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5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老婆大人,让为夫扶你上去!”小鱼儿笑嘻嘻地说,他还记着那“情锁”的典故哩!
林珏懒得理他,面不改色,只将手搭在小鱼儿身上,让他扶自己上去。
这木墙后头的通道是通往外面的,而这个通道也全是由木板铺成。
正当小鱼儿扶着林珏准备上去的时候,旁边的木板豁然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撞上小鱼儿,一把抢去了小鱼儿怀里的绢册便向上跑。
小鱼儿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抓,谁料那人抓得太紧,竟“刺啦”一声绢册被撕成了两半。
“江玉郎!”小鱼儿认出了来人。
江玉郎此时此刻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一直在粪坑里缩着么?他不是已被萧咪咪发现了么?你如果问林珏,看过原著的他此时应该猜得出来。
江玉郎是缩在粪坑里不错,他也的确被萧咪咪发现了。萧咪咪怕有诈也不敢下去,只将粪坑用石头封住。可怜江玉郎为了这个藏身之所,一年以来省吃俭用,趁方便之时挖隧道,藏物资,被一个未关上的盖子毁了。
江玉郎被困在密封的粪坑里,本来就快要因没有空气憋死,但他毕竟也是个人物,一直往下挖,竟被他给挖通了!
隔着一道木板江玉郎听见了人声,正是萧咪咪挟持了小鱼儿的时候。于是他便屏住呼吸静观其变,到了此时才让他抓住了机会!
江玉郎听见小鱼儿的惊呼也不回头,抓着那半册一口气便跑到石阶尽头,扳下旁边墙壁上的机关,趁石板半开,又一把毁了墙上的机关冲了出去。
他这一番动作极快,但也并不是追不上,况且林珏和小鱼儿只楞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奈何林珏他的腿还伤着,而小鱼儿还跟林珏锁在了一块儿,又如何追的上他?
林珏和小鱼儿看着已经被封死的石板,又相互看了半响。小鱼儿竟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们此次真的要死在一处啦!”
林珏暗自翻了个白眼,死也不与你这条鱼死在一处啊。无奈道:“我们从来的那条通道里上去罢!”
他们回到了上面的地宫,此时萧咪咪已死,林珏也可大胆地搜寻地宫中的各处通道机关。林珏站在一处石门前凝重着脸对小鱼儿说道:“这里应该是通往峨眉山外的通道。”
“恩?”小鱼儿挑眉,他知道林珏还有未说的话。
“但这条通道已被封住了。”林珏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敲击石墙的各处。
小鱼儿问:“是萧咪咪?”
林珏沉着脸点头:“应该是她,她或许是怕你说的那个疯子找进来,或许她有其他出谷底的方法。”
此时地宫中只有一条通往峨眉谷底的通道,萧咪咪将通往谷外的通道封住,岂不是也将自己困在谷底,莫非她还有其他法子?
“此处通道再也不能打开?”
“是。”
“没有其他通道通往谷外?”
“是。”
小鱼儿笑着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可要生生被困在这谷底了。”说罢竟伸了个懒腰。
这时林珏又沉声道:“我们快去找厨房。”
小鱼儿乐道:“怎么啦?你饿了?”
林珏闻言笑道:“不快些找到厨房只怕这两天我们都得饿肚子了!”他指指已在漏水的地板,“这整个地宫恐怕马上就要被水全淹了。”
这本来便位于谷底,而这座宫阙又处于地下,地势早已低于正常水平,水自然还会漫出来。
林珏腿受伤了,于是整个劳动过程小鱼儿全权代劳,谁叫他没有伤胳膊伤腿?林珏叫小鱼儿拿两个大筐子装食物、水以及必要的工具。他一个小胳膊小腿的14岁少年扛着个足足大他三倍的筐箩往外搬,不仅如此,他还要当林珏的扶手呢,怎一个惨字了的!
等到他们拖够了食物从古树通道里回到地面,小鱼儿已经累得像一条只会喘气的狗一样趴在草地上了。林珏也坐到一边,看着小鱼儿那累死累活的模样,绞着自己还未干的头发笑道:“有这么累么?”
小鱼儿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是瞪着林珏,那眼睛里明晃晃闪着几个大字“你试试!”
“啊,我以前也这么累过……”林珏刚开个头便不说了,只见他神色迷茫地望着谷底上方弥漫的白雾,不知在想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鱼儿喘够了气,便有心情说话了。他感兴趣地问林珏道:“以前的何事啊?”
