虽然还能忍住,但彩秋却已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满地,老鼠从他们胸旁奔过,彩秋吓得跳上巨石,双手掩着了脸死也不肯再张开眼睛。

    但小鱼儿眼睛却仍睁得大大的。

    几千几百只老鼠就在自己脚底下奔过去,这景象究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他怎舍得不看。

    只见黑衣人口中吹竹之声不停,手里长鞭飞舞,将老鼠一群群的赶进铁笼,铁笼虽不小,却也并不太大,但老鼠一群群的跑进去,就像是填鸭子似的,塞不进去也要塞,一只叠着一只,一群叠着一群。

    直到五只铁笼子都塞得水泄不通,看来已像五个大肉团的时候,黑衣人才放下鞭子,停住了哨声。

    剩下的老鼠竟也立刻就如蒙大赦一般,又四面八方地逃了回去,眨眼间又逃得个不剩。

    山洞伫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彩秋偷偷瞧了一眼,才敢放下手,脸上已满是冷汗,就像是刚做完一场噩梦似的。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如今才知道,老鼠竟如此可怕。”

    为首的那黑衣人大笑道:“可怕?不不不,老鼠非但不可怕,而且还美味得很。”

    小鱼儿苦着脸道:“美味?”

    黑衣人怪笑道:“你若不信,一试便知。”

    他竟从笼子里捞出只毛茸茸的老鼠来,往小鱼儿手里送。

    小鱼儿赶紧摇手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老鼠既是如此美味,还是留给阁下自用吧。”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可惜可惜,想不到阁下看来胆子虽大,却连只老鼠都不敢吃,否则阁下尝过老鼠肉之后,再吃别的肉就味同嚼蜡了。”

    小鱼儿身上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大声道:“朋友既然已找到了老鼠,此刻总该走了吧。”

    彩秋这时却厉声道:“不准走!你们胆敢冒犯移花宫之人,便要把命留下!”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道:“你是移花宫的?”

    “不错!”彩秋道,“既然知道就应该乖乖受死!”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怪笑道:“好好,你是移花宫的正好……”

    彩秋柳眉一竖,道:“怎地?”

    黑衣人接着道:“敝上要抓得便是移花宫的!”

    “的”字说出口,他掌中皮鞭已挥了出去。这鞭子又黑又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份量却不轻,黑衣人手劲更不小,鞭子飞出来,又急又重,鞭风嘶嘶直响。

    彩秋还未有动作,小鱼儿一伸手就抓住了鞭梢,笑道:“朋友还不知道,我虽然对老鼠有些头疼,但人,我却是不怕的。”

    那黑衣人脸色早已变了,用力想夺回鞭子,但鞭子却好像已长在小鱼儿手上了,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小鱼儿笑嘻嘻道:“老鼠既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老鼠,你们就算把天下的老鼠都捉去吃光,我也不管你们,但你们若想打别的主意,我却要不客气了。

    ”

    彩秋这时却对小鱼儿怒道:“我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此时,一个黑衣人口中突又发出了吹竹声。他身旁两个黑衣人就拉开手中铁笼的门,铁笼里塞得满满的老鼠,立刻像箭一般窜了过来。

    彩秋吓得蹦出了几丈远,那些老鼠足足有几十几百只,也不理彩秋,全都窜上小鱼儿的身子,在他身上又叫又咬,小鱼儿又是吃惊,又是恶心,挥也挥不去,赶也赶不走,抓鞭子的手只得放开了,苦笑道:“这下不多管闲事也不行了……”

    此时,五根鞭子立刻没头没脑的向他抽了过来。小鱼儿满身都是老鼠,哪里还能施展得开手脚,只得一面躲,一面退。彩秋呢,虽然想上前帮忙,但小鱼儿那满身的老鼠着实把她吓着了,迟迟不敢上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鱼儿身上老鼠非但没有少,而且越来越多,身上又疼又痒又麻,已不知被老鼠咬了多少口。那五根鞭子,更毒蛇般抽了过来。

