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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6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移花宫,名声噪于江湖,武功又能高到何等地步——让他一成。

    林珏自然明白轩辕三光的打算,但他仿若不明白一般,自是站在原地,姿态闲适,面容温雅,好似没有先出手的打算。

    如此过了片刻,轩辕三光眼神一闪,出手如电,霍然抓向香案上的酒坛子。他的手疾如风,一瞬间便已临近酒坛口。

    此时,一只手并指如剑击向他的手肘,此剑指有雷钧之势,被它击中,不光手肘被废,连手下的酒坛子都势必被击碎。此举便是逼得轩辕三光收手。

    轩辕三光果然收手,手掌斜落,从剑指下闪到一边,堪堪擦过坛子口。林珏剑指击下,趁着招式未老,变指为爪,就要抓起酒坛。

    轩辕三光手掌斜落,并未就此罢休,只见他翻掌向上一挥,掌刀处便要击中林珏的手肘,招式变化间未留一丝空隙,这一掌刀打去,林珏避无可避。

    可林珏手势并未减缓,变爪为掌,顺着凌厉风势滑向轩辕三光的手臂,推拍转挪间,借力打力,逼得轩辕三光往后一退。

    高手过招往往便是这一进一退之间,林珏抢得先机,顺势收手抓起酒坛。轩辕三光见状也不气馁,出手便击向林珏的周身大|岤,他俩比试范围在方寸之间,又只能用右手,如此一来,林珏便只能放下手中的酒坛才能应对得了轩辕三光。

    林珏却并未放下酒坛,身体微转斜挪总是在堪堪间避过轩辕三光的掌风。纵然轩辕三光出手迅雷不及掩耳,林珏却总是快上那么一步,掌风激得林珏的衣裳簌簌作响,林珏却依然一派闲适姿态。

    正当轩辕三光有些气急败坏之时,林珏展臂一挥,将酒坛送到轩辕三光脸前。

    轩辕三光收手怒道:“你这是啥意思?”

    林珏笑道:“轩辕先生且看酒坛之中。”

    轩辕三光接过酒坛,手忽的一紧,他往里面一望,又倒过来往嘴里灌,奇怪的是里面竟没有一滴酒倒出来。

    “好家伙!你小子竟将整坛子酒冻成了冰!”轩辕三光“咚”地一下将酒坛拍向香案,只听一声碎响,酒坛裂成四五半儿,露出里面已冻成冰坨子的酒来。

    林珏笑道:“承让。”

    林珏所习内功为移花宫的明玉功,性属寒,练至高层本就有“冰天冻地”之能。以林珏8级的明玉功冰冻住一坛子酒还是不成问题。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小子也是要这掌门铜符吧,拿去,拿去!”说着便将铜符丢向林珏。

    林珏接了铜符,抱拳一礼:“在下敢问轩辕先生可否知道峨眉派掌门神锡道长在于何处?”

    轩辕三光摆手道:“某家哪知那牛鼻子去了哪里,那牛鼻子和某家打赌打输了,便一个人走了!”

    小鱼儿对轩辕三光笑道:“你拿着这铜符想必也是拿这铜符当赌注,没有一点想当峨眉派掌门的心思!”

    轩辕三光道:“开始某家的确想当几天掌门耍耍,但这峨眉派实在无趣的很!倒不如拿了这铜符当赌注,引了人来跟某家赌。”

    小鱼儿笑嘻嘻地应和道:“是哩!做了峨眉掌门,又要吃素,又要念经……”说着冲林珏比了个鬼脸,“还不能讨老婆,着实让人受不了!”

    林珏暗自翻了个白眼——你放心,谁讨不到老婆,你小鱼儿也一定讨得到,不说铁心兰,张菁,桃花,便是后头的海红珠,段三姑娘,苏樱,你小鱼儿也万万不用担心……如此一想,小鱼儿的“桃花”还挺多的。

    轩辕三光今日已赌得心满意足了,拍着林珏和小鱼儿的肩头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某家本想和你们多聚聚,但这峨眉某家早已呆得不耐烦了……”话音一落,人已忽然到了殿外,挥手笑道:“来日在哪处遇见了,再痛饮一场!”