林珏低头看着依然躺着的小鱼儿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在移花宫时,大宫主为了训练我的轻功,每天要我绑了七十斤重物在身上。”当然他还未说他还想到了前世那一段时间的体质训练。
“原来你武功这样高,也是吃苦吃来的么?”小鱼儿说着又嘻嘻笑道,“那我可宁愿没那么高武功哩!凭着我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我也能独步江湖!”
林珏只笑笑,心里有些欣赏小鱼儿的洒脱,但他也不能放任小鱼儿的这种想法继续下去。因为虽说聪明的头脑很重要,但在这个江湖中武功还是很有必要,毕竟任何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没有用的。在原著中小鱼儿凭借着他的聪明总能逢凶化吉,便不太重视提升自己的武功,在花无缺那里碰了钉子后,才算是发愤图强了。在这里他已这么早的和小鱼儿成为了朋友,小鱼儿再在何处明白这个道理?林珏觉得他得给小鱼儿找点打击,好让他早点清醒,也算是对他负责了。
谷底生活中(上)
林珏上辈子是个死宅,吃饭靠外卖;这辈子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不愁吃喝。加之身为花无缺,自然一切外在表现与原著靠拢,奉行君子之行。君子,当然是远庖厨的。你能想象林珏下厨吗?所以下厨的重任自然就压在了小鱼儿肩上。
小鱼儿点了火,架起锅子,倒了些许油,待锅中油热,扔了一把葱花姜丝不断翻炒,这才真正将事先切好的茄子扔进去。
“看你做菜的模样,竟也是个熟手?”林珏坐在一旁感兴趣地问。
小鱼儿手中锅铲不停,闻言翻了个白眼:“哪像你这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哟!”说完他又笑了,“你那个‘无缺公子’的称号应该改改了,至少你就不懂做饭!”
林珏笑着点头:“恩,的确。”
“拿盘子来!”小鱼儿瞧着自己一个人忙活,而林珏悠悠哉哉地在一旁看着心里就不平衡,一不平衡就想给林珏找点事做。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盘子递过来,他转头一看,好么,林珏还坐在那里连挪也没挪。
小鱼儿瞪着他,林珏也无辜地回看着他,指指自己废了的腿,又指指还锁着他们两个人的“情锁”。
小鱼儿蔫了。他能怎么办?他已经不能怎么办了,他总不能劳动林珏这个伤患吧,况且林珏的腿还是因为他小鱼儿才断的!
他任命地自己站起来,又扶了林珏起来,扶着他去找盘子!他们两个还锁着呢!小鱼儿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觉得和林珏锁在一起挺好玩,想多见见林珏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是不错,可他发现自己有时候也挺无可奈何的。
找到了盘子,之后又炒了两个菜,另外一个锅子里闷的饭已经差不多好了。小鱼儿盛起来,林珏帮忙递下碗,林珏表示,他还是要劳动的,劳动很光荣。
吃食准备得差不多,林珏和小鱼儿也就席地而坐地吃了。一共有三个菜,分别是家常炒茄子,羊肚丝和素炒白菜。
林珏尝了尝那炒茄子,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竟比一般饭馆里的都好。便对小鱼儿笑道:“你以后如果去做了厨子,想必也是个好厨子。”
“那是!”小鱼儿的鼻子要翘上了天,他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头也觉得林珏样样比自己强,这回自己有了个他所不及的本事,便要得意到天上去了。
“你也不瞧瞧我向谁学的这门手艺?”小鱼儿乐道,“李大嘴虽然是吃人肉的,但他毕竟还是个天下第一的厨子,像我小鱼儿这般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尽得他的真传!”
林珏感兴趣地问:“上回你请我去恶人谷结果没去成,我还觉得有些可惜没见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恶人谷。里面除了‘十大恶人’还有别的有趣的人么?”
小鱼儿闻言眼睛一瞪:“好啊,我就知道两年前那次你是诳我的,这回抓了个现行吧!”
林珏笑道:“你不是早有所觉么?这会儿才来兴师问罪。”
小鱼儿呲着牙假装恼怒道:“哪会儿都不晚!”
“恩。”林珏笑着说,“那你要怎样兴师问罪法儿?”
“这个,这个的话……”小鱼儿倒真仔细琢磨起来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瞧见了盛着饭菜的盘碗,左手一指,上下点了点,笑道:“既然我做饭,那这几天的洗碗问题就交给你解决了。”小鱼儿对于能逼着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花公子洗碗还是抱着很大的热情。
林珏也没矫情,点头同意,继续问被打断的话题:“你们恶人谷究竟还有别的有趣的恶人么?”