    小鱼儿这才真的有些慌了。他无论遇着什么事,都能沉着对付,但这满身毛茸茸的大老鼠,却令他手慌脚忙,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已被人挟颈一把抓住,从后面抛了出去,手里的鞭子也被人夺走。

    另四个黑衣人惊呼怒吼,四条鞭子向来的这人抽过去,却不知怎地,鞭子竟不听话了,你的鞭子抽我,我的鞭子抽你。

    四个人竟自己打起自己人来。

    小鱼儿见着这一情景,大笑道:“无缺,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生死相搏中

    来的人自然正是林珏,除了他“移花接玉”的功夫外,还有谁能令这四个人自己打自己。

    小鱼儿见他来,自然松了口气,也开心得很。

    林珏鞭子飞舞,全身除了手其他地方竟动也未动一下。只见密不透风的鞭影一划下去,便有一大片老鼠被打下来,“唰唰”几下已将小鱼儿身上的老鼠全部赶走。

    那五个黑衣人已全都吓呆了,张口结舌,呆呆地瞧着林珏,手里的鞭子再也不敢抽出去。

    为首的那黑衣人吃吃的道:“朋友是谁?为何来多营闲事?”

    林珏淡淡道:“你纵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手功夫吧?”

    那黑衣人想了想,变色道:“移……移花接玉。”他明白,刚刚之所以敢明言抓移花宫的人是因为瞧出那少女的在老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而这少年不是移花宫的,武功看起来也不太高明的模样。

    此时,来了一个不怕老鼠的移花宫弟子,他们还真不敢上去硬拼。

    黑衣人跺了跺脚,道:“在下等并不是有意冒犯移花宫弟子,请恕在下等告退。”林珏刚来,的确未听到他们声明要抓移花宫之人的话。

    小鱼儿笑道:“你们弄了我一身老鼠屎,此刻就想走么?”

    那黑衣人冷笑道:“这话只怕还轮不到阁下来说,就凭阁下……哼!”

    林珏挑眉道:“你们瞧他不起?”他微微一笑,又道:“既是如此,莫要老鼠帮忙,你们不妨再和他打一场,五人齐上也无妨,我绝不出手。”

    那黑衣人狞笑道:“只要阁下不出手,这小子……”

    话未说完,小鱼儿一拳已击出,他明明瞧见小鱼儿这拳打出来,竞偏偏躲不开,鞭子还未飞出,人已被打得飞了出去。另四个黑衣人齐地扑过来,但小鱼儿指东打西,片刻间五个人都被他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林珏微笑道:“各位此刻已知道他的厉害了么?”

    五个黑衣人哪里还有一个说得出话来,竟都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鱼儿大笑道:“想不到竟不如老鼠,竟如此经不得打。”

    黑衣人既不敢答腔,也不敢动。

    便在此时,一个尖锐的语声响起:“他们的确比老鼠都不如!”话声末了,那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亮起了一片阴森森的碧光,碧光闪动,渐渐现出了两条人影。

    这两人俱是枯瘦颀长,宛如竹竿,两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袍,脸上却都是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层面具。但不知怎地,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一见就要怍呕。

    林珏笑道:“两位可是无牙门下的高足?”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林珏几眼,阴阴笑道:“你又是谁?”

    林珏淡淡笑道:“在下移花宫花无缺。”

    青衣人阴测测地道:“阁下居然知道我兄弟是无牙门下,见识已不能算不广,所以你这么年轻就要死,我实在不免要替你可惜。”

    黄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黄衣,我们本不想抓你,怎奈家师此番复出,第一个命令便是捉拿移花宫弟子,我们也没法子。”

    只见魏青衣肩头微微一动,林珏身形立刻冲天飞起,接着,立刻便有一丝碧光自魏青衣掌中飞出!

