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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蛇果酒

      亡灵阶梯 作者:幽幽弱水

    红光越来越亮,而声音渐渐被甩到了身后,终于再也听不到时,他们到达了个平面,而个声音在前面响起:“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

    匍匐在地上的程千寻,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头抬起。眼前朦朦胧胧的,她用手背颤抖地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

    好似做梦般,眼前出现了个吧台,完全照着人类酒吧吧台的设计。木头的长桌、上面挂着许、各种盛酒的玻璃酒杯,而后面则是装满各种酒和饮料的柜子。吧台顶上的灯光,将吧台照得红艳艳的,很暖。而台前也按照标准的依次摆放着几只高脚可旋转的小黑皮高椅。

    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小背心、还打着红色的领结的酒保在后面。

    这酒保四十岁上下,高鼻、深棕的眼睛,同样深棕色的头发用发油梳得丝不苟,脸上挂着市侩的职业笑容。看样子象是外国人,却用极为纯正流利的汉语道:“请过来吧,这里有免费的酒水,可以供各位客人恢复体力。”

    恍若真踏进了个酒吧间,但此时没有刺耳的噪声,也没有美人鱼般的天籁迷幻曲,大家都脑子清楚的知道,这个看似普通得不要再普通的酒保,定不是普通人。

    看着笑容可掬的酒保,笑的时候眼角带着几条鱼尾纹,显得越发的狡诈。

    所有人都犹豫了,这不要是个陷阱。

    “第三层停下,可以喝,但千万不要打赌。”天使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程千寻虚软的双臂支撑起几乎快要入土的衰老身体,挣扎着爬坐上了高脚椅上。

    她趴在桌面,累得心脏如同打鼓,浑身冒虚汗,累得象马上死了般。开口说话后,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咽了下口水,但嘴里就象塞了棉花般,很干、没有什么知觉。

    再说话,终于有声音了,这声音苍老而嘶哑,象是别人说出来的样:“谢谢!”

    酒保挂着商业的笑容,抬手从头顶整齐插在特制架子上,倒挂的杯子中取下个,还非常细心的用条雪白的布擦了擦。再从柜台下拿起剩下大半瓶的酒瓶,拔开上面塞着的木塞,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鲜红色的酒。

    “请!”半杯红得刺眼的酒被无声地推到跟前。

    “别喝。”戴信物的女孩见程千寻双手颤抖地捧起了酒杯,忍不住提醒了声。

    程千寻停了停,看着光滑的酒杯映出自己此时的样子。。。个鸡皮鹤发、老得肉都干瘪的人是谁?

    程千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对着酒杯晃了晃头,而里面那个满脸都是皱纹的,也跟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

    果然就是她,种悲痛感顿时油然而生,谁能看得出,这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在不久前还是个年轻人?

    “喝吧,保证是有益的。”酒保笑得奸猾似狐狸。

    “就剩下口气了,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程千寻带着忿恨和绝望等各种交织在起的复杂心绪,“咕咚咕咚”的将双手捧着的酒杯内所有红得刺眼的液体,全部喝了下去。

    这酒看上去红得有问题,但味道并不是很差,有着几分酸甜、还有些苦涩。带着果香和淡淡的酒味液体,从喉咙滑下,程千寻感觉到股力量从酒中透进了体内。

    伸出了手,她惊喜地看到原本如鸡爪般枯槁的手,那满是黑斑的皮肤,好似在水中的干肉皮,慢慢地舒展开来。好似刚才失去的活力,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在她身上发生的切显而易见的,其他人眨了眨老眼昏花的眼睛,确定确实没有看错。立即如同发了疯般挣扎着扑向了吧台,颤抖地朝着酒保伸出了手,恳求着:“给我,我也要。。。”

    “不要急,都有,都有的。”酒保不慌不忙地倒着酒,带着英式的夸张优雅,推到了每个人跟前。

    每个人拿到酒,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随后欣喜若狂看着自己的手,从干枯树枝又变回为原来的样子。他们的银白色头发,也如同染色般,陆续变为了黑色。

    “传说中蛇果酿的酒味道很好吧?这杯只是普通的,慢慢喝,正好休息下。”酒保拿起了另个酒杯,倒了杯酒绿色的酒,推到程千寻跟前,随后为其他人继续倒酒。

    后面的路不知道会如何,也许又是难以忍受、身心都会煎熬的路,确实稍微调整休息下。

    程千寻坐在高脚椅上,小嗫了口,酒微带薄荷的清香,少量的刺激着舌尖,疲惫不堪的神经好似也跟着清醒了起来。

    酒保将酒推到司机和熊孩子父亲的时候,却是说:“这里的酒水免费的,觉得好喝就喝点,没关系。”

    既然如此,那熊孩子的父亲喝完了杯又要了杯,很快的三四杯下肚,脸有点微红了。

    “别喝了,万醉了怎么上去?”女人忍不住抱怨了声。

    酒保边倒酒,边笑容可掬的道:“放心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可以休息下,待会儿会让你们舒舒服服睡上觉。”

    “反正是免费的,现在不喝,等死了就喝不到了!”这男人的脸越发红了,又点了杯。

    听到今天就结束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气氛下变得舒缓了许。

    “光喝酒没什么意思,要不玩个小游戏吧。”酒保从吧台下取出了个象是鱼缸般的圆形玻璃缸,里面全是张张折叠好的小纸包。他笑得满脸灿烂:“这里有四十张签,每张都代表着次不同的机会。有好也有坏,好的的签,可能就是。。。”

    他故意顿了顿,带着诱惑和神秘地放低了声音:“不用再走阶梯上去,而是直接到达人间。”

    不用走阶梯!所有人的眼睛顿时亮,这才走了三层,已经经历了地狱般的死亡声音,以后的路说不定加的艰险。如果能有捷径,离开这诡异的地方,那真是求之不得。

    “那不好的签是什么?”司机问道,显然这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当然就是游戏结束,立即下炼狱!”酒保的脸下变得阴沉而可怕,声音让所有人为止震。

    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市侩笑容:“可这样的坏签只有张,只有四十分之的机会。世上切本来有好也有坏,里面的签好坏各半,有些签就算不怎么样,也关系不大。但最好的签,可是立即就能重返人间,而且还能得到大笔的钱财,在人间享受帝王般的生活。”

    酒保对着面前装着签的圆形玻璃缸,缓慢的摊开了双手,手心对着缸,作合拢状。那神态就象个巫婆对着可能改变命运的水晶球摊开了双手,脸上狡诈的笑容中好似带着几分神秘和阴险:“来吧,抽张试试,希望你们好运,抽中好签。”