小鱼儿见林珏点头同意了也就心满意足地回答了林珏的问题:“那当然还是有的,他们只不过没有‘十大恶人’在江湖上叫得响亮罢了。”
“对了,你知道‘十大恶人’是哪样的人么?”小鱼儿疑惑地问,因为他发现在江湖中知道“十大恶人”是哪几个的还真是少,江湖上总是“十大恶人”得叫,但真正见过“十大恶人”真实面目的几乎没有,连小鱼儿他自己也没见识全所有人。
“因为移花宫里有记载,所以知道一些。”林珏回忆了一下便接着说,“有‘血手’之称的‘十大恶人’之首——杜杀,‘不吃人头’李大嘴,‘狂狮’铁战,‘骗死人不偿命’萧咪咪,‘不男不女’屠娇娇,‘恶赌鬼’轩辕三光,‘笑里藏刀’哈哈儿,‘半人半鬼’阴九幽,‘损人不利已’白开心和‘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的欧阳丁、欧阳当两兄弟。”
小鱼儿目瞪口呆,连他这个出自恶人谷的都没知道的如此清楚,移花宫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林珏见小鱼儿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叹了口气说道:“移花宫自有它收集情报的手段。”
虽说移花宫内均是女子,在江湖中走动地也极少,并不参与江湖事务。但作为移花宫少宫主的林珏却清楚地知道移花宫在各地多少都有一些产业或据点,这些都在暗中为移花宫收集情报。
“你师父——移花宫的邀月、怜星是怎样的人”小鱼儿又问,他很好奇能培养出林珏这样人的师傅又是个什么模样。
“啊……”林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女人。”
小鱼儿一愣,未曾想林珏说出这种答案。这岂不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事?他究竟是不知道如何说还是又在逗我玩儿?虽不知道答案为何,但小鱼儿看出来了,林珏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小鱼儿有时还是会很善解人意——虽然他发扬这一美德的时候很少,既然林珏不想说,那么现在就不问,他小鱼儿迟早会知道。
吃完了饭自然要收拾碗筷洗碗,小鱼儿笑嘻嘻地扶着林珏下去地宫那里洗,那里水多得很,正好解决了谷底没水的问题。
林珏这辈子虽然没洗过碗但他上辈子洗过,洗起来轻车熟路,除了没洗碟精感觉不方便外到也没什么。
小鱼儿站在一旁看着林珏洗碗,林珏洗得很认真,拿水一遍遍地舀,晶莹剔透的水珠自他贴合着青瓷碗的指尖滑落,滴落到水面上又溅起一颗,落到他因低垂着头散落在前腰的墨发上,那发是那样黑,他想起了在水中他的头发就像飘着的海草……
……不自觉地想起林珏渡气给他的那一幕,小鱼儿的脸居然蓦地红起来。小鱼儿竟然会脸红?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天大新闻,可惜林珏永远错过了观赏这一历史时刻的大事件。
自己脸上的热度小鱼儿也感觉出来了,不过他咬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脸红了,脸红这么不爷们儿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小鱼儿身上?说不定自个儿只是觉得林珏在水里的模样比姑娘还好看才产生的错觉。
小鱼儿又看了一眼低着头洗碗的林珏,泼墨似地长发笔直地垂着,半遮着白玉似的脸,低垂的眼睑下是点漆般的眸子……这不果然比姑娘还好看!
林珏回过头来就看见他盯着自己愣神的模样,便奇怪地问:“你在瞧什么?”
小鱼儿闻言望天:“啊……我在瞧你洗碗洗得干不干净。”他开始的目的的确是想瞧瞧这个的,至于后来嘛……
谷底生活中(下)
小鱼儿是在梦中被惊醒的,不是谁梦到与自己的朋友在水中接吻还能平静地睡下去,尤其是这个朋友还是个男的!小鱼儿感到自己的脑袋像装了浆糊十分混乱,难道是白天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晚上胡思乱想到了这种程度?
男的和男的……他又想起了风飘飘,不禁全身打了个冷战。
啊哈哈……我一定是太感激无缺救了我,所以才梦到他渡气给我,没有错,就是这样!