    但这时林珏身形早已了过去,碧光过处,正是彩秋所在的位置,她一声惨呼便倒地不起。林珏却不回头,双掌已击向魏青衣头顶!

    魏青衣再也想不到他来得竟如此快,脚步倒错,平平一掌撩了上去,魏黄衣亦自斜斜一掌击出。

    谁知林珏这凌空一掌,竟也是虚势,掌到中途,他手肘突然缩了回来,不去接魏青衣的一掌,反而空空划了个圈子。

    魏青衣只觉掌势突然脱力,就在这旧力落空新力末生的刹那间,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已将他掌势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的,击出这一掌,竟迎上了魏黄衣料斜击过来的一掌?

    “啪”的一声,双掌相接,接着又是“喀嚓”一声,魏青衣这已脱了力的一条手臂,竟生生被魏黄衣震断了!

    林珏竟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冒险的攻势,妙绝天下的“移花接玉”神功一着便占了上风!

    一掌接过,魏青衣、魏黄衣两人俱是大失色。

    魏黄衣虽末受伤,但见到自己竟伤了同伴,惊慌更甚,一脚踩在老鼠堆上,鼠群一慌,四下奔出。

    只见林珏一招得手,竟又含笑站在那里,并末跟着抢攻,只因他方才一招便已试出这两人的功力,实是非同小可,他自知侥幸得手,绝不贪功急进,他还要等着这两人再次上钩。

    小鱼儿叫道:“你们两个打一个太不公平了!”说着便要上前与林珏并肩作战。

    怎料先前那五个黑衣人竟又吹起了竹声,铺满整个地道的老鼠又流水似地窜到小鱼儿身上,他们也未闲着,拿起鞭子便往小鱼儿身上抽。

    小鱼儿先前吃了这老鼠的亏,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栽在这上头,冷笑道:“你们便以为我拿这些老鼠没办法么?”说罢,气提丹田,浑厚的内劲自身体内放出,身上的老鼠全都被震到了地上。

    五个黑衣人见状脸色一变,几人相互看了看,突然浑身一抖摔在地上,颤了几下更是缩成了一团。

    小鱼儿皱眉上前,道:“我现在身上已不疼了,还不快站起来。”

    黑衣人非但没有站起来,颤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小鱼儿大笑道:“五个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赖在地上,难道还要等你们师娘来,抱你们起来么?”

    他虽这般说着眼中的疑惑之色愈浓,见他们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便走上前拉起一个人一看,只见口、鼻、五宫中,便有鲜血渗出来,就连这血,也都是惨碧色的。小鱼儿惊了一跳,扳开他的嘴,立刻就有一般掺碧色的、浓得像墨汁似的苦水,从他嘴里流出来,还带着种令人作恶的臭气。

    小鱼儿喃喃:“他们就算弄了我一身老鼠屎,我也不会杀他们的呀,这些人难道是老鼠吃多了,人也变得像老鼠一样想不开。”说罢,忽又一惊,叫道:“遭啦,无缺呢?”

    小鱼儿周边除了一些“吱吱”叫得老鼠便没有其他声音,林珏竟已不见了?魏青衣魏黄衣也已不见了!

    小鱼儿虽然着急,却跑到倒在地上的彩秋旁边,摸了摸她的脉搏,从怀中拿出林珏曾经给他以防不测的素女丹,喂在彩秋口中,口中还喃喃道:“虽然你和我抢男人,但看在无缺的面子上还是救你一救罢。”

    做完这一切,小鱼儿便循着打斗的痕迹寻了出去,走出这山洞。

    此时外面已然入夜了,虽然没有月亮但漫天的星光遍洒大地,还是能辨析得清楚外头的景色。

    他四下搜寻着,明知林珏武功高绝,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那两人看起来功夫不错,以二敌一,又善使毒,说不准林珏便会栽在他俩手里。

    忽然间,他发觉草丛中,似躺着一个人的身子。只见他右臂已肘而断,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