    小鱼儿瞧着轩辕三光的背影道:“他说咱俩很有意思,他自己又岂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林珏点头,道:“在‘十大恶人’中他的确算得上善良的一个了。”

    “嘻嘻!你这话切莫让别人听见。”小鱼儿扯着林珏的袖子笑道,“说‘十大恶人’善良,你也算独一份儿了。”

    剧情崩坏中

    林珏将掌门铜符递给莫风,温言道:“道长可将这铜符收好,待神锡道长回来后再交与他。”

    莫风接过铜符,面上神情一片复杂,看了林珏片刻,行了一大礼:“花公子大义,峨眉派上下感激不尽。待师傅归来,贫道一定将铜符交还。”

    此时,一个女子的娇俏嗓声在殿门响起:“已经太迟了。”

    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一名粉纱女子,颜色俏丽,气质烂漫。他看了殿内人士一眼,垂目道:“叔叔已经去了。”脸上悲痛之色尽显。

    “怎会?”莫风激动地两三步跨到女子身边,“殷姑娘,师傅怎会……”

    来人正是神锡道长的侄女——殷蕊,殷蕊道:“叔叔自将掌门铜符输于轩辕三光后,自觉无颜面对峨眉派弟子与历代师尊,本想自绝于天下,但却放心不下峨眉派,故暗中盯视,如轩辕三光霍乱峨眉派,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全峨眉。”说着她又看向林珏,“叔叔知晓花公子亲上峨眉,便知道峨眉此次危机也能迎刃而解,心无挂念下,于是……”话未完,便已泣不成声。

    林珏叹了口气,终究害死了一条人命……

    林珏觉得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神锡道长虽非自己所杀,但却也因自己而死。说起来,神锡道长也算得上是一个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人,自己虽没把他放在心上,但这般死了,却也不是自己所愿。

    殷蕊擦干泪水,对林珏说道:“叔叔希望花公子继承峨眉派掌门之位,万望公子成全!”

    “喂喂!无缺日后还是要娶媳妇的!”林珏还未说什么,小鱼儿便抢先说道。

    林珏瞪了小鱼儿一眼,略带歉意地对殷蕊道:“在下本非峨眉派弟子,此举恕在下不能答应。”

    如果没有自己,峨眉派本就不会有此一难,自己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继承峨眉掌门。况且,他自己也的确没有一丁点儿当道士的打算!就算他自己想当,邀月也不会让他当的!

    殷蕊听了小鱼儿的话却睁大眼睛:“什么?当了峨眉掌门便不能取媳妇?”她转头看向莫风,眼神中带着求证。

    莫风嘴角抽搐,他是峨眉派大弟子,平时也跟师傅这个侄女有所接触,十分知晓她的秉性,无语道:“当了峨眉掌门当然不能娶妻……”所以就算你那么积极地让花公子当峨眉掌门,能和他朝夕相处,他也是不能娶你的!

    “那……那你还是不要当峨眉掌门了!”殷蕊闻言对林珏急道。

    林珏此时也有些明白这位殷姑娘的意思了,压下了自己抽搐的嘴角,道:“在下认为由峨眉派弟子中德高望重之人继承峨眉才是万全之举。”

    殷蕊应和道:“对,对!”她手指着莫风,“莫风哥是叔叔的大弟子,在峨眉弟子中声望极高,由他来当峨眉掌门再合适不过!”

    林珏对莫风一礼,道:“莫风道长勿莫推辞。在下为移花宫弟子,是万万不能继承峨眉的。”

    莫风也明白移花宫不好惹,抢了移花宫弟子做掌门,移花宫邀月、怜星两大宫主还不把峨眉搅得天翻地覆?

    莫风为难道:“但师傅遗命,贫道不可不遵。”

    林珏问殷蕊道:“敢问殷姑娘,神锡道长生前是如何说的?”

    殷蕊见林珏与她说话,脸色一红,道:“叔叔说花公子即能从轩辕三光手中夺回铜符,这掌门铜符便属花公子所有。”

    林珏闻言心下一安,对莫风道:“神锡道长既然说铜符归在下所有,那么在下便可将铜符交与莫风道长。”

    “这,这……”莫风还是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便)答应了罢!”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小鱼儿和殷蕊闻声相互看了片刻,又“哼”地一声同时转过头。

    ——这丫的还是个女人么,恁地不知羞耻!

    ——这丫的一副小混混的模样,怎地能和花公子锁在一起!

    林珏一脸坚定地看着莫风,莫风权衡了片刻便也点头答应,又向林珏行了一大礼,道:“花公子日后若有需要峨眉派的地方,峨眉派万死不辞!”

    林珏回礼,道:“不敢,在下现在便有一事相求。”

    莫风道:“请说!”