小鱼儿仰头又睡了,甚至没往他旁边躺着的林珏那儿看一眼,甚至现在躺着挨也没挨着林珏,连衣服也没挨着。
小鱼儿第二天醒来依旧是神清气爽,一般小鱼儿想忘掉的事都能忘掉,至于昨晚上那诡异的梦忘没忘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鱼儿扶着林珏去地宫水池子那里一起洗漱完毕,便又扶着他回到地面上。小鱼儿准备早饭,林珏则开始治疗自己的腿,昨天检查了一下果然是断了,幸好并不是粉碎性骨折,并不难医治,虽然现在自己手头上药并不多,但足以应付如今的情况了。
“如何?你的腿需几日能好?”小鱼儿在一旁趁煎饼的空隙道。
林珏收好了银针,又固定好自己腿上的夹板,淡淡道:“大概还需半个月。”
“半个月?那我们带出来的食物还能应付。”小鱼儿笑道。
林珏闻言笑问:“你怎知半个月后我们便能出去?”
小鱼儿将锅里热腾腾的饼铲到盘子里,反问:“我们为何出不去?”
林珏挑眉,道:“这里位于峨眉山谷底,周围又都是峭壁,纵然我们都是猴子都攀不上去。”
小鱼儿端了盘子到林珏面前,笑道:“我只知半个月后必能出去!”
“哦?”
“因为你必定有法子!”小鱼儿气定神闲。
“呵,这么自信?”林珏笑了,他不知道小鱼儿从哪里看出的,但他的确是有办法。
“嘻嘻,跟无缺你相处了这么多天还看不出来这个的话,我小鱼儿也不用混了!”小鱼儿自己拿起一个饼,又将盘子往林珏哪儿推了推。
林珏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拿起饼便吃起来,只是心思却转到了别处:本来以为在这谷底不会呆上太长时间,便让荷露在江南等着,这下要在谷底呆上半个月……希望荷露自己也能把事情办成了才好。至于碧盈,这回大宫主应该还会叫她跟着我,不过这回,碧盈见识了大宫主的厉害后,让她归顺到自己这边也会容易多了……
忽然身边传来一阵音乐声,原来小鱼儿已收拾好了盘子,闲着无聊捡了地上的一片树叶吹叶子。
林珏想起了两年前那一晚他初遇小鱼儿时听见的歌声,不禁笑了起来——小鱼儿吹叶子的声音比他唱得好听多了,至少他吹叶子,那声音都在调上。小鱼儿吹的是西北部著名的小调儿——《沙落雁》,林珏那次去恶人谷路经青海地区也时常听见有人拉唱,在西北部那样民风粗犷的地方能有如此曲调优美,绚丽典雅的调子也不常见,是以林珏映像深刻。
林珏听小鱼儿吹了一阵子也兴起了趣味,从袖子中拿出玉制的短笛,和着那曲调也吹起来。
有笛音的加入,调子变得舒缓婉约起来,小鱼儿闻声向林珏这边看了一眼,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吹得更得意了。
谷底静得连风都没有,如此一阵曲调响起,竟给这死气沉沉的谷底增添了生气。林间,云雾之际都徜徉这曲调,如流水,如微风静静流淌……
小鱼儿想起了他恶人谷的日子,在昆仑谷地上树下水,在一天中阳光最为充沛的中午懒洋洋地躺在屋顶晒太阳。这般悠闲的日子自从出了恶人谷就不曾享受过。
小鱼儿微微眯起眼,又转头看向垂目吹笛,沉浸在乐曲声中的林珏。还有一个同伴,今日今时还有个在恶人谷中不曾有过的同伴……
小鱼儿笑着扔了叶子,做鬼脸地叹道:“现在曲儿也吹完了,我小鱼儿又要无聊了!”
林珏收起笛子闻言笑道:“你何不看看那五大绝世高手留下来的秘籍。”
小鱼儿听了眼前一亮,他怎地忘了还有个这样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黄绢册,又看向林珏,问道:“你不看?”
林珏笑道:“移花宫的武功博大精深,并不比你手中的差,我如今专精一门尚力有不逮,如何再去涉猎其他?”
小鱼儿也不强求,翻翻手中的半册秘籍,正好是上半册。幸好是上半册,否则小鱼儿还不能练了,须知道越是高深的武功,练起来越是半点马虎不得,如果他得的是下半册,没有上半册记载的法门,练起来轻则一事无成,重则走火入魔。如今得了上半册,好处是可以现在就练,坏处是难以练至高层。
小鱼儿也明白这一点,直乐道“江玉郎机关算尽得了个鸡肋”一边翻着秘籍看起来。
小鱼儿这一看方觉冷汗津津,暗觉自己以前所学的功夫和这上面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眼里看着,手也情不自禁地比划起来,这一看整个人便沉浸在参研武学的玄妙境界中,竟不知外界的时间已过去了多久。等到他从那种境界中脱离出来竟发现天已全黑了。
“啊!我竟看了这样长时间?”小鱼儿惊呼着将自己手里的秘籍扔在一旁。
林珏用木枝微微挑开搭在一起的木柴,使火焰变得更大一些,闻言点头笑道:“我看你看得入迷便没有打搅你。”
小鱼儿惊得瞪大了眼:“你竟在这儿坐了一天?”
林珏点头。
小鱼儿心里头不知是如何滋味,只觉酸不是酸,甜不是甜。看着林珏映衬在火光下的侧脸,玉般的容颜染上了暖色,神情看起来一片恬淡温暖。小鱼儿摇了摇头——这滋味一定是我太佩服无缺能安静地坐这样久才生出来的。
小鱼儿觉得他已经想清楚了,便拍拍衣服站起来,笑道:“无缺你还未吃饭吧,走,去弄些好吃的去!”说着,将自己的左手伸向林珏。
“想必是你自己饿啦!”林珏笑着摇头,拉着小鱼儿的手站起来。他自己还好,小鱼儿看了一天书耗费了不少脑力,他是该饿了。
“哈哈!”小鱼儿大笑着摸摸自己的肚皮,“我的确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离开谷底中
“这样便够了么?”小鱼儿扎紧手中的绳子转头问林珏道。
林珏看看眼前的事物点点头,道:“如此便可以了。”
此时已经距离开地宫有半个多月,林珏的腿终于恢复如初,林珏的腿好后就正式准备离开的工具了。
他先找到了来时收起来藏在草丛里的降落伞,将下面的绳子系在从地宫里带出来装食物的箩筐上。用绳子编一个简易的套子绑在降落伞下方,将装着炭火的火盆套上去。如此,一个降落伞便被改装成了热气球。
“好嘞!”小鱼儿迫不及待就想马上跳进了热气球里,听完林珏说了这事物的功用后他早就想试试飞起来的滋味哩!
林珏笑着摇摇头,拿起早些时辰准备好的套绳,和小鱼儿一起跃进了热气球内。
火盆中的炭火在熊熊燃烧着,不一会儿就将气球吹涨起来,又过了半响,整个热气球摇摇晃晃地升起来。
“还真的升起来了。”小鱼儿感兴趣地朝下望,看了片刻又对林珏笑道,“有了这玩意儿,天下之大,哪儿去不得?”
林珏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只是借助它升上悬崖,要靠它环游世界还差得远!不说如何控制方向,便是遇见恶劣天气也够我们受得了。”
他们坐着热气球慢慢悠悠地升上了悬崖,林珏减小了火盆里的火势,又看准机会用套绳套住一颗树的支干,两人合力拉了将热气球过去。
“我们如今去哪?”小鱼儿下了热气球问林珏道,却只见林珏皱着眉头往峨眉派方向望去。
“峨眉派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林珏沉吟道。
“恩?”小鱼儿闻言好奇地张望,笑道:“峨眉派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吧?怎地这般热闹。”
他们现在处于山顶,位于山腰的峨眉派发生了何事自然一目了然。只见峨眉派不同于往日的安静肃穆,倒显得有些鸡飞狗跳。
林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去瞧瞧。”
林珏和小鱼儿下到了山腰,还未到峨眉派大门时,一个道童背着包裹,捂着脸地冲了出来。他跑得甚急,竟未看见路中央的林珏和小鱼儿。
小鱼儿见他神色郁郁,脸上明显还有被打得伤痕哪里会让他走,拦下他道:“小道长,你们峨眉派究竟发生了何事?瞧你的样子像是要脱离峨眉派似的。”
那道童见了小鱼儿和林珏两人面带惑色,知道他们的确不知道这大概已传遍江湖的笑话,便哭丧着脸说道:“两位还不知道?我们峨眉派完了!”
“嘿!你这话说得好笑,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燕南天藏宝图’都未使你们峨眉派玩完,这会子又是发生了何事竟叫你说出这等言论?”小鱼儿更好奇了。
林珏则问道:“是否是贵派的神锡道长发生了何事?”
道童看了林珏一眼,哀叹道:“是的,神锡道长已不是我们的掌门了!”
小鱼儿经过“燕南天藏宝图”一事虽然有些恼那个迂腐的神锡道长,但还是佩服他是个可杀不可辱的,便没有趁机笑话,只问道:“你们的神锡道长怎地了?”