    林珏道:“请道长交代峨眉派上下切莫将在下与这位……”他手一指身旁的小鱼儿,“与这位的姓名、样貌透露出去。”

    莫风也不多问,点头答应。

    峨眉山道,树木参天,草长莺飞。林珏和小鱼儿解决完峨眉之事——用小鱼儿的话说是终于摆脱了那个痴缠女,便要下峨眉山。

    小鱼儿扯着林珏的袖口道:“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林珏心里叹了口气,神锡道长之死自己还未放下,此时心情自然不好。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也难怪,被那样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缠上,心情自然好不了!”

    “不是。”林珏道。

    “哦?”

    林珏转过身,面无表情,道:“我是因为被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缠上,心情才不太好的。”说罢,他又盯着锁着他和小鱼儿的“情锁”——我说,小鱼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解开这锁?!

    分道扬镳中

    烈风阵阵,吹得峨眉山道旁的森林簌簌作响,鸦雀无声中仿佛只能闻见对面之人的呼吸心跳。冷,刺骨的冷。

    “无缺,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鱼儿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凝重地道。

    站在他对面的林珏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只拿着手里的软剑指着他。

    这柄银剑,剑身狭窄,看来竟似比筷子还细,却长达五尺开外,由头至尾,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

    小鱼儿也曾见他交手多次,却从未见他用过兵刃,他几乎以为移花官门下都是不用兵刃的。

    小鱼儿盯着他又看了半响,忽而笑道:“你以为你拿剑对着我,我便会以为你想杀了我么?”

    林珏道:“我的确一点也不想杀了你,也的确是拿你当朋友……”

    小鱼儿笑道:“哦?”

    林珏面沉似水,目似寒冰,虽然寒冰之下必定波涛汹涌,但毕竟没有冲破寒冰的束缚:“师命不可违!”

    “你又拿师命来吓我。”小鱼儿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么?”

    小鱼儿虽然口中这般说,他心里却隐然已经相信了。因为纵然在如何不愿相信,但杀气是不会骗人的。

    之前在峨眉山顶,林珏说要杀他时都未露过一丝杀气,而此时正拿着剑指着他的林珏满身凌洌的杀气!

    “出了这峨眉山,大宫主必定知晓你未死。与其到时在她面前杀你,不如现在就杀了你!”林珏沉声道。

    “你一定要杀了我?”小鱼儿垂下头。

    林珏道:“是,我不愿杀手无寸铁的人,你自是可以解开‘情锁’,拔出大夏龙雀。”

    拔出大夏龙雀?小鱼儿感觉他背后的刀沉甸甸的,那刀鞘的冷似乎穿透衣衫直冻背部,何止是背部,简直直冻人心!

    这实在是好笑,这把刀还是林珏送给他的,当时还笑语“如果你真要我送的,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一把更好的给你。”如今是出了地宫,更好的刀,怕是要等他死了去阴曹地府,烧给他罢!

    这刺骨的杀气激得他头皮发麻……

    小鱼儿知道林珏失铁了心了要和他比一场,纵然知道这场比试一定是以自己的死亡告终……换在一般情况下,小鱼儿撒泼打诨也不和林珏比,但此时看着林珏寒如玄冰的眸子,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躲了,他偏偏要与他比一场。拼了他的这条命他也要狠狠地在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打上一拳!

    小鱼儿沉着脸撬开了“情锁”,“情锁”“帮当”一声地跌落在地,连着他和林珏半个多月的锁便这样解开了。

    小鱼儿拔出他背上的大夏龙雀,平平横举,森森的刀光映的脸色一片青冷,他不动,林珏也未动。

    他们是在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还是打从心底不想比?

    小鱼儿看着直指他的剑锋,心里一恸。飞起一脚直踢林珏握剑得手腕,林珏剑势不退反进,被注入了内力的软剑笔直地直刺小鱼儿“期门”、“鸠尾”两|岤。此剑来势迅猛又凌厉无比,不仅化解了小鱼儿的一踢,反而能在小鱼儿身上刺上一剑。

    小鱼儿收腿横刀,堪堪挡住剑势。

    林珏神色一片冷凝,淡淡道:“‘大陵’、‘内关’。”语毕剑锋直刺小鱼儿手腕。

    小鱼儿闻声换招斜挡,堪堪抵住刺向“大陵”|岤的剑尖。林珏轻抖手腕,剑尖上挑,便在“内关”|岤上划出一道血痕,如不是小鱼儿见机极快,闪躲得宜,他这只手便废了!

    经过这一下,小鱼儿再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注视着林珏来剑得走向。

    “‘神藏’,‘期门’,‘曲|岤’”林珏口中说着,剑势却不减分毫。

    小鱼儿听得林珏报出|岤位便分外注意这几处,跳转腾挪,“铮”,“铮”两下挡住林珏剑势,便是这转身的一瞬,林珏的剑便刺向了“曲|岤”。

    依然是平淡毫无感情的声音:“‘风门’,‘天枢’,‘鸠尾’,‘阳池’。”

    林珏攻击前先说明自己所攻的|岤位,与其说是让着小鱼儿,倒不如说是瞧不起他。纵然小鱼儿提前得知林珏所攻|岤位,但无论他如何抵挡、躲闪,总有一剑刺到提过的|岤位上。一般高手过招总能把握对手的下步动作,而林珏他好像不光能把握对手下步动作,连下下步,下下下步都能提前了然于胸。

    林珏这平淡的,丝毫不把他当做一回事的态度彻底激怒小鱼儿了。纵然他此时全身已划了好几道血口,小鱼儿仿若全然不觉一般。

    “花无缺!”小鱼儿怒吼道,一把大夏龙雀直劈而下,似要将对方彻底劈成两半。

    林珏飞起一脚直踢小鱼儿手腕,飞身掠过刀锋,沉声道:“‘肩井’,‘曲桓’……”剑尖直刺小鱼儿颈部,“‘廉泉’!”

    小鱼儿听得“廉泉”|岤大惊失色,这一剑若刺中,他小鱼儿就彻底变成了死鱼!他仰头避过剑锋,剑尖一弯,正刺中他的“曲桓”|岤。小鱼儿痛的动作一缓,林珏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指“廉泉”。

    汗,冷汗划过小鱼儿额际。小鱼儿的眼睛直直盯着挨着他“廉泉”|岤的剑尖。

    林珏的剑很稳,但他的声音更稳。他道:“你的功夫集各门之长,卓然自成一家,只是出手间不能融会贯通,易露破绽。想是因你心有旁鹭太多,不能专心于武。”

    听他淡淡言来,小鱼儿心中微恸,冷笑道:“我都要死了,你还说这些不相干的干什么!”

    林珏眼神微闪,收了剑,叹道:“如何是不相干的话。”

    “哦?”

    林珏道:“你我武功相差太多,日后我师父命我杀你,你如何抵挡的住?”

    小鱼儿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必有一战!”

    小鱼儿道:“你今日此举是激我专心练武?”

    林珏默了片刻,道:“不错。”

    小鱼儿嘿嘿冷笑,道:“你说杀我便杀我,你说不杀便不杀。我小鱼儿练不练武岂能由你摆布?”说着,将大夏龙雀摔到林珏面前,刀尖直插地下。寒声道:“你我今后恩义两绝!”

    忽明己心中

    黄昏惨淡,乌鹊归巢,峨眉山林昏昏暗暗不见于迷雾。蜿蜒而下的山道上蔓延着稀落枯黄的野草,在冽冽山风下瑟瑟发抖。

    林珏独自站着,看着山道上小鱼儿捂着伤口远去的背景,心中涩涩地发痛。他也不知为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当听见小鱼儿寒声说出“恩义两绝”的话,他的脸色煞白。

    簌簌的风吹开大夏龙雀刀柄上的刀缀……这把刀,这把他递给小鱼儿的刀,如今又被小鱼儿丢了回来。

    他本想以一场比试激发小鱼儿潜心练武的决心,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小鱼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林珏不懂,连小鱼儿自己也搞不懂。小鱼儿心里其实也明白林珏是为他着想,才想出这招以激发他的练武之心。他都了解,也都明白,可他就是无法原谅林珏。他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何心里如此不好受,他让他不好受了,凭什么他要原谅他?

    嘿!还真是见鬼了,为何一想起无缺拿剑指着我,满身的杀气,竟会这般难受!

    小鱼儿气得一脚踹上了路旁的一棵古松,他花无缺不拿我当朋友,动不动拔剑杀我,我小鱼儿何必受他的鸟气!既然已经跟他恩义两绝,这时还想着他做什么?

    小鱼儿憋着一口气,停也不停,出了峨眉山,顺着岷江而下。此时,滚滚江流上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驶了过来,船上一个戴着蓑衣笠帽的艄公招手唤道:“这位少爷,可要坐船?”