道童说:“前些日子,神锡道长未替‘视人如鸡’王一抓,‘天南剑客’孙天商,以及那银枪世家的邱清波邱七爷报仇与‘十大恶人’中的轩辕三光打赌,赌注是轩辕三光的人头和我们峨眉派的掌门铜符,但神锡道长,他……”说着竟呜咽地抹着眼泪哭起来。
小鱼儿道:“想必神锡道长他输了。”
道童哽咽地说道:“是的,于是我们峨眉派的掌门便成了那十恶不赦的轩辕三光!”
“你们峨眉派如今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想必也是那轩辕三光搞出来的”小鱼儿道,转而又有些乐了,“听说那轩辕三光嗜赌如命,你们峨眉派上下如此鸡飞狗跳,不会都是被他逼赌逼出来的吧?”
小鱼儿倒全说中了,可惜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惹得那道童连连白眼。
林珏道:“不知贵派的神锡道长现在何处?”语气中颇有些歉意。
“我们也不知,师兄们找了在周边城镇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可能,可能……”想到神锡道长可能身亡,道童又呜咽起来。
林珏叹了口气,对道童说道:“不知小道长道号为何?此番离开峨眉真的打算脱离峨眉派么?”
道童激动地道:“不脱离峨眉派难道天天受那轩辕三光的折磨?我也不要‘莫言’这道号了,此番下山就是还俗!”
林珏道:“观莫言道长言行,只怕是被轩辕三光逼迫得没法才起了还俗的念头,如果我们能让轩辕三光交还掌门铜符,莫言道长可否不脱离峨眉派?”
莫言闻言激动得睁大眼睛,道:“你,你真能令那轩辕三光交还掌门铜符?”
林珏点头,郑重道:“在下肯定。”
得了那莫言道童千恩万谢后,林珏和小鱼儿还是照原计划去峨眉派会会那轩辕三光,小鱼儿盯着林珏瞧了一路,盯得林珏都有些发毛了,林珏问道:“你怎地了?”
小鱼儿只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地如此热心这事儿,热心的都有些过了头。”
林珏有些佩服小鱼儿的敏锐,如果一般情况下他的确不会去管这样的事情,这江湖中每天发生的事还少吗?如果每件事林珏都要去管一管,他还要不要活了,自个儿还有一大帮子事没有解决,他又不是穿成了陆小凤或者楚留香!
只是这事与自己有关,如不是自己下了悬崖去找小鱼儿,小鱼儿便会在峨眉山脚的破庙里帮神锡道长赢了轩辕三光,也就不会有轩辕三光当了峨眉派掌门这件事。说到底是由于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虽然林珏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奉行“自扫门前雪”,但既然是自己结下的因,便由自己去解决那果。
“我自是佩服神道长的为人,又不忍峨眉派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才打算出手帮忙的。”林珏笑道。
小鱼儿道:“只怕不只是这些原因吧?”
“哦?”林珏笑而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苦涩笑道:“无缺总有一些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究竟有没有把我小鱼儿当做朋友?”
林珏闻言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的确有许多事瞒着小鱼儿,自认识他到相处至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漏了多少破绽,小鱼儿虽然没问——那是他的体贴,但他肯定都放在了心里。
虽说他并未打算干杀死小鱼儿,甚至想帮帮他,但他不想杀死小鱼儿究竟是因为剧情需要,还是真把他当朋友,兄弟?如果自己不知道剧情会不会就会因师命狠下心来杀了他?
林珏虽说脱离了现实世界,斩断上一世所有的牵扯,这些都是自己的意愿,自己的选择。但午夜梦回,林珏也不知道多少夜的梦中回到了上一世,那些爱,那些恨,那些怨,不是想放下便可以放下的。如此,面对这一世,虽然林珏早已摆脱天真念头,把这当做实实在在的世界,但对比与上一世,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超脱于世的感觉,难道自己没有一点把这当做一场游戏?自己常常念叨原著怎样,原版花无缺怎样,难道没有把这个世界当做一本小说?把身边的人当做小说里的人物?这里面未尝不包括小鱼儿。
不,我是瞒着小鱼儿一些事,但这些事都关系到我诡异的来历,我只是不想与他产生隔阂……林珏苦笑,这样的话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
林珏自觉有些想通了,脸色一片惨白,小鱼儿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朋友,而他却……
以赌会轩辕中
正当林珏林珏脸色惨白之际,小鱼儿犹自低着头,苦涩说道:“我也知你瞒着我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珏沉默不语。
小鱼儿接着道:“你既然爱慕峨眉派神锡掌门的侄女你直说啊,我小鱼儿焉有不帮你的道理!”小鱼儿蓦地抬起头扶上林珏的肩,只见他满面笑容却故作郑重其事的模样,哪里有一丁点儿苦涩之意?