    小鱼儿此时心中乱糟糟地一团,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人招了坐船他便坐。

    跳上船,船舱里居然窗明几净,除了那白发艄公,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惜小鱼儿此时什么也看不进心里去,那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频频往小鱼儿这边瞧,小鱼儿理都没理她。

    小姑娘不死心,还在小鱼儿面前走来走去,小鱼儿本来垂着头,突然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手腕,厉声道:“你说,有个人为你好,装作要杀你,这对不对?”

    小姑娘骇了一跳,听清小鱼儿的问话,愣了片刻,便柔声道:“既然他是为你好,便装一装要杀你的模样又何妨?”

    小鱼儿道:“如果那人是你的朋友呢?”

    小姑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果不是你朋友又怎么会为你好哩!”

    “这般说,我还怪不得他……”小鱼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愣愣道:“但他装作要杀我时,我怎地这般难受?”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自问,还是问他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道:“当朋友要杀你时你自然会觉得难受。”

    “不,不对……”小鱼儿皱着眉头喃喃,当初在峨眉山顶无缺装作要杀他时,他当时虽难过、气愤,也没有此次这般难受。这难受既不是单纯的难过、气愤还有些别的,别的……别的连小鱼儿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东西。

    他又想起了他与林珏在地宫里的情形:他醒来时,昏暗的灯光下无缺半躺在他身边,神情一片恬淡;

    无缺被他气得连发白还发作不得的模样;

    无缺将大夏龙雀递给自己笑语日后再送一柄更好的;

    石块砸下,无缺奋力推开自己的情景……还有,还有无缺吻自己的模样……

    “你说……如果一个人总想着另一个人亲自己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鱼儿不知不觉便问出了口。

    小姑娘不知道小鱼儿为何就突然问到了这样的问题,强笑道:“那你必定是欢喜上那姑娘了!”

    “欢喜?!”小鱼儿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不可能!我小鱼儿怎地可能欢喜上他……”

    小姑娘见他吓得面色惨白,不禁好笑,冲淡了心中的酸涩之意,道:“怎地不可能?你如果不是欢喜上那姑娘,你怎地总想着与她欢好的模样!”

    “不,不对!”小鱼儿在这船舱中再也呆不下了,他觉得他简直坐在一个刺猬上头,面对着面前这个小姑娘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他觉得自己的什么想法都瞒不下去了。他要立马离开!

    “哎哎!你怎地走了?不坐船了?”小姑娘见小鱼儿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逃上岸去,急得唤道。

    那白发老翁咳嗽了两声,道:“孙女,让他去吧,该办的事没办完,哪里走得了!”

    小鱼儿上了岸,也不知道去哪,干脆找块石头坐下。和那小姑娘说了一番话,他心里非但没明白,反而更混乱了。说他欢喜无缺,可无缺和他一样是个男的!他难道和风飘飘那个变态一般?

    以前在恶人谷中,风飘飘总喜欢黏着我,我好像也挺喜欢粘着无缺的……

    小鱼儿死命地摇着头……真是活见鬼,太可怕了!

    小鱼儿神情恍惚,眼睛直直地愣视着前方,前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株合抱的连理树。他只是看着,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

    小鱼儿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欢喜铁心兰,毕竟铁心兰长得好看,对自己也好。虽然自己对她很坏,总说女人麻烦,但被一个女孩欢喜岂不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他未尝不欢喜她……

    小鱼儿呆坐了片刻,身子一松,两手张开,仰面倒在草地上。

    晴空万里无云,太阳还未落下,几颗星斗已爬上了山峦之巅,忽闪忽闪……

    小鱼儿苦着脸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他怎地偏偏欢喜上了一个男的?他眼前浮现出林珏惨白着一张脸见自己掉头就走,要留又不知如何留的模样……

    好像欢喜的这个男人还是个木头!小鱼儿的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模糊不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这回可好,已经和无缺“恩义两绝”了,难道又要我回头去找他?凭什么得要他小鱼儿回头去找?错的又不是他!

    但无缺此举也是为我好,要激发我专心于武……嘿!他倒是了解我,一般办法说不通,我也懒得练。只能用此举激我,我才可能稍微用心些。

    如果是一般兄弟朋友,明白此举的背后深意,想必也是能原谅对方,但情爱之事,毕竟不同于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所以,自己才会如此难受……

    小鱼儿舒了一口,哭丧着脸着脸哀叹道:“枉我小鱼儿聪明绝顶,知晓女人的麻烦,怎知男人的麻烦更大!”他抹了一把脸,神色苦恼之极,但他的眼睛却明亮极了。“我小鱼儿这回可认栽了!”

    守株待兔中

    深邃的洞|岤中,曲折幽秘、寒气侵人。点点水珠顺着钟||乳|石“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一个黑影顺着洞|岤小心地往前走着,他走得很慢,像担心前面或后面突然蹦出个什么人来。他只点了根火折子,昏暗的火光只能照清脚下的路,连这个黑影长什么模样也瞧不清晰。

    他已来到了洞|岤的尽头,月光自头顶上的缺口中投下,正好照在一柱玲珑的石笋上,他显然有些激动,呼吸声都重了两分。他伸出手,摸向那石笋,果然可以转动!

    一阵石块挪动的声音后,地道出现了,露出了数十级石阶。来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有激动也有紧张——马上无数金银珍宝、武功秘籍尽归于己的激动,面对前方未知黑暗的紧张。

    他沿着石阶而下,一步,两步……他终于走完了石阶。

    但,石阶之下的宝藏呢?石阶下空荡荡的,除了几口棺材什么都没有!

    诺大的石室中,只剩当中一张灵桌上两只烛泪琳漓的白烛,仍是明灭闪动,发出鬼火般的黄光,映着灵脾上的七个宇:“历代祖师之灵位。”

    漆黑的棺材,在这黝黯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自地道中吹来阴森森的微风,将鹅黄|色的神幔吹得飘飘飞舞,来人不由觉得身子发冷,暗中一数,那棺材竟有十三口之多。

    难道宝藏在这些棺材之中?这岂不是绝妙的藏宝之所?

    来人想到此点心神激荡,提步就准备去搬那棺材,哪知就在这时,一道墙壁上突然开了一道门户,一道强光照在来人身上。

    来人被这灯光一照,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眼睛更是无法睁开,隐约只瞧见灯光后走出一名白衣少年,这名少年竟是他在萧咪咪地宫中遇见过的花无缺!

    “江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林珏踏入石室中,淡然道。

    “你,你怎地……”江玉郎惊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如何在这里?”林珏走近江玉郎,淡笑道:“自然是在等江公子你。”

    “我,我……”江玉郎眼睛瞧着林珏,想去瞥那几口棺材,又生怕林珏看见,模样着实可笑。

    林珏用手轻抚那几口棺材,道:“你可是想说,你不是来找‘燕南天的宝藏’的?”

    江玉郎听得此言,惊得眼睛大睁。惊的是,林珏竟知晓他全部的所思所想!

    林珏叹了口气,道:“江公子出谷也有些许日子了,难道竟没有听说过前一阵子的惊天大案?”

    江玉郎知道林珏来此堵他必有用意,最可能的让他交出黄绢秘籍的下册。但他的武功比之林珏天壤之别,逃也是逃不了的,只能定下心,道:“不知,敢问花公子是何事?”

    林珏看看那几口棺材,又看着江玉郎,笑道:“传说中的‘燕南天的藏宝图’竟是个阴谋,只是为引得江湖中人与峨眉派两败俱伤的骗局。”

    他敲敲那几口棺材,道:“当时也有很多江湖人士以为宝藏在这几口装着峨眉历代先祖遗体的灵柩中……”他转头看向江玉郎,笑道:“江公子莫非也以为那莫须有的宝藏藏在这里吧?”

    江玉郎面色一片青白,他心心念念的“燕南天的宝藏”竟是假的,他为了这宝藏逃出家,来到峨眉山,甚至被萧咪咪骗入地宫当了一年的男宠,挖了一年的粪坑。到头来,竟然有人说是假的!

    江玉郎失声大叫道:“不可能!这是我从我爹书房偷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珏道:“如果藏宝图是真的,你认为你爹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被你轻易偷出来么?”

    江玉郎闻言恍然,喃喃道:“的确,的确……如果是真的藏宝图,我爹绝不会那么随便地放在书房。”

    江玉郎不愧为江别鹤的儿子,自己老爹是什么样的货色一清二楚。

    林珏看着江玉郎失魂落魄的模样,叹道:“既然江公子的事情解决了,那么该理理在下的事情了罢。”

    江玉郎闻言一默,笑道:“花公子,在下并不是成心将你和小鱼儿留在地宫,当时……当时在下也是慌不择路,以为那萧咪咪还未死,吓得不行才破坏了那机关。”

    林珏点头,淡淡地道了一声“恩”。

    江玉郎看不出林珏的想法,又急得指天发誓道:“在下绝无半点想害花公子和小鱼儿之心,我以为以花公子和小鱼儿的本事自是能逃出来。”

    林珏还是不声不响,既不表示相信也不表示不相信。

    就是这般态度吓得江玉郎额头上冷汗直冒,喃喃了几声,见林珏只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一咬牙,强笑道:“在下知道花公子想问那半册秘籍的下落,如果是三天前在下肯定双手奉上,但如今,在下也不知晓了!”