林珏深吸了口气,盯着小鱼儿默了片刻,甩了袖子自己走了。自己真是傻子,才像刚才那样那样觉得歉疚不已!
“哎哎!无缺你别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也是听说神锡道长的侄女长得貌若芙蓉才这么帮峨眉派的啊?”小鱼儿笑着追上林珏,“我也听说了啊,我们这回如果帮了峨眉派,你说她会不会以身相许?”
林珏这次还要理他,他就不姓林!(林小包子,你忘了,你早就姓花了)
两人一个快步走,一个后面追就这样到了峨眉派,根本不用再问路,直接去最热闹的那个宫殿。
门大敞着,大殿内的正案上,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的高大汉子,他面如锡底,满胸络腮大胡子,一双眉毛像是两根毛刷,眼睛却像是一只铜铃,他眼睛已只剩下一只,左眼上罩着个黑印罩子,却更增加了他的彪悍、凶猛之气,也增加了几分神秘的魅力。他大刀阔马地坐在香案上,身边放着几坛子酒,而那些供奉之物早早地被扫到了一边。(参照原著)
在他的下手有几个或站或跪的道士,个个垂头丧气,俱是畏惧惊惶之色。
只见他右手拿一坛子酒往嘴里灌,仅剩大拇指和食指的左手点点下面的几个道士,道:“格老子的,你们几个谁来和老子赌!”
这几个道士闻言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轩辕三光拎起酒坛子往地上一砸,怒道:“你们这些龟儿子的,老子当了你们的掌门就是要你们跟老子赌!一个个跟阉了的鹌鹑样儿,没一个让老子舒坦,老子要这个劳么子的掌门令做啥子?”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符砸向一个圆脸道士的脑袋。
那圆脸道士被铜符砸蒙了,抱着脑袋卷缩着呜咽。旁边一个黑脸道士眼尖瞧见了掌门铜符,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圆脸道士吸引,伸出手就想去抓。此时,一只黝黑的穿着草鞋的脚踩上了他的手。
“啊!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黑脸道士叫出来,被踩住的手痛得直打颤。
“格老子的,你龟儿子想要这铜符就得跟老子赌!”轩辕三光拎起他的领口道。
黑脸道士吓得连连答应:“是,是……我跟大王赌,我跟大王赌!”
轩辕三光大笑道:“格老子的,非得来老子来硬的!老子就以这铜符赌你龟儿子的一条命!”
那黑脸道士手还未□,此时更是吓得腿软倒地,眼珠子转了几下,咬牙道:“我就跟你赌!不过……”
轩辕三光挪开了腿,笑道:“不过啥子?你龟儿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黑脸道士道:“不过,赌啥得有我定。”
“那是当然,老子定了赌注,你龟儿子的自然定赌啥!”轩辕三光笑得声如洪钟。
黑脸道士眼睛转到轩辕三光只剩两根指头的左手,道:“我跟你赌,谁的左手能抓起的香灰多!”说着,手一指着香案一边的香炉。
轩辕三光闻言盯着黑脸道士,盯得黑脸道士额头直冒冷汗。忽地,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个龟儿子的,老子就和你赌谁左手抓起的香灰多!”
那黑脸道士手无残疾,和轩辕三光这个左手只剩两根指头的人比谁抓起的香灰多,这结局不是显而易见?
黑脸道士左手曲手成扇,于香炉中舀起一捧香灰,虽于周遭处漏下些,但捧起的香灰已有宝塔状。
旁边几个道士已然面露喜色,须知抓握像香灰一般的细小之物,如握掌成爪,想全盘抓起,反而会在指缝处全部漏光,最好的办法就是如黑脸道士一样。黑脸道士的师兄弟虽然有些不齿黑脸道士趁峨眉危难之际夺取掌门令牌,但由他来当掌门总好过比轩辕三光这个“恶赌鬼”当好。
轩辕三光看了黑脸道士舀起的香灰一眼,笑道:“你龟儿子瞧好老子的吧!”说罢,左手整只手掌伸到香炉里,左右旋掌如八卦,于香炉中四下压挤拍打,烟灰弥漫中,只见一会功夫过后大半炉的香灰被他搓成了圆丸,他左手虽只有两个手指头,但抓起个圆丸还是绰绰有余。
只这一下,轩辕三光和那黑脸道士所抓起的香灰高下立判。
黑脸道士见了轩辕三光这一招已然面色青灰,冲轩辕三光面部洒了一手的香灰便拔腿往殿外跑。只是还未等到他跑到大门,一个裹挟着凌厉风势的香炉迎头而来,还未发出最后一声,那黑脸道士便已魂归西天了。
轩辕三光瞪着眼怒道:“不付赌注就想走?这样的人在老子面前还未出生!”说罢,又一指一个高个子的道士,“你!再跟老子赌!”