    林珏挑眉看向江玉郎。

    “因为,因为就在前天有一个黑衣人把那半册秘籍抢去了!”江玉郎恨恨道,仿佛他自己也对那抢去秘籍的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齿。

    林珏闻言笑了,道:“想必是江公子误会了,在下此来并非是为这些事情。”

    江玉郎惊讶地道:“那花公子所为何事?”

    他现在的确不知道林珏来这里堵他是为何了,除了追究自己陷害他和小鱼儿,要回秘籍,他还能找自己作甚?难不成真的只是等在这里提醒自己“燕南天藏宝图”一事是假的?

    林珏微垂下头,默不作声,好像在考虑何事一般。

    江玉郎刚想询问,一道银色的白光在眼前闪过,脖子一痛,便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林珏垂着头,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沿着细长的剑尖滑落。他静静地站在江玉郎的尸体旁边,他身子站得很直,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垮。

    但,他的手在抖,他握剑的手抖得让人担心下一刻他的剑将从他手中滑落。

    江玉郎死了,被自己杀死了。是的,血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清楚地看见江玉郎不知发生何事而睁大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亲手杀死一个鲜活的生命。林珏从来不知道亲手杀人的感觉竟会如此糟糕。人自自己剑下倒下的那一刻,他甚至恶心的想吐!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害死过人,甚至还命令过手下杀人,但这些都不能和自己亲手所杀相比。

    林珏闭上眼,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会好的,任何事都有第一次,就像他第一次拿剑刺向敌人,第一次命令手下杀人……

    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竟然想起了小鱼儿,小鱼儿他虽然平常总自诩天下第一恶人,也害过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恶人。而且就算是恶人,他也从来没有亲手杀死一个。想起原著中到了最后,揭穿了江别鹤父子的真面目,他也没手刃出卖自己父母的仇人。小鱼儿他的心比谁都软,他恐怕也是见不得自己杀人吧……

    但,他此时必须得杀了江玉郎,因为此时并不是最后,他如今还没有放过江玉郎的本钱,他不能赌!他不知如果放过江玉郎任其回到江别鹤身边,这一对父子又会弄出什么阴谋。这会对自己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添不少麻烦,毕竟他们还是邀月的狗。况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便罢了,还有小鱼儿……

    此次气得小鱼儿割袍断义——林珏想到此刻心中一恸,以小鱼儿的个性,如果真恼了我,只怕连一天功夫都不会再练。那如果再如同原著中一般碰到江别鹤父子,以他现在的武功如何胜的了?

    林珏渐渐平复了心情,努力压制自己发抖的手。他甩干剑上的血,收到腰间,正当他准备再检查一下江玉郎尸身之时,逆光之中,他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小鱼儿!

    这一瞬,林珏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分别在即中

    林珏见来人正是小鱼儿,脸上血色尽褪,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动。

    小鱼儿面无表情地走近林珏,定定地看着他。林珏在这样的目光下再也淡定不下去,目光低垂,不与小鱼儿的相接触。

    小鱼儿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林珏闭目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林珏也不说话了。

    过了半响,小鱼儿沉声道:“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脸色却愈发地白。

    小鱼儿接着道:“就算无缺你不为装作要杀我向我道道歉,也起码表达表达一下分离多时的相思之情、离别之苦吧?”语气中颇有些怨妇的味道。

    林珏一愣,呆呆地抬眼看向小鱼儿。

    小鱼儿勾起嘴角,笑道:“怎地?发现本少爷长得俊了,看呆了?”

    “你……”林珏神色复杂地看着小鱼儿,又低头看向那具江玉郎的尸体。

    小鱼儿好像这时才瞧见地上有具尸体一般,惊道:“哎哎!这是谁啊?”他跳到江玉郎的尸体旁边,蹲下来仔细瞧,“这不是江玉郎么?”说着抬头看向林珏。

    林珏点头,抿着嘴唇,道:“是他。”

    小鱼儿高兴道:“这小混蛋可算死了!把小爷我害得那么惨……”他那高兴劲仿佛要额手称庆。

    他站起身来,对林珏道:“我早就看着混蛋不顺眼了,但想着留着这个混蛋在世,见他想害我又害不成的模样实在是有趣,便一直没下手……这回你将他杀了,我小鱼儿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事物了!”

    林珏听小鱼儿幸灾乐祸的语气中含着一丝假至极的可惜,稍稍舒了口气,道:“你怎地回来了?”

    小鱼儿苦着一张脸,道:“我不回来,等你去找我?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哟?”

    林珏抿着唇:“你不生气了?”

    小鱼儿咳嗽了两声,眼珠子四处乱转,道:“我想明白啦!你也是为我好。”他见林珏一直盯着他,有些疑惑为何他突然想通的模样,又摸摸后脑勺,道:“那啥,这里阴风阵阵的,寒碜人得慌,我们出去再说!”

    林珏又瞧了小鱼儿片刻,点点头,随着小鱼儿走了出去。小鱼儿走在他旁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林珏惊了一下。

    小鱼儿目不斜视地走着,嘟囔着嘴道:“你若是不喜欢杀人,下回可以叫我……”他的语气很随意,叫杀人和叫掰白菜差不多。

    林珏听得此句话,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些酸涩,但又被小鱼儿语气中的调皮之意弄得有些好笑。他默了片刻,转头笑道:“这种事你就不用来参合一脚了,在下敬谢不敏!”

    小鱼儿刚想发表一下“自己武功虽不及你,但砍个把人还是和砍大白菜一样,不要把人瞧扁啰”,却突然想起了一事,他转身又回到那石室。

    林珏跟了回去,走进石室,他看见小鱼儿在江玉郎尸体上摸来摸去,便明白他是在找江玉郎身上的半册秘籍,他本来也想检查的,被小鱼儿一打搅,全搅合忘了。自江玉郎说出自己的半册秘籍被人抢去,林珏便能肯定那秘籍一定在他身上!

    他见小鱼儿摸遍江玉郎上身也未搜出秘籍,小鱼儿默了片刻,望天,开始扒江玉郎裤子。

    林珏抽搐了嘴角,也仰首望天——幸好小鱼儿来了啊……

    小鱼儿摸了半天,终于才搜出那半册秘籍。嫌弃地别嘴拍手站起身来,道:“这小混蛋真会藏东西……”

    小鱼儿回头见林珏看着他,笑着摇摇手中的秘籍,道:“现下秘籍全了,我会用心修炼的……”说着走近林珏,拍拍他的肩,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所以,你下回可不要再拿剑指着我了,我……心里难受得紧。”

    林珏神色复杂,看着小鱼儿,道:“你忘了我们日后必有一战……”

    “啊——”小鱼儿拍拍自己脑袋,“的确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罢,他又笑起来,道:“既然无缺你十分不想杀了我,那么那次生死决战,你一定有法子避免,不是么?”

    林珏闻言一愣,他未想到小鱼儿已经猜到这一点,但他也不会就此承认,只道:“如果,我的法子是让你杀了我呢?”

    小鱼儿听得此言,脸色一白,失声叫道:“我是绝对不会杀了无缺的!”说罢,他眼珠一转又笑了,道:“如果无缺你真的没有法子,便由我来想法子避免这一战!”

    林珏笑了,笑得真心实意,仿佛能浸透人心底。他抬眼看着小鱼儿,道:“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法子了!”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

    可此时,林珏和小鱼儿两人都没有心情欣赏这如画风景。

    小鱼儿道:“你真的要我先走?”

    林珏道:“是的。”他转头看向浩浩长江奔腾东向,淡淡道:“如果你同我一起,大宫主必然会马上知晓,你我一战将不可避免。”

    小鱼儿笑道:“无缺你可能不知晓,我的易容术也是举世无双。只要我易了容,那任谁也发现不了我是小鱼儿!”

    林珏沉声道:“但大宫主并不是那任何人中的一个,你不要小看移花宫之主!”

    小鱼儿叹了口气,有些哀怨。他才刚刚明了自己的心思,最想粘着林珏培养培养感情之时,却偏偏要离开,这算是什么事?但他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不可不为。

    林珏放缓了声音道:“你自可去江南一带,那里大宫主的势力最弱。”他未告诉小鱼儿的是,之所以江南邀月的势力最弱,是因为自己在江南经营最久。毕竟原著中很多事发生在江南,掩了邀月在那里的耳目,对自己极为有利。

    小鱼儿苦着脸,道:“好吧,我会去江南猫着。在武功大成,找出能避免你我一战的法子之前我是不会冒头出来的。”

    林珏笑道:“如此,我也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