高个子道士道号为莫风,本是峨眉派的首徒,此时眼见着自己的师兄弟死于自己的面前,这“恶赌鬼”还不依不饶地逼赌,又想起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峨眉派落得今日如此境地,师傅又下落不明,一时悲愤交加,怒道:“轩辕三光,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无论如何你休想逼我跟你赌!”说罢,举起自己手中的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
眼见他便要血溅三尺,此时门外闪出一枚石子,“铮”地一声打掉了他手中的剑。
轩辕三光头瞬地转向殿门,吼道:“谁?”
只见殿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少年,都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身着麻布白衣,雅致高华;一个穿着粗布短衫,顽皮戏谑却别有一番魅力。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林珏一见大殿中央的独眼大汉便知他是轩辕三光,温言道:“在下花无缺,特地前来寻轩辕先生一赌。”说罢,转而又向愣愣看着被打掉的配剑的莫风道:“恕无缺多手,但生命诚可贵,道长岂可轻寻短见。”
林珏一路上就没再看小鱼儿一眼,进了殿内,本来以林珏的性格是会介绍旁边的小鱼儿的,但此时林珏气还未消,是以,提都未提小鱼儿一个字。以小鱼儿的玲珑心思自然明白,可他还是笑嘻嘻的,林珏不提他,他也当自己不存在。
轩辕三光目光闪电般的在林珏身上一转,也不禁为之动容,道:“难道是前些日子揭穿‘燕南天藏宝图’阴谋的移花宫,花无缺?”
林珏微笑点头:“正是在下。”
轩辕三光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有趣!好小子,别人都要某家逼着赌,你却特地找来跟某家赌。说吧,你小子要和某家赌啥?”
以武破赌中
林珏笑道:“在下也不赌别的……”说着走到香案旁拿起香案上的一坛子酒,道:“不如我们比比在方寸之间谁能在不洒一滴酒的情况下让对方喝不到酒。”
轩辕三光闻言哈哈大笑:“此等赌法倒也有趣。但是……”他已瞧见了林珏和小鱼儿被铐在一起的手。
林珏一见轩辕三光神色便知他所想为何,笑道:“所以,才要在方寸之间比。”
轩辕三光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小鱼儿,小鱼儿笑道:“怎地?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也可以不用你的左手。”
轩辕三光道:“你小子又是什么人?”
小鱼儿叹道:“用‘情锁’锁在一块儿的,你说我能是无缺的什么人?”
轩辕三光恍然道:“怪不得,某家说你俩怎地如此亲热!”
靠!锁在一块儿就叫亲热了?林珏嘴角有些抽搐,他又不好说什么,只没好气地道:“轩辕先生如能让我俩不这么亲热,这赌不用比,也算你赢了。”
轩辕三光从后面拔出一柄刀,突然一刀,向那手铐上砍去,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溅,手铐一丝未损,刀尖竟断成两段!
小鱼儿笑道:“你瞧,这是上天非叫咱俩亲热不可。”
轩辕三光闻言也笑了:“你小子某家看着也不错!”
“是哩!”小鱼儿笑道,“我瞧着你也不错,如不是无缺抢了先,我也想和你赌赌!”
“轩辕先生,我们是否可以开始我们的赌约?”林珏打断他俩的对话,再不打断他怕等会儿轩辕三光真要再找小鱼儿赌一场。
轩辕三光还真的正有此意,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小鱼儿身上挪开,对林珏道:“某家也不占小家伙你的便宜,也不用左手啦。”
林珏笑道:“轩辕先生大可不必如此。”
轩辕三光怒道:“老子瞧你小子不错,怎地也是个婆婆妈妈的!老子说不用左手便是不用左手!”
林珏见轩辕三光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只将酒坛子摆放到香案中央,比了个“请”的姿势。
此时,周遭再无一丝声响,甚至连喘息声也没有。轩辕三光如山岳般峙立不动,眼睛如神鹰直视着林珏,仿佛只要林珏一出手,他便能制敌先机先一步抢得酒坛子。他这般,便是看在林珏年纪小——就算他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